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愿賭服輸(分手倒計時)
付郁和謝鐸各懷心事,周五謝鐸照常去付郁學校接他,他們誰也沒先開口。 等到了謝鐸家,謝鐸還是熱情地親吻付郁,可是付郁明顯在閃躲,謝鐸也覺得沒意思,他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fā)上,忍不住開口:“付郁,謝總……就是我爸,他想讓我去美國讀書,我想聽聽你的想法?!?/br> 付郁抿著唇,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去不去美國是謝鐸的事情,他憑什么插手?他還沒那么糊涂。 謝鐸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謝鐸家境富裕,隨心所欲。付郁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貧窮。 尤其最近他變得特別在意,謝鐸隨便一件衣服就是他半年甚至一年的生活費。 謝鐸見他不說話,以為付郁難過,他將人摟在懷里,安慰道:“要不,我跟家里說說,你跟我一起去吧!” “什么?”付郁被嚇了一跳。謝鐸的提議真的異想天開,付郁聽室友說過申請美國學校,要考語言考試,要交申請書,還要有資產(chǎn)證明,他憑什么去呢? “反正我家也不缺錢,你跟我一起去多好?!敝x鐸以為他是太驚喜了,猶豫了半天,補充道:“反正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 然而他卻沒有等到付郁的回答。 為了掩飾尷尬,謝鐸打著哈哈掏出手機,“來來來,不說了,先點外賣,你看你想吃什么。” 這也許是他們度過的最“無聊”的一晚,謝鐸甚至失去了他野獸一樣的欲望,他和付郁背對背側躺在床上,兩個人各懷心事。 周六早上吃過早飯,付郁就平靜地對謝鐸說:“我先回學校了?!?/br> 而謝鐸也只是點了點頭。 付郁回到學校卻無心學習,他滿腦子都想著謝鐸的事情。正巧室友在看電影,電影男主是最近當紅的一位小生,只不過付郁根本就不認識。室友邊看邊感嘆:“我靠,這人又帥又有錢,有名氣,還是CoLee音樂學院畢業(yè)的,太完美了吧。老天爺不公平?。 ?/br> 付郁平時根本就不會搭腔,但今天突然開口問道:“CoLee音樂學院很厲害嗎?” 室友按下暫停鍵,轉過身來夸張地說道:“哇塞,何止是厲害,每年在全球就只招收50名新生,我堂妹申請了兩次都沒申上?!?/br> 付郁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這樣啊。” 付郁神色懨懨地脫掉外衣后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他心里亂極了,腦海里跟過電影一樣回放著關于謝鐸的畫面。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謝鐸,天那么藍,陽光正好,謝鐸冷漠地讓他進門;后來,謝鐸用照片威脅他,他既生氣又無助;第一次被謝鐸貫穿的時候好疼,他全身都在抖;再后來,謝鐸表白的那天,他只覺得這個世界是那么荒謬,謝鐸竟然會喜歡自己;還有他去看謝鐸樂隊的演出,舞臺上的男孩子是那么耀眼奪目,演出結束后他們在謝鐸家瘋狂地zuoai…… 付郁酸澀地想,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和謝鐸已經(jīng)有了那么多的回憶。 謝鐸雖然吊兒郎當,難免沾染富二代的頑劣,可是他對待音樂很認真,他是真的很喜歡彈吉他。 付郁頭腦昏沉,耳邊又響起謝鐸那句“你跟我一起去多好!”他忍不住苦笑一聲,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謝鐸真的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少爺根本就不明白付郁是負擔不起那筆學費的,付郁甚至連語言考試的錢都擠不出來,更別提那筆保證金。 難道要讓他用謝鐸爸媽的錢嗎?憑什么呢,他算是謝鐸的什么人呢? 付郁想到這里,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這之后,他和謝鐸相處的時候比往常更加溫順,無論謝鐸有什么樣的要求,付郁都會滿足他。 付郁已經(jīng)徹底地向謝鐸打開了自己的身體,卻緊緊地鎖上了心。然而謝鐸根本就不知道,還以為是自己的深情和體貼周到打動了付郁,付郁終于對自己也動心了。 為了和付郁的這段感情,謝鐸執(zhí)意要留下來,他打算放棄進CoLee音樂學院讀書的機會。 當他把這個決定告訴白芷薇的時候,冷靜克制的白教授第一次發(fā)了火。“謝鐸,你太草率了,再好好想想吧。不要輕易放棄這樣一個寶貴的機會,否則未來你一定會后悔?!?/br> 謝鐸梗著脖子大言不慚:“你錯了,我要是現(xiàn)在放棄付郁才會后悔!我和他的感情是真的,我們彼此喜歡!” “你確定那孩子也這樣想嗎?”白芷薇冷靜下來,直直地盯著謝鐸問道。 “當然,付郁也是喜歡我的!”謝鐸寸步不讓。 白芷薇將一縷碎發(fā)攏在耳后,輕聲說道:“那好,我們打個賭吧。” 這天下午,付郁忽然接到白芷薇的電話,問他方不方便來自己辦公室一趟。付郁答應了,他走到歷史系辦公樓,直接上了三層,來到白芷薇辦公室門前。 “請進?!卑总妻痹诼牭角瞄T聲后回答。 門被推開,付郁走了進來,他局促地坐到沙發(fā)上,和白芷薇面對面。 白教授說道:“別緊張,這次請你來,主要是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付郁小聲開口:“您說。” “謝鐸有一個去美國CoLee音樂學院讀書的機會,你覺得,或者說,你希望他去嗎?” 付郁咬著下嘴唇躊躇著,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是謝鐸自己的事情,我沒資格說些什么。” 白教授說:“謝鐸的意思是,他很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你希望他留下來,他就會留下來。” 付郁苦笑著搖了搖頭,“不……說實話,謝鐸能去那么好的學校讀書,作為朋友,我……我挺為他高興的?!?/br> “朋友?”白芷薇臉色稍變,“可謝鐸和我說你們在談戀愛?!?/br> 付郁抬起頭慌亂地解釋道:“沒有,并不是您想的那樣,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謝鐸在主導我們的關系......” “付郁,你能直白點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謝鐸?” 面對白教授第二次提問,付郁沉默了??墒?,他自己都分辨不出來自己的心,又如何回答白芷薇的問題呢。 半晌,他才喏喏開口,“我真的不知道?!?/br> 白芷薇朝付郁身后的衣柜瞟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今天麻煩你跑一趟了?!?/br> 付郁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而在大衣柜里提前躲好的謝鐸早已淚流滿面,他真的不懂付郁怎么可以這么說,付郁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嗎?還是說是自己一廂情愿。 白芷薇輕輕嘆了口氣,她朝著緊閉的柜門說道:“兒子,你先整理好情緒再出來說話吧。” 她想,謝鐸這次真的要愿賭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