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再出
屋子被好事的狐三封了起來,臨走前還額外送了張三一點好東西。 狐族的迷煙加上春藥的效果,讓溫櫟身上更加熱了,他握著兄長的手往身上摸,“哥哥,我好難受啊,幫幫我……” 溫櫟臉漲得通紅,嘴唇卻被咬的發(fā)白。 “唉?!睆埲狭舜?,放下了簾帳。 那晚以后,他跟溫櫟的關系徹底變了質,第二天一大早,張三就出了已經(jīng)能開開的屋門,將院子里收拾了一番,又做好了早飯,端到了腰酸得下不來床的溫櫟面前,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張三只盯著眼前的飯勺,半點不敢看溫櫟的表情,屋子里沉默的氣氛,尷尬得緊。 直到院門外傳來響動,張三像是得了救命符一樣撂下一句,“應,應該是剛,剛修的籬笆倒了,我,我出去看看?!?/br> “兄長等下。” 張三往外走的身子僵住了。 “我曾告知過兄長,溫櫟只愿跟兄長共度一生?!睖貦档椭^,看不清神情?!叭羰歉绺缛匀辉谝猓瑱祪褐划斪蛞故裁炊紱]發(fā)生過。” 溫櫟咬著唇,強忍著要落下的淚水,“回到以前那樣?!?/br> 張三沒察覺出溫櫟聲音里的顫抖,繼續(xù)結結巴巴地道:“我,我還以為你會怪我?!?/br> “我會,會對你負責的。”張三紅著耳根閉眼說完后就跑了出去。 眼淚滴落在被溫櫟抓的皺起的棉被上,大紅的牡丹被暈染上了深色。 籬笆扎的穩(wěn)穩(wěn)的,壓根就沒有被風吹倒,發(fā)出聲音的,是周圍村民住的房子接連響起的開關門聲,小孩被自家娘親拽得緊緊的不讓走,倒是幾個青壯年沖著同一個方向跑去。 其中一個見到張三還停了下來,年輕的臉上掩不住的笑意,“三哥,快跟我去看看,王五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山上了。” 什么?張三心里一驚,他當時在氣頭上,踩斷了王五的下身,怕不是因為離的村子太遠,失血過多死了。 等到了王財主家門口,看到躺在地上,被野獸幾乎啃掉了半截身子的王五的傷口,張三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死的不光彩,卻又死的很符合他的性子。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的人說,他心口叫人剖了開,并不像是刀之類的利器切割,而像是被人徒手挖出了心臟,被咬了一口后扔在了邊上。人們都說,他怕是晚上想出來偷襲哪家的小娘子,卻遇到了狐仙,叫狐仙給勾去了魂剜了心去,幾十年前也時常有人被這樣殺死過,直到最近才安穩(wěn)了下來,怕是狐仙又出來了。要不,怎么解釋這身嬌體弱的少爺一夜之間到了二里地外呢? 王五被蒙了白布停了幾日后就下葬了,王財主失了兒子差點沒厥過去,他原先總覺得是有人冒了狐妖殺了他兒子,但是請來送靈的禪師都道這是狐妖作亂。王財主一個普通人再恨也沒辦法,散了半數(shù)的家財請了幾個道士上山捉妖,卻都是一無所獲。 王五死后,村里除了王財主,都沒有幾個人為他感到傷心,明面上為了不得罪王財主還要裝裝,背地里卻都感覺狐妖做了件好事,心里像是出了口惡氣。他爹實在是有錢,被王五調戲的人家里,除了張三敢揍人,都是迫于家里還要給王財主交著租子的人,只敢在背地里暗罵。 張三知道是狐三殺了王五,雖然他不喜狐三再造殺孽,但是還是感激他的。他是不喜歡妖怪殺人,但是他也不是因為人與妖之別而不分好賴的人。那日也是沖昏了頭,想想若是真放王五回了家,他醒來怕是又要生事,張三是不怕,但是就怕自己外出的時候那人再來對溫櫟出手。 所以在幾日后他就提了只燒雞抱著幾壇自己釀的酒去找狐三道了謝。 事情一了,張三卻是沒停下里,又趕了個牛車專門去城里最大的布莊定了件嫁衣。 張三既然說了要對溫櫟負責就會負責到底,他要與溫櫟拜堂。 雖然他和溫櫟并不是一脈,但是溫櫟畢竟是后母帶回來的孩子,村里對這種事還是有些禁忌的,兩人躲著村里的人,只在爹娘墳前磕了頭,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就算禮成。 這叫一邊偷看的大狐貍吃味極了,短短的兩爪可勁兒撓著藏身的樹干。他真是的,報恩報恩,到嘴的三崽倒叫他報恩報得送給了別人,他都沒和三崽拜堂成親過呢。 雖然村里最大的孽障被除,但是人們因為狐仙再出的傳聞一段時間里都沒有再上山過,天一暗就停了勞作回了家。 于是也就沒什么人來找他一起上山了,家里錢糧充足,張三每天只用下田干活,余下的時間就和溫櫟膩在一起,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從剛開始還別扭轉不過來的兄弟關系變得越來越像對真正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