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司戰(zhàn)莫觴
岸殤也是個能忍的。 看見白帝的身影突然消失,他估摸著應(yīng)是被那焰火瞬移到了其他時空。 既然如此,想必白帝還會在同樣的地方回來。 作為最愛的義子,他責(zé)無旁貸地應(yīng)當(dāng)守護(hù)在義父出現(xiàn)的地方,然后趁著義父最虛弱的時候,一爪取他性命。 心里正在盤算著。 空中傳來一聲清唳,一道金光落地,是哥哥莫觴到了。 莫觴是一位面目與岸殤極類似的少年,然二者氣質(zhì)迥異。 莫觴雖是金翅大鵬的后代,與玄微蒼溟沒有半分血緣關(guān)系,但卻不是親生,勝似親生。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矜雅氣質(zhì)宛如天成,便是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 只是作為西天司戰(zhàn)需要鐵血手腕,又兼多了幾分冷酷之意。 “岸殤,帝君呢?” 岸殤手中玩弄著帶血的枯草,“不知去哪個時空尋昆侖真君了?!?/br> 他抬起頭來,興奮的道:“哥哥,趁著義父不在,咱們?nèi)プ綏l龍來吃罷?” 莫觴臉上看不出表情,平平地道:“昆侖下界如今還有什么像樣的龍?更何況父親的如意珠還懸在昆侖上界,你都忘了?” 岸殤地將手中的草叢扔在地上,跺在腳下踩成碎泥。 “讓西方諸天之龍免受金翅大鵬吞噬之苦?無非是殺雞儆猴,用父親的如意珠警醒咱們,龍是食物,也是毒物罷了。” 他嘿嘿的笑著:“就算當(dāng)真要吃,又能如之奈何?” “他能贏,”莫觴的眼眸并無半分波動,“有他的過人之處,休要輕舉妄動。” “我們身為第三代神明,管一根面條、長蟲、蚯蚓叫了這么久的爹……” 所謂第三代神明,指的是鳳凰與龍神那迦同為第一代始祖,孔雀和大鵬為第二代,岸殤和莫觴為第三代,而玄微蒼溟則是不知傳了多少世的末代神明。 他們在出世之前由孔雀和大鵬帶著穿梭虛空,大鵬體型極其龐大,殼類是一個供他們生長發(fā)育的小天地。算上在殼內(nèi)的時間,壽命不知長玄微蒼溟多少年。 無論是按壽命還是按輩分,他們都當(dāng)排在玄微蒼溟的前頭。 “你要是不想,”莫觴淡淡的道,“可以不叫?!?/br> 當(dāng)初出世之時,還是岸殤先上著趕著叫了一聲爹,他這當(dāng)哥哥的沒有辦法,也只得跟著他叫了一聲。 被莫觴堵得咽喉哽哽,岸殤一時語塞。 “那我們現(xiàn)在……” “既是出公差,”莫觴開始卸起了身上的盔甲,“自然是游山玩水、欣賞風(fēng)景?!?/br> 萬沒想到在白帝面前一向任勞任怨的哥哥竟帶頭怠職,“那義父回來了怎么辦?” “他召喚時再說,”莫觴已經(jīng)是一身輕緩的打扮,“就說在忙,剛趕過來。” 于是兩位平時被玄微蒼溟四處支使的西天司戰(zhàn),就像被兩只放出了籠子的鳥兒,展開了羽翼自由地飛翔,再也不管義父的死活。 龍迦葉蘇醒之后,枕旁早已沒了佳人的倩影。 他在屋里等朝游露一天,她卻始終再沒出現(xiàn)。 龍迦葉此時視力已經(jīng)恢復(fù)的有七八成,不知朝游露在采藥路上究竟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是自己的行為太過于孟浪,唐突了佳人。 他決定出門去尋朝游露。 小月也因紫菀的一夜未歸憂心不已,前去尋找紫菀的下落。不料再度與那幾個殺妖取丹的散修狹路相逢,不料卻終究沒有上次的好運(yùn)。 那幾個散修被姬舞打退之后,痛定思痛,與其他幾波人集結(jié)起來,通知了附近的大派一同前來分贓。摸清楚了小月的行動路線,埋伏在她的活動范圍內(nèi)守株待兔。 待到小月一出現(xiàn),便各司其職,痛下殺手。 待到龍迦葉聽見慘呼聲前去查看情況時,那些散修已然得了手,提起小月,鮮血淋漓的開了胸膛,取出一枚白色的內(nèi)丹握在手中。 正欲扒其拆其骨,另外還有散修叫道:“且慢!” “這妖腹中似也有胎元!” 蟒妖受孕極快,小月想到在自己的動情之日與龍迦葉交媾過,恐怕已經(jīng)珠胎暗結(jié),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胎兒精元。她驚恐萬狀的捂住腹部。 “不要……不要……” 龍迦葉見“朝游露”被人圍襲,情緒激動之下,不顧傷勢未愈,沖出來連殺數(shù)人。 附近大派弟子見勢頭不好,取了妖丹便走。 龍迦葉勉強(qiáng)化出龍形,猩紅了眼在半空中張口將人咬住,用力往下一摜。 從高空墜地,尸身摔得爛軟如泥,零零散散的血rou掛了一山。 見這蛟龍性惡殘忍,諸人嚇破了膽,向各個方向四散逃去。龍迦葉挨個追上前去,或撕或咬,殺的興起,誓必盡數(shù)虐殺,不留半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