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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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利爾,睡醒了嗎?該吃早飯了?!?/br> 聽見精靈在門外溫聲催促,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轉(zhuǎn)頭在希利爾的臉頰上又親了一下:“希利爾越長大就變得越有魅力了,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得到jiejie的認可了?!?/br> “她會拎著劍把你們踢出去的。”希利爾依然閉著眼睛,懶洋洋地回答,“小時候說想要娶我的玩伴都被她打過,現(xiàn)在這樣光著身子躺在一起的樣子如果被看見了,她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的?!?/br> 別說鴉他們了,就連他自己恐怕都難逃一劫。 “是嗎?那就更需要好好感謝jiejie在我們沒有相遇之前替我守護希利爾了?!?/br> 仿佛感應到了房間里的人在打情罵俏似的,門外的精靈再次敲了敲門,分明是非常溫柔的聲音,但卻讓人無故地覺得如果置若罔聞的話會發(fā)生什么不太好的事:“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哦?!?/br> “啊,對了,早上有客人到訪,因為平時都是鴉先生負責接待客人,我們不太確定是否該請客人進來,所以現(xiàn)在正在門外等著?!?/br> 希利爾:“……” 鴉:“……” 真虧這個精靈能用這么溫柔的語氣說出這種話來。 “我知道了,我們一會兒就出去?!?/br> 希利爾應聲后,鴉便自覺地起身,服侍周到地為希利爾穿好衣服后,才不緊不慢給自己穿上衣服,然后一邊整理衣領一邊為希利爾打開了房間的門。 “早安,希利爾?!笨∶赖木`站在門口,腦袋微微歪著,淺棕色的長發(fā)順帖地垂落到腰際,溫聲打招呼的樣子看起來無害極了,“早餐是奶油烤松餅,還有新鮮的果汁?!?/br> 點點頭,希利爾走到餐桌前坐下,習以為常地任由幾個小動物迅速地爬到自己身上,問:“你說的客人呢?還在門外?” “是的。” “……讓人進來吧。” 鴉微笑著點頭:“那么我去接待那位客人?!?/br> 在鴉去開門的時候,希利爾慢條斯理地切下一塊松餅,剛剛叉起來,就聽見鴉自然地打招呼:“哦,原來是活潑的天使先生,請原諒方才因為種種事宜招待不周,請進。” 希利爾的手頓了一下,才繼續(xù)把那塊松餅放入口中,一邊咀嚼著一邊看向滿臉抑郁地走進來的天使:“白嵐?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還好,兩個小時而已?!卑讔垢遗桓已?,畢竟在座除了希利爾之外的任何一個他都打不過,至于希利爾他就更不敢動了,“白荊棘會那邊有點問題,所以我來找天使長大人商量一下?!?/br> 被點了名的白鳥依然安逸地蹲在希利爾肩上,胖得像個球一樣的鳥連頭都沒抬一下,儼然一副聽不懂、不知道、不想管的架勢。 以前的天使長大人是非常勤懇認真的,愛情果真是沾著劇毒的東西,能讓面冷心硬的工作狂變成這種樣子……性生活這種東西真的有這么神奇嗎??? 趕鴨子上架充當了早已投敵的天使長和圣城之間間諜的白嵐非常絕望,尷尬地站在餐桌邊,想讓銀月給個回應,又不敢出聲催促。 可能的話他并不想多出這么一重身份,奈何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銀月已經(jīng)決心叛離主神的天使,如果他不幫忙遮掩的話,銀月十有八九會直接跟白荊棘會撕破臉,那時候真的要亂成一團了——事實也的確如此,畢竟銀月現(xiàn)在連親自跟白荊棘會聯(lián)系都不樂意,把他生生當成了傳話筒用。 “坐吧?!毕@麪柹屏嫉鼐徑饬税讔沟膶擂危坝惺戮驼f吧,銀月他有在聽。” 他對白嵐的印象一向都還不錯,一開始白嵐主動提出幫他們遮掩的時候他也很驚訝,并沒有想到這個性格有點過于外向的天使會做出這樣幾乎等于背棄了種族信仰的選擇。 當時他也直白地問出了自己的困惑,而那時候白嵐給出的回答是:別問這么明顯的問題啦,希利爾的……咳、朋友們都這么強悍,我一點都不想被殺人滅口! 真實的答案顯然不止這些,但希利爾也沒有追問。 “因為天使長大人已經(jīng)外出了一年了,剛過去的祈福日也沒有回去,所以白荊棘會的長老們希望天使長大人至少要回去主持三個月之后的祭祀典禮,以祈禱神的榮光長存。”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白嵐心想——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能習以為常地看著天使長大人變成一只胖鳥蹭在希利爾身上,還能面不改色地匯報事情。 “哦~那不是很好嘛!”蹲坐在希利爾頭頂?shù)暮谪埩⒖探硬绲?,“等什么三個月之后,你現(xiàn)在就把那個肥鳥拎走帶給那些老不死的鳥人,別還回來了!省得每天盯著希利爾饑渴得直掉毛,等以后掉光了又肥又禿簡直辣眼睛。” 希利爾一直有點佩服切斯特這張嘴,總能精準地命中別人最不愛聽的話。 白嵐也很佩服自家的天使長大人,竟然能在這樣的人際環(huán)境下堅持不懈地追求真愛,這是何等強大的意志力。 銀月明顯有點想對那只該死的貓做點什么,但還是強行壓了下來,冷漠地道:“就說我在完成神諭、斬殺骯臟的深淵惡魔之前不會回去?!?/br> “嘁,你能斬殺個屁,裝得一本正經(jīng)還天天賴在這跟惡魔搶男朋友?!?/br> “注意你的禮貌,我不希望未來的孩子因為一個不能生育的惡魔染上惡習?!?/br> 黑貓身上的毛噌一下就炸開了:“你說什么?我看你這個肥雞是爬不上床憋出精神病了,下不出蛋的雞還天天白日做夢真是笑死我了,喂!那邊那個鳥人,趕緊把這個瘋雞帶走,滾回去念經(jīng)拜神,別把老子的希利爾傳染上什么怪??!” 我得走——白嵐表情麻木地想——回去應付麻煩的老頭子們也比留在這里被摧殘思維要好。 “好像也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了,那我今天就先告辭了?!卑讔剐袆恿O強地站起身,向希利爾點頭致意,強迫自己不去看已經(jīng)滿屋子打起來的白鳥和黑貓,“我盡量試著說服白荊棘會的長老們。” “好的,辛苦你了,下次再見?!睂ξ葑永锍D暧腥舜蚣茉缫蚜晳T,希利爾笑著點頭,目送鴉禮節(jié)周全地送白嵐離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不知怎么的好奇心突然冒出了一點頭,“話說回來,男性天使的身體結(jié)構(gòu)都是那樣的嗎?”雖然對銀月的身體構(gòu)造已經(jīng)十分熟悉,但說到底他也只見過銀月一個天使的身體而已。 至于女性……說實話他也有點好奇,但鑒于銀月明顯是男性天使,所以問他異性的身體構(gòu)造不太好。 還陷在纏斗中的白鳥動作一僵,被黑貓一爪子抓掉了幾根羽毛,但他暫時沒空去計較,因為他意識到希利爾的這個問題……他不知道。 天使誕生于圣池,但他從來沒有親自去圣池迎接過新生的天使,而天使向來對rou欲十分忌諱,并且認為身體只是一具用于靈魂依托、侍奉神只的不重要的外殼,所以天使族內(nèi)從來沒有講解族人rou身構(gòu)造的課業(yè),最多只是教導新生的天使記住體內(nèi)魔力節(jié)點的位置。 至于親眼看看其他天使的身體構(gòu)造,那更是不可能,他們完全沒這種興趣。事實上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結(jié)構(gòu)有什么特別的,一直到希利爾告訴他其他種族的男性正常來說是不會有那個專供性交和生育使用的甬道。 所以銀月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種族特殊,還是自己身為一個單獨的個體十分特殊。 但他更不可能把白嵐叫回來親自給希利爾講解一下自己的身體構(gòu)造。 于是精神上已經(jīng)辭職的前天使長大人冷靜地回答:“這不重要,希利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