1 辯證法的產(chǎn)物 2 備擇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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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叔本華說,生命是一團欲望,不能滿足便痛苦,滿足了便無聊。 眾所周知,我們生活在一個概率世界,也就是說欲望的誕生看概率,欲望的滿足更看概率,所以欲望常年處于滿足和不滿足兩種狀態(tài)的疊加,生命就常年處于痛苦和無聊的疊加狀態(tài)——這就是傳說中的“薛定諤的叔本華”。 二十六歲還沒過半,我又進入了新的絕境。 當馬斯洛需求層次結(jié)構(gòu)底端的欲望多能滿足,而頂端的欲望又不能滿足的時候,人就會活在痛苦和無聊的疊加態(tài)里。 我現(xiàn)在就活在這種疊加態(tài)里。 趨樂避苦乃人之本能。因此為了鎮(zhèn)一鎮(zhèn)這個疼,我決定曲線救國,嘗試一下欲望降級—— 人手頭緊就得消費降級,精神貧瘠就得欲望降級,這很合理。既然自我實現(xiàn)不了,不如試一試社交—— 算了不裝逼了。胡扯這么些個幾把蛋,其實就是想說,2021年的深秋,我無聊又痛苦,于是再次走上了約調(diào)這條不歸路。 2 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約調(diào)這件事兒,就好像是在黑心商家手里抽盲盒。幾發(fā)下去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抽的哪里是盲盒,根本就是潘多拉的魔盒。 小蓋一掀,黑煙滿天,那些禍害真他娘的叫一個千奇百怪—— 說了不讓喊還非要喊主人的、一上來就讓你用臟話罵他的、二話不說就發(fā)裸照的……一言以蔽之,這些牲口除了聊sao,就跟你無話可聊。 所以說,魔盒的基本盤就是災難,你賭得越多,只能把災難的多樣性見識得越全。 我就這么抽了幾發(fā),痛苦又無聊的人生又平添了許多煩惱,非但社交需求沒能滿足,連尊重需求都被掏空,于是我再次決定封心鎖愛,金盆洗手。 王二他表哥說,人活在世界上,假如你想要什么,就沒有什么。這就叫辯證法。所以假如你真想要什么的話,就別去想它。 果不其然,陶嶼就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的。 所以后來,他在我這兒的備注,就是“辯證法的產(chǎn)物”。 3 陶嶼堪稱卡池里的SSR,盲盒中的隱藏款——簡而言之,那就不是我這種一天到晚倒血霉的人能抽得到的。 對于被辯證法玩弄了二十六年半的我而言,中頭彩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憑我的經(jīng)驗,否極泰來通常是回回失準,但樂極生悲絕對是次次靈驗。 所以我一見他出現(xiàn),就疑心有后招。 一開始我疑心他的自我介紹有假,后來我疑心太認真的人會無聊,再后來我疑心這廝恐怕長得歪瓜裂棗,最后我疑心第一次實踐要糟—— 結(jié)果就是,他的自我介紹都是真話,相處起來也還有趣,長得眉清目秀,氣質(zhì)溫文爾雅,連第一次實踐都輕松愉快,節(jié)奏合拍。 這一路正彩中得我更加神經(jīng),開始疑心前方必然已經(jīng)埋伏了一個巨大的坑,要把我騙進去殺,這讓人不得不防。 于是我開始構(gòu)想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坑,可能他下一秒就在我面前暴斃,又或者他下一秒就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但由于我們倆關系松散,他對我而言還沒有那么重要,所以這一切都不足為慮。 最后,我所能設想到最深的一個坑,就是我有癔癥,這個人其實是我幻想出來的,他根本就不存在。 后來,第二次實踐結(jié)束,我和他去了一家居酒屋,三碟小菜,一瓶清酒,微微上頭的時候,我把這個偉大設想貢獻了出來,并讓他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 那一刻,他露出了一種微妙的表情。我以為他那是想笑但忍住了,后來才知道,那種表情叫作“憋住了一些刻薄的話”。 當時我和他還沒有太熟,所以他憋住了;不僅憋住了,還好脾氣地笑了,問我這個要怎么證明。 我說我前兩年讀研的時候被逼著學過一點概率和統(tǒng)計,雖然學得稀爛,但記住了一個叫作“備擇假設”的玩意兒。 舉個例子,你是沒有辦法證明“世界上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這個假設的,因為你根本不可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天鵝都抓過來檢驗,這事兒癩蛤蟆聽了都不干,揭竿起義要跟你造反; 但是只要你找到了一只黑天鵝,就可以把白天鵝的原假設駁倒,證明“世界上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這個假設是錯的。 而“世界上存在黑天鵝”這個假設,就是傳說中的“備擇假設”。 講到這里,我隨手打了個響指,然后攤手朝他一指——所以說,要證明你存在是很困難的,但我們只要先假設你不存在,再想辦法把這個假設駁倒,這樣就可以證明你存在了。 4 要不怎么說陶嶼這孩子有慧根,我都遺憾沒早兩年認識他,好抓他回去給我寫畢業(yè)論文。 他居然聽明白了,一雙笑眼就彎起來,還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那好辦。 于是他直接去服務臺買了單,然后把小票按在我面前的桌上,順勢坐在了我的旁邊。 他說,如果我不存在,那這一桌的單只能是你自己買,如果現(xiàn)在你的賬戶里沒有少錢,就該證明我存在。 我很配合地解鎖手機看了一眼余額,然后朝他一挑大拇指:好證明。 緊接著,他又側(cè)身面朝我,卷窗簾一樣,將衣服下擺一層層地撩起,直到袒露出腰腹上的鞭痕。那真真是窗外風光大好。 如果說那些鞭痕像我小學時候用油畫棒在鉛畫紙上劃出的線條,那居酒屋的暖光就好比一張柔軟的紙巾,將灼紅的鞭痕和冷白的皮膚暈染得融宜。 那一幕在審美上帶來的享受,遠甚于制造這些鞭痕時的快感。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就聽到他說,這些痕跡是你留給我的,如果我不存在,那是不是意味著你也不存在? 然后,他身體微微前傾,好湊得再近一些,方便他反客為主:你又怎么證明自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