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闖入
“來啦?!?/br> 聲音從房間里傳來,是一個女人開的門。 把手轉動聲響起,三人都繃緊了呼吸。 “你們是?” 女人長相和朋友圈里的并無二致,雖不是十分精致,但是極有風韻和氣質。她皮膚略微差了些,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連身長裙。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手指上的戒指微微反光。 路嘉怡一把推開這個女人,問她:“楚秉文在哪?” 不等女人回答,她闖了進去??偨y(tǒng)套房本來就大,一時之間還真確定不了楚秉文的方位,她和李瑾瑜對視一眼,默契地進入兩個相鄰的房間。 女人好像想說些什么,王博宇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楚渣男,滾出來!”路嘉怡邊找邊罵。 兩人最后在大廳遇見,路嘉怡剛想跟她說找不到人,李瑾瑜往沙發(fā)上一瞥,楚秉文正坐在沙發(fā)上,穿的很嚴實。 李瑾瑜第六感明確告訴她危險的征兆,她想要逃,一轉身,那個女人正款款走來,她不緊不慢的,身后跟著王博宇。 路嘉怡沒有李瑾瑜這樣細膩的心思,她雙手叉腰,大聲問他:“出軌好玩嗎?” 黎娜嘴唇微張,又合上,什么也沒有說。 三個女人,再加上王博宇,四個人一齊看著楚秉文。 楚秉文胸前的玫瑰花沒有摘,他的視線也朝著她們之間望去,他的眼睛里只有李瑾瑜。 他看著她,強行忍下心中的怒火,她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衣服也有皺褶,她的裙角沾了水,鞋子也有一圈濕跡。 她很少這樣不修邊幅,她是極在意自己外貌的人。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她,她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裙角溫和地貼著她的腿邊,那雙皮鞋到現(xiàn)在也連壓痕都沒有。 為什么第一時間她不來問他?他給了她許多時間,等待她或惱怒的大聲質問,或撒嬌的旁敲側擊??蓻]有,都沒有,她寧愿和路嘉怡說,和王博宇說,甚至告訴了孫婉,都沒有跟他說。 明明他是當事人,只要她問,他一定細細地解釋給她聽…… 她還是不信任他。 楚秉文恍惚之間覺得天旋地轉,是不是地震了?可是面前的她站得穩(wěn)穩(wěn)的,一雙眼睛里是失望和恨意。 他只是望著她,過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來,你過來?!?/br> 她知道他是在叫誰,可她不愿意,不愿意過去。 他欺騙了她。 她是多么驕傲的人啊,從小到大,聰明、天才、懂事、天之驕子,她是被冠以這些名頭長大的。她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更不要說背叛。 從來沒有人會背叛她。 她冷哼一聲,把腦袋撇向一邊。 楚秉文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他抱起她,強硬地把她拖進臥室。路嘉怡想去攔,卻被王博宇拉住了手臂,他搖搖頭。 兩個人的事,還是讓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比較好。 楚秉文把她扔在床上,關門的聲音很大,驚得幾人都往那邊看去,楚秉文鎖上門,擋住了這些人的視線。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忽然尷尬起來。 “你們喝茶嗎?”黎娜忽然問道。 王博宇和路嘉怡一齊點了點頭,坐在一旁。路嘉怡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來捉jian的,她猛地站起來。王博宇再一次地攔住了她。 “能跟我們講講怎么回事嗎?”王博宇問她。 另一邊,楚秉文一點一點走近李瑾瑜,她縮在床頭的角落,兩只眼睛瞪著他。 像受了驚的小羊羔。 楚秉文的手指扣住最上端的領帶結,左右拉扯,將領帶卸下。他一邊脫,一邊靠近那只小羊羔。 他脫了鞋子上到床上,像一只正在捕獵的獅子一般,緩慢而又勝券在握地靠近。 他就要碰到她的那一刻,李瑾瑜小聲道:“別碰我?!?/br> “我嫌臟。” 他一愣,訕訕地收回手。 “你看了我的手機,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可能沒有注意,你有一根頭發(fā)掉在了我的手機屏幕上,可你一向睡的是另一邊。” “跟蹤跟了我一個月,我也都心里有數(shù)。你們的跟蹤根本沒有任何技巧性,‘跟蹤’和‘跟在身后走’的區(qū)別,你的小腦瓜弄清楚了沒有?” “今天不過是覺得你也該胡鬧夠了,讓你收個網(wǎng),不要讓無聊的課余活動影響學習?!彼患辈痪彽卣f道。 “那又怎么樣?你不還是出軌了嗎?外面坐著的那個,未婚妻?”李瑾瑜把枕頭砸向他,眼睛紅紅的,越說越委屈。 “我跟黎娜從來沒有做過愛,我碰都沒有碰過她。她的確曾經是我未婚妻,因為我父母喜歡她?!?/br> “她是LES,需要個孩子。我當時也需要一個婚姻應付我父母?!背募词故謵阑穑察o下心來跟她解釋。他知道這件事不跟她說清楚,她永遠會在意。 “你爸你媽不是高知嗎?”李瑾瑜嘴硬。 “高知的思想就都能逃脫世俗的枷鎖嗎?”楚秉文平心靜氣的一個反問句,反而讓她更加心虛起來。 “那你不早說?!彼止镜?。 “你知道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解決。顧天明一直在國外,我事情多,忘記跟他說了?!背念D了頓,怒極反笑, “再說了,你問過我么?” “那你還是有跟她開房!” “這一次是為了勾你出來,順便廢除婚前協(xié)議。后者在你進來之前就完成了。” 李瑾瑜啞口無言,說著就想逃。還沒有逃上兩步路,她就忍不住回頭看,楚秉文保持著剛才姿勢,不如平時那樣會去追她。 她低著頭走回來,“對不起嘛?!?/br> 楚秉文轉頭看她,她小小聲聲地道歉,別扭極了。她的手指微微勾住他的袖口。 “你理理我,好不好?!崩铊ぢ曇衾飵е耷?,她知道他很生氣。 可是這種事情是:如果他真的做了,她有理,他沒有做,她就理虧。 李瑾瑜手足無措,楚秉文很少在她面前動怒,更沒有怎么對她發(fā)過火。 楚秉文強迫她抬頭,讓她看著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有歉意,有不安,還有心虛。他忽然覺得沒意思,何必要對她發(fā)火。她不信他,怪的是他自己,不是她。 他的表白都是她逼出來的,喜歡也是,他一直是逃避的那一個。他想起來他一開始說的那句——“我不會跟你確認任何那一方面的關系?!?/br> 是不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對他有戒備心了。 她本來就敏感又柔軟,她不信他,是他應得的。 是不是該放她走了? 楚秉文不由得這樣想。她應該享受一段正常的戀愛,能夠有一個好的開始,不像他。這樣的話,她不至于戒備成這樣。 對方是同歲的男孩子也好,虛長她幾歲也好,總之不應該是他。 她,不應該是他的。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