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被cao死了
傅嫻翎去超市買了個花瓶,電話響起的時候,她以為是張泉封,看了眼來電顯示,唇角不自覺上揚。 “jiejie現(xiàn)在在哪兒?”電話那頭的于向西聲音很清晰,帶著磁性的質(zhì)感,很是好聽。 “在超市?!彼龁?,“你吃飯了嗎?” “吃了……”他跟旁邊的人說了句什么,隨后腳步往外走,“我以為你在崔曉姐家里……我現(xiàn)在去找你。” “不用,你先忙。”傅嫻翎想起張泉封,嘴角的笑意散了幾分。 “不方便嗎?”于向西低聲問,“他今晚給你過生日嗎?” “沒有?!备祴刽嵝χf,“他不記得我生日?!?/br> 張泉封確實不記得她生日,結(jié)婚第一年是崔曉給她過的,那時候他出差,她沒說,以為他會知道,但事實是,他不記得。 不記得結(jié)婚紀(jì)念日,不記得她的生日。 好像失望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后來越攢越多,直到她發(fā)現(xiàn)她的婚姻岌岌可危,這才辭了職想盡辦法守住。 她努力了這么久,卻還是沒能守住。 “我會記得?!庇谙蛭鬣嵵氐卣f,“jiejie,你別難過,我會一直記得你的生日。” 傅嫻翎輕笑出聲,“謝謝你,于向西。” “jiejie,你今天謝了我兩次了,有沒有別的答謝禮?”他笑著問。 傅嫻翎笑,“你要什么?” “暫時保密?!庇谙蛭饕残?。 掛斷電話后,傅嫻翎又給母親打了通電話,說自己在崔曉家,跟她吃了蛋糕,吹了蠟燭,臨掛斷之前,她笑著說,“媽,謝謝你生下我,這么多年,辛苦你了?!?/br> 母親在電話那頭直接哭了。 傅嫻翎原地站了會,等情緒平復(fù)下來,這才抱著花瓶找了個椅子坐下,過了十幾分鐘,終于等到張泉封的電話。 她一直在等他電話,就想知道他來這兒是要做什么。 “傅嫻翎,你在哪兒?”張泉封的聲音有些醉意。 “我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傅嫻翎問。 “我想跟你聊聊?!?/br> “電話里說吧?!备祴刽峥谖呛芾涞?/br> 張泉封沉默了片刻才說,“我跟中上的老板今天鬧了點不愉快,我想讓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跟他們吃個飯。” 傅嫻翎心一點點沉下來。 原先她還在想,張泉封今天過來,會不會是因為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想的真的是太多了,這個男人怎么會記得她生日。 “不去?!备祴刽峋芙^了。 張泉封咬著牙說,“傅嫻翎!我就需要你陪我去吃個飯!你如果不去,我明天就去撤銷離婚申請!” 張泉封今天帶了助理莉莉去參加的宴會,他跟中上集團的老板交情一般,只是中上老板的老婆很喜歡傅嫻翎,因此,這次看見張泉封帶的莉莉,便有些不開心。 莉莉各種殷勤,結(jié)果換來的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中上的老板也被弄得不高興。 張泉封沖莉莉使眼色,想讓她趕緊走人,結(jié)果莉莉就是個蠢貨,臨走之前,摔了一跤,直接摔在中上老板身上,弄得他夫人臉色更難看,中上集團的老板是出了名的妻管嚴(yán),看見自己夫人生氣,氣得指著莉莉大罵,連帶著對張泉封也沒了好臉色。 張泉封十分后悔沒帶傅嫻翎過來,現(xiàn)下只想趕緊彌補,但他沒想到,傅嫻翎這么不近人情。 “你威脅我?”傅嫻翎笑了,“好啊,那我明天就去你公司,告訴你的老板你的同事,我們離婚了,啊對了,中上老板的老婆,我有她聯(lián)系方式,我干脆直接跟她講好了?!?/br> 電話那頭張泉封喘著粗氣,半晌才說,“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傅嫻翎?” 什么叫她變成這樣? 傅嫻翎聽到這句話,胸腔里的委屈瞬間泛濫洶涌,眼眶燙得厲害,她怎么都壓不住那股酸澀的委屈,她捂住眼睛,眼淚還是潤濕手指,耳邊是張泉封的聲音,帶著嘲弄和嗤笑。 “你以前都是裝出來的吧?” 傅嫻翎握著手機,心口徹底變涼,眼淚更是大顆往下落。 她把電話掛斷。 握著手機的手卻一直發(fā)著抖,她努力吸氣平復(fù)了許久,張泉封又打了過來,她咬著牙關(guān)了機,隨后擦干眼淚進了小區(qū),坐電梯到了三樓。 張泉封就坐在門口抽煙,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煙,整個走廊都被濃郁的煙味包圍,傅嫻翎剛出電梯就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張泉封聽見動靜,從地上站了起來,“傅嫻翎,你聽我說,明天……” 傅嫻翎走到他面前,什么沒說,往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張泉封?!彼粗?,聲音帶著些鼻音,“我后悔了?!?/br> 張泉封嘴角扯了扯,他伸手揉了揉被扇的臉,表情不爽地抬頭,就見傅嫻翎眼眶盡是眼淚,她微微笑著說: “在我知道以后要嫁給你的時候,我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快點長大,快點大學(xué)畢業(yè),畢業(yè)之后我就能跟你結(jié)婚?!?/br> “后來跟你結(jié)婚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日子不像我想象得那樣美好,你忙工作,忙著照顧外面的女人,唯獨忘了我?!?/br> 傅嫻翎問他,“我打你疼嗎?” 張泉封沒說話。 傅嫻翎指著自己的心臟說,“發(fā)現(xiàn)你出軌的時候,我這里,疼得要炸了?!?/br> 她眼淚再次落了下來,她努力吸氣平復(fù),用手指擦掉,擠出一個笑說,“張泉封,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以后再也不要見面了,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你了?!?/br> 張泉封忽然伸手把她攬進懷里,“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就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會……” 傅嫻翎用力推他,“放手!放開我!” “我不放!小嫻,不離婚好不好?我真的需要你……”他偏頭想吻她,傅嫻翎嫌惡地推他的臉,“放開我!張泉封!你惡不惡心!別碰我!”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也或者是惡心兩個字刺激到了張泉封,他一把掐住傅嫻翎的脖子,眼睛通紅地瞪著她,“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他并不單單是被傅嫻翎刺激到,還被中上老板刺激到,兩人去洗手間的時候,中上老板還說了句,“外面的女人根本就不干凈,張總監(jiān)沒事的時候還是回家多陪陪老婆比較好?!?/br> 字里行間諷刺他品位低,還各種給莉莉臉色看,分明就是下他的臉。 傅嫻翎被掐得呼吸不能,“你……” 她難受極了,大力去打他的手,耳邊聽見電梯“?!钡匾宦曧懫?,她出于本能,啞著嗓子喊了聲,“救命——” 于向西一出來看見的就是這副場面,他火速沖過來,一把撞開張泉封,捧著傅嫻翎的臉問,“jiejie,你沒事吧?” 傅嫻翎咳嗽不停,臉上全是淚。 于向西見她沒事,這才沖到張泉封跟前,一把扯住他的領(lǐng)子就往他臉上揍了一拳,“你瘋了!你要殺人嗎?!” 傅嫻翎緩了緩,才起身去拉他,“于向西……別打了……” 張泉封喝多了酒,本來腦子就暈乎,現(xiàn)在被于向西幾下打得直接昏了過去。 于向西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他只是昏了過去,這才問傅嫻翎,“jiejie,要不要報警?” 傅嫻翎被嚇得不輕,身體還在抖,她搖頭的瞬間,眼淚都甩了下來,“不要報警,讓他走?!?/br> 于向西打電話叫保安把人送到醫(yī)院。 隨后扶她進房間,給她倒了熱水,又給她拿了毯子,把人抱在懷里親了親,這才說,“對不起,jiejie,我來晚了?!?/br> 傅嫻翎閉著眼,用力摟緊他。 于向西低頭看她,只見她眼睫顫著,眼淚一直往下淌。 他心疼得不行,把她更緊地?fù)нM懷里,掌心落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安撫地拍著,“以后每天晚上我都陪著你,jiejie,不要怕,以后有我陪你?!?/br> 她終于敢哭出聲,手指還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于向西……” 他伸手替她擦淚,聲音很輕,“jiejie,我在,以后也一直都在?!?/br> 傅嫻翎第二天醒來時,脖子上一圈紅色掐痕,她拿粉撲了些,又戴上絲巾,這才從洗手間出來。 于向西買了早餐過來,正在廚房給她熱牛奶。 他昨晚等她睡著了,又出去買了藥,給她擦脖子準(zhǔn)備涂藥時,傅嫻翎迷迷糊糊醒了,問他在干嘛,他就低頭親她,很輕的聲音哄她,“給你涂點藥,你睡吧。” 傅嫻翎又睡著了,只記得脖頸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張母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跟她道歉,昨晚保安過來把張泉封送到醫(yī)院這事兒不知道被誰發(fā)到業(yè)主群里,不少人都在討論,張母還是凌晨才知道的消息。 群里只說是一個男人喝醉了鬧事,被人揍暈了,大半夜被保安送到醫(yī)院,照片沒拍到人,只看到樓號,張母一看就覺得是張泉封,打電話一確認(rèn),果不其然。 她先去了醫(yī)院,看見張泉封被揍得臉青鼻子腫的模樣,非但沒心疼,還罵了句,“該!” 張泉封酒醒之后也很后悔,他昨晚就是氣狠了,所以才那樣對傅嫻翎,早上醒了給傅嫻翎打電話她也不接,他正煩躁得很,聽見母親這句“該”,更是窩火。 他揉了把臉,“我跟一直合作的老總昨晚鬧了點不愉快,只要傅嫻翎跟我去吃個飯,這事兒就擺平了,媽,你再跟她好好說說,問她想要什么條件,我都同意?!?/br> 張母把手里的包徑直砸在張泉封臉上,“你現(xiàn)在知道她的好了?你當(dāng)初干什么去了?!你為什么不好好對她?!為什么要出軌?!” 張泉封被打得煩了,喊了聲,“好了!鬧什么!” “你聽著,我現(xiàn)在給小嫻打個電話,她如果在電話里問起你,我就厚著臉皮叫她幫你忙,但是,如果她一句都沒問過你,我不會開那個口,我嫌丟人?!?/br> 張母從包里掏出手機,給傅嫻翎撥了電話。 “小嫻,媽今天早上才知道消息,你沒事吧?真是對不住你啊,媽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他了,以后不會讓他胡來了?!?/br> 傅嫻翎聲音還有些啞,“阿姨,沒事,你跟他說,以后不要再來了?!?/br> 張母聽見這聲阿姨,心里知道,傅嫻翎是徹底跟她劃清界限了,掛斷電話之后,她站在那沒說話,張泉封忍不住問,“怎么了?媽,她說什么了?” “她喊我阿姨?!睆埬柑ь^看他,“她還說,叫你以后不要再過去了。” 張泉封咬著牙,突然抬手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就讓她去吃個飯!會要她命嗎?!她要是不同意,我就撤銷離婚申請!” 張母聽到這話,冷冷看了眼他,“人應(yīng)該要點臉?!?/br> 她說完,拿上包,再也不管他,轉(zhuǎn)身出了醫(yī)院。 張泉封摸出手機,發(fā)現(xiàn)靜了音的手機不知何時,多出二十多條未接來電,還以為是傅嫻翎打來的,他點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助理打來的。 他回?fù)苓^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助理說:“總監(jiān),出事了,莉莉把你離婚的消息捅了出來,現(xiàn)在整個公司都炸了,之前合作的幾個供應(yīng)商……全都打電話要解約,中上的老板剛來,現(xiàn)在正在會議室里,好像是要解約?!?/br> 張泉封心一沉,腳下沒來由一軟,“什么?” 他有想過離婚帶來的負(fù)面影響,但沒想過,影響會這么大。 六月十四號是雨天,傅嫻翎打著傘在民政局門口站了半小時,終于等到張泉封。 他從車上下來,沒打傘,就那么淋著雨走到傅嫻翎面前,大概有好幾天沒刮胡子了,他一張臉胡子拉碴,很是憔悴。 他向來是強勢自傲的,卻因為離婚一事,突然跌下神壇,一天之內(nèi),慘遭二十五家公司解約,手里的資源毀了一半不說,公司董事提出把他調(diào)到外地,他拒絕了,辭了職以后就在新房子里呆了兩天。 莉莉一直陪著他,他還覺得患難見真情,但昨天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莉莉把他所有的卡都拿走了,錢包里只留了一張五十塊錢。 他盯著手里那張五十塊笑了很久,隨后就喝了一夜的酒。 他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還夢見了傅嫻翎,記憶里有次他喝醉了,剛到家門口就吐了,傅嫻翎把他架到房間里,給他擦臉喂水換衣服,照顧他整整一夜。 他起來的時候,餐桌上放著養(yǎng)胃的小米粥和一瓶胃藥。 張泉封睜開眼的時候,房子里空蕩蕩,只有他一個人。 他原本以為,傅嫻翎這輩子都不會跟他離婚,外面像他這樣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家里的老婆只要多給點錢就行。 但他錯了。 傅嫻翎跟別人不一樣,一直以來她都很愛他,她曾用一雙帶笑的眼睛看著他問:“你說,以后我們只生一個孩子,還是生兩個?” 張泉封淋著雨的這段路,腦子里走馬燈似地掠過很多畫面:傅嫻翎等他回來等得在沙發(fā)上睡著;她給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生日那天,她為他做了一碗手搟的長壽面;過年那天,她許愿說,希望未來還能一起過很多個春節(jié)…… 他眼眶忽然紅了,走到傅嫻翎面前都沒抬頭,只嗓音澀啞地說,“進去吧?!?/br> 傅嫻翎遞給他一張紙巾,張泉封頓了很久,才伸手接過來。 她遞過他很多東西:他的公文包,他的拖鞋,他的毛巾,他的水杯,他的筷子,他的茶杯,他的牙刷,他的領(lǐng)帶,襯衫,他的外套,他的行李箱…… 今天,似乎是她最后一次遞東西給他。 他盯著這張紙看了很久,隨后輕輕擦了擦臉,紙上有她手里護手霜的味道,是淡淡的茶香,她很會煮茶,但他沒有幾次好好細(xì)品過。 “張泉封?” 他聽見聲音才回神,抬頭看見傅嫻翎已經(jīng)走了進去,離他有十米遠(yuǎn)的距離,他第一次聽她這樣喊他。 口吻陌生又疏淡。 他沒說話,將手里那張紙握緊,抬步走了進去。 拿到離婚證以后,張泉封看著傅嫻翎的背影問,“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傅嫻翎頓了會,舉著傘回頭看他,他瘦了很多,顴骨都凸了出來,眼窩凹陷,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像被吸干,一張臉又黑又瘦,憔悴極了。 她點點頭,“好?!?/br> 她選了個很熱鬧的地方,火鍋店,坐在大廳里,四面八方都是談笑聲。 她把rou丸和蟹roubang撈出來放在他面前,輕聲說,“吃吧?!?/br> 他想起,每次跟她出來吃飯,她都是給他夾菜,去父母家也是,出來吃飯也是,總是照顧他,給他倒水,給他夾菜,勸他少喝酒多吃菜,也知道他愛吃什么,每次都會替他點,旁人夸他娶了個好老婆,他也只是笑笑,覺得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可當(dāng)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再屬于他時,他才體會到什么叫后悔。 張泉封低頭咬了口rou丸,眼淚掉在盤子里,他使勁往嘴里塞東西,各種丸子全部塞到嘴巴里,他一直低著頭。 服務(wù)員過來上年糕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哭得滿臉是淚。 傅嫻翎輕嘆一聲,沖服務(wù)員說結(jié)賬,拿起包就要走,張泉封抬頭喊她,“傅嫻翎……” 這次她沒回頭,腳步不停地往前走了。 張泉封哽咽著說,“對不起……” 傅嫻翎頓了會,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酸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傅嫻翎開車回了趟父母家,才到樓梯口,門就被打開,母親笑著迎出來,“你爸聽見你上樓的聲音了,他這年紀(jì)大了,耳朵還怪好使的?!?/br> 傅嫻翎笑著把手里的環(huán)保袋遞過去,她剛從菜場過來,買了不少rou和黃魚。 “買這么多啊。”傅母幫她把傘接過來放在雨傘架里,又沖她說,“我跟你爸說了。” 傅嫻翎一愣,傅母面上還是笑,“你去看看吧?!?/br> 傅父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手機他不喜歡看,就喜歡看以前攢下來的報紙,一沓又一沓,帶著陳舊的紙質(zhì)味道。 “爸?!备祴刽嶙哌^去,幫他把沙發(fā)上的報紙理了理,傅父把報紙放下,拍了拍沙發(fā),“來,坐會?!?/br> 傅嫻翎坐過去,傅父轉(zhuǎn)過來看著她,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她,沒一會,兩個人眼眶都紅了,傅父把她抱進懷里,輕嘆一聲說,“怎么不早點跟爸爸講呢……” 傅嫻翎說不出話,只是抱著他哭。 傍晚的時候雨才停,傅嫻翎剛回到小區(qū)就看見崔曉正指揮搬家公司的工人輕拿輕放,她今天早上出發(fā)之前跟崔曉說打算看個新房搬家,不到中午,崔曉就找好了新房,現(xiàn)在傅嫻翎家里屬于她的東西也幾乎被搬完了。 崔曉效率總是飛快,傅嫻翎道了謝,看了眼她打著石膏的腿,問她要不要坐會。 崔曉搖搖頭。 傅嫻翎忍不住問,“你難不成要讓他一直抱著你?” 崔曉摟緊胡楊的脖頸,問,“你累嗎?” 胡楊臭著張臉不說話,崔曉沖傅嫻翎聳肩,“看,他一點都不累?!?/br> 傅嫻翎沒再管她,新房搬在她公司附近,不需要開車,走路過去也就十分鐘,她開車過去開始準(zhǔn)備大掃除。 崔曉也跟了過來,傅嫻翎看她腿不方便,把她打發(fā)走了,沒多久,門鈴響起,傅嫻翎一開門就看見于向西,她笑著嘆了聲,“崔曉叫你來的?” 她沒跟于向西說自己搬家的事。 于向西有些委屈地看著她,“jiejie怎么突然搬家也不跟我說?” “你本來就忙,我不想耽誤你時間。”傅嫻翎把圍裙脫下來給他,“你現(xiàn)在來了,幫我打掃吧?!?/br> 于向西笑起來,“好!” 他干活麻利,把所有房間都拖了一遍,又把陽臺的窗戶玻璃全部擦得干干凈凈。 傅嫻翎正把紙箱里的東西都拿出來,結(jié)果就看見崔曉送她的一套玩具還在里面。 正好于向西過來看見,便問了句,“這是什么?” “沒,沒什么。”傅嫻翎耳根一紅,趕緊往箱子里藏。 于向西長臂一伸,將箱子抱了過來,傅嫻翎驚叫一聲,“于向西!” 他已經(jīng)拿到了箱子里的東西,一個黑色的盒子,傅嫻翎要來搶,他就高高舉著,剛好可以看見盒身的字,“LELO Enigma Bck 謎夢 典雅黑?” “謎夢女用聲波雙動按摩器采用柔軟硅膠……”他念到一半,意識到這是什么,低頭再看傅嫻翎,她羞憤地扭頭跑了。 于向西把人拉住,順勢摟進懷里,低聲喊她,“jiejie。” 傅嫻翎掙了掙,沒掙開,把臉埋在他懷里不抬頭了,“你別說話。” “好?!庇谙蛭髀曇衾飵е?。 傅嫻翎羞惱地抬頭瞪他,于向西笑著低頭吻住她的唇,聲音啞啞的,“jiejie,想要的時候,跟我說就行。” “你別說話!”她紅著臉推他。 “好好好,我不說了?!彼∷拇剿蔽侵?,氣息燙了起來,手指沿著她的衣服鉆進去,修長的指節(jié)握住她的一側(cè)乳rou,用了力揉弄,聲音沙啞撩人。 “jiejie,我想要你?!?/br> 兩人從酒莊回來就沒做過,男生的手剛碰到身體,傅嫻翎就忍不住輕喘出聲。 她最近被張泉封搞得心力交瘁,她好幾個晚上睡覺,夢里都夢見張泉封伸手來掐她,連夢里都在替他辯解,他只是喝醉了。 畢竟是她愛過的人,她不希望離婚的時候,鬧得特別難看,可事實卻并不如意。 “啊……”奇異的麻癢鉆進頭皮,傅嫻翎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被放在沙發(fā)上,男生赤著上身,露出健碩的胸腹,正壓在她身上,低頭舔吻她的乳尖。 她抓住他的頭發(fā),身體因為快感微微弓起,白皙的腰腹崩出漂亮的弧度,于向西舌尖一點點掃過她的腹部,往下隔著內(nèi)褲舔她的陰戶。 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讓傅嫻翎很是崩潰,她扯他的頭發(fā),喉口輕輕嗚咽著,齒關(guān)咬著唇,兩條腿在沙發(fā)上一前一后地磨,白嫩的腳背繃著,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一股熱流從身體里流出來,她喘息出聲,伸手去抓他的頭發(fā),男生已經(jīng)把她的內(nèi)褲撥到一邊,舌尖探進去,將她的yin水全部吃進嘴里。 巨大的吞咽聲激得傅嫻翎又流出一包yin水,她手指無意識用力抓緊,嘴里已經(jīng)喊出了聲音,帶著哭腔,“啊……哈嗯……” 于向西舌尖裹住她通紅的rou粒吮咬舔弄,薄唇含住她的兩瓣花蕊大口含弄,吞吃yin水的聲音刺激得傅嫻翎的兩條腿直打顫,她弓起上半身,兩只手抓著沙發(fā)哭叫起來,“不……不要了……啊……于向西……” 小腹抖了四五下,有一小灘yin水流出來。 于向西從箱子里找到套子戴上,扶著性器沾了點yin水潤了潤,隨后緩慢地插進那細(xì)窄的xue口。 傅嫻翎被那尺寸過大的巨物插得長長叫了一聲,頭皮都麻了半層。 那東西剛進來,小腹就被漲得滿滿的,又酸又舒服。 他一開始速度很慢,低頭吻她的唇,一只手揉著她的乳rou,指腹摩挲她的乳尖,腰胯九淺一深地挺動,等底下水聲變得黏膩時,他才漸漸快了起來,將她兩條腿架在肩上,抱著她的腿開始大力往她腿心撞。 粗大的性器快速地碾過guntang的rou壁,徑直頂?shù)饺彳浀膶m口,一下又一下,刺激得傅嫻翎意識都空白一片,她抓著身下的沙發(fā),搖頭晃腦地叫著,眼淚流了滿臉都是,“于向西……啊……太……深……了……啊……” 于向西低頭含住她的乳rou大口吞咬,腰胯不停,往她臀部插送了幾十下,又將她換了個姿勢,抱坐在沙發(fā)上,掐著她的腰往上頂。 這個姿勢進得更深,傅嫻翎被插得整個脖頸高高仰著,手指甲都嵌在他胳膊上,高潮來臨時,她足足叫了一分鐘才停下。 于向西把套子摘了,去倒了杯水過來喂傅嫻翎喝了兩口,隨后把人抱到洗手間簡單洗了澡,又把她壓在瓷墻上,從后面插了進去。 黏膩的啪嗒聲響徹整個洗手間,傅嫻翎趴伏在墻上,被撞得靈魂都是散的,她意識混亂一片,腦子里只剩下無窮無盡的快感。 于向西一只手握住她的乳rou,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喘息著往她體內(nèi)插送了近百下,白嫩的rou臀都被cao得通紅一片。 傅嫻翎被插得高潮了整整兩次,她體力不支地往下滑,又被男生撈在懷里,將她兩腿圈在腰上,抱起來cao。 小腹酸脹到了極點,腦子里煙花猝然炸開,碎片式的白光閃過,她哭叫著在男生懷里顫抖抽搐,身體卻攀上極致巔峰。 崔曉第二天帶了兩瓶紅酒過來給傅嫻翎慶祝,結(jié)果輸入密碼進來后,發(fā)現(xiàn)傅嫻翎還在睡。 她把人叫醒,看著傅嫻翎顫著腿去洗手間,又顫著腿回來換衣服,睡衣一脫,光裸的身上除了脖子,其他部位全是各種吻痕,屁股都是紅的,還有一個大手印。 “cao!老子好久沒有性生活了!”崔曉羨慕嫉妒恨。 傅嫻翎腳一軟,險些要跪在地上,她腰都快斷了,勉強撐著給自己換好衣服,這才扭頭看了崔曉一眼,啞著聲音問,“要不,改天再慶祝?” 她才一共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昨晚她一時興起,告訴于向西自己已經(jīng)離婚了,結(jié)果就被他壓著做到后半夜,早上于向西臨走前更是壓著她又做了一次,嘴里還無辜地說著什么,“jiejie,我忍不住?!?/br> 崔曉冷哼,“我不管,趕緊招待我!” 說是喊傅嫻翎招待,結(jié)果還是叫了外面五星級酒店的廚子送來一頓豪華午餐,兩人吃完飯在沙發(fā)上聊了會天,崔曉正慷慨激昂地罵著傻逼客戶,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看見傅嫻翎抱著靠枕睡著了。 她“cao”了一聲,招呼胡楊打道回府,臨走前,想起傅嫻翎叫她把洗手間的東西帶走,又去洗手間看了眼。 好家伙,是她之前送傅嫻翎的那套玩具,已經(jīng)裝在袋子里,上面還蓋了幾樣干花當(dāng)裝飾。 崔曉把袋子提在手里,先坐車回公司忙活,晚上過十點才回家,她最近太累了,每次回去都要泡澡,打著石膏的腿架在浴缸邊緣。 泡了沒一會,她伸手拿了個玩具放底下玩,偶爾回來太晚,想放松的時候,她就這樣。 當(dāng)然,她此刻非常想讓外面的胡楊進來給她舔。 最好是舔到她欲罷不能。 胡楊進來的時候,崔曉剛好結(jié)束,見他過來,她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 胡楊接到手里看了眼,黑色的東西,像個放大版的藍牙耳機,他狐疑地問了句,“這什么?” “LELO的索娜二代?!贝迺阅醚劬咚?,“按摩器,沒見過?” “按摩哪兒的?”他盯著那個孔看,似乎第一次見。 崔曉沖他笑,“拿來,我示范給你看?!?/br> 胡楊覺得她笑得古怪,卻沒多想,直到崔曉把按摩器放在自己私處,隨后有“啵?!钡乃晱牡紫聜鱽?。 崔曉咬著唇輕輕喘息起來,她仍不忘扭頭去看胡楊,開口的聲音帶著喘,“看到了嗎?按摩這兒的?!?/br> 胡楊臉都黑了。 她唇角還帶著笑,“要不你過來幫我舔?” 男人抽出浴巾把她撈出來一裹,抱著扔到了床上,他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居然真的分開她的腿,低頭含住她濕漉漉的嫩xue。 崔曉把腳搭在他腦袋上,征服胡楊這件事比親眼看著他趴在自己腿心舔她的xue,更能刺激她,男人技巧生疏,動作粗魯蠻橫,咬得她又疼又癢,卻還是讓她感受到奇異的快感,她仰著脖子呻吟,沒一會就被逼得顫抖著高潮。 她喘了口氣,下一秒,就見男人抓著那根紫黑的巨r(nóng)ou直直插了進來。 “cao!”崔曉只來得及罵出一個字,就被他強悍有力的抽插動作給弄得語不成調(diào),“啊……cao……慢……點……” 她那條打著石膏的腿被他壓在床上,另一只腿被他舉高架在肩上,腿心被他濃密粗硬的恥毛刮蹭著,xiaoxue被cao干了幾下,就開始往外出水。 他一雙眸沉沉地睨著她,看她因為快感而扭曲的臉,看她仰著脖子顫叫,看她眼眶冒出生理眼淚,看她叫他的名字,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 “胡楊……要死……了……要被……cao死了……” 男人忽而低頭咬住她的唇,舌尖抵開她的齒關(guān),鉆進她的口腔,勾住她的舌頭吸吮纏攪。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也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接吻。 崔曉被吻得渾身過了電似地發(fā)麻,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接吻會比zuoai更舒服,她摟緊他的脖子,仰著臉回應(yīng)他,鼻腔里哼出舒服的呻吟。 崔曉被男人cao舒坦了,還被洗干凈抱到床上。 結(jié)果胡楊不走了,就躺在她身后,一只手伸到前方將她摟著,帶著薄繭的指撫摸著她后背的紋身,粗糲的嗓音問她,“這是什么意思?” “Paix et joie,法語,平安喜樂?!彼龖袘械鼗亍?/br> 她在法國留的學(xué),因為喜歡法國的浪漫,所以睡了不少法國男人,因為父母的關(guān)系,她對婚姻和感情都是不屑的,所以只談性,不談戀愛。 后來回國后,一個很喜歡她的法國男人給她寫信,信上祝愿她從此以后,平安喜樂。 她覺得這個詞很不錯,去了紋身店,就把這句法語紋在了背上。 后背傳來溫?zé)岬挠|感,她心尖莫名一顫,過了會才意識到,男人在舔她的紋身。 溫?zé)岬纳嗉庋刂募构怯巫咛蚺?,輾轉(zhuǎn)游走到她的頸窩,隨后,男人將她轉(zhuǎn)過身,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吻咬起來。 他將她掐坐在身上,扶著性器抵進她深處。 雖然她最喜歡的姿勢就是這個,但是現(xiàn)在腿上打著石膏,她根本沒處使力,只能被男人掐著腰瘋狂頂弄,插得她眼冒金星,頭腦一片空白。 她被cao得渾身發(fā)軟,整個人趴在他懷里,又被男人扣住兩瓣rou臀,大力cao干了數(shù)百下。 縱欲的后果是石膏被cao裂了,她第二天去醫(yī)生那重新打石膏時,還被醫(yī)生問怎么弄的,她指了指胡楊,在男人黑沉的視線里,歪著腦袋無辜地說,“人家都說腿傷了,可他還是要cao人家……” 醫(yī)生一臉“此人是禽獸”的表情看著胡楊,“她現(xiàn)在腿還傷著,不能做劇烈運動。” 胡楊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知道了?!?/br> 崔曉出了醫(yī)院就哈哈大笑起來,男人把她放在副駕駛,給她扣上安全帶,見她笑得豪放至極,一低頭咬住她的唇,含住她的舌根吻了足足五分鐘。 崔曉被松開時,內(nèi)褲都是濕的。 胡楊手指擠進去,勾出點水,放在她面前,隨后找了紙巾擦干凈,旁若無人地去開車了,留下崔曉氣急敗壞地瞪著他。 “喂!給我舔!”她女王似地命令他。 胡楊不理她,把車開到場地,就去買吃的和飲料。 崔曉到了工作場所就正經(jīng)起來,只是一行人忙活完之后,幾個員工見她最近常常都跟胡楊同出同歸,都知道他不是她助理,卻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存在,于是悄悄問她,“老板,你是跟胡楊談戀愛了嗎?” 崔曉嗤笑一聲,“怎么可能?開什么玩笑?!?/br> “我們都以為你們談戀愛呢,他對你好好?!眴T工艷羨地說,“他好寵你,每天都抱著你不嫌累?!?/br> “老板,你不會還要換吧?我覺得他挺好的啊?!?/br> “好?那你是沒見過更好的。”崔曉說完,看見胡楊拿了飲料過來,黑沉沉的眼睛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是把她抱到車上時,問了句,“崔曉,你把我當(dāng)什么呢?” “你覺得呢?”崔曉反問他,“難不成,你也以為我在跟你談戀愛嗎?” 她嘴角帶著像是聽見什么驚天新聞似的笑,“不是吧?我可沒說過我要跟你談戀愛?!?/br> 是啊,崔曉第一次見到他,就問他五萬一晚干不干。 后來她追到酒莊,拿母親威脅他,就為了跟他zuoai。 胡楊扯了扯唇,他扣住她的后腦勺,把人壓到臉前,仔細(xì)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隨后說了句,“好?!?/br> “很好?!?/br> 他脫了身上襯得他膚色極黑的白色T恤,光著上半身走了出去。 古銅色的后背還留著她嵌進去的指甲劃痕,他肩膀還有不少帶血的牙印。 崔曉皺著眉把車門關(guān)上,扭頭看見中控臺上放著削皮切塊的蘋果,袋子里還放著整齊的蘋果皮,他以前都是買的,今天的蘋果分明是他自己切的。 崔曉看著透明盒里的蘋果,心里無端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