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打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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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再也不用去食堂打飯吃了,他們要一天寸步不離的看著大門,嚴(yán)查每一輛進(jìn)出的車,只好弄個鍋放在門口的屋子里吃飯,吃什么自己決定。 楊帆總是在中午借口上廁所去給余溫送飯,因?yàn)樗麄冏约鹤龅娘垼锩婵偸怯衦ou。余溫打飯的時候,窗口的小姑娘也是伸出頭來問:“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生呢?” 余溫不著急回答,一份飯菜總是吃不飽的他想了想,說:“他替他打飯,他回去睡覺了?!庇鄿爻燥埖臅r候,發(fā)現(xiàn)替楊帆打的那頓飯下,埋著rou,埋在米飯的最底下,看都看不出來。 余溫一直打著替楊帆打飯的名義吃兩頓飯,有時和余溫見面,開心的捧著楊帆的臉說:“你這張臉,怎么頓頓有rou啊?!?/br> 楊帆笑著:“我可一口都沒吃,都讓你吃了。” 余溫和楊帆在廠子待久了,漸漸的也適應(yīng)了工作的強(qiáng)度,也知道了偷懶的方法,他們待著工廠里,每日起床干活,吃飯睡覺。 一成不變的日子漸漸消除了余溫和楊帆對明日的恐慌,他們不會在夜間突然想起銀行卡的余額,然后驚慌的睡不著覺,工廠安慰的日子甚至讓他們產(chǎn)生錯覺,一度認(rèn)為,如果這樣下去,在工廠活一輩子也是不錯的選擇,這里的人都是聊得來年輕人,除了偶爾來自工頭的責(zé)罵,剩下的就是嘻嘻哈哈的聊天。 休班的晚上,余溫和楊帆在宿舍躺著,他們兩個住在一間屋里,屋子很小,除了一張雙人床,還有一個小圓桌,什么也沒有,窗戶又小又臟,不透一絲風(fēng)。兩人熱的實(shí)在睡不著,半夜爬到平房上吹風(fēng)。 平房有人在抽煙,余溫走進(jìn)后發(fā)現(xiàn)是工頭,他的腳下都是煙頭,余溫很討厭這個cao著一口方言的男人,他脾氣不是很好,經(jīng)常拿余溫撒氣。余溫看著頭發(fā)毛糙,眼皮耷拉的男人,還是坐了下來,和他說說話。 “叔,咋了?!庇鄿胤鲋鴹罘拢鄿氐耐鹊拱嗟沟母掘椴幌?,只能直直的伸開坐在地下。 男人吐了一口煙,說“孫子養(yǎng)的,老子在這里辛辛苦苦的干活,到最后讓個小雜種給扔出去了?!?/br> 男人太老了,老的干不動活了,這是賺錢的工廠,小孩都敢用,更何況一個不頂用的老人,扔出門依舊是順手的事,辭退了卷鋪蓋走人就行了。 楊帆看著眼前滿臉溝壑的老人,說:“哎,干什么多年活,該回家養(yǎng)老了,回家看孫子多好。” “看你個球?qū)O子,老子還得供娃上學(xué)呢?!?/br> “啥?!庇鄿匕l(fā)出驚訝,楊帆也覺得不可思議,看著老人,發(fā)出驚訝的聲音。 “我娃還在讀大學(xué)呢,我不得掙錢供啊?!?/br> 楊帆一直以為他是老人,余溫平日里在宿舍問候了老人的十八輩祖宗,罵的時候連孫子都捎帶上了,結(jié)果他還沒有孫子。他們以為老人有六十多了,結(jié)果只有四十四。 “我有什么顯老嗎?”老人伸出后,比樹皮還粗糙的手摸了摸余溫和楊帆的頭,這雙帶刺的手,拉的脖子難受。 男人的臉上被曬得黢黑,一笑眼角的紋路都擰巴在一起,牙也是黃的,平日里還總愛咧嘴笑,笑的就像個老人,滿臉褶皺,找不到一點(diǎn)平的地方。 男人身上的衣服總是那一身,皺皺巴巴,灰塵都浮在上面,在陽光用手一打,塵土飛揚(yáng),還有身上那一股去不掉的味道,讓余溫平時總是憋著氣遠(yuǎn)離他,余溫身上的汗味一沖就掉,還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楊帆說,還挺好聞的,而老人身上的那股味道,余溫總是背地里掩著鼻子戲謔到,就是擱泡滿玫瑰花的水里涮也涮不干凈。 他才四十四,還有個上大學(xué)的兒子。 可是,在兩個小孩子的眼里,他就像個快走不動的老人一樣,平日里,余溫還經(jīng)常看見男人吃著瓶瓶罐罐的藥。 “那是累的,不信你試試。”男人憤懣的吐了一口痰,罵了一聲,說:“別看你現(xiàn)在長得這么好,等老了還不知道什么樣子呢,誰還沒年輕過?!?/br> 男人回憶起自己年輕的歲月,他被打擊了,本來就只是上平房吸口煙散散心的事,吸完就下去睡覺,被辭退算什么,這里不好還有別的廠子要,頂多再累點(diǎn),再說擱哪兒不累呢。 可是,楊帆和余溫的話刺痛了男人,雖說他的面部沒有任何變化,但只要余溫和楊帆仔細(xì)觀察一番,就可以看到,男人的眼神瞬時黯淡了下去,自己還沒有抱孫子,就已經(jīng)被人當(dāng)做爺爺了,明明還可以再出幾年力,結(jié)果卻被廠子以為年老體邁,要被推辭,就像平日門口的保安攆一條也野狗一樣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