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沈瑤瑤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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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瑤不知道什么時候在馬車上睡著了,夢里一直重復(fù)著那些話,什么溫瑾瑟兩口子修仙,一個后悔一個走火入魔……這個重點怎么之前就忽略了呢? 修仙能修到時間重置,果然連穿書這種事都能遇到,那世界觀之中修仙也不奇怪,哪怕現(xiàn)在找臺電腦出來都不奇怪,沈瑤瑤驚醒的時候還在馬車上,被葉祺蕭緊緊摟在懷里,卻馬上繼續(xù)閉著眼睛裝睡,冷靜下來后重新開始分一下已知信息。 這個世界觀是會自己修補一些BUG,有修仙設(shè)定,但是沈瑤瑤寫的時候并沒有設(shè)定。她改過的劇本應(yīng)該沒生效,所以不知道改的有沒有用,希爾能活是因為葉祺蕭重生帶兵打西袞,不是因為改劇本。沈榕還活著就是說改劇本沒生效,所以現(xiàn)在整個世界就算沈瑤瑤沒穿書,也會偏離原本的世界。 那Yuki也是沈瑤瑤沒寫過的角色,所以Yuki這條線是一條新線,先把這個姑奶奶放一邊再說。目前放在眼前的就是重生這條線,重生前葉祺蕭愛的還是沈瑤瑤,是書中原本的沈瑤瑤,并不是編劇沈瑤瑤,所以重生前就不按劇本走了,重生之中更不按劇本走,所以這條線基本是崩潰了。 破罐子破摔,既然主線都崩了,那么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作為一個編劇,該有的自我修養(yǎng)還是有的,再垃圾的劇情,也能改下去! 首先,不能死,究竟誰要殺沈瑤瑤?沈瑤瑤死了對誰有好處?再說這身體真的差,稍微激動點都能昏過去,加上寒毒在身,哪怕沈瑤瑤會飛都沒辦法在沒被整死之前抓到幕后兇手。 沈瑤瑤想清楚之后,假裝睡醒,從葉祺蕭懷中爬起來,整整衣領(lǐng),又開始那三分演技上線模式,撥開簾子看了看馬車之外,士兵騎著他們的馬就在馬車旁邊一塊走,沈瑤瑤輕聲道:“去找希爾再讓他帶我們找Yuki,Yuki的洞天平常人也進不去,最是安全?!?/br> “你昨兒不是才去過找Yuki喝茶嗎?”葉祺蕭幾乎忘記松開手,仍然緊緊抱著她。 沈瑤瑤下意識懶得掙脫他的手,依然靠在他懷里小聲答道:“我不認(rèn)路……” 他傻笑了一聲,看看外面的天色,吩咐趕車的兵大哥,進城之后去酒肆。沈瑤瑤靠在他溫暖的懷抱之中,又迷迷糊糊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股酒味熏醒的,睜眼一看希爾抱著半缸酒也坐在馬車上,明顯是喝酒喝到一半被抓過來帶路的,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但希爾這個人rou兵器在身邊卻安心許多。 士兵把他們的馬牽回公主府,再讓葉祺蕭的人駕著馬車去找Yuki,Yuki見到他們?nèi)诉^來,嘆了一聲,是這樣的啦。 雖然一天沒見,沈瑤瑤的臉色顯然比昨天更差了,寒毒在她身上的量越來越多,今天又被跟蹤者嚇壞了,Yuki搖著頭讓兩個男生先出去,本來她也不想出手,但卻忍不住, Yuki在化妝臺上面翻了一下,找出一個手掌大的糖果盒,對自己說了幾次沈瑤瑤不能死,仿佛是在說服自己什么,便把里面僅余的幾顆糖果,拿出一顆給沈瑤瑤,Yuki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這是仙丹不是糖果,它長得像糖果而已,但沈瑤瑤不問直接吞下去,她也用不著解釋什么。 但Yuki很快恢復(fù)成平常的樣子,卻用認(rèn)真的語氣讓她把衣服脫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沈瑤瑤現(xiàn)在也沒別的選擇,起碼Yuki對她并沒有敵意,再壞的情況就是死。 “不知道希爾有沒有說過,我是仙女?!?/br> 說著,Yuki用法力凝結(jié)成光球,注入她的眉心,指尖引導(dǎo)著光從脈絡(luò)之中凝結(jié)住毒素,暫時緩解了寒毒的癥狀,這一弄便是半個時辰,反正別說神仙,現(xiàn)在就算發(fā)射火箭都不覺得奇怪了。 沈瑤瑤覺得心頭堵得難受,按照正常劇本應(yīng)該吐出口黑血表示一下自己身體狀況,但Yuki說忍忍明天就沒事了,那是仙氣,等仙氣在身上散開就沒事了。 哪怕是毒藥,以毒攻毒,沈瑤瑤為了保命都能忍住,呼吸了幾口發(fā)現(xiàn)還是忍不住道:“起碼打個麻醉也行?!?/br> 別說沈瑤瑤怕疼,Yuki自己也是忍不住疼的,但找不到麻沸散之類的藥,商量道:“麻醉沒有,昏睡咒要不要?” 要! 總算暫時穩(wěn)住寒毒,葉祺蕭了解現(xiàn)在情況之后,自己回去查跟蹤者,足足三天都沒回去找他們,希爾帶沈瑤瑤回尚京之后也沒他的消息,最安全的方法便是在沈佳佳身邊,沈佳佳的人也沒找到葉祺蕭,卻奇跡地幾個時辰之后葉祺蕭滿身是血出現(xiàn)了,血不是他的,但他卻不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葉祺蕭渾身是血冷著臉回到公主府,仿佛沒事人一般準(zhǔn)備沐浴更衣,不管是府中侍從還是他身邊的近身,都不敢去問發(fā)生什么事,沈佳佳帶著兵陪沈瑤瑤回府,沈瑤瑤看著他渾身是血卻沒傷痕,心倒是定了下來,起碼沒事就行。 沈佳佳當(dāng)時知道沈瑤瑤被下寒毒的時候直接就炸毛了,但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樣子又不想問發(fā)生什么事。 看著沈佳佳和葉祺蕭的樣子,三分演技模式上線,她用衣袖給葉祺蕭擦著臉上干涸的血跡,微微皺眉道:“衣服都染色了,駙馬喜歡這套銀白云紋,待會我親手洗。” 他園中的驚鹿敲響數(shù)下,葉祺蕭才仿佛回過神來,他握著沈瑤瑤的手,將一把沾滿血跡的銀色左輪遞給她,恢復(fù)平常那般溫和的語氣道:“瑤兒拿著?!?/br> 現(xiàn)在別說左輪,哪怕遞給沈瑤瑤一個火箭發(fā)射器都不奇怪了,但沈瑤瑤不管是什么時候,現(xiàn)在都是第一次摸到真的左輪,心中還是咯噔了幾下,幾秒便反應(yīng)過來,畢竟這個世界現(xiàn)在的背景和明朝差不多,有火槍不奇怪了,心中安慰自己幾句不奇怪了,卻很想說這不正常啊。 見沈瑤瑤還有點呆呆的模樣,葉祺蕭突然把她抱住,沈佳佳看得臉色都變了,他溫柔道:“沒事了,我在?!?/br> 他把事情都解決了?沈瑤瑤這段時間下來,精神緊張到死,突然卻仿佛安心下來,顧不上演技在不在線,在他懷中哭了起來,什么話都沒說,就是光哭,整個人都哭抽了,衣服也沾上他身上的血跡。 從前,都是沈佳佳抱著她哭,無論是沈瑤瑤剛出生的時候哇哇大哭,還是學(xué)走路時候摔疼哭了,抑或是在父皇面前流的鱷魚淚,在此之前,沈瑤瑤哭的時候都在沈佳佳懷里,而此時變了。 但他是沈瑤瑤的夫君,是名正言順的七駙馬,沈佳佳不能插手什么,也沒有資格插手他們夫妻間的事,心中有股無名妒火燃起。 看著沈瑤瑤哭得差不多,沈佳佳插嘴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你這身血是哪來的?” 他直直搖頭,冷著臉道:“我弟弟刺殺我,葉而誕?!边@句話算是能打發(fā)沈佳佳,但沈瑤瑤立刻就能想到,并沒有這么簡單,卻不說話。 沈瑤瑤不想沈佳佳牽涉進來,表面上也接受這個說法,葉而誕為了謀取梁國太子之位過來刺殺此時還掛著太子名頭的入贅駙馬,那么梁國皇帝就要被迫選出新的繼承人,而現(xiàn)在梁國的皇子之中,葉而誕很得民心和朝臣的支持,絕對是大熱人選。 這把左輪也是以前他出海經(jīng)商時候入手的,回來之后旁人說是送給葉而誕做禮物,實際上是葉而誕偷的,之后葉祺蕭不出聲罷了,現(xiàn)在正好回到自己手上。 沈佳佳勉強接受這個說法,但不放心,留了一隊自己的親兵在睦月公主府。 等沈佳佳走后,沈瑤瑤擦干臉上的淚痕,整整衣袖,假裝沒事人一般帶著自己的侍女回寢殿沐浴更衣,等兩人都搞定之后,沈瑤瑤擼起袖子給他洗衣服,說好親手洗就要親手洗嘛。 管家早已把被血染紅的衣服泡在涼水之中,過了好幾遍水,血跡已經(jīng)淡了很多,沈瑤瑤撒了點硫磺粉和一點醋,把血跡用手一點點搓洗干凈,洗了好久才把整件衣服洗干凈。 她現(xiàn)在算是冷靜下來,用來搪塞沈佳佳的理由,連自己都不信,沈佳佳沒追問下去才算過關(guān)了,她拿冰毛巾敷敷哭腫的眼睛,便去找他了。 葉祺蕭還坐在鋼琴前面發(fā)著呆,沈瑤瑤對他道:“溫府后院的桂花樹應(yīng)該還沒落完。”這鬼理由,她自己都不信,這天氣就算沒落完,枝頭剩的也就枯干的桂花。 向來葉祺蕭和溫瑾瑟都沒有什么忌憚,別說這間溫府,以前溫瑾瑟被趕出門的時候直接招呼都不打就在葉祺蕭的寢殿睡了。 “是,”葉祺蕭還是那癡呆的神情,大概是還沒緩過來,“公主,我們?nèi)馗袞|西看?!?/br> 沈瑤瑤倒了一杯熱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給他,但兩人都沒有喝,只是把茶杯握在手中,她哄道:“我們一起去看看,看看是什么讓你這么癡迷想念?!?/br> 葉祺蕭強打精神點點頭回答:“我們一起去便知道了?!?/br> 說罷,她便挽著葉祺蕭的手,一道去對門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