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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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致君沒有回部門,他感覺自己剛才失態(tài)得很,也不知道施承聽到了那番話會怎么想。 來到頂層的天臺,深秋的冷風刮在臉上讓他冷靜了一點,松下一口氣脫力地靠在墻上慢慢坐下,雙手撐在額頭上。這個動作維持了很久,抬起頭來時眼睛已經(jīng)紅了。 楚致君摸出衣服里光澤依舊的戒指,輕輕套在無名指上。他好久沒有戴上這枚戒指了,因為一旦戴上那些回憶就會全部涌上腦門,反反復(fù)復(fù)地折磨他。 他打量著這個小東西,想著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抱著最壞的心態(tài)去特意重做一個,現(xiàn)在可能什么都沒有了。 坐在天臺平復(fù)了很久后,楚致君才回到辦公室。同事們都來恭喜他洗脫了莫須有的誣陷,更有消息靈通的人還聽說了他曾經(jīng)是施承的老師。 “你是不是給施總上過課???難怪他這么重視這件事!” “施總?cè)苏婧?,都畢業(yè)這么久了,還為老師這樣奔走。” ”欸施總以前在學(xué)校表現(xiàn)怎么樣???是不是很優(yōu)秀的那種?。俊?/br> 一整天楚致君耳邊都是這些議論,他哭笑不得地回應(yīng)著,然后百味雜陳地接受了工作干不完要加班的現(xiàn)實。 本來就要把昨天落下的事做完,而今天白天又是去人力部又是去見施承,心情起伏基本沒法投入工作,因此直到部門人都走光了楚致君還在工位上奮戰(zhàn),直到肚子餓得開始咕咕叫才注意到已經(jīng)八點多了。 正當他思考著要不要先告一段落回家,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 “你好?”楚致君奇怪這時誰會打電話給自己。 “老師,是我。你還在加班嗎?” 施承的聲音讓他原本稍微放松的神經(jīng)立即繃緊了,“對,我在。施總您有什么事嗎?” “一會兒九點在位子上等我,我開完會去找你?!笔┏姓f得很快很急,顯然是時間緊張,“你吃飯了嗎?沒吃我讓人送餐?!?/br> “謝謝施總,我已經(jīng)吃了?!俺戮s緊撒謊道。 “好,你一定要等我,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br> “……好?!?/br> 掛上電話的那一刻,楚致君鮮明地感覺心跳到了嗓子眼,對即將發(fā)生事情的忐忑和期待在胸腔里跳躍著,讓他無法繼續(xù)安心加班了。 他去接了一杯水,買了點吃的,發(fā)現(xiàn)自己拿東西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于是吃完后趕緊回到工位,調(diào)出工作界面強行找回狀態(tài)。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楚致君眼睜睜看著時鐘走到了九點,然后心情又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平靜,直到時針即將達到十點。 工作早就已經(jīng)做完了,但施承沒有出現(xiàn),楚致君決定去對方辦公室看一眼。 他上樓快步走到今天早上去過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燈是黑的。楚致君恍惚了幾秒,然后意識到這里不是施承唯一的辦公地點,剛才那通電話未必是在這里打的。他回到座位上找出通話記錄——施承也是用辦公座機給他打的,回撥過去后并沒有人接。 那施承會在哪呢?楚致君無從知道,因為他現(xiàn)在連對方的手機號碼都沒有。而此時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一個小時。 楚致君突然想起兩人剛在一起不久的時候,自己有次也是在餐廳等了施承很久,不禁感嘆有些事情真是個輪回。 也許施承是有事情耽擱了,畢竟對方現(xiàn)在很忙,一個跨國會議開很久也是常事。今天都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說吧。楚致君這么想著,稍稍平復(fù)了內(nèi)心的失落,決定先回家去。 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時不時看向那臺座機,想象著下一秒施承就會打電話來,但直到收拾完了,想象依舊沒有發(fā)生。 走出大樓的時候楚致君有些恍惚,他看著門口成群排隊等著打車的人,看了下表,還是選擇去趕地鐵的末班車。 公司離地鐵站有一些距離,楚致君看時間不早,便決定抄那條路燈壞了的小道過去。他一邊快步走一邊想著施承的事,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有個身影從背后靠近,直到一把冰冷的銳器抵住后背。 “別亂動,錢拿出來?!?/br> 楚致君深吸一口氣,把錢包掏出來遞給對方:”錢都在里面……身份證能不能留給我?” “少廢話!”對方粗魯?shù)貖Z過錢包,用空出的那只手飛快翻了個遍,似乎對里面稀少的零錢和沒什么用的卡片很不滿,又用刀抵著楚致君道:“就這么點東西?口袋翻出來看看!” “真的沒……”楚致君將褲子口袋抽出——下一秒那枚戒指就從里面蹦出來掉到了地上。 “這是什么?”劫匪發(fā)出興奮的聲音。 楚致君腦袋一片空白——他今天把戒指從外衣口袋里拿出來后就忘記放回去了,“那是我很重要的東西……” “看起來值不少錢嘛!”黝黑的手指捏著那折射出光澤的戒指,貪婪的目光在上面打量著。 “我可以去銀行取錢給你!你要多少都可以,但這個真的不能拿走求你了!”楚致君懇求道。 “放屁!去銀行你他媽還不溜了?這東西就算老子今晚沒白忙活!” 楚致君一瞬間腦門一熱,沖上去就要和對方搶奪——明知道這種行為等于找死,但他此時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 劫匪罵了一聲cao,推了他一把,見他還要上來奪到手的錢財,一瞬間怒從中來,掄起銳器就朝楚致君腹部捅了下去。 楚致君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低頭只見血從捂著腹部的手指縫間流了出來,另一只手卻還下意識地抓著劫匪的手臂,妄想奪回自己的東西。 “你他媽不怕死啊!”暴怒中的劫匪又要補上幾刀,然而手剛舉起來兇器就被擊飛,吃痛地捂著手嚎叫起來。 失去支點的楚致君向后摔倒,下一秒就被人穩(wěn)穩(wěn)地扶住——“老師、老師……” 他聽見施承的聲音,借著昏暗的月光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輪廓。 “小承、小心他有刀……” “我知道,已經(jīng)沒事了……老師你別動,你留了好多血……”施承以往鎮(zhèn)定的聲音此時有些發(fā)抖,迅速脫下外套按在楚致君流血的地方:“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曹昇快來開車!” “東西、我的東西還在他手里……”楚致君費力地說。 “好、老師你先別說話……曹昇把他手里的東西搶回來!”施承一邊命令一邊用外套按緊他的傷口,將人抱起上了車,“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馬上就到了……” 楚致君挨在對方懷里,透過濃重的血腥味嗅到了熟悉的屬于施承的氣息——都多久沒有感覺到這樣溫暖的氣息了?他貪戀而吃力地往里靠了靠,同時動了動手,發(fā)現(xiàn)正被對方牢牢握在掌心里。 “老師?”察覺到男人的動靜,施承低下頭吻了吻楚致君的額頭,“對不起……剛才我來晚了?!彼曇衾锇l(fā)著抖,不敢想象如果晚來一分鐘,事情會不會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你去……哪了?” “我在總部開會,有業(yè)務(wù)出了點狀況沒想到比預(yù)想晚那么久……”施承捂著那流血的地方,不敢用力卻又怕血流得更多,在這樣如火燒的矛盾和焦慮中他聲音都不穩(wěn)了,“完了我馬上打電話給你,座機沒人接就知道你肯定走了,馬上開車回來,我猜你會抄近路去地鐵所以……” 楚致君握緊他的手,“沒關(guān)系,小承……”他很久沒聽施承說那么多的話了,對方的聲音在他耳邊打轉(zhuǎn),讓他覺得安心起來,腹部上的痛也感覺不到了。 “老師你別睡,我們馬上到醫(yī)院……” 楚致君搖了搖頭,眼前一片昏花,失血讓他身體發(fā)冷,下意識地緊貼著對方,感受著施承環(huán)緊自己身體的手,不知不覺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