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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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疼。 昨晚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地涌上來,陸浩有幾分什么都不管,就這么睡下去的沖動。 他想起昨晚他問賀淵“什么意思”,賀淵沒有回答。他從不為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后悔,但此時卻滿心悲哀。 于賀淵來說,他到底算什么。因為絕不會怨恨賀淵,所以就可以被隨意傷害嗎? 他明知賀淵不會這么想,可思緒卻陷入泥潭,難以自拔。 陸浩最后還是睜開眼。 賀淵坐在他身側(cè),見他醒了,垂目看他,沒了昨晚的冷漠表情,恢復(fù)成了他熟悉的溫和模樣。 他小心翼翼地喚:“阿浩?” 陸浩收回目光,只是問:“什么時辰了?” 賀淵不指望陸浩原諒自己,所以也不介意陸浩神色冷淡,輕聲道:“你再睡會吧,大理寺那邊我讓人告了假。” 陸浩只是坐起身,賀淵忙把他的衣服遞給他。陸浩沉默地把衣服穿好,身上沒了粘膩的感覺,大概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只是,他的目光掠過胸口……有些痕跡卻一時難以褪去。 若是往常,賀淵定會來幫他,此時賀淵卻安靜地坐在原處,不敢碰他。 陸浩收拾妥當(dāng),無意中對上賀淵的目光,兩人的眼神交錯一瞬,如同被刺痛般迅速分開。 陸浩沉默片刻:“你一夜沒睡?” 賀淵揉揉眼睛:“這么明顯嗎?” 陸浩張了張嘴,還是硬下心來,道:“這幾日我就不留在燕王府了?!?/br> 賀淵驚詫地抬頭。 不,以他的性子,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他不愿往這方面想罷了。 陸浩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此時賀淵挽留,他會怎么抉擇,所以他沒給自己機(jī)會,起身就走,只留下一句:“不用來找我?!?/br> 賀淵望著他背影,手緊緊攥成拳,卻說不出讓他留下的話。 他昨晚想了一夜,可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為阿浩做到什么地步,他想讓阿浩為他做到什么地步。 他只知道,他不能再這么自私了。 賀淵輕聲道:“對不起?!?/br> 陸浩恍若未聞,毫不停留地消失在遠(yuǎn)方。 一路出了燕王府,陸浩才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生賀淵的氣,只是在賀淵面前,實在是苦澀得難以忍受。 該死,明明知道即使洊至對自己不是那種感情,但他無論做了什么,都不是可能是為了傷害自己。 而且,昨晚若不是自己縱容,洊至絕不會出格。 明明是他情愿的事情,為什么事到如今反而把錯都推到?jīng)栔恋纳砩希?/br> 他抓住洊至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嗎?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喜歡洊至,所以昨晚才失了控。 道理陸浩都明白,可是胸口依舊堵得厲害。自己這是怎么了,糾結(jié)于這種事? 陸浩不想去找趙朗竹他們,此時他無力也無心多解釋了。他本來想去大理寺,卻感到身心俱疲。于是陸浩分辨了方向,朝擇芝樓走去。 本是挺長的一段路,陸浩神游天外,倒覺得一眨眼就到了。那老鴇站在門口,看見他,也不問他,直接把他帶到宛宛的閨房。 宛宛開門見是他,撇撇嘴讓他進(jìn)來。 她依舊面容嬌艷,和上次見面時一樣明媚動人,語氣卻不怎么客氣:“我說誰大早上就來此處,原來是陸公子,陸公子可又準(zhǔn)備把我這當(dāng)客棧?” 陸浩笑笑:“姑娘聰慧?!闭f完,他徑直走向中間那種大床,衣服也不脫便躺下。 宛宛無語片刻,想到什么,問:“公子也不怕那燕王世子找上門來?” “……他不會過來的?!?/br> 宛宛看出陸浩情緒不對,便不再多言。陸浩很快就沉沉睡去,中間隱隱覺得有人替自己換了衣服,他困得不行,又很快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誘人的香氣傳來,陸浩迷迷糊糊睜眼。宛宛正坐在他旁邊用膳,見他醒了,飯還沒咽下去就含糊道:“有你的份,起來吃飯。” 肚子餓得隱隱抽痛,陸浩坐起來,匆匆洗漱一番,便坐在宛宛對面埋頭苦吃起來。宛宛撐著香腮看著他:“你竟睡到了晚上,也是厲害?!?/br> 陸浩心道怪不得我這么餓,不知步韋和喬楚清解開誤會了嗎,面上卻笑笑:“那你還在我旁邊吃飯?成心要餓醒我?” 宛宛撇撇嘴:“你懂什么?若是薛mama看出我清閑了一日,非要罵我不可?!?/br> 吃完飯,陸浩茫然了一會,一時也不知道做什么,他想起宛宛這放了不少充門面用的書,便準(zhǔn)備拿一本看看。 宛宛卻一直欲言又止,終于,她鼓起勇氣道:“陸公子,我多問一句,你若覺得我多事罵我就好?!?/br> 陸浩隱隱知道她要問什么。 果然,宛宛道:“我剛給公子換了衣服,看見了公子身上的……痕跡,公子為何要到我這來?” 可能是原身的緣故,陸浩總是很信任宛宛,他沒有對宛宛說謊:“我和他、和賀洊至……算是吵架了吧?!?/br> 宛宛見他沒有嫌自己多嘴,暗暗松了口氣,又恢復(fù)慣常的輕浮語氣:“昨夜如此纏綿,今天可生氣了?怎么,可是世子不知疼惜公子?” 陸浩無奈道:“你想什么呢。” 宛宛笑得:“那些痕跡不好褪去,本來想幫公子上些藥的,怕世子知道了怪罪?!彼钢讣t木柜上一白得近乎透明的瓷瓶,“公子親自來吧?!?/br> 她見陸浩不理他,稍稍正經(jīng)了一些問:“公子想要如何?總不能一直待在我這里。” 陸浩沉默不語,他自己也并不清楚,自然也無從回答。 宛宛笑瞇瞇的看著他,露出了個狡黠的笑容:“公子這是生世子的氣了。” 陸浩故作輕松地挑挑眉:“你怎知我是生氣了?說不定我只是起了色心?!?/br> 宛宛呵呵直笑:“若是不生氣,公子隨便找個酒樓住下就好,為何非要到我這里?分明是跟世子置氣呢?!?/br> 陸浩一怔,雖然他不想承認(rèn),不過確實有道理。 宛宛秋水般的眸子一閃一閃,分不清有幾分真心關(guān)懷:“公子為何生氣?” 陸浩皺皺眉,雖然他也不是十分清楚,但說與宛宛聽也能好受些,他想了想,道:“賀洊至對我,不是那種喜歡?!?/br> 宛宛愣了愣,迷茫地道:“我不明白,世子若不喜歡公子,何苦背著這種名聲?” 陸浩笑了一下,半是自嘲半是苦澀:“他在乎我,只不過并非那種情感罷了?!?/br> 宛宛更是不解:“若世子只當(dāng)公子是朋友,那公子身上的痕跡?” 陸浩停了一下:“大約是占有欲吧,他沒法忍受我和別人親密。” 他可以理解,若是旁人,對自己的半身可能只當(dāng)是有趣,可他不同,他很清楚賀淵性子里偏執(zhí)的一面。 如同話本里的情節(jié),心存執(zhí)念之人定會墜入魔道。 但是,洊至啊,這些執(zhí)念里,就半分越界的愛意也無嗎? 宛宛的柳眉緊促:“可我見公子并無責(zé)怪世子的意思?” “我只不過原諒不了我自己罷了?!?/br> 話一出口,陸浩怔了一下,我原諒不了自己,是不是就是我在怪你的意思? 宛宛沉默片刻,道:“我倒覺得,世子并非不喜歡公子。” 陸浩平靜道:“何以見得?!庇X得他和賀洊至真情實意的人很多,宛宛絕不是頭一個。 宛宛道:“公子大約是知曉的,做那種事的時候,歡好和泄欲留下的痕跡是不同的。” 陸浩微微一愣,宛宛接著道:“公子身上的痕跡……除了一處,都很溫柔?!?/br> 陸浩知道他指的是側(cè)頸上的那處痕跡,那地方留了喬楚清的唇印,賀淵狠咬一口,留了血痂。 陸浩也分不清了,若只是賀洊至的占有欲作祟,他何必留情呢? 可他對賀洊至,和賀洊至對他,到底不同。 也許自己,是沒法理解他的吧。此念一出,陸浩只覺得悶痛,他知道自己早晚會有不能理解賀淵的一天,卻沒想到因為這種理由理解不了賀淵。 因為他多了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宛宛的聲音讓他回過神:“留在外面的皮膚都沒有痕跡,應(yīng)該是特意避開了,省得公子被人指點?!?/br> 陸浩無話可說,在此時此刻,感受到賀淵的溫柔,反而讓人更痛苦。 宛宛輕輕解了外衫,露出香肩,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盡是青紫。 陸浩掃了一眼,愣了一下,把桌子上那瓶藥遞給她。 宛宛輕聲道:“我已經(jīng)上過藥了。公子風(fēng)流,自然明白只是泄欲的話,承受的人會有多痛苦。” 賀淵到底在想什么?連陸浩也徹底不明白了。陸浩苦笑:“你盡幫他說話了?!?/br> 宛宛搖搖頭:“公子為了世子變化有多大,我還是清楚的。” 也對,在宛宛眼中,陸浩確實等于換了一個人。 陸浩不忍辜負(fù)她的好意,道:“我會好好想想的,你身上有傷,且休息休息吧?!彼q豫了一下,“我睡外間去,你睡床上?!?/br> 宛宛被他逗笑了,“我待遇還變好了?”她笑了一會,突然湊近陸浩,把手放在他胸口上,嬌聲道:“自從認(rèn)識世子,公子便不再和宛宛親近了,宛宛就這么沒有魅力?” 陸浩知道她是開玩笑,把她的手拿開:“魅力?我次次來宛宛這兒你都沒客人?!?/br> 宛宛氣道:“巧合而已!”她說完,打了個哈欠,便不理陸浩,自顧自去睡了。 到了第二日,陸浩不打算留在擇芝樓了,便與宛宛告別,他想起宛宛一身傷痕,道:“我雖今日便走,但付了不少錢,你與那老鴇說說,多休息幾日?!?/br> 宛宛平靜地遙遙頭:“薛mama不會讓我閑著的?!?/br> “我把你贖出去吧。”陸浩道。他不是一時沖動,而是原身一直對宛宛有著模糊的好感,若是原身還在,大約會贖宛宛出去。 誰知宛宛怔了一下,很快搖搖頭:“公子并非對我有情,若贖我出去,只是自找麻煩。公子要如何與旁人解釋?又如何與世子解釋?” 陸浩堅定道:“總會有辦法的。” 宛宛依舊搖頭,誤會他是同情心泛濫:“公子救的了我救不了所有煙花之地的女子。若是公子認(rèn)識世子前這樣說,我便會同意,如今,公子到底不是孑然一身了。薛mama不是什么大惡人,等我過了好年紀(jì),自然能自由?!?/br> 她這話只是無意,陸浩卻心里一嘆,他認(rèn)識賀淵之前,原身還在。 他到底和以前的陸三少并不同。 陸浩知道宛宛絕不愿給他添麻煩,便點點頭:“若有人欺負(fù)你,便叫人去尋我?!?/br> 宛宛稍稍一愣,想起幾年前和陸浩初次見面,他也說過類似的話,微微一笑:“好?!?/br> 她的笑容沒了那種故弄玄虛的曖昧,真實起來。 到了大理寺,陸浩先被許敬宗叫去了,出乎意料,許敬宗只是問他身體可安好,陸浩這才知道昨日賀淵借口風(fēng)寒替他請了假。 還沒到值房,他又被阿山攔住,阿山絮絮叨叨地問他昨日怎么請假了,陸浩狀若無事的說他昨日不舒服,今日已經(jīng)好了。又說自己不放心大哥陸元那邊,讓阿山這幾天替他打聽打聽大哥在做什么,近日不用來大理寺了。 阿山不情不愿地點點頭,奇道:“搬山呢?怎么沒跟著少爺?” 陸浩眼睛都不眨:“我讓他替我去青天閣取卷宗?!?/br> 阿山?jīng)]有懷疑,行了禮,走開了。 陸浩松了一口氣,若是不支開阿山,讓他發(fā)現(xiàn)今日搬山不在,他如何解釋。他和洊至的事,不想勞旁人擔(dān)心了。 好在他只休息了一日,堆積的卷宗還不算多,只是出了一件影響挺大的案子:護(hù)城河發(fā)現(xiàn)了一具無名尸體,尸身飄到河岸邊的集市附近引起了sao亂,仵作說非是自殺。 本來他聽聞步韋今日在,還想和他解釋解釋,如今卻只能匆匆趕往護(hù)城河。犯人大約是沖動殺人,沒仔細(xì)消滅證據(jù),尸體的衣飾具在,到了未時便定了尸體的身份,之后的事交給新上任的孟寺正就好。 陸浩又匆匆返回大理寺,正準(zhǔn)備去找步韋問問情況,一個司務(wù)抱著著一大堆文書叫住他,陸浩認(rèn)命地接過。 等一一審閱過,天色已晚,陸浩正想步韋估計已經(jīng)回去了,門外就探進(jìn)一個腦袋。 這個稀少的發(fā)量,毫無疑問就是步韋。 步韋看他幾眼,咬牙進(jìn)來了:“陸寺丞?!?/br> 連阿浩都不叫了,陸浩無奈道:“我正要去找你,昨、前天的事你不要誤會。” 步韋搖搖頭:“我是來道歉的?!?/br> 陸浩表示并不在意,步韋這兩日大約也不好過。 步韋看看他的面色,問:“身體可恢復(fù)了?” 陸浩一愣,想起他昨日借口風(fēng)寒請的假,忙搖搖頭:“無妨?!彼麊枺骸澳憧烧疫^喬姑娘?” 步韋苦笑道:“我去了也只能惹她生氣?!?/br> 陸浩昨天也想過這件事,喬楚清心結(jié)未解,他若直說喬楚清喜歡你可能會添亂,所以他還是委婉些比較好。 而且,他百思不得其解,喬楚清都要定親了,步韋為什么不表明心意?他索性直接問了。步韋嘆了口氣,答道:“我與你提過,我父親去世的早,母親身體不好,弟弟meimei又小,家里全靠我一人?!?/br> 陸浩靜靜等他說完,步韋接著道:“我什么都給不了小清,而武家公子,不僅人品出眾,澄陽武家是大世家,此事對喬家來說是難得的機(jī)會。而且,”步韋苦笑,“她喜歡的人,是你啊?!?/br> 陸浩皺皺眉,直言道:“你如此說的話,我覺得你沒有多喜歡喬姑娘?!?/br> 步韋也不生氣,慢吞吞道:“我自小除了讀書,便是照顧家里,別人都說我木訥,我卻不覺得有什么不對。表妹是個很有趣的人,和我完全不一樣。你說的對,我也從未為她做過什么,也許并非多喜歡她?!?/br> 步韋說得平靜,眼神卻痛苦。 陸浩有些不忍心,忙道:“我先說好了,喬姑娘并不喜歡我,你不要誤會。” 步韋看向陸浩的側(cè)頸,詫異道:“可是……” 陸浩知道他想起了喬楚清的那個吻,好在宛宛的藥好用,那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明顯的痕跡了。 “那是你惹她生氣了,她故意的?!?/br> 步韋性子老實,也就信了,明顯松了一口氣。 陸浩便問:“既然她沒有意中人,你可要表白?” 步韋似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呆了片刻,才道:“還是算了?!?/br> 氣得陸浩簡直想打他,他深深吸了口氣:“為何?” 步韋認(rèn)真道:“我們差距很大,小清配得上更好的人?!?/br> 陸浩看著他的眼睛:“你便打算這么逃下去?”步韋的眼神閃躲了一下。 陸浩接著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別人白頭偕老?” 步韋低頭不語,陸浩也不逼他,靜靜等他思考,許久,步韋突然問:“阿浩,你和洊至在一起,后悔過嗎?” 陸浩的手微微握緊,扳指冰涼又堅硬,硌得手生疼,可他還是語氣輕快:“不后悔?!?/br> 步韋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喃喃道:“我不怕小清不喜歡我,我怕她喜歡上我了,我卻讓她后悔?!?/br> 陸浩笑了一聲:“你還挺有自信?!?/br> 步韋無奈搖頭:“你這人什么時候都能開玩笑。” 陸浩認(rèn)真道:“無論之后如何,只要你不后悔曾經(jīng)喜歡過她,就夠了?!?/br> 步韋今天這才頭一次笑了:“不愧是陸公子,就是經(jīng)驗豐富?!?/br> 陸浩翻了個白眼:“你可要表明心意?” “這個……我再考慮考慮?!?/br> 陸浩簡直想把他的腦袋切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木頭,他想了想,決定添一把火:“你知道喬姑娘為何離家出走、為何生你的氣嗎?” 步韋搖搖頭表示不知,陸浩轉(zhuǎn)身就走:“你自己想吧?!?/br> 出了門,陸浩抬起手,望著扳指上栩栩如生的鶴嘆了口氣。 我還真是,擅長說漂亮話。 他呆立了一會,沒有往外走,今晚,住在大理寺吧。 城北,祈福村的醫(yī)館,趙朗竹東看看西摸摸,贊道:“好生厲害。” 賀淵低頭整理藥材:“就是普通的藥房,哪里厲害了?!?/br> 趙朗竹摟住他的肩:“我們許久不見,我還特意抽空來看你,你怎么這么冷淡!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他故作傷心,嚶嚶哭泣。 賀淵頭也不抬:“你給我把那片黃芪放下?!?/br> 趙朗竹撇撇嘴,把黃芪遞給搬山,這時,一個中年女子提了一籃草藥走了進(jìn)來:“小賀大夫,這些你看夠不夠?” 賀淵笑道:“足夠了,多謝黃姨?!?/br> 趙朗竹好奇地湊過來,賀淵解釋道:“附近有些草藥,我拜托黃姨幫我采了些?!?/br> 黃姨道:“小賀大夫太客氣了,你看病不要錢我們心里過意不去,這些藥草我們平日上山時順帶就采了?!彼謬@道,“老傅的事并非小賀大夫的錯?!?/br> 老傅就是那位暴斃的村民。賀淵搖搖頭,不知是表示不在意還是不能不在意。 黃姨與他閑聊幾句,四處張望了一下:“賀大夫呢?” “爹聽說北邊那座山上有很罕見的草藥,去尋了?!?/br> 黃姨擔(dān)憂地哦了一聲,又問:“那最近怎么沒見陸小哥?” 賀淵臉上不見異色:“他這幾日忙?!卑嵘皆诒澈笞旖且怀?。 趙朗竹哼了一聲:“自阿浩去了燕……你那,你們便聯(lián)系我們,果然新婚燕爾,顧不上我們了吧?!?/br> “他才住了幾日?!?/br> 黃姨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趙朗竹這才想起黃姨還在旁邊,咳了一聲,很是自來熟:“黃姨,你怎么不問我是什么人啊?” 黃姨自信道:“一看就是小賀大夫請的藥童。” 趙朗竹:“……” 搬山:“噗嗤,咳咳咳,不好意思趙少爺,沒忍住。” 趙朗竹純粹就是來觀光的,一下午也沒幫上忙,盡是添亂了,賀淵被他吵得醫(yī)書都看不下去,實在受不了了,把他趕了出去。 搬山忙跟上他去送客。 走到村門口,搬山琢磨少爺肯定聽不到了,才小聲對趙朗竹道:“趙少爺,有一事拜托你。” 趙朗竹一奇,認(rèn)識搬山這么久,他也從未開過這種口,他忙道:“你說就是了,我肯定會幫忙的。” 搬山嘆道:“趙少爺可看出我們少爺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趙朗竹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茫然道:“未曾。” 搬山道:“其實五日前陸少爺便離開了燕王府?!壁w朗竹一臉驚奇。搬山又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看少爺?shù)姆磻?yīng),應(yīng)該是吵架了。” 趙朗竹不敢置信,嘴都合不上了:“那兩人也會吵架?” 搬山愁道:“我勸了少爺不少次,少爺卻說什么陸少爺不讓他去找,所以他不能去?!?/br> 趙朗竹反應(yīng)過來了:“所以你是想讓我?guī)退麄兒秃???/br> 搬山點點頭,又搖搖頭:“先不說和好了,先找著陸少爺?shù)嫩欅E比較好,不然我如何放心。況且少爺吩咐我不要把陸少爺離開的事說出去?!?/br> 趙朗竹拍拍胸脯:“洊至那家伙越一臉無所謂就說明他越在乎,以前就是這樣,這毛病怎么還改不了了呢?你放心,我定會幫他們的。阿浩肯定會去大理寺,好找的很?!?/br> 搬山笑道:“我就知道趙少爺會幫忙。” 趙朗竹仔細(xì)考慮了一會,問:“燕王和王妃知道嗎?” 搬山點點頭:“少爺說陸小姐請陸少爺過去住一陣。”其實賀夫人也看出不對勁了,只是她覺得年輕人的事,交由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趙朗竹懵道:“可成了我和玉兒的鍋了?!?/br> 搬山把他送上馬車,見趙朗竹走遠(yuǎn),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趙少爺?shù)降卓孔V不? 算了,這位可是少爺最好的朋友了,總要相信他的。 搬山狀若無事地往回走,賀淵捧著醫(yī)書看得專注,連他回來了都沒注意到。搬山松了一口氣,若是平日賀淵猜也能猜出來他會告訴趙朗竹,只是這幾天,賀淵著實狀態(tài)不佳。 晚上,陸浩靜心看著卷宗。若不工作,他的腦子里就盡是賀淵,他也只能拼命工作了。 中途,一個司務(wù)送來了一個小盒子,說是陸浩的友人送來的。 陸浩停了筆一看,木盒的花紋精致,帶著淡淡的花香,陸浩猜測是喬楚清。打開一看,果然是她,喬楚清還了當(dāng)日酒樓的銀子,還留下了一封信。 “陸公子: 多謝陸公子幫助,給公子添麻煩了,無顏面見公子。 下月十六是我成親之日,望公子能到來,請柬到時定會送上。 公子不必?fù)?dān)心我。 喬楚清” 陸浩看著手中的簪花小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明日拿給步韋看,叫那混蛋磨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