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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你知道我是個A吧?在線閱讀 - 28病癥

28病癥

    喻辰宿七點多醒的時候餓得發(fā)慌。

    雖然他醒的原因是雪落秋扯床單,用力過猛把他給抽下床了。

    他在地板上滾了一圈半,腦袋磕到衣柜上的時候還在發(fā)蒙,沒弄懂為什么上一秒他還在跟雪落秋接吻,下一秒就滾到地上去了。

    雖然他迷迷糊糊,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今天的雪落秋不對勁。

    按理說發(fā)生了這種誤傷的事情,雪落秋好歹也要嘲笑他一句,可今天的雪落秋毫無反應(yīng),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把床單扯下來以后隨便團吧團吧丟在地上,又拆了他的枕套,撿起東西走了。

    喻辰宿:?

    他頭疼得要死,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半天爬不起來,直到浴室里傳來洗衣機啟動的聲音,他才隱約想起來點什么。

    記憶就像摔碎的鏡子,不但滿地碎渣、反光刺眼,那破掉的棱角還扎得他生疼。

    那張藍色的邀請函,一杯杯送到面前的酒,雨夜里撐傘接他回家的人,無名指上快要褪到指尖的戒指,雪落秋嘴角的血跡。

    他站在床前看著自己的時候,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他會不會在想,自己真是麻煩,相愛真是很累,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很好,眼前的這個人太過幼稚,不如放棄算了。

    雪落秋有過要放棄自己的念頭嗎?

    喻辰宿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昨晚狠狠傷了雪落秋的心。

    他為什么總是在做傷害對方的事,明明雪落秋是最愛他的人。

    為什么自己那么差勁?

    喻辰宿渾渾噩噩地站起來,循著動靜去找雪落秋。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得做點什么。

    哪怕是無意義的道歉,哪怕是一個擁抱。

    他得讓雪落秋知道,他不想被放棄,他知道錯了,他想被原諒。

    可他昨晚實在是太過分了,過分到雪落秋根本不想理他。

    他從身后抱住雪落秋的時候,雪落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依舊保持著原本低頭看洗衣機的姿勢,絲毫不像身上掛了個人。

    喻辰宿的身體是熱的,可他的心卻越發(fā)的冷。

    他橫在雪落秋腰間的手臂都不敢收緊,他怕他一動,雪落秋就會甩開他。

    “秋秋……”他顫著嗓子小聲喊了句,可懷里的人渾似沒聽見一般,反應(yīng)全無。

    洗衣機停止了工作,嗡地一聲停了下來。

    雪落秋輕飄飄地閃開喻辰宿的胳膊,彎腰去取里面的床單,隨后仿佛喻辰宿不存在一樣,抱著床單去晾曬。

    從前他都是很懶的,多數(shù)時候都是把床單丟在那里等喻辰宿去曬,只有偶爾才會和喻辰宿一起曬。

    但是今天,他丟下喻辰宿一個人走掉了。

    喻辰宿僵在原地,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他的秋秋,是不是不要他了?

    可他不信,他的秋秋怎么會不要他呢。

    于是他追了過去,從雪落秋的手里搶過那條濕乎乎的床單,把它晾在了陽臺的繩子上。

    他回頭想朝雪落秋笑,可雪落秋早就轉(zhuǎn)身走掉了。

    他是那么努力把床單整平,生怕雪落秋嫌他笨手笨腳,把床單弄皺了,鋪床的時候很難看。

    可雪落秋根本不在意,雪落秋根本不想理他。

    喻辰宿揉了揉眼睛。

    秋秋不可能不要他的。

    廚房里傳來淤鍋的滋滋聲,他連忙從梯子上跳了下去,一瘸一拐地快步趕過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雪落秋聽見他的腳步聲,哐一聲摔上了廚房的推拉門。

    喻辰宿站在玻璃門前,望著磨砂玻璃后那個忙碌的身影,仰頭望著天花板,一邊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一邊拼命眨巴眼,想把眼淚逼回去。

    秋秋在給他做早飯呢。秋秋肯定已經(jīng)消氣了。秋秋就是怕他進去搗亂。

    他這么安慰完自己,垂頭喪氣地回到臥室去穿衣服。

    等他洗漱完,雪落秋也從廚房里出來了。

    可就連自己坐到餐桌邊,他也沒有看自己一眼。

    雖然桌上的確是有自己的那份早餐。

    今天的煎蛋格外完整,一點也沒有糊,蛋黃是漂亮的金色,正正當當?shù)馗C在蛋白中央。

    今天的培根和蔬菜也煎得恰到好處,沒有焦,也沒有半生不熟,還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讓人聯(lián)想到下鍋時美妙的滋啦聲。

    今天的粥放了胡蘿卜和玉米,看著就很好喝……

    可雪落秋的面前什么都沒有擺。

    才意識到這一點的喻辰宿愣愣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面,張了張嘴,一個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

    秋秋……不陪他吃早餐了嗎?那為什么還特意給他做一份呢,是要……是要告別嗎……

    就在他的眼淚要脫出眼眶的時候,雪落秋忽然站了起來。

    喻辰宿睜大著眼睛盯著他,已經(jīng)做好了如果他路過自己,就立刻站起來抱住他的準備。

    然而雪落秋沒有,雪落秋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藥膏??礃幼铀緛硎窍敕旁谧郎暇妥叩模鞒剿弈请p蓄滿了眼淚的眼睛又盯得他有點于心不忍,于是他打開了藥膏,擠出一豆一豆,用手指抹勻在喻辰宿臉上的傷痕上。

    昨晚他失控的時候,在自己臉上抓出了好幾道痕跡,原本還沒什么感覺,可現(xiàn)在雪落秋的手指一碰到,那些傷痕突然就火燒火燎起來。

    喻辰宿死死咬著牙,不想讓眼淚現(xiàn)在滾出來。

    都是他活該,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可眼淚并不聽話,一顆又一顆接連冒了出來,潤濕了雪落秋的指尖。

    迷蒙中他好像聽見雪落秋嘆了口氣。

    但是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雪落秋就已經(jīng)放下藥膏,去到門邊穿鞋了。

    他不等自己一起去上班。

    雖然喻辰宿也不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能不能去上班。

    “秋秋!”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喻辰宿慌得不能再慌,他連滾帶爬地撲到門口,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推開門就沖了出去。

    他也顧不得別人怎么看他了,他現(xiàn)在只怕自己追不上雪落秋。

    可他還是晚了,他撲到電梯口的時候,電梯已經(jīng)容不得他進去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雪落秋一點表情也沒有的臉一點點被電梯門擋住,可他卻束手無策。

    直到最后一秒,他猛地想起來電梯有應(yīng)急反應(yīng),如果夾到了什么東西就會彈開。他撲到門邊,打算把自己的手指插進那條快要消失的小縫里。

    如果夾斷手指能換回秋秋,那就斷吧,他不能沒有雪落秋。

    可就在那一秒,雪落秋站在電梯里對他笑了一下。

    他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為什么,為什么要對他笑呢,為什么要阻止他……

    喻辰宿大吼一聲,瘋狂地用手去扒已經(jīng)合上的電梯門,想要把它拉開一條縫,讓他的秋秋別走。

    電梯門被他按出好幾個凹印也沒有被扒開,他的秋秋已經(jīng)走了。

    喻辰宿靠在墻上,絕望地想。

    不對啊,他還有逃生樓梯可以走。

    好似絕處逢生,他又精神了起來。

    可他總歸是沒有電梯快的,等他從二十多層下到樓底,雪落秋早就不見了。

    他一路追到小區(qū)門口,也沒有看見雪落秋。

    可他幾次刷新通訊器,也沒有提示他停車場里的車被開走的消息。

    他還是被丟下了。

    他站在小區(qū)門口,絕望地看著外面馬路上熙熙攘攘的車輛,身體陣陣地發(fā)冷。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了目的地。

    到單位門口的時候他還在恍惚,他怎么就沒追上雪落秋呢。

    只穿了襯衣和制服褲、還踩著一雙拖鞋的喻辰宿在辦公室門口撞上了來查崗的霍局,霍局被他撞了個趔趄,剛打算批評他昨天才被嘉獎今天就上班遲到,結(jié)果雙手一扶他胳膊,發(fā)覺他體溫高得嚇人,趕緊叫了林晨早來把人扛去醫(yī)務(wù)室。

    黎常本來以為他就是小發(fā)燒,是霍局大驚小怪,隨便給他嘴里塞了個溫度計就忙別的去了,結(jié)果林晨早從辦公室回來一看溫度計,好家伙,燒到四十三度多,這人都快給燒干了,黎常才意識到這不是小問題。

    Alpha不需要利用體內(nèi)發(fā)熱的高溫來使病毒蛋白質(zhì)變性,他們的防御系統(tǒng)無比完善,偶爾有問題發(fā)個小燒根本不會超過四十度。

    可今天小喻這他媽都燒到四十三度七了,就算是個Beta,也沒見發(fā)高燒能燒到這個程度的,他到底是咋了?

    黎常吩咐林晨早趕緊給他物理降溫,配藥的時候手抖得差點扎到自己。

    給喻辰宿掛點滴的時候聽見他啞著嗓子叫了句秋秋,黎常心里一個哆嗦,心說別是跟秋醫(yī)生吵架了吧?他的天,那得吵多大一架才能把小喻刺激成這樣?

    黎常心說不對,給喻辰宿掛上藥就趕緊去給雪落秋打電話,可雪落秋的電話通了一次又一次,卻沒有人接。

    那邊的喻辰宿昏迷著都哭了起來,扯著嗓子喊秋秋你不要走,生怕全單位不知道他跟雪落秋吵架了。

    黎常急得一拍大腿,心到這次可算完求咯。

    此時的雪落秋在干什么呢?

    雪落秋正坐在私人醫(yī)生家里挨訓(xùn)。

    他的私人醫(yī)生章誼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他有類凝血障礙這個病癥的人,也是他為數(shù)不多愿意親近的人。

    與其說章誼是他的醫(yī)生,不如說章誼是他的長輩。

    但是雪落秋很久沒有跟他聯(lián)系過了。

    今早聯(lián)系的時候,章誼還在懷疑他是不是被派去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wù)了,畢竟他們上一次聯(lián)系還是兩年多以前。

    不過雪落秋不和他聯(lián)系也是好現(xiàn)象,這說明雪落秋并沒有給自己身上弄出什么難以收場的傷口。

    但是今天雪落秋來了,而且?guī)е鴿M嘴的血水,理直氣壯地在他家沙發(fā)上坐下了。

    章誼甚至覺得他是不是被病人氣到犯傻,妄想吞堿面自殺。

    雪落秋聽完他的猜測,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拿起桌上章誼準備的白毛巾,把嘴里的血水都吐了個干凈,才開口說話:“給我藥?!?/br>
    能夠迅速止住他這個癥狀的特效藥是舅舅方巡逼瘋了快十個頂尖血液學(xué)家才研究出來的,雪落秋跟喻辰宿住到一起以后害怕他擔心,就把藥放在了章誼這里。

    但是章誼不敢亂給他——給雪落秋拿藥,要先找方巡批示。

    但是鬼知道方巡這會兒在干什么,雪落秋坐在沙發(fā)里不知道吐了多少口血水,他舅舅也沒有搭理章誼的訊息。

    所以只能向備用領(lǐng)導(dǎo)請示。

    ……雪上江對于自己是備選這一點非常不滿意,但是他也不敢提出任何意見,只能慫兮兮地接受。

    不過令雪落秋意外的是,電話幾乎是撥出去的下一秒就接通了——要知道母星和小行星的通訊信號可是有0.35秒的延遲。

    如果不是雪上江閑得蛋疼,那就是他在守電話。

    很顯然,是第二種。

    因為電話一接通,雪落秋就明顯聽見雪上江松了一口氣。

    “章誼,雪落秋是在你那吧?”

    章誼在雪落秋逼迫的目光下拿起了座機話筒,清了清嗓子回答到:“對的,剛到我這沒一會兒,他……”

    雪上江一拳砸在桌子上,聲音立馬就大了起來:“讓他接電話!”

    章誼被嚇得聽筒都掉了,抖抖索索撿起來,被迫解釋了幾個字:“他不方便……”

    “雪落秋接電話!”雪上江的怒火幾乎要從聽筒里噴出來,章誼感覺自己的臉都燙了起來。“你老子叫你接電話!”

    章誼在雪落秋越發(fā)兇狠的目光里權(quán)衡了一下,大概是覺得雪上江只能吼他幾句,而雪落秋是真的可以現(xiàn)場揍他一頓,所以危險性更大,于是硬著頭皮又解釋了幾個字:“他真的不方便……”

    雪上江那邊大概是掀了桌子,噼里啪啦響了半天,他罵了幾句章誼聽不懂的話,終于把章誼嚇怕了,章誼把聽筒一扔直接從客廳里消失了。

    雪落秋撿起落在地毯上的聽筒,重新?lián)Q了一塊毛巾,吐掉嘴里的血水,咳了幾聲:“爸?!?/br>
    “你知道叫我爸?”雪上江可能是氣瘋了,上來先用家鄉(xiāng)話把雪落秋罵了個全套,然后才喘著粗氣說事:“老霍的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來了,你他媽的到底在干什么?你沒事跟小喻吵什么架?那么好的媳婦你修了幾輩子的福分才娶到的,你知不知道你把人氣成什么樣?發(fā)燒燒到快四十五度!一個Alpha發(fā)燒到四十五度!雪落秋你真是,你非要把我和你媽氣死,我哪造的孽生了你這么個東西……你在聽沒有你這王八玩意兒??!”

    雪落秋自然是沒有在聽的。

    他的通訊器靜了音,一直躺在他的大衣口袋里,他一進門就把大衣掛在了衣架上,完全沒有想到黎常會給他打電話。

    他也沒有想到喻辰宿能亂七八糟想那么多,甚至于能胡思亂想到把自己燒成個傻子。

    他昨天晚上的確是很生氣,但兩人哪有隔夜的仇?做完之后他給喻辰宿清理的時候就不氣了,躺下之后還反思了一下自己為什么沒能幫到他的小戀人,并且下定決心要幫他走出自卑的陰影。

    只是他這個類凝血障礙的病癥實在招人討厭。

    喻辰宿咬他的時候下了狠嘴,咬得傷口很深,血就不斷地往外冒,混合著洪水爆發(fā)一樣的唾液,他咽都咽不及,只能任由血水往下滴,兩個人做的時候就弄得床單上都是,更不要說他的枕頭。

    他一晚上都被流個不停的血水折磨,早上拆床單的時候自然是火氣很大,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把喻辰宿給抽下去了。但是那會兒他嘴里的血水快要溢出來了,他不想讓喻辰宿擔心自己,就趕緊收拾了床單枕套去了浴室。

    他早上根本不敢開口講話,一個是嘴里的血腥氣太重,只要張嘴肯定就會被懷疑,一個是他真的非常努力在吞咽血水了,他實在太害怕自己嘴角突然流出一股紅色的液體,把喻辰宿嚇著了。

    他在他的小星星心里永遠都是最強大的后盾,他一點弱都不可以示,他不能讓喻辰宿擔心他。

    他連早飯都不敢吃,只想快點把人打發(fā)去上班,然后趕緊找章誼來拿藥。

    所以走的時候也匆忙,完全沒注意到關(guān)門之后喻辰宿在里面叫他,后來在電梯里對他笑也是想讓他安心去上班,并沒有其他特殊含義。

    他都算好了的,等藥起作用,他剛好可以去接小星星吃午飯。

    只是他沒有算到,內(nèi)心敏感陰暗的喻辰宿會把這一切都當做是他即將放棄自己的預(yù)兆,把一心的消極情緒發(fā)酵到無法逆轉(zhuǎn)的程度,然后把自己壓垮。

    發(fā)燒燒到四十五度……

    雪落秋坐在客廳里等章誼給自己拿藥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怎么會出這樣的錯,怎么一點也沒察覺到喻辰宿的不對勁……

    他拿著通訊器跟黎常視頻,只見病床上掛著點滴的小戀人面色蒼白得不像他,燒得顏色都不對勁的嘴唇卻還在微微嚅動著,念叨他的名字。

    雪落秋的心尖尖都在痛。

    章誼拿著藥出來的時候,頭一次見到快要落下淚來的雪落秋。

    通訊器里傳出微弱的哭聲,雪落秋立刻站了起來,奪過章誼手里的藥瓶,踉蹌著沖出了門。

    他一刻也不能等了,他現(xiàn)在就要見到喻辰宿。

    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顧及到喻辰宿的感受,是他虧欠喻辰宿太多。

    雪落秋剛走出章誼家的院子,一團漿糊的腦子還在努力盤算怎么回去更快的時候,身后的章誼喊了他一聲:“新買的空軌坐不?”

    雪落秋坐在副駕駛位上,撇過頭去擦眼淚,被章誼調(diào)侃了好幾句,一聲也不吭。

    “真是讓我好奇死了,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能把我們打針從來不哭的Cedar弄得稀里嘩啦。”章誼估摸著雪落秋也沒空揍他了,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再嘴賤幾句,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賤白不賤。

    雪落秋緊緊盯著通訊器的屏幕,視線一刻也不從那個人身上移開。

    他快擔心死了,他真的快擔心死了。

    他連自責都顧不上了。

    林晨早一直在給他的小星星物理降溫,可黎常給他輸了一袋又一袋的藥水,他也還是沒有醒過來,還是燒得迷迷糊糊地喊他的名字。

    雪落秋聽著他嘶啞的一聲聲泣音,心都要碎掉了。

    等章誼空軌落在警局門口的綠化帶上的時候,喻辰宿已經(jīng)詐尸似的大叫了第三回了。

    他就像是做了噩夢驚醒的小孩,突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閉著眼睛大哭幾句,甚至還想翻下床去,然后過幾秒又忽然倒了下去,繼續(xù)小聲喊雪落秋的名字。

    他每這樣一次,雪落秋的心就要揪緊幾分。

    所以當章誼還在摸索怎么讓空軌低空飛起來,他好把綠化帶讓出來的時候,雪落秋已經(jīng)強行破壞了他門上的安全氣閥,推了門跳出去了。

    然后章誼新買的空軌動力飛行器剛飄起來一點,就突然動力全失,哐當一聲又掉進綠化帶里去。

    雪落秋沖進警局大門的時候還被攔了一下,他差點就動手打人了,幸好林晨早被黎常派出來接他,才避免了一場武力沖突。

    只是雪落秋并不領(lǐng)林晨早的情,推開值班的民警后就朝著醫(yī)務(wù)室奔過去了,只留著一臉懵逼的民警、瑟瑟發(fā)抖的林晨早,還有剛從綠化帶里爬出來的章誼面面相覷。

    雪落秋幾乎是撲到喻辰宿的床前的,他感激地朝黎常點了點頭,然后就抓住了喻辰宿伸在被子外的冰涼的手,貼了幾次才將二人的手嚴絲合縫地扣到一起。

    黎常見他來了就安心了,悄悄退出去的時候還幫他們帶上了門。

    好像心靈感應(yīng)真的存在一樣,雪落秋一到喻辰宿身邊,他就醒了過來。

    他半瞇著眼睛,只是燒得迷糊的目光聚不上焦,沒法準確地看向他的愛人。

    等雪落秋把兩人的左右手扣好了之后,他才虛弱地笑著說了句:“笨秋秋?!?/br>
    聽見這句,雪落秋鼻子一酸,原本止住的眼淚呼啦又落了下來。他也顧不上嘴里有沒有血水了,他現(xiàn)在只想把一切都說清楚。

    “我都知道啦……”喻辰宿的燒其實退了一點了,只是他一直等不到雪落秋,人著急,體溫才會持續(xù)不降,現(xiàn)在雪落秋過來了,他人也清醒了一點?!翱匆娔悖€哭成這樣,我就都知道了……”

    “其實你沒有生氣,對不對……你就是著急有事……”喻辰宿想用力握一握他的手,可他實在使不上力氣,只好象征性地虛虛握了兩下,“但是為什么不告訴我呀……我真的快急死了……”

    雪落秋哭得就像昨天的他,吭哧吭哧的要把自己憋斷氣才肯罷休,“都是我的錯,我該好好和你說的,都是我不對……”

    “哎呀……是不是爸爸罵你了……”喻辰宿閉著眼睛小聲安慰他:“我聽見霍聯(lián)城和他打電話了……他一點面子都不給你,霍聯(lián)城都聽到了……”

    他越說越小聲,到最后都得雪落秋趴到他耳邊才能聽見:“你是我老婆,只有我可以聽爸爸罵你……秋秋我好困……你不生氣就好了……我睡一會兒,你不能再走了哦……”

    雪落秋吸了吸鼻子,邊擦眼淚邊答應(yīng)到:“我不走,我不會再走了,我陪著你,一直陪著你?!?/br>
    然后他發(fā)現(xiàn),剛剛連自己手指都握不住的那只手,現(xiàn)在卻抓他抓得死緊,他連掙動一下都不可能。

    他笑著哭出了聲。

    他怎么可能再丟下他的小星星。

    他再也不會放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