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捂住眼睛，掩耳盜鈴般急促地說，“我什么都沒看見！”

    聞燼偏頭看著她，篤定道，“你看見了?！?/br>
    蔣婉耳根都紅了，“我沒看見?！?/br>
    “你看見了?！甭劆a拿掉她捂住眼睛的手，剛睡醒的嗓音異常沙啞性感，“讓我看看你的?！?/br>
    “……”

    蔣婉后脊都麻了，脖頸浮起一層薄汗，她耳根熱得厲害，眼睛根本不敢看聞燼，只是小聲說，“不公平，我根本不想看你的，是你自己非要……那樣的?！?/br>
    “你想看的?！甭劆a半坐起身，一頭黑發(fā)被睡得有點(diǎn)凌亂，那張臉意外透出幾分疏懶的性感。

    蔣婉面紅耳赤地瞪著他，“我沒有！”

    她不想再跟他爭執(zhí)這種事，而且之前也都讓他看光過幾次，沒什么好害羞的，她站在床邊把褲子脫了，輕輕褪下內(nèi)褲。

    那一刻，她腦子有點(diǎn)發(fā)懵。

    她清晰地看見內(nèi)褲中央一點(diǎn)濕意。

    她那里……流水了。

    “等……等一下……”蔣婉手忙腳亂地穿上內(nèi)褲，“下，下次。”

    聞燼扣住她的手腕，“為什么？”

    “我……我要上廁所?！笔Y婉掙了掙，從他手里脫離，這才急匆匆地沖到洗手間。

    怎么會……這樣？

    她甚至不太明白，那里為什么會流水。

    洗漱完出來，聞燼就站在門口。

    蔣婉愣了一下，錯開身往外跑。

    “蔣婉?！甭劆a在身后喊她。

    “我知道，晚上……再說，我還有事，很急的事?！彼炎约宏P(guān)進(jìn)房間里，側(cè)耳聽了聽，沒聽見聞燼跟來的聲音，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換上衣服，拿了鑰匙出去買菜。

    聞燼剛好洗漱完下樓跑步，等她買完菜，他也跑完，跟在她身后一起回來。

    兩人全程沒有交流，但蔣婉看見他的那一刻，耳根就莫名發(fā)起熱，低著頭不太敢看他。

    聞燼這幾天直播的時間被徹底打亂，因此吃完飯就去打游戲做直播，他還記著蔣婉說的‘晚上’，吃完飯，還提醒蔣婉，不要忘了晚上答應(yīng)的事。

    蔣婉手一抖，險(xiǎn)些把手里的碗摔出去。

    他進(jìn)了房間就沒再出來。

    蔣婉打掃完衛(wèi)生，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起聞燼那張臉，忍不住悄悄打開手機(jī)搜索他的直播間。

    她其實(shí)沒接觸過游戲直播，但是聞燼很火，幾乎她一搜索游戲直播，首頁推薦便出現(xiàn)他的名字。

    他不像隊(duì)友那樣有個中二的游戲ID，他的游戲ID就叫聞燼。

    蔣婉點(diǎn)開，還沒看見聞燼，就被滿屏的彈幕給驚得瞪大眼。

    彈幕上有人喊阿燼，燼哥，還有喊火哥，密密麻麻。

    觀看他直播的粉絲很多，蔣婉看了眼在線觀看人數(shù)，三百多萬。

    他這直播才不到半小時。

    她把彈幕關(guān)掉，這才看見聞燼的臉。

    他坐在純白的電競太空艙內(nèi)，微微垂著眼睛，偏長的眼睫下是痕跡很深的臥蠶，那雙眼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偶爾開口，低音炮的性感嗓音只發(fā)出一兩個字。

    “哦?！?/br>
    “菜?！?/br>
    攝像頭只照到他的上半身，他過分俊帥的面孔，凸起的喉結(jié)，底下純白的T恤，以及骨節(jié)修長的手。

    那只手早上還摟過她的腰。

    還拉下內(nèi)褲……掏出那個東西。

    蔣婉猛地捂住臉。

    掌心的那張臉燙得厲害。

    蔣婉做晚飯時接到何映彤的電話。

    她關(guān)了火，走到房間去接電話。

    何映彤要走了。

    蔣婉握著手機(jī)不知道該說什么。

    快掛斷之前，她問何映彤在哪兒，隨后沖她道，“你等我一下?！?/br>
    她給聞燼發(fā)了消息，隨后拿了鑰匙出去。

    魏紀(jì)元的案子還沒結(jié)，走流程也要兩三個月，再到判刑，律師把最壞的結(jié)果告訴何映彤。

    何映彤也沒讓律師遞什么話給魏紀(jì)元，就只送了份飯進(jìn)去，隨后就坐在警局門口的臺階上抽煙。

    那包煙抽完，她決定離開這里。

    蔣婉趕過來的時候，何映彤還坐在臺階上，地上散著十幾根煙頭。

    “嗨?！焙斡惩ь^，沖她淡淡打招呼。

    蔣婉走過去，“我請你吃飯吧?！?/br>
    “行啊?！焙斡惩α艘幌拢酒鹕砼牧伺暮笸蔚幕?，“大排檔吧?！?/br>
    夜里的大排檔人滿為患，兩人在外面攤位上點(diǎn)了一百多的燒烤，何映彤要了兩瓶啤酒，問蔣婉，“喝嗎？”

    蔣婉不會喝酒，卻是接過她手里那瓶啟好的啤酒，“喝?！?/br>
    何映彤跟她碰了瓶口，“他自己活該，不怪任何人，錯也不在你，所以，你別想太多。”

    她仰頭喝了一大口。

    蔣婉沒說話，跟在她后面喝了一口。

    何映彤拿起一根rou串吃了口，“我挺自私的?！?/br>
    她仰頭又喝了口酒，“發(fā)生那種事，還求你不要告訴別人，事后想想，感覺自己太無恥了?！?/br>
    蔣婉跟著也喝了口酒。

    她有很多話想說，但何映彤說的話很急，似乎那些話在她心里憋太久了，直到此刻，才能一吐為快。

    “我其實(shí)挺沒臉見你的?！焙斡惩χ税涯槪讣庥兴疂n，她唇角揚(yáng)著笑，臉上卻有淚往下滑，“我本來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結(jié)果，你不僅接了，還請我吃飯?！?/br>
    她笑著笑著哭起來，“我多希望沒有遇到你……”

    蔣婉沉默地喝酒。

    何映彤還在哭，“蔣婉，我一直把你當(dāng)好姐妹，我不想失去魏紀(jì)元，也不想失去你，但是……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蔣婉抬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天，她擦掉眼角的淚，很輕的聲音說，“對不起。”

    是啊，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她也想知道。

    何映彤酒量極好，喝了三瓶酒，離開時，步伐都是穩(wěn)的。

    蔣婉只喝了一瓶酒，打車回來時還覺得沒什么，到了家門口，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世界都在坍塌，她插了半天鑰匙，才把門打開。

    客廳昏暗無燈，她踉蹌著進(jìn)了洗手間，把自己脫了干凈，打開花灑洗澡。

    大排檔的燒烤味混著煙酒味，讓她的嗅覺都失去感應(yīng)，她知道自己渾身難聞極了，只想清洗干凈。

    洗完澡出來時，她才想起，自己又忘了拿干凈衣服。

    她指尖輕移，扯了條浴巾裹住自己。

    腦海里卻忽然想起早上答應(yīng)聞燼的事，她敲開聞燼的房間門，被酒水潤過的嗓音帶著異樣的軟。

    “聞燼?！?/br>
    “我洗完澡了?！?/br>
    她聲音帶一點(diǎn)醉意，吐字卻很清晰：

    “你要看嗎？”

    坐在電腦前的男人摘了耳麥，回頭時看見蔣婉圍著浴巾，面色酡紅地倚著門框，白皙的肌膚盡數(shù)暴露在空氣里。

    他嗓子莫名啞了幾分。

    “要?！?/br>
    說完他關(guān)掉直播，將電腦關(guān)機(jī)。

    他不知道，在他關(guān)機(jī)之前，近一千萬的粉絲都在瘋狂地刷著彈幕：

    【我聽見女人的聲音！】

    【阿燼有女朋友了？?。。?！】

    【我沒聽錯的話，那個女人說的是她洗完澡了……啊啊啊啊??！我老公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兒砸！你怎么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麻麻不允許！】

    【你們沒聽見阿燼說要嗎？！啊我死了！！他的聲音為毛那么性感??！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