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cp合集
書迷正在閱讀:流犬、修仙之明月重臨、絕寵小師“弟”、兄妹關(guān)系(GB)、大小姐和她的奴寵們、[all太宰]性轉(zhuǎn)后先讓熟人爽、葉云的悲慘人生、紅糜(雙)、yin蕩小雪之從良記、初戀女友狠狠cao之龐喜梅yin蕩生活(高H 百合)
【賀院使x賀夫人(賀寅x舟渺渺)】 舟渺渺在地上揪著草等了許久,終于等來了賀寅。 她偷眼看著眼前的少年,這個以后的大乹王爺現(xiàn)在還只是個太醫(yī)院的學(xué)徒,看起來沒什么出眾的地方,甚至有些不茍言笑。 會不會很兇呢。 賀寅和她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問:“姑娘怎么一個人在此處?” 舟渺渺一緊張就把記好的詞忘了大半,只剩一句:“我、我是附近村里的人,你、你要去村里歇一會嗎?” 賀寅站的位置不好,正對著晌午的太陽,不知是陽光太刺眼還是少女的眼中的神采太奪目,他回過神,聽見自己說:“好?!?/br> 以后的賀總管、現(xiàn)在的賀平安:???藥不采了? 舟渺渺往樹林深處看了一眼,舟無名原本在那里預(yù)備著隨機應(yīng)變,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 她把賀寅帶了回家,她看著她的娘親,卻只能喚:“師父?!?/br> 舟無名一副和藹的樣子,自稱自己叫昆咎,介紹舟渺渺則說姓呂,是她的徒弟。舟無名說她們不久之前才在這里的村落定居,這點她倒是沒說謊。 只是沒告訴賀寅她們是為了他專程而來的。 賀寅沒想到呂渺渺還是個女醫(yī),難怪她在采藥,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鬼迷心竅跟來了,但覺得自己這樣太失禮,只是打算歇一會就走。 舟渺渺看他喝茶,心想,庸醫(yī),沒嘗出我娘下的藥吧,還是娘親厲害。 于是午膳后,上吐下瀉的賀寅不得已留下了。 賀寅在床上歇息,舟渺渺按娘親的吩咐去問賀平安:“賀寅喜歡什么樣的姑娘?。俊彼麄兊娜颂讲檫^了,賀寅沒有喜歡的人,要不然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 賀平安心想不容易啊,寅哥總算有桃花運了,他很積極地說:“我家夫人特別心善,但是走得早,所以寅哥他一向喜歡善良單純的姑娘,”賀平安不忘補充一句,“對了,寅哥一直都沒喜歡過旁的什么姑娘,他那腦袋就是不開竅?!?/br> 善良的姑娘? 舟渺渺偷偷摸摸把剛才順手抓住的那只蜥蜴扔掉,她原本還想捏死這丑不拉幾的小東西,現(xiàn)在看來不行啊。 哦,娘說她要好好學(xué)治病救人,以往學(xué)的那些醫(yī)毒之術(shù)也不許在賀寅面前顯露。 嘖,真麻煩。 舟渺渺不知道怎么才能讓賀寅喜歡上自己,只能一天纏著賀寅陪她玩,只是賀寅對她總是不遠不近,頂多和她聊一聊醫(yī)術(shù)。 她是明白的,昭朝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無論如何也要成功。 舟無名見她郁郁寡歡,勸慰道:“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飯,不用著急。” 舟渺渺紅著臉點頭。舟無名又道:“不過我看,倒也不需要這法子了。” “?。俊?/br> 舟無名沒有回答,只是問她:“渺渺,你甘心嗎?我替你決定了你的人生?!?/br> 舟渺渺晃著腿:“這是娘讓我做的事啊,渺渺當(dāng)然會去做,而且成功了之后大家都會幸福吧。” “說了多少遍了,不許再叫我娘了。”舟無名嘆口氣,“小心些,別對他用心了?!?/br> 舟渺渺無所謂道:“我怎么可能喜歡那種呆瓜啊,當(dāng)然是騙他的。” 賀寅稍一好轉(zhuǎn)舟無名就給他的飯里加藥,他足足在村里待了半個月,就在賀寅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的時候,舟無名終于放過他了。 舟渺渺不明白娘為什么不下藥了,還在發(fā)愁她接下來該怎么做,賀寅敲開了她的房門。 賀寅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說:“那個,呂姑娘,多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br> “沒關(guān)系的?!敝勖烀烀Φ溃X得現(xiàn)在是個好時機,要不她就霸王硬上弓吧。 賀寅突然說:“呂姑娘,你要不要跟我去盛安?” 舟渺渺懵了:“???” 賀寅站起身,滿臉通紅:“娘親去世后,我一直覺得自己一個人很孤獨。” “???那我、那我陪你玩吧?!?/br> “不是,我是想說,我這輩子第一次喜歡上什么人。” 舟渺渺臉也紅了。這是求婚的意思嗎?要是他把自己騙去盛安城里之后不要她或者納妾怎么辦? 不對,不對,她一開始就沒有別的選擇。 舟渺渺特別大聲地說:“行?!?/br> 賀寅上任太醫(yī)院院使后不久,兩人成親了。舟渺渺為了維持自己善良形象,天天往家里撿人。 賀寅:?好吧,夫人開心就好。 漸漸的,舟渺渺真的變得善良了很多,她似乎真的成了一個好妻子,一個賀寅的好妻子。 舟家向來子嗣不豐,他們好不容易才有了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舟渺渺本應(yīng)失望的,只是她看著孩子圓乎乎的小臉,忍不住笑起來。 賀寅也很高興,他說,你叫渺渺,孩子就叫莘莘吧。 舟渺渺點點頭,認真道:“夫君,我們抓緊時間再生啊?!?/br> 賀寅:? 三年之后,很幸運的,他們的第二個孩子誕生了,呂渺渺給他起名為淵。 潛龍在淵,多適合他。 只是,她看著這孩子一天天長大,卻突然害怕起來,以后要讓小淵承擔(dān)那么多嗎。 等小淵成長起來,賀寅早晚要被娘親當(dāng)做礙事的人除掉吧。 她做不到。 她也想讓大家幸福啊,可她蠢到……愛上賀寅了啊。 后來舟無名死于小淵手中。 舟渺渺覺得這大約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數(shù)。她太猶豫不決了,一直以來都沒有違抗過娘親,如果她早些去拯救娘親的心,娘親也不會死。 賀寅還是和剛認識的一樣笨拙,總是在她想起娘親時出現(xiàn),卻連一句像樣的熨帖話都說不出來。 再過了一些日子,舟渺渺奇怪地問賀寅:“我之前說我是昭民的時候,你怎么這么快就接受了?” “我大概猜到了?!?/br> “猜到了?” “你的醫(yī)術(shù)不是大乹的體系,我特意去看過前朝的典籍,是前朝的派系?!?/br> 舟渺渺經(jīng)常借口她只學(xué)過婦科藏著掩著自己的醫(yī)術(shù),沒想到賀寅竟然看出來了,她愣愣道:“你都沒想過問問我嗎?” “沒想過?!?/br> 于是舟渺渺抬頭親了賀寅一口。 賀寅臉紅了,半晌才道:“又不是當(dāng)年了?!?/br> “只是我愛你的意思啦?!?/br> “我知道的。” 【齊承禮,莊湘宜】 莊湘宜剛嫁給齊承禮的時候,滿心不忿:她憑什么要嫁給這么個浪子,蘇公子比他強一百倍一千倍,她憑什么不能嫁給蘇公子。 剛?cè)朊C王府的時候,她也期待過,好歹是嫁給英俊年輕的王爺,應(yīng)該不差吧。 可是齊承禮根本不喜歡她。她是莊家的大小姐,不擅長忍氣吞聲,所以她和齊承禮總是在爭吵。 后來日子長了,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nèi)魏问?,便不再埋怨了?/br> 齊承禮從未喜歡過她,他一向喜歡百依百順的嬌媚女子,和自己完全相反。 但他依舊讓侍妾們喝著避子湯,陪她回莊家時裝出一副夫妻恩愛的樣子,他們吵架之后,齊承禮也從沒有發(fā)怒懲罰過她。 他們的關(guān)系還真奇怪。 也許他們不做夫妻做姐弟的話,能相處的融洽一點。 她被抓進天牢的時候,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咬牙護著齊承禮。 她依舊不喜歡齊承禮,那人軟弱無能,除了肅王的身份簡直一無是處。 但他這么多年還是給了她這個無寵的王妃足夠的尊重。 我們相看兩厭了多久呢?七年了吧。 她也可以厚顏以肅王妃自居吧。 我令人生厭的夫君啊,你可別死了。 莊湘宜救了齊承禮之后,齊承禮雖然還是四處留情,但沒再往府里接過人,偶爾還把幾個囂張礙眼的侍妾遣散出府。 因為周圍人都在催促,她和齊承禮終于造了個孩子出來。 是個男孩。 生產(chǎn)之后,她累得睡了過去,夢見她走在懸崖邊上,道路很窄,風(fēng)很大。她看不到后方,但她知道齊承禮跟在她身后。齊承禮沒有幫助她、也沒有妨礙他,只是這么沉默地和她一起走著。 莊湘宜睜開眼,看見了齊承禮那張傻臉。齊承禮見她蘇醒,松了一口氣,然后抱著嬰兒在她眼前晃悠,還說什么現(xiàn)在就去向皇上請封世子。 齊承禮大笑了好半晌,發(fā)現(xiàn)莊湘宜根本不理會他,側(cè)頭打量莊湘宜:“宜兒你怎么不開心?。俊?/br> “給這孩子請封世子不是理所當(dāng)然嗎。” 齊承禮被懟到說不出話,只好對嬰兒道:“小家伙,你和洊至竟然是一輩啊哈哈哈哈哈,我給你想個好名字啊?!?/br> 莊湘宜看著那個孩子許久,道:“王爺,臣妾厚顏向您求個恩典?!?/br> 她很少對齊承禮這么客氣,齊承禮受寵若驚:“宜兒你這是做什么,你說吧?!?/br> “做個好父親吧,王爺?!?/br> 她和齊承禮都有很多庶母,幼年都活在勾心斗角里。她想讓自己的孩子活得快樂一點。 齊承禮答應(yīng)得很快:“好。” “王爺這回可別在騙臣妾了?!?/br> “這次可是實話啊,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啊?!?/br> “你以后會有很多個孩子的。” 齊承禮笑道:“也許吧,可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妻子?!?/br> 莊湘宜覺得,至少這句話,他沒在騙自己。 他們并不相愛,但是史書上回記載,肅王齊承禮,肅王妃莊湘宜。 她說:“一個妻子,很多個妾是吧?” “嘻嘻?!?/br> 【賀淵,安恬晴】 安恬晴和安首輔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只是安首輔功成名就之后為了彰顯自己純孝,給他出生的安家村里的村民都給了恩典。 安恬晴便和父親母親一起來到了盛安城。 盛安城很大,只是沒人愿意和村民出身的安恬晴玩。 她身子不太好,月事來得及早不說,初來月事就疼。她有一日去給父親送飯,回來的路上覺得眼前發(fā)黑,她蹲在墻角,等著疼痛過去。 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 她睜開眼,模模糊糊看見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小少年,少年說:“能走嗎?我?guī)闳バ粫??!?/br> 少年家不遠,她在少年屋里的軟榻上歇了一會,少年給她端了一輩不知放了什么的熱水,水里有苦澀的草藥味道,和少年身上的香氣很像。 少年還給她端了一盤咸口的點心:“好些了嗎?我娘是女醫(yī),等她回來讓她給你看看?!?/br> 眩暈勁已經(jīng)過去了,安恬晴意識到男女有別,留在這里不太好,她謝過少年的好意。少年讓人送她回去。 她問:“小女子安恬晴,還沒問公子姓名?!?/br> 少年抬起那雙黑得攝人心魄的眼睛:“賀淵?!?/br> 他們家離得不遠,安恬晴很高興地去找賀淵玩,大部分時間還有趙朗竹一起。 她沒什么朋友,賀淵也一樣。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終有一日,賀淵握住了她的手。 “晴兒,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嗯。” 兩人都通紅著臉。 阿淵是個很孩子氣的家伙,說什么話本主角穿青衣很帥,他也要穿。安恬晴其實喜歡他穿黑衣,但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阿淵的溫柔總是淡淡的,他不會說什么,卻會記得她的生辰,帶她去她喜歡的地方玩,記得她喜歡的胭脂的顏色,為她的發(fā)上插一朵粉色的薔薇花。 阿淵不太喜歡對別人說心事,安恬晴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恬晴問起他,阿淵總說不用擔(dān)心他。 阿淵其實是個很難接近的人,他沒什么朋友,似乎也不太需要朋友,和安恬晴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們也只是保持合理的距離。 阿淵是個很無趣的人,安恬晴覺得和他在一起的生活總是太過平靜。 安恬晴其實并不太確定阿淵到底有多喜歡自己,喜歡是一定喜歡的,只是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從未為她露出破綻。 有一次她看著阿淵發(fā)呆,問:“阿淵,有我在,你為什么還是很寂寞的樣子?”賀淵說:“你不是會陪我一輩子嗎?余生這么長,你總會填滿我的心吧。” 那天阿淵許諾說:“晴兒,我這一輩子,只會有你一個人。” 他不常笑,安恬晴卻最喜歡他笑著的樣子了。 她不知道自己也在笑:“好。” 她不該遇到典致遠的。 如果她和阿淵在一起了,也許是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她瘋了一般想去追逐另一份遙不可及的感情。 她為此無所不用其極。 阿淵看著她發(fā)瘋,看著她改變,看著她心狠手辣,卻為了那個承諾,拼命挽留過她。 阿淵問:“晴兒,為什么?” 她說不出口,她說不出對不起我不夠愛你,所以她說,因為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太醫(yī)之子。 賀淵沉默片刻,問:“這樣真的好嗎?” 她說:“你不懂我?!?/br> 安恬晴知道賀淵的性子,只會挽留自己一次。 他們再無可能。 再見的那一天雨下的很大。 那個她曾經(jīng)想要白頭偕老的青年撐著紙傘走來。 沒有笑。 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她也不需要了,她索性搶先道:“對不起,我已經(jīng)定婚了?!?/br> 賀淵平靜地說:“就這件事嗎?”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我會忘了你的?!?/br> 兩人相對無言,賀淵向她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安恬晴在他身后喊道:“阿淵……” 安恬晴其實想解釋,說我是背叛了你,可我不是因為看不起你。 賀淵沒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擺了擺手。 安恬晴最后還是覺得賀淵已經(jīng)不需要她的解釋了,她只是對賀淵喊道:“希望你以后會遇到一個讓你不寂寞的人!” 雨下得更大了。 安恬晴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陸元x歐陽絮】 陸明說:“大哥大哥,我有喜歡的人了,你趕緊成親吧,父親說你要先成婚我才能成婚?!?/br> 陸元:? 后來陸元讓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陸明沒逗他,陸明真的有喜歡的姑娘了。 他這二弟平日慣會在女人堆里花言巧語,陸元卻沒見過他真的去親近哪個女人,難得能有一個降得住他的。 他以后的弟媳叫孟小夢,只是皆豐城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不過為人巾幗不讓須眉,甚至能和陸明玩得到一起,簡直活脫脫一個女版的陸明。 嗯,天造地設(shè)。 陸元不想耽誤陸明,便認真考慮起自己的婚事。他是陸家的長子,不可能像陸明那么隨意,不過橫豎他也沒有喜歡的姑娘,找個家世相配的也就夠了。 他詢問父親的意見時,父親難得多說了一句:“不挑你喜歡的嗎?” 陸元搖頭。 父親給他選的姑娘是皆豐歐陽家的嫡女。 皆豐歐陽家是北州歐陽家的旁系,雖說威勢遠遠比不上本家,不過在皆豐城是個龐然大物了。 陸家寒門出身,真正的世家也看不上他們。 他以后的妻子叫歐陽絮,媒婆說最是賢德,做長子媳婦cao持家事再合適不過了。 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他和歐陽絮的婚事很簡單。婚后陸元忙于軍務(wù),很少見自己的夫人。 只是歐陽絮不愧是皆豐城有名的賢良女子,陸家家事她確實打理得井井有條。 陸元很滿意。不是所有夫妻都能像陸明和孟小夢一樣情投意合的。 后來鎮(zhèn)北軍大勝了一場,皆豐城的人給他送了不少女人,他秉著維持關(guān)系的態(tài)度收下了。 歐陽絮有點苦惱,孟小夢勸她:“大嫂啊,你不喜歡你就說啊,我不許阿明納妾他不就不理那些女人了嗎?!?/br> 歐陽絮搖搖頭:“夫君又不是二弟,再說你們相互喜歡,和我們不一樣的。” 孟小夢急得要命:“大嫂啊,你何必裝作大度的樣子呢,男人就喜歡姑娘撒嬌啦?!?/br> “可是女德……” 孟小夢叉著腰:“你不去我替你說!” “我知道了啦!” 雖然孟小夢說陸元是冷冰冰死腦筋的大石頭,但歐陽絮覺得他這樣也不錯。 讓人很安心。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對陸元說:“夫、夫君,能不能不要再納妾了,那個、不、不必要的花銷增多了?!?/br> 陸元忙于軍務(wù),頭都沒抬:“這些人以后回盛安都會遣散。” 陸元沒答應(yīng)她,但歐陽絮還是隱隱覺得有點高興。 后來陸明聽孟小夢說了,恨鐵不成鋼地道:“大哥啊,大嫂分明就是吃醋了,你能不能哄哄她?” “正妻要有能容人的氣度……” “放屁!這輩子會喜歡你這臭石頭的估計就我大嫂一個了,你抓緊!” 陸明溜了。陸元在原地發(fā)愣,歐陽絮喜歡他嗎? 陸明估計誤會了,歐陽絮只是做了妻子該做的事吧。 但是,自己喜歡歐陽絮嗎? 他從未理解過陸明和孟小夢那種每日都形影不離的感情,但是,歐陽絮真的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溫柔賢惠,善解人意,甚至還懂些武藝。 這算是喜歡嗎? 后來陸明沒再納妾,戰(zhàn)勝突尼返回盛安之前,陸元沒留下任何一個侍妾。 歐陽絮看起來面無表情,耳朵卻都高興得紅了。 陸元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歐陽絮嚇了一跳,陸元以前從來不做這些事。 “夫君?” “我們走吧,回盛安吧,夫人?!?/br> 【洪華歌x羅惜衿】 jiejie被軟禁之后,羅惜衿以為自己的人生就剩下了一條路。 入宮去幫jiejie。 然后她遇到了洪華歌。 洪華歌太單純了,羅惜衿原以為她會喜歡更聰慧的男子??伤窈锏幕鹧?,羅惜衿怕冷,所以忍不住就靠得近了些。 她沒喜歡洪華歌到為了他放棄jiejie,最終她還是進宮了。 可看著大乹最尊貴的那個男子,她的眼前總是浮現(xiàn)出洪華歌的臉。 她原本沒有那么喜歡洪華歌的,只是這深宮太冷,她偶爾會做一做夢。 但她不會再打擾洪華歌了。 那家伙還這世上笑著,對她來說就夠了。 jiejie去世的那一日,羅惜衿突然累了。 她想再見一眼洪華歌,她沒有別的期待,只是想再靠近她的火光。 可那個原本莽撞的家伙,卻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不敢靠近她半步。 他說,娘娘務(wù)必要保全自己。 她答應(yīng)了。 羅惜衿后悔了,她不該見他的。 那羅惜衿就不會被這份遙不可及的希望時時折磨。 那洪華歌就還是無憂無慮地笑著。 活在地洞里的蟲子偶然見到了太陽,如果沒見過那份美好,蟲子本以為它的地洞就是全部。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希望,不要再和你相遇。 【陸耀祖x鐘蕓煙】 堂堂建威將軍卻最不擅長起名,鐘蕓煙見他翻著書哈欠連天,笑道:“夫君,還是我來吧,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叫'元'怎么樣?” 陸耀祖抬起頭,皺皺眉:“為何選個這么簡單的名字?”鐘蕓煙最喜歡那些自己看不懂的駢麗文章,給孩子起名倒選簡單的。 “真是的,要是選個難的字,你自己都不明白含義。” 陸耀祖無言以對,他確實沒讀過多少書,他也不喜歡讀書,他只喜歡煙兒給他念兵書。 于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叫“明”,第三個孩子叫“浩”,第一個女兒叫“玉兒”。 鐘蕓煙笑著說:“都是簡單又意味深長的好名字哦?!?/br> 陸耀祖期待煙兒再給他生個女兒,他不喜歡自家那些臭小子,到時他可以試著自己給女兒起名字。 陸耀祖不擅長關(guān)心別人,他知道煙兒很想念鐘家人,可她總是笑著,陸耀祖甚至搞不清楚她什么時候在傷心。 陸耀祖每次揍陸元和陸明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會跑到鐘蕓煙那里,鐘蕓煙總是護住他們,故作兇狠地瞪著他。 他和煙兒總是吵架,鐘蕓煙明明是個書香世家的大小姐,有時候脾氣卻驕橫極了,生活中處處管著他不說,連他對手下發(fā)脾氣也要管,而且還非要跟著他去戰(zhàn)場。 突尼反撲的最厲害的那些時日,到處都是自殺式襲擊他的突尼人。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鎮(zhèn)北軍被沖散了,他又被突尼人的隊伍包圍,跟著他的穆克己受傷摔下馬生死不知,殺到周圍還剩五個突尼人的時候,即使是無堅不摧的大乹軍神也累得回憶不起如何正常地呼吸,但他心里想著那個等他回去的人,然后他狼狽地活了下來。 陸耀祖不打仗的時候,會看著自家孩子幾家繞著鐘蕓煙跑。 他覺得,這就是他這輩子所愿了。 煙兒的眼睛不是那么純正的黑色,是深褐色,但是比邊關(guān)的秋日還要清澈。 當(dāng)年煙兒一把抱住自己,用這雙琥珀般的眼睛看著他,然后說要嫁給他。 無堅不摧的建威將軍,在這種事上竟然先讓姑娘家開口,也不知道說出去有沒有人信。 鐘蕓煙離開的太突然了,陸耀祖沒有半點準備。 那日他收到消息后晝夜兼程趕回陸府,鐘蕓煙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抱住自己的妻子,不敢相信她竟然會虛弱得……像是要離開他。 鐘蕓煙的臉微微泛紅,嘴唇卻蒼白,只能吐出幾個氣音:“對不起。 陸耀祖這輩子頭一次這么驚慌失措:“煙兒,別離開我?!?/br> 鐘蕓煙不知哪來的力氣,綻開一個笑容,像是他們初次相遇那樣:“夫君,答應(yīng)我,你要幸福?!?/br> “我不答應(yīng)!你別說這種話!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辦法的!” “你答應(yīng)我的事總能做到,所以這次,也答應(yīng)我好不好,你要幸福,也務(wù)必讓孩子們幸福?!?/br> 陸耀祖泣不成聲:“蕓兒!我都答應(yīng)你好不好!我求求你……” 鐘蕓煙的眼睛微微亮起:“夫君,我啊,這輩子從來沒有后悔過嫁給你?!彼琅f笑著,眼角卻閃爍著淚光,“還有,你一定要幸福啊……” 她在最愛的人懷里閉上眼。 她走以后,陸耀祖差點撐不住了。 他看著天,想的是他陪煙兒放風(fēng)箏的時候她的笑容,楊總管給他端來飯,他想的是煙兒做得那些菜,他閉上眼,煙兒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腦海中反反復(fù)復(fù)回響,他呼吸著,然后意識到他活在沒有鐘蕓煙的人間。 蒼天啊,你為什么這么殘忍,你讓我去陪她好不好。 他甚至感覺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直到孩子的哭聲喚醒了他,陸耀祖抬起頭,陸元一左一右摟著陸明和陸浩,跪在母親的靈前,陸明懷里還抱著陸玉兒。 是陸玉兒在哭,幼小的嬰兒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沒有見到母親,無助地哭了起來。 陸耀祖在滿是死白的靈堂中蘇醒了。 他蹲下身,抱住孩子們。 幾個孩子鉆進他懷里哇得哭了。 陸耀祖也無聲地落下一滴淚。 然后他站起身。 【梁氏(梁芊杏)】 梁芊杏經(jīng)常去看望陸玉兒,玉兒有一次問:“母親,你應(yīng)是不愿意嫁給父親的吧?” 梁芊杏知道,陸玉兒其實是個很聰慧的姑娘,也許是她哪里露了破站吧,她笑道:“以前是不愿的,現(xiàn)在也覺得沒那么糟?!?/br> “母親喜歡父親嗎?” 即使她是繼母,孩子們也是希望父母互相喜歡的吧,于是梁芊杏騙她:“喜歡的?!?/br> 怎么可能喜歡啊,她這輩子的喜歡,都在十九歲那年,消失殆盡了。 “六郎!” 她跑向那個曬得黑黝黝的青年,青年張開手臂,抱住她。 那時她還不知道,身為太傅家的女兒,喜歡一個平民。 是有罪的。 她站在爹爹身前祈求爹爹讓她嫁給六郎的時候,從沒想到爹爹會發(fā)那么大的火。 梁家孩子少,她雖是庶女,卻也自小飽受恩寵。她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堅持,爹爹總會同意的,然而爹爹和娘都無動于衷。 她被迫定親的時候,請求六郎帶她走,六郎嘆口氣:“芊杏,你跟著我只能受苦?!?/br> 她說沒關(guān)系的。 他們年輕到無知。 梁芊杏假裝認命麻痹了其他人,她和六郎甚至跑到了吳州。 然而,太傅的力量比她想象的強太多了,他們被抓住了。 她掙扎過程中被侍衛(wèi)打暈了。 醒來之后,娘告訴她。 六郎死了。 她的爹爹讓人殺了六郎,還告訴她,只有這樣做,才不影響她的名節(jié)。 她甚至連六郎的尸首都見不到。 梁芊杏為了娘沒有尋死。她裝作心死,半個月后,她尋到機會,在藥鋪買了大量的墮胎藥。她并沒有懷孕,所以這些藥只有一個作用。 她一口氣喝了半個月的量,小腹疼得像是被撕開了一般。等她醒來,大夫說她這輩子幾乎不可能有孕了。 梁芊杏大聲狂笑。 哪家會娶不能有孕進家門?父親給她定的親事告吹了,梁芊杏準備做個尼姑,與青燈古佛為伴。 可很快,皇上下旨讓她給建威將軍做續(xù)弦。 建威將軍喪妻,不過他有嫡子,于建威將軍來說,娶個無法生育的續(xù)弦也不會欺壓陸府幼子。 于梁府,把一個廢物女兒嫁出去也算是了了梁太傅心愿。 對陸府和梁府是多大的恩典啊,滿朝皆稱當(dāng)今體恤大臣。 她不能抗旨,抗旨會連累梁府所有人。 所以她被抬進了陸府。 洞房花燭夜那天,梁芊杏害怕極了,對建威將軍道:“將軍,我已經(jīng)和別的男子有私了?!?/br> 梁太傅把她私奔的事捂得死死的,建威將軍定然不知道。 堂已經(jīng)拜了,她現(xiàn)在自縊于此,不算抗旨,雖然因為不貞難免連累梁府其他女兒,但她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建威將軍道:“哦?!?/br> 梁芊杏:? 梁芊杏這才注意到將軍手里端著一碗紅紅的不知是什么的東西。將軍把碗中之物倒在床榻白帕上。 白帕?xí)炆硝r紅。 是雞血?將軍一開始就不想碰她嗎? 梁芊杏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都失了貞潔,只、只能一死……” 建威將軍用一種你腦子有問題嗎的眼神看著她:“陸府養(yǎng)得起一個閑人?!?/br> “可我失、失了貞潔……” “我不會說出去的,只要你不傻到告訴別人,誰會知道?!?/br> 他說完就拿了床被子,打了個地鋪睡了。 梁芊杏抱膝在床上發(fā)愣。 活著,還是去死,這是個問題。 梁芊杏覺得自己要活著供奉佛祖,為六郎積福。 雖然陸將軍對她一天藏在屋里讀佛經(jīng)不干活很是嫌棄,但也沒空罵她,駐守邊關(guān)去了。 她潛心禮佛,愈發(fā)沉靜溫和了,她回到母家時娘都說她變化很大。 有一日,她專心地抄寫佛經(jīng),院子里鬼鬼祟祟進來兩個小崽子。 “三哥,我們的新母親在這里嗎?” “阿山說是在這里哎?!?/br> 侍女怕她嫌孩子吵鬧,忙道:“夫人,那是陸三少爺和陸姑娘,您且忍著些。” 梁芊杏這才意識到,自己入陸府以來,竟連這兩個孩子都沒有見過。 兩個孩子很快看到她了,遲疑地遠遠望著,兩個孩子這么小,梁芊杏心一軟,揮手讓他們過來。 小小的女孩子躲在哥哥后面,陸三少爺問她:“你是我們的新母親嗎?” 他們背后的乳母忙輕聲說他失禮,讓他趕緊行禮。 梁芊杏示意她無妨:“我是,你們來找我?” 陸小姑娘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大家都有母親做的點心,母親做的衣服,還有母親給摘的花,我也想要……” 陸三少爺也很低落地說:“我也想要?!?/br> 梁芊杏看著這兩個小家伙,突然覺得還有她能做到的事情。 她從此后便盡力照顧孩子們的衣食住行,只是她天性冷淡,只能在背后護著他們,實在沒法給他們足夠的愛了。 六郎的祭日那天,她偷偷燒了紙,好死不死還讓回來的建威將軍撞上了。 建威將軍依舊沒罵她,只是看著那火光發(fā)愣。 梁芊杏想起他離世的妻子,突然明白過來為什么至今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了。 原來,因為至愛的死,痛苦的不只她一個人啊。 她沒法愛上建威將軍,建威將軍和六郎半點不像。 但他們可以做有著相似心事的家人。 她幫著照顧陸家的孩子,建威將軍對她的態(tài)度也和藹了些許,漸漸她似乎終于融入了陸家。 她在建威將軍對孩子們發(fā)脾氣的時候勸說幾句,也顯得理所當(dāng)然了。 單調(diào)的日子日復(fù)一日,直到某一天,浩哥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梁芊杏想做個合格的母親,可最后她還是看著這孩子去追逐自己的愛。 多好啊。 再后來,建威將軍竟也同意了。梁芊杏看著浩哥提起燕王世子時溫柔的眼神,覺得那些疼了一輩子的暗傷似乎被治愈了些許。 梁芊杏在十九歲那年就死了。 她的故事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至少能遠遠地看著別人的故事。 然后靜靜等待著,與六郎重逢的那一日。 【賀莘莘x胡邢籍】 賀莘莘的姐妹們總是很羨慕她。 “郡主真是好福氣?!?/br> “是啊,燕王與王妃感情好,莘莘自小就無憂無慮,沒有經(jīng)歷過后院爭斗。世子上次來也對莘莘頗有照顧呢,還有駙馬也英俊專情,現(xiàn)在莘莘也有孕了,要是個男孩就更好了?!?/br> “即使是女孩,駙馬肯定也歡喜啊?!?/br> “莘莘簡直過著夢一般的生活,我要是和她一樣就好了?!?/br> 是啊,她是賀家嬌養(yǎng)的女兒,被父母弟弟和夫君護在身后,凡事都不用她扛著。眾人都說她單純善良,大度知禮,既是好妻子,也是好主母。 她只有一個秘密。 賀莘莘喜歡上了一個人,只是那人馬上就要上任大理寺少卿,似乎對她來說有些遙不可及,而且她聽說秦家有意把女兒嫁給胡邢籍。 賀淵見她唉聲嘆氣,問她怎么了。 賀莘莘搖搖頭,這種事怎么好給弟弟說啊。 賀淵想起當(dāng)時街市上胡邢籍拾起賀莘莘掉落的珠釵,賀莘莘回過頭時通紅的臉。 賀淵好像知道了點什么。 于是幾日后她聽說秦家女和胡邢籍見面的那天,秦家女被“路人”的墨汁弄臟了衣裙,兩人沒有相見。 娘也不知從哪知曉了這件事,允諾她會讓媒婆去胡家打探。 賀莘莘問起賀淵,賀淵說既然jiejie喜歡那就去試試吧,他會幫忙。 賀莘莘覺得自己不是個好jiejie,小時候她還常常照顧賀淵,拉著有些沉默寡言的弟弟去玩,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是弟弟在照顧她了。 賀莘莘自小沒要過什么東西,可唯獨這次,她想自己去爭取什么。 賀淵替她打聽到了胡邢籍的行蹤。 那日春江水暖,李花樹下,少女粉白的裙擺在落花紛飛中旋開。 美得不似人間。 少女與青年對視。 一切順理成章。 很久以后,賀莘莘提起那次浛水相遇,胡邢籍道:“其實我第一次見你是在街市上,那是我第二次見到你,真是天意?!?/br> 賀莘莘愣住了:“你……”你還記得嗎? 胡邢籍嘿嘿傻笑:“當(dāng)時我撿起你的發(fā)簪,一抬頭就覺得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姑娘,可是我太緊張了,只說了自己的名字,不好意思問你,還好再遇到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找你?!?/br> 賀莘莘看著他,哭了。 “哎?娘子,娘子你咋了?我說錯什么了嗎?” “我、我是高興的嗚嗚嗚嗚嗚?!?/br> 還好、還好我當(dāng)年鼓起勇氣,站在了你的面前。 還好我沒有錯過你。 【先帝x賀無暇】 那時還是太子的先帝對她說:“你大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吧?!?/br> 無暇并不高興:“殿下是不是想說我沒有其他姑娘那么聰明?!?/br> “孤就喜歡你傻?!毕鹊坌Φ溃娝€是氣鼓鼓的,忙哄她,“我向側(cè)妃沈氏提過你,你可以先做侍女服侍沈氏,等我……的那天,會給你身份的?!?/br> 無暇知道沈氏。太子妃身子不好,似乎命不久矣,沈氏很是得寵,可能是將來的太子妃。 無暇有點高興。 無暇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是自小被訓(xùn)練專門賣給公子哥的玩物,但她沒想到買下自己的那個青年竟然是當(dāng)今太子,像是話本一樣。 雖然,太子爺有很多妻妾,讓她、有點寂寞。 事情本來應(yīng)該和太子計劃的那樣發(fā)展??墒撬髅饔泻缺茏訙惯€是有了孩子。 無暇忙把這個消息告訴太子,她覺得只要那人高興,去母留子她也是愿意的。 可太子是真的很喜歡她,明明還有其他皇子虎視眈眈,她的存在就只是個威脅,太子還是愿意留下她。 她以為憑借這個孩子,太子會常常來看他,那人卻更不敢去見她了,他說:“無暇,我這邊盯著的人太多了,我送你去皇莊,我會讓人保護好你和這孩子的?!?/br> “殿下,我一定會保護好孩子的!” 太子笑了:“這孩子暫且先用'賀'這個姓氏吧,你像朵荷花,取個諧音。至于孩子的名字,”他嘆了口氣,“隱?!?/br> 賀無暇有點失落,殿下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啊,“那妾身以后就叫賀無暇了?!?/br> “好?!?/br> 半年后,太子登基。 太子、不先帝來見他,說現(xiàn)在讓她回宮會被人欺負的。那人撫摸她的小腹,說,無暇,快了,朕定會坐穩(wěn)這個位置,讓那些老家伙不敢違抗朕,讓你……做我的皇后。 賀無暇不敢置信:“我、我不行的?!?/br> 先帝笑著說:“我的皇后當(dāng)然要是我最喜歡的女子了?!?/br> 賀無暇沒想到,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見到他。 他駕崩的那一日,侍衛(wèi)們匆匆護送她和孩子離開。賀無暇給賀隱改名為賀寅,磕磕絆絆地活了下去。 后來她遇到了一個如煙霧般美好的姑娘。 然后害死了那個姑娘。 賀無暇終究沒有保護好賀寅,在對先帝的懷念和對鐘蕓煙的愧疚中抑郁而亡。 賀寅在她的床前哭得稀里嘩啦。 賀無暇卻笑著離開了,即使她這么無能,可這輩子她最愛的三個人都愛著她。 真好。 【當(dāng)今,皇后(齊承弘,羅錦繡)】 皇上總是夢到羅錦繡。 她喜歡自己,所以跟著自己入了宮,她喜歡自己,所以努力做個好皇后,她把她的驕傲都打碎,做自己心里的一部分。 歷史上每一個皇帝都后宮三千,他沒做錯。 帝王是不會只喜歡一個人的。 便是他那個處處優(yōu)秀的兄長,不也在宮外留下了燕王嗎? 可他還是很想錦繡。 六皇子封為太子之前,三皇子去往封地。 他還是去見了他和錦繡的兒子。 三皇子問:“父皇真的相信我會勾結(jié)前朝?” “若朕真信了,你以為你還會活著嗎?”皇上不介意在三皇子離開前暫時扮演一個好父親,他道,“是朕虧欠你了。” 三皇子近來憔悴了許多,聞言道:“父皇沒有虧欠兒子,您虧欠的,只有母后?!?/br> 他的母后,到死都活在至愛的猜疑里。 三皇子再對皇上說不出什么了,他行了禮,離開了。 皇上突然記起了很多事,當(dāng)年少女的笑顏,她身著鳳袍的那一日,她最喜歡的那串瑪瑙……還有他看著她時跳動的心臟。 他終于可以說出口了,錦繡,是我錯了。 可是,你再也回不來了。 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趙朗竹x陸玉兒】 趙朗竹覺得阿浩心中的meimei,應(yīng)當(dāng)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吧。 可實際上,并非如此。 趙朗竹第一次遇見陸玉兒,是在某家夫人開的賞花會上。 他只是做為嫡子的跟班而來。周圍的同齡人都是各家的得寵少爺,沒人搭理他,趙朗竹索性偷偷溜了出去。 他找了塊沒人的地方偷偷習(xí)武,突然聽見周圍有嘈雜聲,他好奇地循聲遠遠望了一眼,看見見幾個小男孩沖一個小姑娘扔石頭。 “丑八怪!我們便是欺負了你,也沒人管你!” 小姑娘沒有哭,只是安靜地抱頭蹲在地上,趙朗竹那個氣啊,嗷了一聲就沖上去把那幾個男孩推開。他又意識到這些人說不定自己得罪不起,拉著那個小姑娘就跑。 路過的侍女見了他倆只當(dāng)是孩子玩鬧,沒有過度關(guān)注他們。 兩人在一個僻靜處停下。小姑娘氣喘吁吁道:“多謝公子,我叫陸玉兒?!?/br> 趙朗竹愣了愣,陸家他只知道那一家,他還以為這個小姑娘是哪家不受寵的小姑娘呢,沒想到竟然是建威將軍的女兒啊。 “我叫趙朗竹,他們?yōu)槭裁创蚰惆。俊?/br> “他們之前說三哥的壞話,我氣不過,和他們理論……”陸玉兒很沮喪,“他們說得沒錯,三哥好像不喜歡我,其他哥哥和父親也不在盛安,即使他們欺負我,也沒人會管我?!?/br> 趙朗竹熱血上頭:“沒關(guān)系,下次他們再欺負我,你找我啊!我保護你!” 陸玉兒頭上的鈴鐺晃來晃去:“真的嗎?” “真的!” 建威將軍常年不再盛安,陸玉兒的繼母幾乎足不出戶,深閨女子不好單獨出門,陸玉兒沒有朋友,所以她很珍惜趙朗竹,總是去找趙朗竹玩。 趙朗竹倒是有很多朋友,但是他總覺得陸玉兒和那些人不一樣。 他替陸玉兒把那些人趕跑了好多次,只是那些人都是各家少爺,趙朗竹不好下重手,他們?nèi)硕?,趙朗竹也沒法都打的過。 僵持了一陣,那些人又開始說他喜歡陸玉兒。 趙朗竹向賀淵訴說了他的煩惱:“我有一個朋友啊,他認識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老是被人欺負……” 賀淵聽完,看了他一眼:“你不會告訴她的家人嗎?” “她的家人好像不怎么管她?!?/br> “她是嫡女,不管她家人喜不喜歡她,面上功夫都會做到的?!?/br> 趙朗竹恍然大悟:“對哦,我讓玉、咳咳、那個姑娘告訴她母親好了,陸府那么多侍衛(wèi)呢?!?/br> 還是阿淵聰明!趙朗竹很高興:“阿淵,你以后就是我這輩子的摯友了!” 賀淵:?我以前不是嗎? 趙朗竹又有些發(fā)愁:“可是男女有別,那些人亂說影響那個姑娘怎么辦?” “反正你就是喜歡人家,你直說唄?!?/br> 趙朗竹抓狂了:“都說了是我一個朋友的事!” “哦哦哦哦,知道了?!?/br> 后來趙朗竹聽說陸家那個混世魔王三少爺把那幾個少爺罩進麻袋打得半死不活,事情還鬧了好一陣風(fēng)波。只是玉兒說她三哥依舊不太搭理她。 趙朗竹有點沮喪,他根本沒能力為玉兒做什么,玉兒本身就是個很堅強聰明的姑娘。 被欺負了也不會哭,以前玉兒是鬧別扭撐著不和家人說才會孤單的,現(xiàn)在玉兒有人照顧了,就不需要他了吧。 趙朗竹為了進軍營和趙家鬧掰了,他母親去世得早,他孑然一身,沒什么好留戀的。 但至少有玉兒鼓勵他,只是軍營訓(xùn)練繁忙,他與玉兒見面的時間不免少了。 玉兒十五歲那年,趙朗竹想去駐守阜州。 玉兒可是建威將軍的嫡女啊,他這無謂的單戀也是時候結(jié)束了。 他是這么藏不住心事的人,可這些年,他從未向別人提起過玉兒。他把自己最珍貴的寶藏小心地埋在心底。 他向玉兒說自己要走的那一天,第一次見玉兒哭了。 趙朗竹手足無措。 陸玉兒的眼睛瞬間成了個兔子,抽噎著說:“你、你不要玉兒了嗎?” 趙朗竹小心地抱住她:“我不去了,真的,我不去了,你別哭了?!?/br> 陸玉兒反手抱住他。 趙朗竹這輩子反應(yīng)最快的時候就在此刻:“玉兒,你嫁給我好不好?我會一輩子守護你的。” 陸玉兒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