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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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聽覺可能不太好。 也許是在十歲的時候。他的叔叔是個軍人,帶他練習(xí)仿真槍射擊以鍛煉所謂作為男人的堅勇。槍又重又大,他扛起它,扣下扳機(jī)。子彈摩擦槍口劃過空氣的聲音同時在他手上和耳膜上振動,槍的后挫力足足讓他的肩膀青了一個月?!卸h(huán)!他叔叔說,就是這樣,專注、精確、規(guī)則,任何事情。又或者是后來,他討厭一切幾米開外需要捕捉的聲音。聽力測試上,他永遠(yuǎn)靠拉扯的嘴型和一點(diǎn)點(diǎn)聲音來復(fù)述內(nèi)容,盡管那永遠(yuǎn)是正確的。 不管是什么時候,當(dāng)程祁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太晚了。那一年他三十歲,耳邊常常有一個聲音在循環(huán)——“”jia qi”、“加氣”、“佳期“、“姜戚”。然后這聲音像子彈摩擦產(chǎn)生火星,點(diǎn)燃引線……我知道故事得從熱熱鬧鬧中開場,所以一切還得從頭講過。 那是一個八月的傍晚。 程祁留學(xué)回國后第一次回宜城。為他辦的一大桌子吃得七七八八后,武一鳴又提議去“場子“上坐坐。程祁擺手說不去,被武一鳴從背后一拍:“祁子,你可別給咋哥幾個裝純啊,國外不玩得比這兒開。走!哥今天還約了人?!焙竺孢€有幾個鬧哄著要去的,一行人就來了。門口是“晨耀會所”的燈牌,進(jìn)去一個大包廂,舞臺、點(diǎn)歌臺、幾個等著的濃妝艷抹的女的。這武一鳴口中的“場子”也無非是個高級一點(diǎn)的夜總會。那些小姐一個個走下來,水蛇一樣扭在人旁,武一鳴那邊的已經(jīng)玩了起來,曖昧笑著,程祁這邊也有個要坐下來的被他拒絕了。程祁看一眼溫博旁邊也是空的,兩人相視笑了一下?!耙簿鸵圾Q領(lǐng)著幾個小富二代玩著,這種樣子的,他們也不玩真的的?!边@一幫子人里面,武一鳴、程祁、溫博家里是父輩上就結(jié)交的。武一鳴家里主要是從商。程祁叔叔那一支還涉及點(diǎn)政治,溫博爸爸當(dāng)官的,所以他們兩個沒武一鳴玩那么開,常被放在一起開玩笑?!澳闩笥堰€談著么?”程祁搖頭,出國前那個早分了,國外又交往過兩個,也沒什么意思?!澳隳??”他挑眉反問溫博?!拔业箾]什么。反正將來也是和邱茗結(jié)婚,也就和邱茗處著了。你看武子玩這么兇,還不是他爸叫他明年就和羅家訂了?!背唐羁聪蛭湟圾Q那邊玩得尖叫起來?!八媸艿昧司痛耸招??!薄八植划?dāng)真,圖個樂子而已。”程祁點(diǎn)頭表是。那邊女人尖叫聲大了起來,聽上去不太對勁。想著玩什么火爆把戲,程祁走過去看到一男的在抽小姐耳光,嘴里嘟嘟囔囔罵臭婊子不聽話,渾身酒氣,明顯喝醉了,那小姐不敢還手,被抓著頭發(fā)打,臉都被扇紅了,坐地上嚎哭著。幾個人上去勸,那男的喝了酒力氣蠻,沒人拉得動。只見另一個女生走進(jìn)來,向著武一鳴?!斑@怎么啦?!彼黠@也沒想到是這個樣子,倒不慌張,去挽那打人的手,“怎么啦,這位meimei怎么得罪您了,您打她可別費(fèi)了自己的力氣。大家來玩的,盡點(diǎn)興啊?!甭曇魦擅?,打人的一聽了就去抱腰,行行行,他嘴里嚷嚷著。姜戚順著那男人的動作把他扶上位置,那男的倒自己睡著了,武一鳴叫人把他拉走了。不像那些個大濃妝的,姜戚臉蛋妝不重,穿大紅抹胸裙子,腰細(xì)皮白,聲音也不作,幾個人眼神閃爍,問是不是武一鳴的人兒來玩。武一鳴不回,倒是連連向程祁賠罪,掃了他的興。姜戚聰明地靠上去講,“一鳴哥,今天這場子你們大家玩得不高興,我來唱首歌吧,祝個興。”本來有幾個人要走,現(xiàn)在又被拉回來。武一鳴爽快說好。 “Let us fall in love for the night And foeget in the m Py me a song that you like …… I know better than to ever call your mine” 她不知道哪兒拉來一頂白色假發(fā)帶起來,那閃光把她的假發(fā)、項鏈、紅紗裙、嘴角、眼角眉梢都照得有種金色的意味在。她唱起歌來聲音流暢細(xì)膩,眼睛微瞇,拉起裙角搖擺,紅唇揚(yáng)起,姿態(tài)舒張,像一朵花。她的高光時刻,眼睛根本離不開她,程祁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Drama Queen.”他看了好久,不自覺對旁邊的溫博說,溫博隨便附和著倒是有點(diǎn)意思。一行人喝了點(diǎn)酒要散了。姜戚跟在武一鳴旁邊走。“祁子剛剛眼睛就沒離過舞臺,還是英文歌好啊,能讓程祁聽進(jìn)去,別老惦念著前女友。”武一鳴想起程祁的眼光,打趣道?!懊米邮呛芎冒??!睅讉€人也跟著說?!耙痪妥尦唐钏湍惆伞!蔽湟圾Q上車前拋一個眼色給程祁,程祁攤攤手。他去開車門,發(fā)現(xiàn)剛剛那女生真的跟過來了。“上來吧?!边@兒不好打車,程祁讓她上來,發(fā)現(xiàn)她拿掉了卷發(fā)。她的頭發(fā)棕棕地卷至肩部。眉毛上挑、眼線上挑,她對著程祁玩味地笑,連嘴巴也上挑。她也不煩人多話,說一聲謝謝,***酒店。很短的一段路,車停下來。姜戚拉住車門,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對程祁說:“你要繼續(xù)酒駕嗎,這樣可不好?!彼亩鷫嬘?,像火焰一樣忽明忽閃,她的臉頰上還有一顆痣,挑著眉建議程祁的樣子讓整張臉更加明艷張揚(yáng)。他忽然就想狠狠摁滅這火苗,也想看看她究竟能怎么做。 她白手紅指甲,挽著程祁,走進(jìn)酒店房間。紅色抹胸上的亮片刮蹭他的西服外套,程祁感到股腹間一種sao動,腦間眩暈。姜戚并不開燈,倚在門框上透過窗臺微弱的光看這個男人,方才她不要姑娘陪著,卻又載她到酒店,現(xiàn)在又不做什么。他的臉倒干凈稱得上帥氣,身高也高沒有小肚腩,舉止不討人煩,起碼現(xiàn)在是,他只是站在她的對面低著頭好像要暈的樣子,哦,他還咽了一口唾沫,下頜角那里一顆痣,怪性感的,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別的。姜戚第一次來這種場子,中途還轉(zhuǎn)了個人,她想不通。陸欣介紹這種場子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們,有權(quán)有勢的主兒,玩什么你要看臉色行事,別把人得罪了。姜戚把程祁扶到床上,去給他解外套扣子。冰冷指甲碰到他脖子,程祁迷糊勁醒了一半,自覺荒唐。誰知姜戚感受到,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程先生,你喜歡什么?!眴柧涞木涫?、陳述的語氣。棕色小卷掩映的臉,亮的眼睛。她的臉像叢林里探出來的溪流一樣,蠻、野性、跳躍、有力量。該死,她還在笑。他的叢林失火三千天了。程祁右手扶著她的腦袋到要去的地方(那感覺像有東西在他手里生長),左手去解皮帶。她指尖觸碰他大腿的每一寸都在戰(zhàn)栗——親愛的,親愛的,她那么聰明,她果真那么做了,用口腔,用所有的濕潤柔軟。他喜歡她的牙齒恰到好處地磕到一點(diǎn)兒,喜歡她叢林的卷發(fā)在那兒端端起起,喜歡她斂下所有明艷去鋪一張網(wǎng),用一種生命去包容生理的丑陋。她真的是一條溪,要不然他不會在興奮地在摸著石子經(jīng)過,程祁又想起十歲觸摸到那把槍的心情,他粗喘著氣,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