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 吸血鬼戀人【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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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著了。 像一只貓,總是蜷縮著。 她低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偏頭銜住那小巧的耳尖,用虎牙輕輕磨著嫩rou,熱氣呼出。 ————— “祖母,我就看上她了?!?/br> 啪的一聲脆響,是玻璃器皿打破的聲音。 “你說什么?這不合適! 她有一半的狼人血統(tǒng),再說狼人自古以來就是血族的天敵,你吸她的血等同服毒!” 懸掛在天花板上的骨質(zhì)吊燈被驚惶飛過的蝙蝠撞得搖搖欲墜。 “塞爾特,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你怎么總是這樣不聽話!” 蟬鳴聲隨風(fēng)吹拂,和著那沙啞訓(xùn)斥,一同穿行過幽長回廊。 “我已經(jīng)和她做過了?!?/br> 分明是夏日的夜晚,可這里卻只有陰風(fēng)呼嘯而過,連廳堂骨制燈架上燃著的燭火都在跳躍著。 “你,唉…做就做過吧,但你作為血族,如果沒有契約血仆也是件麻煩事兒,你體質(zhì)一向很差,更要早做打算!” 銀發(fā)少年向前踏了一步,目光堅定,沉聲道,“我已經(jīng)做好打算了,是您不同意。 她和我說過了,在她身上的狼人血統(tǒng)偏了足足有三代,對我早就沒什么影響了。 您不能總是這樣阻礙我,什么都要管制著,祖母,我已經(jīng)七百歲了!” 話說到最后,語氣都變得強硬了,他似乎感覺這樣說話有些不敬重,遂即俯身行禮以示歉意。 而那座椅上努力挺直的背脊也因為這話而垮了下來,仿佛一下子又蒼老了不少。 “你走吧,塞爾特,讓我靜靜?!?/br> “祖母,那我改天再來看望您?!彼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婦人扶額嘆息,眼底劃過什么,又忽而消失不見。 算起來,她已經(jīng)孤零零地度過三千年了,而那早已化作飛灰的伴侶不提也罷。 她已時日無多,可家族里最年幼的塞爾特還是這樣天真。 他根本無法預(yù)料未來會遭遇什么,就像她不知道會被偽裝成人類的狼人重創(chuàng)一樣。 那個女人不能留著! 就算他要鬧也一定要動手,一次肌膚之親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 “溫渡,你看看我~” 銀發(fā)少年湊到一個身材高挑穿著制服的女學(xué)生身側(cè),低頭不時在那人的耳邊吹著氣。 女生瑟縮了一下,耳根漫上緋色,她看向在自己身邊瞇眼微笑的少年,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皺皺眉頭,又作罷了。 在袖子里蜷縮著的手有被汗濡濕的潮熱感,不怎么舒服。 天氣是真的很悶,可她卻固執(zhí)地不愿把左手伸出來。 手指被塞爾特咬過,而且是很刻意的一圈齒痕,就咬在環(huán)指的指根處,佩戴戒指的那個地方。 她又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了,臉不禁開始發(fā)燙。 那是一個周六的下午,她從補習(xí)班背著包和老師道別,剛出門就被攬著腰帶進了一個有著薔薇花香的懷抱。 她就知道,又是那個傻白甜吸血鬼。 “溫渡,你做我的血仆吧?!?/br> 他一貫蒼白的臉色在那天莫名泛紅,又像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討好。 塞爾特執(zhí)起她的手輕輕吻住,隨后細(xì)長的手指便被溫涼的軟舌裹挾,濕潤又癢,酥麻竄上指尖,想縮又縮不回去,只好任他作為。 忽而刺痛感讓她又清醒不少,抬眼就看到他含著指節(jié),紅寶石般通透的眼睛定定看著她,就像生怕她離開的樣子,心里居然涌上一股奇異的滿足。 等到手指被抽出來的時候,才看到深深的一圈印子,就像是戴了戒指一樣。 ————— 她好像知道他的心意了,又扭頭裝作不在意。 他總是喜歡挑逗她,玩味地看著她麥色的皮膚變得紅潤,又假惺惺地推開,說自己在開玩笑。 明明就是在調(diào)戲她,卻非要顛倒黑白,說自己多想。 ————— “溫渡,我想和你訂立契約~而且,你的手上都有我留給你的禮物了,怎么就不愿意呢…” 他眨巴著眼睛看她,拉過她的手指,放進嘴里用犬齒刺破指腹,又注入一些水液。 她一早就看出來他是吸血鬼,只是不想多事便很少回應(yīng)。 可看他這樣成日撩撥,縱使再禁欲也受不住。 “你抓我的手干什么,很疼??!” 塞爾特被溫渡箍住腕子,一路快步走著,也不在意周圍人怪異的眼神,直接把他推到一個昏暗的巷子。 后腦磕到墻上,塞爾特輕推了溫渡一把,再看看手腕,被握得太緊留了指印,他看向溫渡憤憤道,“你干嘛啦!這么兇,我不要你…唔…嗯~” 剩下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人護著后腦奪走呼吸。 火熱與溫涼的事物一同纏繞著,溫渡用手摩挲著塞爾特的后腦勺,感覺到他哆嗦不由心里發(fā)笑,在唇下痣那里舔了一口又回到嘴角,咬住下唇輕輕磨蹭。 正漸入佳境時,環(huán)著他腰的手臂忽的一沉,她一驚,細(xì)看才發(fā)覺,他居然被親得腿軟了,身體靠著墻還是不受力。 她笑著把他的頭貼向自己的肩,手臂收緊抱著他結(jié)實的腰肢。 該說什么呢,這吸血鬼是真的敏感… “壞女人,松開我!” “我放開你就躺地上了。” “你!哼…” “專心點,笨蛋…” ————— 他真的很聒噪。 這是溫渡對塞爾特的第一印象。 嘰嘰喳喳像小鳥。 又成日歡脫地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一樣。 可是在適應(yīng)他的難纏之后,如若某一天沒有見面,便開始胡思亂想了,他怎么今天不來找她了。 扶額,這算什么? 她感覺別扭,又不想承認(rèn)是自己在想念那個家伙。 這甜蜜的日子并未持續(xù)多久,就在溫渡生日那天發(fā)生了變故。 那是塞爾特第一次給溫渡驚喜,結(jié)果卻被他一向敬愛有加的祖母給毀了。 她被祖母傷到了,后背的刀刺傷和被削去的半截手臂,袖子的布料邊也破了,燃著灰綠色的焰火。 是祖母的本命武器,妄戈。 塞爾特目眥欲裂,他來不及與祖母多說一句話,只掙脫了束縛跑向溫渡,緊緊抱著她就展翅飛走了。 她這樣要怎么做! 他該怎么救她,可惡! 對,可以吸我的血,我的血可以克制祖母的妄戈留下的死氣。 思及此處,他的心頭才松快下來,抱著溫渡回到公寓,輕輕把溫渡放到沙發(fā),“溫渡,你先不要睡,我給你先消毒處理一下,你今天一定要咬我!” 溫渡疼得直哼哼,面色發(fā)白,嘴唇都失去了水分,干得起皮。 按理說常人受了這樣的傷早就休克了,而她可能正因為狼人血統(tǒng),才自行止血堅持到了現(xiàn)在。 雖然傷口會自行緩慢愈合,但總歸是克制狼人的武器,在處理時總是要難以忍受一些。 “太慢了,這樣不行!” 塞爾特有些著急,處理完溫渡的傷之后就解開領(lǐng)扣,把脖頸袒露了出來,白皙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微微搏動著。 她因為失血過多意識開始昏沉,還是塞爾特強硬地將她的后腦按向自己的頸側(cè),“咬下去,喝我的血,這樣你才能好的更快,才能活下去。” 看她掙扎著推開他,塞爾特也有些生氣,“你做什么!” “我不能…” 雖然不會有大問題,但真的說不好,萬一他受不了可怎么辦。 “你再這樣的話,我就去找別人!世上女人千千萬,我會愁找不到喜歡的人么!” 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可她還是不能忍受。 像是泄憤,又像是最后一次。 你是我的! 心里這樣想著,便用了最后一絲氣力咬上他的側(cè)頸,尖利的犬齒刺破皮膚,血液一下子涌入口腔,是冰涼的,也沒什么腥味。 塞爾特的血確實很有用,喉結(jié)滑動吞咽,她感覺身上的痛楚瞬間消失。 ————— “塞爾特,我會獻(xiàn)上所有的忠誠,自甘做你的血仆,我也會永遠(yuǎn)愛你?!?/br> 這話其實很早就想對他說了,就在即將被殺死卻無力反抗的那天。 世說人在瀕死時,腦海里浮現(xiàn)的就是自己最愛的人。 她當(dāng)時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心里全然是對人世的不舍,她不想離開塞爾特,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和他過完這一生。 真的很后悔自己還沒有和他說過愛,當(dāng)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我愛你,塞爾特。 . 帳暖春深,只歷這幾番云雨都不算是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