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帝后的差距(開撕前奏)
當(dāng)天傍晚,玄微蒼溟在西方神殿中來回踱步,始終情緒焦躁,難以平復(fù)。 信步所至,已在朝游露的真君殿外。 朝游露回歸神界之后,每日往返于神界、昆侖虛、真君殿,三點一線,作息規(guī)律。 想必現(xiàn)在進(jìn)殿,一定能逮她個正著。 正如此想著,聽見真君殿外落人聲鼎沸,似有多人議論紛紛。 再走了幾步,只見一群年輕俊秀的小神正嚷著:“玉真神使,煩請通傳一聲!” 其他小神附和:“對,就讓我們見見昆侖真君罷!” 更有小神提高了嗓音:“真君,小神愿日日為你磨硯烹茶,只求得見真君天顏!” 玄微蒼溟問自己的掌殿神官艾苒,“他們在此作甚?” 艾苒看著這群摩肩接踵翹首以望的小神,欠身。 “帝君,聽聞昆侖真君回歸后,一些有容色卻不得志的小神使為了謀個好前程,紛紛前來拜會真君。希望真君能夠慧眼識珠,提拔重用則個?!?/br> 玄微蒼溟唇角微揚(yáng),五天帝面前不見這群小神賣力邀寵。卻偏偏都來身為女子的昆侖真君處吆喝,這是毛遂自薦? 說是這群小神想要趁機(jī)以色侍人,自薦枕席當(dāng)個男妾也不為過了。 無論小神們?nèi)绾巫再u自夸,真君殿的大門始終牢牢緊閉,沒有半絲聲音傳出。 莫非朝游露當(dāng)真是被那群不值當(dāng)?shù)那叭蝹儌锰?,以至于對這些小神都沒了興趣? 艾苒前去通傳。 唯恐那群小神君趁機(jī)一擁而上,緊閉的大門只拉開了一條細(xì)細(xì)的縫,玉真隔著大門低聲道。 “請回稟帝君,真君已下界去,此時并不在殿中……” 此時一襲青色長袍的青帝停留在玄微蒼溟身前。 “白帝,房宿星君托我轉(zhuǎn)告于你,昆侖真君在下界受了傷。不過,岸殤司戰(zhàn)已前去照顧她,請你寬心。” 視端容寂的玄微蒼溟霎時間變了顏色。 岸殤這個逆子心思詭譎,腦生反骨,一直因自己逼他父叔歸于極樂世界而耿耿于懷。 若朝游露受了傷,還是岸殤在照顧她,這才是真正的誅心。 英姿颯爽、手起劍落地降妖除魔是朝游露一直以來未競的夙愿。 請教了東方帝后之后,她也想自己實踐一回救世主的精髓,以明了自己同一位合格帝后的差距。 在西方諸天中的變化天除妖獸朱厭時,她雖然找到了母獸的巢xue,還將攪得生靈涂炭的朱厭母獸捅得半死不活。 沒有想到終究是欠缺了些經(jīng)驗,剩著一口氣在的朱厭母獸猛然奮起一躍,尖銳的頭角將朝游露的肩膀戳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更是向變化天的無數(shù)子孫發(fā)出訊息,得了母獸召喚的朱厭們?nèi)缤咸辖话銖母鞯赜砍?,奔向巢xue。 看著黑壓壓、密麻麻的妖獸在山腳下攢動,以彼此為階梯橋梁,不斷地向著造成母獸威脅的她靠近時。 失血的肩膀疼痛墜重,連劍也提不起來。 朝游露心中突然生出了懊悔。 究竟是怎么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才會明明知道自己是個斬草不除根的圣母,還要沖動地做與自己的擅長完全不對口的事…… 在朝游露眼睜睜地瞪著那群妖獸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之時。 “唰——”的一聲,劍波如水蕩漾,將身先士卒的妖獸們?nèi)缟让姘阏R地削倒了一片。 后續(xù)的朱厭被前面倒下的同伴身體阻擋,來勢就慢了。 那人又反手劈向朱厭母獸。 手起劍落,母獸瞬間就沒了氣,完美地完成了補(bǔ)刀。 切斷了與母獸的血脈感應(yīng),滾滾而來的妖獸子孫如同失了引力的巨浪,自山頂?shù)?,在半空中紛紛湮滅化為灰燼。 朝游露癡癡地看著英雄救美之人,整個人都怔住了。 原來是房宿星君墨幽青。 這行云流水大道至簡的殺招,果然與她所傳授的劍術(shù)精髓一般無二。 看來師父引進(jìn)門,修行在個人。 東方帝后于劍術(shù)和體術(shù)果然是天賦異稟。 而自己……這輩子也別想達(dá)到這種成就了。 一思及此,不由覺得斗志頹喪。 墨幽青將朝游露送到附近的山洞中,“昆侖真君,你且先在這里小息。我因公務(wù)不得脫身,已知會了附近的西天司戰(zhàn)岸殤,想來他很快就到了?!?/br> 朝游露忍著肩膀的撕裂痛,“房宿費心了,只是……像這般斬妖除魔,乃房宿的日常?” 墨幽青習(xí)點點頭,“少則一場,多則三四場?!?/br> 朝游露那顆想要明了差距的心,登時徹底死滅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