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不知羞恥
偌大的客廳內(nèi),氣氛安靜的可怕。 楊之易知道凌卉應該被嚇到了,他不著痕跡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你這算什么?”之前雖然聽溫嵐提過向芳黑起臉來很嚇人,但凌卉其實沒太大感覺,雖然她一直都有些怕她,但那是對接觸陌生人的那種怕,之前在懷江,向芳也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笑著,看得出來她其實算是個很溫柔的母親了,可大概眼前的事讓她過于震驚,她終于也繃不住臉色了,皺著眉,一臉嚴肅的質問自己的兒子,“這件事情,阿譯知道嗎?” “知道。”楊之易沒說謊,“媽,你怎么來阿譯家也不提前說一聲,不知道人家現(xiàn)在有女朋友啊,還這么闖進來?!?/br> “你還知道人家有女朋友!”向芳氣的不輕,聲音不小,死死地盯著楊之易,“既然知道人家有女朋友,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在別人家里,跟別人女朋友躺一張床上?楊之易!人家阿譯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要挖人家的墻角?我以前教你的那些道德觀念呢?在你腦袋里被狗吃了嗎?” 楊之易沒說話。 “跪下!”向芳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面,突然開口,“從小你的身體就不好,所以我心疼你,對你就縱容了點,看來還是我錯了?!?/br> 楊之易也絲毫不含糊,他起身,悄悄的拉了拉凌卉,讓她一起在向芳面前跪下。 凌卉本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現(xiàn)在的情況,心里除了恐懼什么都沒剩下,她只是機械的跟隨著楊之易的動作。 “我記得阿譯說過,你叫凌卉對吧?!毕蚍伎粗杌埽P直的站著,凌卉就算低著頭,對于她散發(fā)出的壓迫感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雖然之易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我還是想冒昧的問一句,你和之易的事情,到底是誰先起的頭,是你勾引的他還是他勾引的你?” 這要怎么說?自己一開始只是想跟他做個炮友結果被他送到了安譯的床上?然后三個人就一起了? 這話凌卉可不敢說,她低著頭咬著唇,將啞巴貫徹到底。 “你不用害怕,什么情況實話實說,事到如今,你們之前做過什么我不會追究,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真相,你也不想平白被人冤枉對吧?!毕蚍伎粗杌茈[約有些發(fā)抖的身體,她稍微放緩了語氣,“大家同為女人,我知道女人很多地方真的抵不過男人,如果真的是之易強迫的你,你說一聲,那之易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我絕不偏頗!” “媽……” “你閉嘴!” 向芳打斷楊之易的話,其實一看目前這個狀況,她心里的猜測早就被證實了七八成了。 自己兒子什么個性她清楚,雖然平常溫柔細膩,看似對什么都不愛,但真正喜歡的,他是那種用盡手段都會拿到手的人。眼下這個女孩子,從第一眼她就看出了她軟糯到幾乎任人搓圓捏扁的性格,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有勇氣有男友還敢主動勾引別的男人,最多……就是在自己兒子的各種手段下半推半就吧。 “這個問題你不愿意回答,那我們換一個問題吧?!毕蚍忌钗豢跉馄届o自己,“阿譯什么時候知道的?你們兩個到底怎么扯到一起去的?” …… “媽……” “向阿姨?” 凌卉依舊低著頭不說話,楊之易正準備說什么,門口傳來安譯的聲音。 安譯接到楊之易的電話立刻便回來了,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兩人,大概摸清了此刻的狀況,他風衣都來不及脫掉,幾步踏過去,直直的跪在了凌卉旁邊。 “阿譯?你這是做什么?”向芳驚訝,上前就要將人扶起來,“之易做的錯事,你連這個都要袒護他嗎?” “不是袒護,向阿姨,其實……” “媽!卉卉其實本來就是我先喜歡上的,是他把人給我搶走了,所以我后來實在忍不住,才給他們兩個下了藥,才加入他們的?!?/br> 楊之易的話讓安譯立刻對他側目,兩人一個眼神,安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思活躍之后,確定了只有這個方法是最有效最迅速的,他擔憂的看了楊之易一眼,終究是皺著眉什么都沒說。 “你說什么!”大概是信息量沖擊力過于巨大,向芳身體晃了一晃,她不可置信的將目光轉向安譯尋求真實性,“他說的……” “阿姨,之前和之易一起出門玩,他雖然總帶著卉卉,但也還有其他女性,我就以為只是單純的朋友,所以就跟卉卉告白了,對不起……”安譯沒有正面回應,只是裝作痛苦的又給出了一連串的信息。 “阿譯,你道歉?你為什么要道歉?這難道不該是之易的錯嗎?我知道你從小就寵之易,犯了事兒你給他善后你給他背鍋,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都能原諒他嗎?你到底是有多愛他?”向芳連連質問,見無人回應,她緩了緩才又繼續(xù)陳述,“之前你媽其實跟我說過,你們兩個的事?!?/br> 見安譯和楊之易面露吃驚,向芳輕呵一聲,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本來剛開始我是不信的,但后來想想其實也挺好的,從小一起長大,阿譯你對之易知根知底,也成熟穩(wěn)重知分寸,你們就算哪天出柜了我們也支持?!?/br> “可是現(xiàn)在,你們這算什么?古時候有二女侍一夫,現(xiàn)在你們想來二夫侍一女嗎?” “我不管那些,反正我就只是單純的喜歡卉卉,想要跟她一起生活,我討厭她的生活里有其他男人,但如果是阿譯,我勉強能接受,僅僅是這樣而已?!绷杌苄捏@膽戰(zhàn)的聽著,她總覺得今天的楊之易說話有些奇怪,失了平時該有的分寸。 “生活?呵!你前二十幾年沒她怎么生活得?為了她連做人道德都拋之腦后了?我怎么教出你這種人的?”向芳氣的不知該做出什么動作了,她回頭看向安譯,見他也默默的低下了頭,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阿譯也這么想?” 看著安譯毫不猶豫的點頭,向芳氣的不住走來走去。 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什么人?倔的跟頭牛似的! “你一個女孩子!你難道也是這種想法嗎?在兩個男人之間反復橫跳,你不覺得可恥嗎?”向芳氣急了,早已維持不住風度,刻薄的話朝凌卉沖口而出。 “媽!問題在我這兒!”楊之易出聲,“而且這件事你好好接受就行了,我是不會改變的?!?/br> “好!好!好!”向芳接連三個好,接著啪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打在了楊之易的左臉。 安譯趕緊查看他的情況,凌卉也顧不得了,她擔憂的看向楊之易。這段時間的一起生活,她也是見過他受傷的,不過是削蘋果時的一個一厘米不到的小傷口,卻能源源不斷的流了大半杯子的鮮血。 楊之易給了兩人一個沒事的表情,捂著臉整個人卻跪的有些搖晃。 “這樣的兒子,虧我還覺得他喜歡吃腌菜,抽了空做了給他帶過來,結果就是這樣!”向芳轉身從自己帶來的籃子里拿出一個玻璃瓶子,說到情緒激動處,瓶子脫手而出,向芳搶了兩下還是沒搶到,倒是把那沉甸甸的玻璃變了方向,讓它朝著楊之易的額頭直飛而來。 “啪—”沉悶的撞擊聲后,玻璃瓶摔到地板上碎成了一片。 “卉卉!” “沒事吧?!?/br> 后腦勺被玻璃瓶結結實實的砸了一下,凌卉只覺得眼前發(fā)黑,幾近暈倒,兩個男人的聲線忽遠忽近,向芳那吃驚的樣子也有些模糊。 好在大概幾十秒后,面前終于恢復了,后腦勺的疼痛終于好了些。她這才看向被自己推開的楊之易。 “我沒事。”楊之易朝她笑了笑,“謝謝。” “真是有傷風化!”向芳回過神來,本來感謝凌卉的心思卻在見到兒子的笑容時指責道,但良好的教養(yǎng)卻讓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指著門外對凌卉吼道,“滾出去!滾!” “不對!該滾的是我!”說完向芳才想起這里并不是自己家,她轉身開始收拾自己帶來的包。 “媽……” “向阿姨……” 楊之易和安譯叫到,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怎么阻止她。 “對……對不起?!绷杌懿幌氪粼谶@暴風雨中心了,她也不想男人為難,弱弱的說了一句,起身也不顧三個人的反應,直直的就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