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白梨都沒能下床。

    兩條腿酸疼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她動一下就疼得掉眼淚。

    沈暗給她涂了藥，又給她按摩，她被按得身體直哆嗦，哭著求他別按，身體往被窩里縮，沒多久，又被沈暗撈出來，抱著她去洗漱完，又抱在懷里喂她吃飯。

    白梨又餓又困，紅著臉窩在他懷里，就著沈暗的手吃了幾口，眼皮沉了沉，又歪在他臂彎睡著了。

    沈暗低笑一聲，俯身親了親她的臉，輕輕把人抱到房間里放下，小丫頭小手軟軟地搭在他手臂上，他拿下來的時候，她手指無意識抓握了一下。

    動作很輕，就像被一只貓咪撓了一下，只是那只貓不小心撓在了沈暗心里，弄得他五臟六腑說不出的熨帖。

    沈暗沒再出去，躺在白梨邊上，將她摟緊了些。

    萬軍早上打電話約他吃飯，說想見見他的小女朋友，沈暗沒同意，說她怕生。

    萬軍大概也就是隨口說說，打電話的目的只是為了核實一下，沈暗是不是真的交女朋友這件事。

    畢竟沈暗在萬軍眼皮子底下那么多年，身邊沒有一個女人。

    作為最了解他的大哥，萬軍是真的很好奇，沈暗喜歡的是什么樣的女孩子。

    聽很多人說，那女孩總是戴口罩和墨鏡，完全看不到臉，穿著黑色大衣，站在沈暗邊上，被襯得身形十分嬌小。

    萬軍曾經(jīng)送了不少干凈女孩給沈暗，但沈暗一個都沒要，到了晚上，弟兄們喝嗨了，拉著女人在客廳里狂歡的時候，沈暗就拿了外套下樓，一次都沒加入過。

    萬軍知道他嫌那些女孩臟，但是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送的干凈女孩沈暗也照樣不收，還擔心地問沈暗是不是那地方有毛病。

    后來，他才知道，沈暗是九歲那年，看見了沈廣德和妓女在家里亂搞，導(dǎo)致他對那種事格外地反感和惡心。

    電話掛斷之前，萬軍玩笑般問他，“那么多年沒用，那地方還行嗎？”

    沈暗想起被cao昏過去的白梨，點了點頭，“還行?！?/br>
    他早上七點就到了診所，苗展鵬今天有事，他一個人在診所忙到中午，回來看了眼，白梨還沒起，他買的早餐還放在桌上，她一口都沒動。

    等他下午忙完再來，小丫頭還在睡，掀開被子看了眼，昨晚沒給她穿衣服，白皙的身體上布滿了各種痕跡，腰間全是深紅的指印。

    他拿了藥過來給她涂抹，輕輕給她按摩，小丫頭敏感極了，被按了兩下，就瑟縮著身體哭，聲音細細軟軟的，像只貓一樣，勾得沈暗心疼極了。

    快傍晚的時候，白梨終于睡醒了，抬頭就看見沈暗的臉，他閉著眼，不知什么時候睡著的，眼睫很長，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

    白梨盯著看了會，小臉忍不住悄悄紅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穿衣服，男人的手臂撈著她的細腰，右手指節(jié)還搭在她的胸口，拇指離她的乳尖就差一兩公分的距離。

    她紅著耳根準備找衣服穿，才動了一下，乳rou就被男人大掌罩住，男人粗糲的指腹揉了揉，白梨嗚咽了一聲，兩手去推他。

    沈暗低頭親了親她的背，“醒了？”

    白梨被親得打了個哆嗦，“手……”

    她推他的手。

    沈暗松了手，又揉了一把，把人直接撈懷里抱住，白梨的腹部直接抵在他腫脹的性器上，她驚地瞪大眼睛，動都不敢動。

    沈暗低笑，“餓不餓？出去吃？”

    白梨又羞又慌地點頭，“好?！?/br>
    他松開她，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看小丫頭面紅耳赤地低頭找衣服穿，穿褲子時，小腿站不穩(wěn)，還晃了兩下。

    他笑出聲，白梨整張臉都羞得埋進了床單里。

    沈暗走過去，把人撈進懷里抱著，低頭親了親她的后頸，低醇的嗓音帶著明晰的笑意，“沈醫(yī)生什么都沒看見?！?/br>
    白梨耳尖更紅了。

    沈暗牽著白梨，先去了包子店。

    老板娘晚上擺燒烤攤，正招呼客人，見他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了他牽著的白梨。

    “哎呀！”老板娘激動地把手里的烤串往自己老公手里一塞，找了毛巾擦干凈手，就過來盯著白梨看，邊看邊夸，“真好看！”

    白梨沒戴墨鏡，只戴了口罩，穿著之前在定制店買的白色羽絨，帽子是沈暗買的，可愛的白色小熊帽子，拖著兩只可愛的小尾巴。

    “老早就說要帶來我看看，這都過去多少天了?！崩习迥镙p輕拍了拍沈暗的手臂，嘴里是抱怨，臉上卻滿滿的笑，“今天可算是見著了?！?/br>
    白梨臉一紅，往后縮了縮。

    沈暗笑著把人攬在懷里，“行，人你也見到了，走了，我們?nèi)コ燥?。?/br>
    “好好好，去吧去吧。”老板娘笑意盈盈地，又招呼白梨，“丫頭改天來吃包子，想吃什么餡的都有，沒有阿姨也給你做。”

    白梨小聲地道了謝。

    沈暗牽著她走出去好遠，老板娘還在原地沖她招手喊，“下次一定來啊。”

    白梨對這樣的熱情有些不知所措，緊張地手指都絞在一起，沈暗攬著她的肩，沒有轉(zhuǎn)身，只是抬了抬手臂，揮了揮算是回應(yīng)。

    走出去百米遠，他才偏頭沖她說，“她很喜歡你?！?/br>
    白梨臉頰有些發(fā)紅，縮著脖子沒有說話。

    沈暗幫她理了理帽子，牽著她又轉(zhuǎn)了一圈，這才領(lǐng)著她到了一條有些窄的巷子里，往里走有一家百年面館，接的都是外賣單子，來店里吃的不多。

    沈暗帶著她到了大廳坐下，要了兩份招牌牛rou面，又要了兩個小菜。

    服務(wù)員和老板都認識他，跟服務(wù)員招呼后，老板又從后廚出來了，見到他就笑了笑，“好久沒來咯，喲，都有女朋友了，這頓我請，隨便吃?！?/br>
    沈暗給他遞了煙，兩人隨意聊了幾句，等面上來了，這才坐在白梨面前，給她擦了擦筷子。

    白梨接過筷子道了謝，她早就餓了，摘了口罩，先拿起勺子喝了口湯，湯味濃鮮，味蕾仿佛被打開，食欲瞬間上來。

    “老店，但是口味很不錯?！鄙虬蛋研〔朔诺剿媲?，又伸手將她的一縷頭發(fā)撥了撥，“熱就把大衣脫了?！?/br>
    白梨搖了搖頭。

    店里開了空調(diào)，沈暗脫了大衣，身上只穿著件白色毛衣，他放下筷子，繞到白梨邊上，幫她把大衣脫了。

    白梨臉頰紅紅地看著他，聲音很小，“我不熱?！?/br>
    “那你臉怎么這么紅？”他食指刮了刮她的臉。

    白梨咬著唇，羞得耳尖發(fā)燙，她被脫了大衣，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毛衣，和沈暗的是情侶款，她握著筷子的手都顫了，總覺得旁邊的人都在看他們。

    “白梨?！鄙虬底谒赃厸]走，右手搭在桌上，撐著臉看她，聲音低低的，帶著笑意，“我想吃牛rou?！?/br>
    白梨聽出他的意思，臉上的熱意又深了幾分，她手指一顫，筷子都拿不穩(wěn)了，沈暗又湊近了些，“要那塊?！?/br>
    她縮了縮脖子，紅著臉摒棄所有雜念，用筷子夾起那塊牛rou，轉(zhuǎn)身遞到他嘴邊。

    他含住牛rou，卻也咬住了她的筷子。

    她心尖顫了顫，小聲又無助地喊，“沈醫(yī)生……”

    沈暗終于松了嘴，叼著嘴里的牛rou坐到了對面。

    余下的時間，白梨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一幕，她紅著臉吃完了面，等出來時，才發(fā)現(xiàn)，大廳里不知何時坐滿了客人。

    而她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

    沈暗牽著她走出巷子，寒夜的冷風(fēng)從身邊呼嘯而過，她并不覺得冷，被握住的手被男人掌心焐得暖暖的。

    她不自覺地揚起唇角。

    沈暗轉(zhuǎn)身，見她沒戴口罩，笑得頰邊的梨渦淺淺，低笑著問，“你笑什么？”

    白梨紅著臉，小聲說：“沒什么?！?/br>
    她只是忽然覺得戴眉說得好對。

    談戀愛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元旦那天，她被沈暗帶出去，在市中心的廣場上跟一群陌生人，倒計時跨了年。

    身邊全是陌生的一張張笑臉，她被興奮的氛圍感染，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倒計時到0的時候，沈暗摟住了她，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煙花在空中炸裂的聲音那樣響，但她卻清晰聽到男人低醇好聽的聲音。

    他說：“元旦快樂。”

    她心尖顫得厲害，羞赧中卻主動回應(yīng)了男人的吻。

    那是她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這樣大膽，以至于身體都在緊張得發(fā)抖，那晚他們住在市中心的酒店，凌晨一點，她被興奮過度的沈暗壓在落地窗前做了許久。

    戴眉發(fā)消息見她沒回，就給她打了電話，電話是沈暗接的，怕吵醒白梨，因而聲音壓得有些低，只說了句，“她還在睡?！?/br>
    簡單四個字，把戴眉的耳朵都酥麻了。

    白梨晚上才給戴眉打電話，那時候戴眉還沉醉在沈暗那四個字里，“好聽死了我靠！我特么差點聽硬了！”

    白梨：“……”

    戴眉接了個單子，因為知道白梨最近忙于約會，所以，介紹給她的單子都是不趕時間的，一周內(nèi)交過去就行，白梨道了謝，又被戴眉追問昨天去哪兒跨年等等，她紅著臉支支吾吾說了點。

    戴眉得寸進尺地問她昨晚沈醫(yī)生給了什么床上驚喜，白梨耳根一紅，掛了電話。

    元旦過后，天氣愈發(fā)冷了，夜里落了點雪，空氣里透著干燥冷冽的寒意。

    每個周末，沈暗都會帶白梨出去轉(zhuǎn)一圈，白天會帶她去公園曬太陽，晚上就帶她去夜市。

    開始她總會不適應(yīng)，次數(shù)多了，她漸漸學(xué)會在沈暗身邊放松，從他手里接過發(fā)光的氣球握在手里，在人群中，紅著臉吃他遞來的竹簽上的雞排。

    沈暗總會將她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讓她忘卻自己身處公眾場合這件事，從而做出一些……自己事后想想就會羞恥到臉紅發(fā)抖的舉動。

    下大雪那天，她被沈暗拉到胡桐街，跟他一起在樓下堆了個雪人，她被凍得鼻尖通紅，臉上卻漾著開心的笑。

    “來拍照。”沈暗把手機架好，拉著她在雪人旁邊拍了照片。

    他們拍了很多照片，一張又一張?zhí)顫M了相冊，偶爾白梨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會翻開相冊，一邊看一邊傻笑。

    戴眉有時也會過來蹭飯，吃完了就鉆到她房間里，抱著她的相冊翻，之前白梨跟她說，沈醫(yī)生沒事的時候喜歡拍照洗出來，于是，戴眉一有空就跑來看他們的相冊。

    說是冬天到了，想囤點狗糧吃。

    白梨：“……”

    沈暗有時候夜里忙到很晚才回來，白梨就窩在沙發(fā)上，披著毯子等他，他開門進來的時候，白梨就會踩著毯子去接他手里的羽絨外套。

    “下次不要等我?！鄙虬等ハ词珠g用熱水洗了手，等身上的涼意退了些，這才過來把人摟進懷里，“早點睡知道嗎？”

    白梨靠在他心口，很輕地搖頭。

    他伸手捏她的臉，“不聽話？嗯？”

    白梨紅著臉環(huán)住他的腰，小聲地說：“我想等你。”

    “去掉第三個字，再說一遍?！鄙虬倒雌鹚南掳?，親了親她的唇。

    白梨眼睫顫了顫，咬著唇說：“……我想你。”

    沈暗含住她的唇，將她壓在沙發(fā)上吻了下來，“真乖。”

    臨近年關(guān)，白梨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問她今年回不回家，背景音隱約聽見父親在那頭的吼聲，“……不回就算！你問什么問！生這個女兒跟沒生一樣！別人還一年回一次家，她倒好，一走就是四五年，干脆死外面算了！”

    她縮了縮脖子，眼眶已經(jīng)紅了，握著手機說不出話，母親還在那頭勸，“你爸他喝酒了，其實也是想你，你今年回家嗎？你大姐她們也都很久沒見你了……”

    白梨不敢出聲，怕一開口聲音帶著哭腔，她掛了電話，給母親發(fā)了短信，說今年回去。

    早上天冷，沈暗走之前就會把中央空調(diào)打開，讓整個室內(nèi)都是一片暖意，她今天醒得早，看了眼時間，才九點。

    她在床上呆了會，這才下床收拾帶回家的行李。

    回家就意味著要住幾天，她要買禮物，要準備紅包，要帶幾件換洗的衣物，她去陽臺拿衣服，路過貓窩，這才想起還有小白。

    她看了眼小白，它身上的貓?zhí)\已經(jīng)好了，窩在貓窩里打著盹，見她過來，它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往她腳下爬過來，喵嗚著蹭了蹭她的褲腿。

    她摸了摸它的腦袋，“我要回家了，到時候你要乖乖聽沈醫(yī)生的話。”

    洗漱完，她吃完早飯，跟戴眉說了要回家的事，打算空出一周時間不接單子，一上午就忙著處理之前的PPT文檔。

    沈暗提著午飯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地上的行李箱，他把手里的午飯放在桌上，去臥室看了眼，白梨剛洗完頭發(fā)，正坐在臥室的椅子上，用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

    “你要去哪兒？”沈暗站在門口問，心底隱隱猜到她大概是要回家過年。

    “要回家一趟。”白梨把吹風(fēng)機關(guān)掉，手指無意識絞著吹風(fēng)機的線，“我媽打電話……想我回家，我答應(yīng)了?！?/br>
    她一緊張就會這樣，沈暗坐下來，拿起邊上的毛巾給她擦了擦頭發(fā)，低聲問，“我跟你一起回去？”

    白梨眼睛瞪大，有些無措地看著他，“……你，跟我回去？”

    沈暗低笑，“你要是不想他們見到我，就不讓他們見，我送你回家，親眼看到你進家門口，行嗎？”

    白梨心尖一顫，“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可以的意思？”沈暗摸了摸她的臉，不等她反應(yīng)，就起身往外走，“那我也收拾一下?！?/br>
    白梨腦子一團亂，追出去，看見沈暗真的在收拾東西，她急得不知道說什么，卻是看見小白，才想起來沖他說，“可是，小白，小白它沒人照顧。”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沈暗走到小白跟前，撓了撓它的下巴，“我放診所，有人照顧?！?/br>
    白梨紅了臉。

    沈暗洗完手出來，收拾了幾件衣服放在沙發(fā)上，又轉(zhuǎn)身去臥室的抽屜里拿了好幾盒避孕套出來，白梨再也忍不住，紅著臉喊他，“沈醫(yī)生……”

    沈暗挑起眉，故意地問，“不夠？”

    白梨指尖都顫了，耳朵紅得滴血，“我……只在家呆幾天?！?/br>
    “所以，到底是幾天？”沈暗拿下去一盒，抬頭看她，“這樣夠嗎？”

    白梨捂住通紅的臉，羞得沖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