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一覺醒來什么都變了。

    褚玉被面目模糊的mama套上書包推出家門，坐上公交車?yán)镞€腦子混亂。無數(shù)張模糊的臉套在肥大的校服里推擠著他走進(jìn)教學(xué)樓，走進(jìn)教室。他看著數(shù)學(xué)課本扉頁上寫著自己的雞腳字——褚玉，高一（13）班。

    這是怎么回事，沒有一個人看起來像是能解答他的疑惑。女兒不見了，褚桓不見了，他的摩托車不見了，連那座如鶴立雞群般直插云霄的棱鏡大廈也不見了——也就是說，宋晉琛也不見了。

    就像是一場夢，夢里他回到了中學(xué)時代，盡管他只在高中讀過一學(xué)期，但空氣里所有的微粒都散發(fā)著回溯的味道。

    上課鈴響之前，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真疼，好像是真的。意識到這一點，他開始慌亂了，如果這個世界回到了最初，那他那來之不易的一切，是不是也就不存在了？

    “同學(xué)們，請翻到——”褚玉猛地抬起頭，和講臺上的那個男人四目相對。

    對方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被他一個飛撲撞出門外，學(xué)生們發(fā)出一陣驚呼，褚玉死死抱著男人的腰，兩人推搡著撞在墻壁上。

    “我還以為你不見了！”褚玉亂七八糟地說，“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回事?。　?/br>
    男人推正了被撞歪的眼鏡，推開一臂距離，無奈地笑笑：“褚玉同學(xué)，你到底怎么了？老師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哪兒不舒服嗎？我讓你們班主任通知家長來接你吧?！?/br>
    “你在說什么？”褚玉驚呆了，望著面前失而復(fù)得的宋晉琛，眼睛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嘴唇顫抖著問：“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

    “你說什么呢？”宋晉琛推了推鏡架，“老師怎么會不認(rèn)識你呢？

    “雖然褚玉同學(xué)你平時上課睡覺下課打架作業(yè)不做考試白卷，但老師的記憶力還不錯，每個同學(xué)對老師來說都是最特別的學(xué)生?！?/br>
    褚玉嘴一癟，眼淚掉下來，半張著嘴撲到男人懷里哭出聲：“嗚啊——”

    宋晉琛順勢抱住他，享受了十幾秒鐘，手掌才在他背上拍拍：“別哭了，逗你的?！?/br>
    “啊？”褚玉抬起滿臉涕淚。

    宋晉琛笑出八顆牙。褚玉半信半疑看了看他，舉起拳頭照臉就是一拳。宋晉琛扶著墻壁捂著臉，滿臉熟悉的震驚寫盡了“又是這招？”四個大字。

    人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

    下課鈴響過，上課鈴再響，褚玉沒回教室，坐在教室辦公室的小格子里等宋晉琛下別班的課，琢磨著殺千刀的大聰明跟他解釋的。宋晉琛推測他倆是在夢境里，至于為什么是同一個夢，也許因為昨晚睡前他沒拔出來。

    褚玉把他錘了一萬八千遍，也沒有因為痛覺而醒過來，只得放棄清醒這事。宋晉琛倒是坦然，覺得挺有意思了，褚玉演技差，做夢不比什么拙劣的cospy有意思多了。

    宋晉琛知道他討厭讀書的場景，把他安置在自己辦公室里，讓他等自己下班別亂跑，褚玉臉色憂心忡忡地聽了他的安排，心里卻狗狗祟祟想著能不能再夢一次二十出頭的水靈小宋，宋晉琛對此渾然不知，端老師腔端得很足，上課去了。

    褚玉在他的辦公室里百無聊賴，翻桌子上厚厚的練習(xí)冊和教輔書，翻著翻著竟然翻睡著了，等他醒了早已放學(xué)，校園里廣播放著薩克斯樂曲。宋晉琛坐在旁邊批卷子，褚玉打了個哈欠，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滑下去。

    他伸出手按在宋晉琛面前的卷子上，跟貓一樣搗亂。不過宋晉琛可不是那種視教育工作如使命的正經(jīng)人，當(dāng)即就丟了筆，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腿上。

    褚玉坐在宋晉琛腿上扭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捧著宋晉琛的臉問：“你鎖門了嗎？”

    “早鎖了，”宋晉琛低頭親他一下，“人都走光了，卷子都改了二十張了?！?/br>
    褚玉嘖嘖兩聲，摸了摸宋晉琛的臉：“宋老師好辛苦哦?！?/br>
    “是啊，”宋晉琛抓起他的手，“宋老師我蠟炬成灰的時候，小褚同學(xué)在睡大覺，小褚同學(xué)，你心里就沒點想法嗎？”

    “我倒是想努努力，可是我太笨了，題也做不出，課也聽不懂，”褚玉夸張地嘆了口氣，“只能麻煩宋老師下了班給我補(bǔ)習(xí)，我心里有愧，我一定發(fā)奮圖強(qiáng)?！?/br>
    宋晉琛摟著他的腰往他臉上“yue——”，褚玉狂笑著躲開，噼里啪啦錘宋晉琛肩膀：“你有沒有點師德！竟然嫌棄我！”

    “是是是，我嫌棄你，”宋晉琛摸著他的后腦勺親他的嘴，親嘴唇不夠，捏著下巴親舌頭，含糊道：“嫌棄死你了……”

    褚玉閉著眼睛單手解了宋晉琛襯衫扣子，手插進(jìn)去摸了一下就飛出來，推開宋晉琛扒開襯衫眼睛都瞪圓了：“你怎么變這么瘦？胸肌呢！我的胸肌呢！哪兒去了？?。　?/br>
    “做個夢而已，別計較那么多。”宋晉琛無所謂地把襯衫拉回來，“還不是你夢的？怪誰？”

    “醒了你這玩意兒要是真沒了，我?guī)е|女改嫁。”褚玉撲過去咬他的臉，“感覺跟出軌了一樣，”咬完了臉咬耳朵，“好像搞別人的男人?！?/br>
    宋晉琛拎著他后脖子把他拉開，兜著屁股一托整個放辦公桌上：“出軌也要出軌老師，沒想到你是這樣不忠不孝之輩，為師對你的教育好失敗?！?/br>
    “那宋老師要怎么罰我呢？”褚玉雙手捂嘴，浮夸得很：“該不會要強(qiáng)jian我吧？我好害怕，下面都嚇哭了……”

    宋晉琛懶得配合他的不及格表演了，扒了他的褲子提槍上陣，還沒進(jìn)去褚玉就鬧疼，宋晉琛只當(dāng)他還演的，拉開大腿繼續(xù)進(jìn)，褚玉疼得受不了，一腳踹開他：“你耳朵長來看電視的？說了疼！聽不見啊——”

    “？”宋晉琛愣了愣，低頭看了看，“？？”他狐疑地蹲下去掰開褚玉的腿根，皺緊眉滿臉難以置信：“？？？”

    褚玉翻了個白眼，想用大腿夾爆他的狗頭：“見了鬼了你？你那副表情什么意思？”

    “寶貝兒，你……”宋晉琛抬起臉，沉吟了一會兒，沉痛道：“你……還是自己看看吧?！?/br>
    褚玉疑惑地伸手摸了摸，眉毛都要驚飛走了，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在宋晉琛頭上擦手的手微微顫抖：“夢……夢而已！你別沒見世面的樣子！”下一秒就嘴一癟哭起來：“我的逼沒了——啊……沒了！都怪你，你幻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你給我變回來，你把我的逼給我變回來……”

    “我上哪兒給你——算了，沒事沒事，是做夢，我記得清清楚楚，睡著之前我還插著呢，這是假的，做夢，乖?！?/br>
    忽然一陣機(jī)械聲響起：“尊敬的玩家，歡迎參加本次沉浸式逃脫空間游戲，我是輔助你們快速了解這個游戲的——”

    “什么聲兒？”褚玉問。

    “不知道，外面放廣播吧，”宋晉琛摟著他拍拍，“抱抱，乖，不哭了?！?/br>
    “哦?！瘪矣窬镏炜吭谒螘x琛胸口，抹抹眼淚，說：“我知道了，肯定是夢，我都感覺下面水都流出來了，沒錯，肯定是夢，對吧？”

    宋晉琛抹抹他的臉：“對著呢，對著呢。”

    “尊敬的玩家，我來為你解答這個問題——”

    “外面那廣播怎么那么煩人！”褚玉氣鼓鼓地抬起臉，“電閘在哪兒？給它拔咯——”

    宋晉琛順順?biāo)谋常骸安簧鷼猓簧鷼??！?/br>
    褚玉聽煩了機(jī)械聲，對宋晉琛撒氣：“你是機(jī)器人??？就會三個字三個字的蹦！”

    宋晉琛讓錘得往后退了退，笑起來湊近：“在夢里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彼跗瘃矣竦哪樣H了一口，“別管了寶貝兒，再待會兒就醒了，別管那個了，硬得不行了。”

    “你好煩，來吧來吧，”褚玉張開腿，“來來來，媽的，快點快點。”宋晉琛得了允許，舔濕手指給他擴(kuò)張，拉開腿cao進(jìn)去，褚玉抓著他的肩膀，桌子被頂?shù)弥被巍?/br>
    那個討厭的機(jī)械聲又想起來：“警告，尊敬的玩家——”

    宋晉琛捂住褚玉耳朵接吻：“放松點寶貝兒……”

    褚玉嗯哼嗯哼地叫：“廣播煩死了……待會兒……我?guī)闳グ褟V播站炸了……”

    “炸吧，”宋晉琛握著他的腰往里cao，“炸，都炸了，把學(xué)校也炸了——”

    “哈哈哈——”被頂?shù)糜鷣碛娣?，褚玉笑起來，夾著男人的腰迎合，喘息道：“都炸了都炸了，然后——然后咱倆就——跑嗷?。?！”

    嗖的一下，天塌地陷往下墜，褚玉抱緊宋晉琛的胳膊：“我cao！?。。。?！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