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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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浩的風寒好得差不多了,他便試著給鐘府送了拜帖。出乎他意料,鐘府很快同意了。 秦城堅定地認為鐘家有陰謀,阿山也被帶偏了:“少爺,不會是鐘家收拾不了將軍,要拿少爺你出氣吧?!?/br> 陸浩擺擺手:“怎么說他們也是我的親人,不至于要我的命的?!?/br> 陸浩怕自己失禮,先去打聽了鐘家的情況,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兩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 鐘家只是在皆豐城有些權(quán)勢的小家族,外祖父去世之后,便只剩下外祖母、他的舅父、二舅父和姨母。至于外祖父以前的妾生子都已經(jīng)分了家,并不在鐘府居住。 陸浩挑了件莊重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妥當,如約去了鐘府。 鐘家的總管候在門口:“陸少爺,老夫人在里面等您呢?!?/br> 陸浩莫名有些緊張,他點點頭,跟著老仆走了進去,秦城在他身后警惕地打量四周。 鐘府明明位于邊關(guān),布置的卻玲瓏精細,和普遍粗獷的皆豐風格截然不同,看起來就是書香世家。 走到正廳,上首坐著一個看起來很和藹老婦人,她的左手旁是一個婦人,看得出來年歲不小了,卻依舊魅力非凡。右邊是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作書生打扮,衣衫連個褶子都沒有,一看就是講究的人。 陸浩行了大禮,搬山和秦城跟著行禮。 中年男子把陸浩扶起來,嘆了一聲:“起來吧?!?/br> 陸浩試探性道:“舅父?” 鐘昇遲疑片刻,那婦人,也就是鐘蕓煙的親jiejie鐘蕓笙走過來站在陸浩旁邊,斥責鐘晟:“別守著爹的那一套了?!?/br> 她摸摸陸浩的頭,溫柔道:“我的好外甥,我是你姨母,這些年是我們的錯,從沒有聯(lián)系過你?!?/br> 陸浩搖搖頭:“是我沒有來拜訪?!?/br> 鐘蕓笙嘆道:“好孩子?!彼懞频氖肿叩嚼蠇D人身旁,老婦人打量了陸浩幾眼,眼中含了淚:“你的眼睛太像你母親了?!?/br> 陸浩明白了鐘家也并非不喜鐘蕓煙,心里嘆氣:“外祖母快別哭了,孫兒這不是回來了嗎?!?/br> 鐘晟也道:“娘,別哭了?!?/br> 鐘蕓笙兇他:“反正我外甥是要回來的,大哥你不同意也不行。”鐘晟無奈:“我沒說不同意?!?/br> 鐘老夫人年紀大了,便由鐘晟向陸浩講起了往事。當年陸將軍和鐘蕓煙不知何時認識的,總之陸將軍上門提親時鐘老太爺勃然大怒。 鐘老太爺是那種腐儒,根本不能接受最寵愛的小女兒嫁給一個目不識丁的小士兵。 陸將軍是什么暴脾氣,當時就和鐘老太爺吵起來了。 等鐘老太爺關(guān)了鐘蕓煙的禁閉,要把她遠嫁時,陸將軍服了軟,跪下求他,可鐘老太爺還是不同意。 鐘蕓煙以死相逼,鐘老太爺說你要和他在一起了鐘家就當沒你這個人。 后來鐘蕓煙和陸將軍私奔了,鐘老太爺說到做到,這么多年來從未打聽過鐘蕓煙的下落。 即使后來陸將軍封了建威將軍鎮(zhèn)守皆豐城,鐘老太爺依舊對他不聞不問,陸將軍那個死要面子的人也沒上門過,陸元和陸明甚至壓根就不知道這個鐘家是母親的家。 而鐘蕓煙當年離家而走,鐘老太爺被她氣得大病一場,留了病根。鐘蕓煙也無顏再見父親。 直到鐘蕓煙病情加重,陸將軍趕回盛安前送了信給鐘老太爺,可老太爺依舊不聞不問。 自那年年輕氣盛離開鐘家,至死,鐘蕓煙都未再見過鐘家人。 鐘老太爺氣陸將軍終究有負承諾,沒有照顧好鐘蕓煙。 陸將軍恨鐘老太爺至鐘蕓煙去世都沒讓鐘蕓煙再見一他面。 甚至兩年前鐘老太爺去世的時候,依舊要求兒子不許見陸家人。 但聽說陸浩來到盛安之后,鐘家人坐不住了。鐘晟本來說小妹的孩子定覺得鐘家冷漠無情,不想有牽連,鐘老夫人也愧對陸浩,不敢打擾。 他們都沒想到陸浩會主動送上拜帖,鐘老夫人再也人忍不住要見見陸浩了。 往事說完,鐘老夫人和鐘蕓笙聽得直抹眼淚,陸浩雖然不是真正的陸三少,可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想起陸元說過,母親去世前,父親做事什么也不會想,脾氣還一點就著,完全不聽旁人說話,只有母親三言兩語就能勸住他。 母親去世后,父親做事周全了不少,只是愈發(fā)固執(zhí)陰沉。 那時陸元是想勸陸三少別再惹父親生氣了,可當時的陸三少只有一個念頭,這不是脾氣都很差嗎?有區(qū)別嗎? 鐘晟問:“浩哥,你這次來拜訪陸將軍應(yīng)當不知道吧?” 陸浩搖搖頭:“父親什么都沒告訴我,我還是聽旁人說起才知道舅父你們在皆豐城?!?/br> 鐘老夫人嘆了口氣:“當時我該勸住老爺?shù)模退阋嬉恢笔莻€小士兵,只要他對煙兒好,鐘家又不是養(yǎng)不起兩個人。” 鐘蕓笙安慰她:“娘,沒事,你看浩哥都回來了?!?/br> 陸浩道:“是啊,外祖母,孫兒回來了?!彼肫鹱约哼€有個二舅父,問道:“二舅父是出門了嗎?” 鐘蕓笙撫額:“他啊,一心想得道成仙,今天說有個什么星宿怎么怎么變是修煉的好時機,等一會帶你去見他?!?/br> 陸浩:? 午時,鐘老夫人讓陸浩留下來用午膳,他見到了自己的龍鳳胎表妹和表弟,他的表哥外出做官,表姐已經(jīng)嫁人,鐘家的這一代只剩下兩個小不點。 那雙龍鳳胎不過五六歲,怯生生看著陸浩,陸浩沖他們笑了笑,兩人才大著膽子湊過來。 一同用膳的舅母和姨夫看起來也是溫文爾雅的人,難怪鐘老太爺不喜歡陸將軍,陸將軍確實和鐘家格格不入。 鐘家是書香世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吃完飯,鐘老夫人聽說陸浩現(xiàn)在住在歐陽家,提議讓陸浩住在鐘家。 陸浩遲疑道:“可以嗎?” 鐘蕓笙道:“自然,他歐陽家算是你什么親戚啊,還是我們跟你親?!?/br> 陸浩覺得這件事只要不讓父親知道,倒也再合適不過了,便應(yīng)下了。 鐘老夫人沒怎么用膳,一直在看陸浩,她感嘆:“我的孫孫真是一表人才,我聽旁人說你愛搗亂,不過是你那時候小不懂事,你看現(xiàn)在長大了就好了?!?/br> 陸浩陡然一驚,鐘老夫人打探了自己的情況?那他喜歡洊至這件事鐘老夫人知道嗎? 不過鐘老夫人沒提,他也不敢問。 等老夫人回去歇息了,鐘蕓笙道:“阿浩,旁人說你風流什么的你也別在意,我看你很好啊,他們肯定夸大其詞了?!?/br> 鐘晟道:“男人有些風流也不為……” 鐘蕓笙咳了一聲,鐘晟閉嘴了。 鐘蕓笙轉(zhuǎn)過頭,溫和地對陸浩說:“阿浩,有傳聞?wù)f你喜歡男人,可是真的?” 陸浩不打算委屈賀淵:“是。” 鐘蕓笙也不多言,只是說:“這件事我沒告訴娘,娘最是守禮,估計接受不了,你小心別說漏嘴了?!?/br> 陸浩松了一口氣,把老夫人氣出個好歹就不好了。 鐘晟低聲道:“阿浩,我覺得吧,喜歡男人這事不太……” 鐘蕓笙打斷他:“閉嘴!” 鐘晟立馬不說了。 鐘家的侍從和秦城忙著去搬陸浩的行李,陸浩和鐘云笙去拜見他的二舅鐘晏。 陸浩想象中的鐘晏應(yīng)當是一身道袍,仙氣飄飄地盤坐在蒲團上,旁邊可能還放著一個巨大的煉丹爐。 他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只不過除了這些,鐘晏身上還掛著兩個小崽子,正是那對龍鳳胎,在揪著鐘晏的白胡子叫“爹爹”。 這下還有個鬼的仙氣。 鐘蕓笙低聲對陸浩道:“你二舅母生產(chǎn)時出了意外,去世了,你一會就別提了?!?/br> 鐘晏聽到動靜聲,睜開眼。他目光落在陸浩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些深意,鐘晏掐指一算:“你是我外甥陸浩吧?!?/br> 鐘蕓笙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拽起來:“廢話,我昨天就告訴你了!”她一臉兇悍,嚇得龍鳳胎邁著小短腿往外跑。 陸浩怕龍鳳胎沒人看著出意外,給了阿山使了一個眼色,阿山過去看了。 鐘晏掙扎過程中把他粘上去的白胡子都抖掉了:“笙兒你要尊敬兄長!” “我才不會尊敬笨蛋嘞!” “你就不能在阿浩面前有個長輩的樣子!你都多大了!” “你以為你就有嗎!” “你別鬧,我有正事。”鐘晏仔細把自己的胡子粘好,雖然他一頭黑發(fā),和白胡須很不搭。 鐘晏轉(zhuǎn)向陸浩,神神叨叨地說:“有一件事困擾你許久了吧?!?/br> 陸浩怔了一下,想到他莫名變成了陸三少一事。只是,這便宜二舅看起來像是個神棍啊。 他不抱希望地道:“是啊,二舅看出來了?” 鐘晏把鐘蕓笙往外推:“我要和我的好侄子單獨談?wù)?。?/br> 鐘蕓笙力氣沒有鐘晏大,被推了出去,她一臉不放心地回頭,轉(zhuǎn)念一想,這樣能讓陸浩和鐘晏交流感情,便道:“那我去照顧小風小揚?!?/br> 鐘晏嘭的把門關(guān)上,然后拉著陸浩坐下,嚴肅道:“你不是我那小妹真正的兒子吧。” 陸浩一驚,這么久他都沒遇到能認出他真正身份的人,他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如今這個便宜二舅竟不是一般人? 他遲疑片刻,沒有承認,只是含糊道:“您這是什么意思?” “感覺,你的氣息按理能和鐘家交融,然而沒有,可從鎮(zhèn)北軍近來的反應(yīng)來看,你確實是陸家三少爺,那只能是因為里面換人了?!?/br> 陸浩不敢置信:“世上果真有神仙?”不然怎么解釋鐘晏的感覺。 可惜鐘晏搖搖頭:“沒有,至少我沒遇到過,哦,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奇怪現(xiàn)象?!?/br> 陸浩無語了:“可您的感覺?” “我天生的,我修道這么多年,也沒修出什么神仙法術(shù)?!?/br> 陸浩忍不住道:“既然有我這樣的現(xiàn)象,世上理應(yīng)還有別的奇異之事啊?” 鐘晏點點頭:“我翻過很多典籍,里面確實有一些很難解釋的事情,我相信有些是謠傳,有些是真的?!?/br> 陸浩期待地問:“那您有辦法讓我變回去嗎?” “我是沒有啦?!?/br> 陸浩不死心:“那您認識什么高人嗎?” 鐘晏聳肩:“附近的道觀我都尋訪過,那些人還不如我呢,我好歹還感覺異于常人?!?/br> 陸浩原地怔了一會,覺得這樣也好。不然如果他回到?jīng)栔恋纳眢w里了,洊至的身體里是同時有兩個靈魂還是一個把一個吞了呢? 再說洊至現(xiàn)在是他的愛人,還是在陸三少的身體里比較方便。 鐘晏好奇問:“那你原來是誰???” 現(xiàn)在洊至還活蹦亂跳呢,陸浩也沒提自己變成了兩個,只是搖搖頭。 鐘晏又問:“你怎么變的?我能變嗎?” 陸浩遲疑道:“您還是別試了?!碑吘顾侵卸局蟛鸥淖兊?。 鐘晏若有所思。 陸浩回過神,倒是開始憂慮:“雖然這么要求很過分,但是此事希望您不要說出去。” 鐘晏道:“我就算說出去也沒人信?。 彼嗣懞频念^,“不管怎么說,你是個好孩子,愿意以他的身份來看我們家?!?/br> 他頓了一下,收回手,喃喃自語:“你殼子里的不會比我年齡大吧?!?/br> 陸浩笑道:“這倒沒有,我和他年歲差得不多。對了,我占了他的身體,不知道他有沒有安心,您能替他、額、做個法什么的嗎?” 鐘晏沉默了半天:“我、我試試。” 陸浩:……算了,不勉強你了。 鐘晏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在旁人面前,你就照常叫我二舅就是,這件事就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br> 鐘晏是個好人,或者說是個少根筋的人。 陸浩放松下來,感嘆道:“沒想到這個秘密還有被人知道的一天,感覺挺奇妙的?!?/br> “你比討厭這種事嗎?” “唔,我挺感激我能變成陸浩的,這樣才能遇到那些對我很重要的人。只是對旁人來說,比如說您,我搶了你侄子的身體,會覺得討厭吧?!?/br> 若不是洊至的存在,他怎么說也會試著變回去。 鐘晏搖搖頭:“旁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的話,如今見到的是你?!?/br> 陸浩嘆氣,至少陸家人會討厭的吧。 鐘晏勸慰道:“你看,古往今來,這種事發(fā)生的次數(shù)都很少吧。” 陸浩不太確定道:“是的吧?” “所以,你遇到了一個奇跡?!?/br> 奇跡嗎? 真是簡單天真的想法啊。 陸浩下意識地撫上鹿扳指,那個笑起來很溫柔的青年出現(xiàn)在他眼前,陸浩微微勾起嘴角。 但是他沒法否認,這的確是個奇跡。 鐘蕓笙很納悶為何只說了一會話陸浩和鐘晏就關(guān)系好到勾肩搭背了。 她本來覺得鐘晟不可靠,想讓陸浩住在她旁邊的院子,誰知鐘晏道:“讓阿浩住在我這吧,我這空房很多?!?/br> 鐘蕓笙一臉困惑,猶豫道:“那也行吧?!?/br> 為啥廢柴道士和將門少爺能說到一起啊? 陸浩本就沒拿什么東西,阿山很快把陸浩的房間收拾好了。 陸浩滿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房間,雖然沒有在歐陽家別居那樣自己擁有一整個院子,但溫馨了許多。 鐘晏也不修煉了,指揮阿山擺物件,說有什么風水講究。 “哎,這副畫剛好能掛到那邊,這下氣一通,一個基本的風水法陣就完成了。” 阿山道:“這畫少爺應(yīng)該是不掛的?!?/br> 鐘晟看了一眼,道:“不就是個工筆人物畫嗎?署名陸浩,咦阿浩,這是你畫的啊?!?/br> 那畫只寥寥幾筆,是個青年男子,笑得很溫柔,眼睛很漂亮。 陸浩道:“是我畫的,這副不好,你若要掛,我再找一張?!?/br> 他之前風寒的時候無事可做,便畫了幾張賀淵,再加上之前偶爾思念賀淵時畫的,也不少了。 阿山便打開一個箱子,里面有十幾張畫卷,陸浩抽出其中一張,遞給鐘晟。 鐘晟打開一瞧,這幅上了色,主色調(diào)是很平淡的青色,人物畫得傳神,仿佛沖著鐘晟在笑。 鐘晟看看這張,又看看剛才那張,確實是一個人。 他再望望那箱子,他有預感,這箱子里可能只有一類畫,就是這個青衣男子的畫像。 這些畫每一筆帶著曖昧,鐘晟并不遲鈍:“這是……你的什么人?” 陸浩笑:“我喜歡的人?!?/br> “你、你喜歡男人?” “你不知道?” “我應(yīng)該知道嗎?” 兩人對視一眼,陸浩才意識到大舅父和姨母可能沒告訴二舅父,他攤開手:“那現(xiàn)在你知道了?!?/br> 陸浩的喜歡帶著年輕人的坦率直白。 鐘晏恍惚想,也許,他也可以畫一幅阿姀的畫掛在墻上,阿姀離開六年了,他也是時候面對了。 鐘晏不免覺得陸浩和自己有些相似,他他看陸浩彎腰小心地把畫收好,安撫道:“你也別太想他,反正你在皆豐也待不了多久?!?/br> “我沒有很想!” 鐘晏看了看那一箱畫,無語了,為啥還突然傲嬌了。 他見剛才還從容穩(wěn)重的自家“外甥”瞬間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慌了神,忍不住道:“這又不是啥丟人的事?!?/br> 陸浩把畫箱放好,低聲道:“我沒必要想他。” 他又不寂寞。他有軍醫(yī)司的事務(wù),新交到許多的朋友,他還肩負著照顧鎮(zhèn)北軍的任務(wù)。他也不需要依靠洊至,有什么事他自己就能做好。 他沒道理多想洊至。 鐘晏看著陸浩的側(cè)臉,從袖口里掏出一小袋油紙包好的桂花糖,遞給陸浩。 他家小風小揚哭的時候給把糖就好了,哄陸浩應(yīng)該是一個道理吧。 陸浩:…… 陸浩不知問了阿山多少遍有沒有來信,在阿山快要被煩死的時候,賀淵的回信終于到了,此時已經(jīng)距陸浩到達皆豐城已經(jīng)近兩個月了。 賀淵的信不長,陸浩一字一字慢慢看過,眉頭漸漸皺起。 瀾北城嗎? 他不意外洊至去了,只是心里的憂慮卻怎么也散不去。 該死,他本應(yīng)和洊至一起的。 還有墨湘姐,陸浩不知怎么有點煩悶。洊至遇到墨湘姐應(yīng)當聊得很開心吧。 他把那信合上,攥在手里,奇怪的心煩感卻還是揮之不去。 陸浩抬起頭,墻上畫中的青年笑得無辜,陸浩喃喃道:“你就非要告訴我不成?” 他心煩意亂,絲毫沒有想起來自己以前也暗戀張墨湘。 陸浩索性出門轉(zhuǎn)了一圈,剛巧碰到龍鳳胎,陸浩忍不住捏他們的臉發(fā)泄。鐘晏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手下留情??!” 陸浩站起身,把龍鳳胎還給乳母。 鐘晏打量了他一眼:“你心情不好。” 這人與其說是有什么神異之處,不如說就是單純的感覺靈敏吧,陸浩沒否認:“是啊?!?/br> “你回來的時候拿了那燕王世子的信,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他有一個初戀,也不能說是初戀吧,就是情竇初開朦朦朧朧的那種感覺?!?/br> 鐘晏忍不住插話:“他們死灰復燃了?” “這倒沒有,應(yīng)該就是說了幾句話吧。” 鐘晏有點無語:“好吧,反正你不爽了?!?/br> “嗯。” 年輕人真是麻煩,鐘晏搖搖頭:“這還不簡單,你回信的時候撒嬌讓他別理初戀了不就行了?!?/br> 陸浩遲疑片刻,扭過臉:“做不到?!?/br>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你,那簡單點說什么我想你了暗示一下總行吧?!?/br> “好吧?!标懞屏ⅠR回去寫信了。 “洊至, 你在瀾北城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大意。涇曲的瘟疫我有所聽聞,我知道你想去,但你不許去涇曲那邊,我會擔心的。 我最近在軍醫(yī)司幫忙,不打仗的話軍醫(yī)的活其實也不多,我甚至還能抽空去幫士兵的親人看診。對了,我起了個假名叫賀浩,開始感覺怪怪的,聽久了倒也不錯。 春天到了,皆豐城也沒那么冷了。突尼人和漢人姑且在互相適應(yīng),應(yīng)該再不會打了。 對了,瀾北城的鐘家竟然是我母親的家,都沒有人告訴我,我去拜訪了,他們對我很好,我現(xiàn)在住在鐘家。 當年母親和父親不顧鐘家老太爺反對,私奔去盛安,母親卻早早去世了,我想,父親的心結(jié)也許在此處。 鐘老太爺那時甚至都給母親定親了,我們的故事還真的跟他們有一點相似。 二舅父是個道士,竟然看出了我的秘密,不過我的來歷我沒有告訴他??上矝]有解決的辦法,不過我覺得我不變回去也沒關(guān)系,我還要陪你呢。 二舅父是個有意思的好人,答應(yīng)替我保守秘密。具體的信里不好細說,以后告訴你。 大哥說父親準備去西征了,我不太放心他的舊傷,你抽空拜托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再去看看吧。 很想你?!?/br> 陸浩拿著信讀了一遍,痛苦地捂住臉,結(jié)果他只暗示、啊不明示了最后一句啊。 可要他怎么說啊,說你不許和墨湘姐說話嗎? 煩死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