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老友記
鹿揚忙順后,空出一點時間,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阿南達(dá)他們坐坐,人家都主動上門來坐了,他再這么藏著掖著,反而顯得太小氣。 他讓小輝調(diào)了一杯長島冰茶,端著走過去坐下。 辛克的目光揶揄中帶著蔑視,但這絕不是出于惡意,而是釋懷后朋友間的故意擠兌。 “喲,少女的飲料也好意思端過來跟我們喝?” 鹿揚不知該怎么答,怯怯的看向封敬宇。 “那就喝啤酒?!狈饩从钅眠^他的長島冰茶,把自己的啤酒推到他面前。 辛克這才心滿意足的抬起酒杯說:“盡管我倆只合作過一次,但我還是看清你了?!?/br> 話中帶著辛辣味,不知道是在諷刺他還是打算稱贊。 “你看清什么了?”鹿揚問。 “你是個很棒的狙擊手,不論心理還是專業(yè)?!?/br> “不是吧,”鹿揚以為他要被diss,沒想到辛克居然稱贊他:“那次我槍都嚇掉了,狙擊手能有這慌亂的心理素質(zhì)嗎?” 那件事他和封敬宇早已釋懷,現(xiàn)在擺在桌面上講也沒什么火藥味,就當(dāng)是供大家茶余飯后調(diào)侃的一個話題。有的事就是這樣,本來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一直縮頭縮腦就容易把事情放大,開誠布公的講出來反而沒人當(dāng)回事。 封敬宇飛了他一眼,這小子越來越無所顧忌了。 “就是啊,槍都嚇掉了的情況下還能繼續(xù)準(zhǔn)確無誤的爆頭,說明你厲害。”辛克突然的諂媚來的有點措手不及。 鹿揚被他逗笑了,舉起酒杯說:“時隔三年,我還缺你一個道歉,第一次的合作不愉快,讓你失望了,事后還讓你背了個挑撥離間的鍋,抱歉哈?!闭f完,鹿揚把酒干了。 辛克也喝了一口,說:“遲來了三年的歉意,我都不稀罕了?!?/br> “你不稀罕?”阿南達(dá)插嘴道:“在營地不是你整天念著鹿揚欠你一句對不起嗎?” “……”當(dāng)下就被拆穿的不屑,讓辛克足足給了阿南達(dá)幾個白眼。 眾人哄笑,就連辛克也跟著無奈的笑起來。 “任叔呢,他還好吧?”自從封敬宇離開營地,他就沒再聯(lián)系過任佰鳴,三年了,多少對這個有恩于他的長輩有些記掛。 “他大概比我都活的長?!卑⒛线_(dá)說:“我前段時間還盲腸發(fā)作呢,他老人家痔瘡都不見長的?!?/br> 聽阿南達(dá)這么說,封敬宇就放心了。一堆人聊的正歡,眼尖的宮北吟突然看見鹿揚手指上的戒指,他毫不避諱的抓住鹿揚的手,壞壞的笑道:“該不會你老公也有一顆同款吧?” 鹿揚微微一澀,倒是封敬宇大大方方亮出手上的戒指:“很奇怪嗎?都名正言順了,就該有個見證,我要讓全清邁的人都知道這是我男人。” “怎么,害怕被人擄走,所以迫不及待刻上你的印章?”辛克打擊他。 封敬宇摟過一聲不吭的鹿揚,哼哼道:“他敢跑?” 鹿揚斜他一眼,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要不要試試?” “不不不,”封敬宇立馬認(rèn)慫,腦袋靠在他肩上:“是我不敢跑?!?/br> 阿南達(dá)眼瞅著封敬宇從原來桀驁不馴的男人到現(xiàn)在臣服于鹿揚腳下成為一個乖乖仔,他都驚嘆一個人竟然在幾年內(nèi)會有如此變化。要說封敬宇變得不像自己,那倒也不是,因為他除了在鹿揚面前柔軟,其它時候還是一樣硬錚。 “喂,明天我也給你買戒指?”阿南達(dá)小聲跟辛克說。好歹他倆抬杠幾年,不能白抬啊,就算一輩子抬杠,也要名正言順的抬! “我自己有錢,干嘛要你買?”辛克根本不領(lǐng)情。 “那是一回事嗎,”阿南達(dá)一下就虎下臉來:“你該不會不愿意吧?” “我就是不愿意。”辛克扭過頭,接著跟鹿揚掰。 阿南達(dá)被打臉,窘的都不會說話。 封敬宇拍拍他,低聲道:“別急,你只管去買,我保證,只要你買了,他肯定會接受,而且會受寵若驚?!?/br> 阿南達(dá)半信半疑:“你沒騙我吧?” “絕對經(jīng)驗之談,”封敬宇信心十足,他看看鹿揚,湊到阿南達(dá)面前:“我就是這么cao作的……” 然后,兩個人就不約而同的露出jian笑。 “我還有一個問題,不介意八卦一下吧?”封敬宇太好奇了。 “說。” 封敬宇瞅了一眼辛克,確定他注意力全在鹿揚那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問:“你倆誰是上面那個?” 如果換作之前阿南達(dá)那些對象,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阿南達(dá)肯定是零,但從今天他們進門到現(xiàn)在,封敬宇一路觀察都沒看出誰上誰下,最詫異的是,他竟然從阿南達(dá)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男人味,非常硬朗,這可真是曠古未見。 阿南達(dá)笑笑:“互搞?!?/br> 封敬宇一臉驚愕,這個兄弟玩的夠爽啊居然來互攻,他都沒試過。 “媽的榨菜壇子!你夠狠啊!”封敬宇不得不對兄弟另眼相看,怪不得雄性荷爾蒙越來越旺盛,原來有人給他睡啊…… “在上面爽還是下面?” 作為過來人,阿南達(dá)極有自信的傳經(jīng)授道:“難分伯仲?!?/br> 封敬宇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罵道:“臥槽才跟中國人談了多久戀愛啊那成語用的一套一套的!” 今天聊得很盡興,都忘記了時間,送走阿南達(dá)他們回到家,已經(jīng)快凌晨四點了。 看得出來封敬宇今天很高興,一路回家都笑嘻嘻的回憶著自己在營地的生活,他大概也喝高了,莞爾的眼神看人都閃爍酒釀的水光,異常動人。 鹿揚擔(dān)著他回到家,從封敬宇重心不穩(wěn)的身子看得出來,這家伙醉了。 鹿揚吃力的把人放到床上,邊聽他胡說八道說著酒話邊去衛(wèi)生間拿毛巾給他擦臉。 封敬宇好久沒有喝的那么暢快了,他看得出來,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他很久沒在封敬宇臉上看到過。盡管這幾年他倆在清邁過著小兩口的日子照樣清淡而甜蜜,但鹿揚始終覺得封敬宇少了點什么——就是他這群共患難的兄弟。 毛巾從他臉上滑過,封敬宇逐漸露出稀里糊涂的笑,紅紅的臉蛋顯出幾分憨實。 他喃喃道:“阿南達(dá)跟辛克好上了,你知道嗎?” 鹿揚輕笑:“我看出來了?!彼麪科鸱饩从畹氖謳退潦檬终?。 “那他倆互攻你知道嗎?” 這鹿揚怎么可能想得到,他吃驚道:“不會吧?胖三還有那潛質(zhì)?” “我也很吃驚,不過……”封敬宇狡黠一笑:“他說非常爽。” 鹿揚總算識破他這拐彎抹角暗示了半天的目的,問:“那又如何?” 封敬宇握住他的手拿到嘴邊親了幾下:“我很好奇,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