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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你知道我是個A吧?在線閱讀 - 45接應(yīng)

45接應(yīng)

    運輸機的轟鳴聲在耳邊持續(xù),喻辰宿在黑暗當中差點恍惚過去。

    是方巡來接雪落秋了……是方巡,是秋秋的舅舅……

    但喻辰宿緊繃了一整天的心臟卻絲毫不敢放松下來——整個機艙內(nèi),只有安置手術(shù)床的角落點了一盞小小的燈,或者那都不能稱為燈,那只是一根冷光照明棒。

    方巡帶來的人當中只有一名醫(yī)務(wù)人員,此刻他正站在手術(shù)床前,爭分奪秒地為雪落秋止血。

    而喻辰宿連過去看的資格都沒有。

    他背靠著冰涼的艙壁,淚水一次次模糊掉視線。

    方巡和醫(yī)生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回蕩——

    “情況如何?”

    “不太樂觀,不知道他們給Cedar用的什么藥,只能短暫止血,剛剛搬運的時候傷口崩開了,噴霧根本沒用,得馬上注射特效藥?!?/br>
    “最起碼也得十分鐘才能回去,撐得住嗎?”

    “有點困難,走得急,什么都沒帶,靠紗布和按壓止不住的……”

    “給我接主艦調(diào)度室?!?/br>
    “你要干什么?”

    “讓他們過來接人?!?/br>
    “你瘋了嗎,命都不要了!”

    “閉嘴。Chili,主艦下降三千米,派一艘牽引艦過來接應(yīng)?!?/br>
    醫(yī)生還在嚷嚷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雪落秋根本承受不了牽引艦的速度,被方巡一句他受得了駁了回去,隨后機艙內(nèi)安靜了下來。

    喻辰宿以為,方巡起碼會朝自己投來責備或厭惡的目光,他想象當中那種能夠燒穿他的目光卻并沒有出現(xiàn),因為方巡的視線沒有離開那張手術(shù)床一秒,他時時刻刻都在關(guān)注雪落秋的狀況,根本沒有時間來搭理另一個角落里的小廢物。

    啊,是他太天真了,喻辰宿這么想到。

    戰(zhàn)地的醫(yī)務(wù)人員給雪落秋使用的止血藥只有短暫的效果,雪落秋稍微一動彈,血就再一次止不住了,就算他剛剛聯(lián)系上了喻廷遠,喻廷遠派來的人最快多久能到?他們有沒有止血的特效藥?雪落秋能立刻用上再生治療儀嗎?不,雪落秋能不能等到有效治療都不一定……

    他不敢往下想了,他無法面對失去雪落秋的結(jié)局。

    為什么爆炸的時候被推開的人是他,明明說好了要保護好雪落秋的,他甚至醒來之后都只顧著自己逃命,差點把受了重傷的雪落秋丟在那個地方,他簡直太該死了!

    這會兒毫發(fā)無損地站在這里的人應(yīng)該是雪落秋,而不是他,不該是他,不該是他的……

    他以后要怎么面對雪落秋,要怎么面對雪落秋的父母?他不配,是他把雪落秋害成這樣的,他沒有臉再見雪落秋了……

    他……

    運輸機忽然輕微地震了一下,隨后引擎震耳欲聾地轟鳴了起來,艙內(nèi)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被往后扯了一下,而喻辰宿則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加速趕得撲在了底板上。

    惡心、眩暈、乏力……這些負面的感覺隨著蠕動抗議的胃,一次次地翻涌上來,不斷地攻擊著喻辰宿強撐住的最后的防線。

    他趴在沾滿泥土的底板上,大力呼吸著含塵土的空氣,使勁吞咽口中渾濁的唾液,拼了命地想要把胃中翻騰的苦澀液體壓下去。

    最后他還是艱難地爬了起來,抬手擦去嘴角咸腥的體液,用干澀的舌頭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嘴角。

    他頭一次覺得血液也是美味的東西。

    同時,他也想起了自己那一身黑衣上,沾了不知道多少雪落秋的血。

    嗡地一下,惡心的感覺強烈地襲擊了他的大腦,這一次他控制不住地干嘔起來。

    秋秋,秋秋啊……他身上,他身上都是秋秋的血,秋秋流了好多血……

    他沒能聽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的方巡鄙夷地罵了句廢物。

    當運輸機終于停下來,耳邊那要攪碎大腦的轟鳴聲也消失了的時候,喻辰宿都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艙門開啟,刺目的白光短暫地讓他失明了幾秒。

    “報告將軍!手術(shù)室已準備好!醫(yī)療物資全部到位!可以立刻開始手術(shù)!”運輸機下站著一眾身著軍綠色軍服的軍官,其中領(lǐng)頭的一名在看見方巡的一瞬,便端正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后聲音洪亮地匯報到。

    方巡點了點頭,隨后說了什么,喻辰宿沒聽清,但是手術(shù)床的滑輪滑過甲板的聲音卻在他腦中格外地明顯,他愣了幾秒,隨后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

    運輸機外的一眾軍官都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如此狼狽地沖出來,所以一時之間大家都愣愣地看著他朝醫(yī)療快速通道追去,但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要制止他。

    而且方巡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盯著那個狼狽的人的背影,眼神中都是輕蔑,所以也沒人敢說話。

    運輸機上的士兵陸陸續(xù)續(xù)地從機艙內(nèi)走出,紛紛向方巡行禮,隨后便散了,向各自的工作崗位趕去。

    剛剛跟方巡匯報的軍官低聲罵了句,抬眼時剛好對上了方巡的目光,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小聲到:“抱、抱歉,將軍?!?/br>
    方巡犀利的目光移向了別處,隨后抬手敲了敲軍官的帽子,扯松了自己淺藍色的襯衫,開口到:“別那么嚴格,Ice?!?/br>
    被稱作Ice的軍官點了點頭,羞愧得恨不得把自己腦袋埋進胸口里去。

    “接機結(jié)束了,還站這兒?”方巡冷不丁地掃視了一圈還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等自己指示的小輩們,明顯心情不佳。

    稚嫩的軍官們慌亂地應(yīng)了一聲,連忙逃走了。

    只有Ice還站在方巡身邊。

    “沒有工作?”方巡瞥了他一眼,抬步朝著另一個快速通道走去。

    Ice緊跟在他身后,卻是少了幾分剛剛的嚴肅拘謹,多了幾分活潑。他就像個跟在長輩身后的小孩,蹦蹦跳跳的。“安置好Diamond了,不過她的侍女受了重傷,所以她并沒有在房間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醫(yī)療室等Pastor。”

    兩人講話間,已經(jīng)來到了電梯跟前,方巡按下了8這個數(shù)字,等待的過程中用余光打量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小輩幾眼,之后傲慢地回答到:“去告訴她,Pastor現(xiàn)在沒空管她的閑事?!?/br>
    于是上了電梯之后,Ice就站在方巡身邊,當著他的面接通了Diamond的電話,學著方巡的語氣說到:“Pastor沒空管你的閑事,省省吧你!”

    搞得方巡不禁多看了正跟個扒著主人邀功請賞的哈巴狗一樣的小孩幾眼,心里罵著你倒是學得有模有樣,隨后電梯叮地響了一聲,他便拋下Ice走了出去。

    Ice也想跟下去,但是被等候在門口的副官給阻止住了,于是他只好哭喪著臉看著電梯門關(guān)上。

    方巡的副官名叫丁普,是一名優(yōu)秀的Alpha。在確定Ice不能出電梯之后,他小跑三兩步迅速跟上了方巡的步伐,低聲匯報到:“目前仍是Chili少將在指揮,主艦一切運行正常;派出參戰(zhàn)的無人機有22架損毀,其余正在回來的路上,并準備隨時攔截……”

    “Rosin,我現(xiàn)在不想聽這些?!狈窖搽y得地嘆了口氣,語氣中盡顯疲憊,“我jiejie到羅蔻了嗎?”

    丁普頓了一下,隨后立刻改口:“Virgin殿下已于今早抵達羅蔻莊園,大約三小時前發(fā)來通訊請求,但當時聯(lián)系不上您,Chili少將便拒絕了,但之后發(fā)去了解釋的短訊,殿下也表示理解。您的衣物已經(jīng)準備好了,需要熱水嗎?”

    方巡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準備好的軍綠色軍服。關(guān)門前他拒絕到:“不用了?!?/br>
    喻辰宿被攔在了手術(shù)室外。

    他沒有閑心去思考為何他跟著醫(yī)生的一路上竟沒有人阻攔他,畢竟他一身的作戰(zhàn)服,真的與艦船內(nèi)部格格不入。

    手術(shù)室的外墻是磨砂玻璃的,他只能隱約看到醫(yī)生們把雪落秋轉(zhuǎn)移到了新的手術(shù)臺上,緊接著打開了刺眼的燈光,忙碌起來。

    這條走廊里并沒有長椅之類供人休息的地方,喻辰宿也并不敢讓自己的目光離開手術(shù)室一分一秒,他擔心極了。

    很快,走廊的一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望去。

    那人背著光走來,身形與雪落秋有幾分相像,但卻比他高大得多。

    遠遠地,喻辰宿便感受到了來自那人散發(fā)出的令他恐懼的氣息。

    他便猜到了那是方巡。

    方巡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軍綠色軍裝,身后跟著他的副官,兩人幾乎是一晃神,就抵達了手術(shù)室門口。

    方巡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在過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解開了軍服的扣子,將外套遞給了副官,此時正在將淺綠色襯衫的袖子翻上去,露出健壯的手臂來。他似是抽空一般瞥了站在不遠處、扒在不透明玻璃墻上向內(nèi)張望的小廢物一眼,回身朝丁普交代了幾句,待手術(shù)室的門開啟后,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喻辰宿見手術(shù)室的大門打開了,原本想湊過去張望幾眼,卻被副官給攔住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該看,要看也看不見什么,便自覺地退了回去。

    但他沒想到的卻是,副官會主動跟他搭話。

    副官手臂上掛著方巡剛剛脫下來的那件外套,朝面前這位來歷不明的男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隨我來?!?/br>
    喻辰宿并不想離開這里,雖然他站在外面一點忙也幫不上,但他不想錯過任何與雪落秋有關(guān)的消息。

    他生怕出岔子。

    雖然,雖然方巡大概率會保證雪落秋的安危,可如今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沒有遵守自己的承諾,好好保護雪落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贖罪……

    “將軍請您整理儀容,換身衣服。”

    副官一句話點醒了喻辰宿,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沾滿雪落秋鮮血的作戰(zhàn)服,他的臉上、身上還不知道都沾著些什么顏色,他剛剛一路跟過來,不知道嚇到了多少人……

    他是該去洗把臉,把厚重的防彈服換下來……他不能以這個模樣守在秋秋的床邊……

    索性副官并沒有將他帶遠,而是將他帶到了就近的醫(yī)務(wù)室內(nèi),告知他浴室內(nèi)設(shè)施的使用方法后,便退了出去。

    喻辰宿摘下破掉的戰(zhàn)術(shù)背心,拉開防彈服的拉鏈,慢慢將裹在他身上一天一夜的黑色防彈服剝了下來。

    浴室內(nèi)橘黃色的的燈光輕柔地落在他赤裸的身體上,他呆呆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這一刻,他的腦子里全是空白,他什么都沒有想。

    然而熱水淋下來的那一瞬,浸在氤氳熱氣中的他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腦海中閃過的卻是詭異的一幕——

    從居民樓陰影中走出的雪落秋,穿著自己送給他的那件亞麻色風衣,走著走著忽然回了頭,朝著他所在方向莞爾一笑。這一幕詭異極了,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下一秒,他就聽見了子彈沖出槍口,破開空氣的巨響,仿佛就炸響在他耳邊。他將目光從瞄準鏡上移開,卻毛骨悚然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遠處竟然還有一個人,他也抱著狙擊槍,正看著瞄準鏡。他正疑惑,那人突然抬起頭來看向他,他赫然發(fā)現(xiàn)那就是自己,而那個臉上掛著詭異笑容的自己,卻跟自己指了指山下的位置,叫他去看。喻辰宿本就心里發(fā)毛了,可當他望向山下的時候,他卻看清了他原本不該看清的畫面——穿著亞麻色風衣的雪落秋已經(jīng)不知何時躺在了血泊中,而兇手,正是趴在自己身邊的自己。那個自己,還在朝他得意地笑著,那桀桀的笑聲越發(fā)地大,可他的身體卻不能移動分毫……

    浴室外的開門聲猛地將喻辰宿驚醒,把他從那詭異而令人驚心動魄夢魘中拉扯出來——門外傳來副官朦朧的聲音:“我將衣物放在門口了?!?/br>
    喻辰宿扶著墻壁大口地喘氣,他本想出聲道謝,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冰涼,渾身顫抖,如果不是扒住墻壁,他根本連站都站不住,無論他怎么努力,他的嗓子都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發(fā)不出聲來。

    是他,是他害得雪落秋……

    熱水嘩嘩地灑下來,喻辰宿的身體終于恢復了知覺,隨即胸口、腹部以及腳底傳來的痛覺終于抵達了他的大腦,讓他意識到自己受了傷。

    從身體上沖洗下來的血水一波一波地流走,最終變得透明潔凈,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他再也不敢閉眼,他生怕自己再看到雪落秋躺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幕。

    最讓他害怕的是,兇手是他。

    喻辰宿站在鏡子前,用僵硬的手指抹去鏡子上的霧氣,呆呆地望著鏡子里那個可怖的自己。

    就是這個人,毀掉了他的秋秋。

    這將是他這輩子最恨的人。

    曾經(jīng)他也有冒出過毀掉雪落秋,就能讓他永遠成為自己的東西的荒唐念頭,可在他的想象中,并不是以這種形式,也并不會是這種結(jié)局。他從沒有過要對雪落秋造成真實傷害的想法,他怎么會舍得傷害他的秋秋……

    他不敢再有這樣荒唐的念頭了,他不敢了……可是他的秋秋還能回來嗎……

    鏡子前的男人佝僂著傷痕累累的脊背,用雙手掩著面,靠在鏡子前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