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世途險惡君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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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羅城外幾十名應(yīng)試考生進入了皇宮大內(nèi),在集英殿匯合,分別賜予桌椅,筆墨紙硯等待皇帝駕臨,展開最后的角逐。 岳弄筱卻因為這幾日思緒過多導(dǎo)致失眠,頂著一對黑眼圈就來了,一想到給自己考試的竟然是親爹,他就百感交集! “皇上駕到!”太監(jiān)高喊,大殿內(nèi)外所有人全都跪下行禮。 徽宗趙佶身穿龍袍不緊不慢的走上殿來,坐到皇位上。他掃視殿下的考生,舒了口氣,殿試要占用一日時間,太累了。他最近精神不佳,精力也跟不上了,感覺越來越容易累,這皇帝還真不是好當?shù)?,普天之下的百姓又怎能理解萬人之上天子的煩惱呢? 隨后監(jiān)考官員將事先擬好的試卷紛發(fā)下去,各科學(xué)子開始提筆答題。 看了好一陣,徽宗覺得坐著有些無聊,干脆從皇位上走下來,駐足圍觀考生們答題,順便舒活舒活筋骨。 當他走到岳弄筱身邊之時,不由得停了下來,駐足觀望這個年輕人在草稿紙上胡亂涂抹的圖畫。 試題已用秀麗的隸書從頭到尾答完,且不說對錯,這速度真是超群。 岳少爺畫的是大殿窗外的一株粉色薔薇,那在微風(fēng)中搖曳的姿態(tài),恍若偏偏起舞的美女。 “陛下?!碧O(jiān)走到近前,看了一眼專心畫畫的考生,自是明白此人戳中了主子的萌點,于是打開名冊低聲對趙佶說道:“岳弄筱,祖籍湯陰,年方十九,法科考生。” 徽宗笑著點頭:“真年輕啊。”說完便從大少爺身邊走過,又去圍觀其他人答題去了。 到了收卷的時間,徽宗展厚厚的試卷一一過目,他先考察的是答題人的字跡,至于錯對那可是大學(xué)士們的工作。 他親自挑出了幾份試卷,準備提問,弄筱也在這當中。 隨后太監(jiān)高聲說道:“請考生岳弄筱上前。” 岳家公子先是一驚,然后才起身走到殿前,行了君臣之禮,他很想抬頭看看皇位上坐著的徽宗,卻不敢造次。 “岳弄筱,抬起頭來。”徽宗很想看看這個擅長作畫的年輕人長得如何,他可以說是世上最喜歡藝術(shù)鑒賞的皇帝了,自然也是鐵桿外貌黨,對于丑得傷心的考生,寧可改變其名次也不能讓容貌欠佳的大臣每天來刺激他的纖細的神經(jīng)。 “是,陛下!”他的心里很矛盾,又很緊張,萬分糾結(jié)的抬起了頭。 趙佶仔細端詳著他,忽的感覺這張臉有些熟悉,可又想不出在哪里見過,這孩子的眼睛清澈明亮,看了就讓人喜歡。 “我大宋有哪幾個司法機構(gòu),與前朝相比做了哪些改革?”他問道。 岳弄筱攥住右手,努力克制住情緒,緩緩答道:“回陛下,大理寺、刑部、御史臺為三大司法機關(guān),這與唐時并無分別,但是為了保證辦案公正,太宗皇帝于淳化二年在宮禁中增設(shè)審刑院,置知院事一人、詳議官六人。由此全國上奏案件,須先經(jīng)審刑院備案,再發(fā)交大理寺審理和刑部復(fù)核,然后由審刑院詳議,并奏請?zhí)熳硬脹Q,這雖然保證了辦案的公正性,卻拖慢了審案速度,因此元豐三年神宗皇帝裁撤審刑院,將其職權(quán)歸還刑部。此后,凡奉皇帝詔命所立案件,由朝官臨時組成制勘院審斷;由中書省下令所立案件,由諸路監(jiān)司及州軍等派官臨時組成推勘院審斷,從而保證了我大宋天子對重案大案的審查和控制權(quán)。?” 趙佶面帶笑意,隨后說道:“我見你在稿紙上畫了薔薇,何不來參加畫院的科考?” 他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回陛下,作畫只是草民的愛好,草民認為只有律法強兵才能保我大宋萬年基業(yè)。” 徽宗有點兒小失望,但這樣的復(fù)合型人才正是他所需要的,于是說道:“嗯,你退下吧?!闭f完就把他的試卷交到了身邊的太監(jiān)手中,太監(jiān)立刻會意了,連忙下去找考官。 殿試過后,岳弄筱陷入了人生當中第一個低潮,他茶飯不思,更無心游玩,就算是發(fā)榜的官員來家里宣圣旨也提不起興致,最后,他被安排在大理寺任主薄一職,官拜八品。 最開心的要算姨娘了,她把這好消息通知了所有的親戚好友,相當高調(diào)的去吳家提親,吳員外只得放棄了入贅的打算,把女兒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了年輕的仕途新人。雖然岳弄筱是個小官,俸祿不高(相當于月薪6000),但他剛滿二十,正是大好年華,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新婚期間,岳家收到了一份厚禮,這份禮正是完顏飛鴻送來的:貂皮狐皮斗篷,珍珠所制的飾物,上好的人參…… 入秋之后,岳少爺就正式走馬上任了,但因為官宅緊張,他暫時還住在自家的宅院里,媳婦翠兒也和姨娘相處得不錯,他自然也不像以前一樣隨便去青樓,歌館消遣了。 不過這仕途生活卻未像岳弄筱所想的一樣,可以說完全和他幻想中的截然相反,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每天奔波于家宅和大理寺的北宋小“公務(wù)員”而已。碰上大小節(jié)日汴京還會“堵車”這讓愛睡懶覺的人情何以堪? “少爺!您的靴子?!卑宦房癖甲汾s跑在前面的主簿大人。 “官人,革帶忘了?!贝鋬耗弥俜难鼛?,跑在包二后面,他們一直追到大門口,岳弄筱才聽到,趕緊停了下來。 他嘴里咬著半個包子說不得話,只好用手勢招呼二人過來幫自己穿衣。 包二幫他脫下布鞋,換好靴子,翠兒也給他系好了腰帶。 他這才把包子整個吞下去,小菊也跑過來遞給他茶,心直口快的叨嘮了一句:“姑爺您總遲到怎么在官場里混下去???” “你這丫頭嘴真毒,我可是騎馬過去,怎會遲到。”說完他翻身上馬,正正帽子,用馬鞭抽了下馬背,就飛一般的向大理寺奔去了。 滿城的秋色令人神往,他顧不得欣賞,只顧催促馬兒快些往前跑,心愛的栗子已經(jīng)懷了小馬駒,好吃好喝的在家中養(yǎng)著,現(xiàn)在這匹是剛剛買來不久的,有時不大聽話。 等到了大理寺,他匆忙跑進門,還好正在點名,差一點就晚了。 “主簿岳弄筱?!蓖曝┩醮笕它c名,他白了一眼這位年輕仕人,又踩點兒,這小娃娃定是晚上跑去青樓喝花酒了。 “到?!彼俸僖粯?,站到了官員的隊伍之中,趕緊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接下來就是正式辦公了,他來到飄滿霉味的檔案室整理卷宗,因為剛接手公務(wù),還需要一段時間熟悉,所以少卿大人讓他先把這些年懸而未決的大案要案熟悉一下,然后再重新查證記錄。 抱著厚厚的卷宗回到桌前,仆役給他倒上了茶。對面坐著的主簿已經(jīng)四十有二,一副老油條的樣子,手里捧著本游哉的喝茶。 另一邊的區(qū)域坐著的全是評事,正交頭接耳的聊大天,閑扯淡。 “可去過州橋外的賞翠閣,有位歌女彈得一手好琵琶?!币粋€年輕的評事說道。 另一個三十出頭的評事?lián)u頭:“要說這歌藝哪個也比不上李師師?!?/br> “李師師豈是我等能談?wù)摰?,再說她已是三十好幾了,自然比不上初出茅廬的吳雙雙,聽說還未……?!绷硪粋€腸肥肚大的家伙說道,豎起手指猥瑣的比劃了一下。 岳弄筱瞥了他們一眼,心里嘀咕著:就你們這副嘴臉還想混青樓,被榨干了錢都摸不著人家半片肌膚。 “那我們不如今日同游?”年輕評事想借機拉攏人脈關(guān)系,明年有人要辭官回鄉(xiāng)養(yǎng)老,肯定會有升官的機會。 “岳主簿,今日要不要與我們同去?”肚大的家伙問,他挺看不慣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小子,但因為人家比自己官大只好一并拉攏過來。 他淡淡一笑:“此事退班后再議吧。”說完就低下頭翻看檔案,懶得理這些人了。他可不想變成浪費百姓錢財?shù)闹x,當班之時就應(yīng)該盡職盡責(zé)。 肚大的議事向其他人撇了撇嘴,心里更加討厭岳弄筱了,他舅舅乃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梁公公,坊間都喚梁師成為“隱相”,他來大理寺任職只是“鍛煉鍛煉”,自己很快就會升官發(fā)財?shù)?,到時候一定找機會整整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