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野心,開始動亂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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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將歇,第五雅南抱著人在懷中溫存了會兒,才喊人送水進(jìn)來。 收拾整齊的床鋪兩人盤腿坐著,身上還帶著剛沐浴后的水汽。 陸離拿著柔軟的綢布擦著第五雅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輕柔的力道摩擦著自己的頭,第五雅南舒服的昏昏欲睡。 “離兒,你說,這天下的位子,該誰來坐的好呢?” 陸離眉眼未抬:“你心中已有打算便可?!?/br> “若我坐上那個位子……” “微君!” “罷了罷了,”第五雅南擺擺手,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窩進(jìn)陸離懷中,“你便在小皇帝那兒好好當(dāng)差吧,再過些時日,宮里可就有件大喜事了?!?/br> “什么?” 陸離微微放松身體,讓人躺的更加舒服一些。 “我啊,年紀(jì)輕輕的,就要當(dāng)祖母了?!?/br> “皇帝有后,確實(shí)是件喜事?!?/br> “這朝堂內(nèi)外,要熱鬧了哦。” “你注意安全。” 陸離溫聲叮囑。 第五雅南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眼又要過年了。” “嗯,可是有什么打算?” “初二那日,我要回家省親?!?/br> “我會提前準(zhǔn)備起來的?!?/br> 太后回家省親本就復(fù)雜,不過第五雅南手持權(quán)勢,省了一道征求意見的過程。 “嗯,算起來,為了避嫌,近三年都沒有歸家了呢,也不知道我的院子父親和大哥有沒有幫我照顧好?!?/br> “你不必在意他人看法的。” “好,以后只在意離兒?!?/br> “三句話每沒個正經(jīng)的?!?/br> “和離兒在一起我就不想正經(jīng)怎么辦?”第五雅南翻個身,仰頭看著陸離,眼里都是笑意,“省親那日,你與我一同回家吧。” ** 夜。 第五雅南就著燭火看著新淘來的話本子,津津有味。 白術(shù)端著一盅燕窩進(jìn)來。 “主子,看了這么久的書,該歇歇了。” “我家的小白術(shù)啊,永遠(yuǎn)這么貼心。” 第五雅南放下書,笑著打趣。 “主子您夸我,著血燕也得喝了?!?/br> 第五雅南苦著一張臉。 難得的上品血燕,在她這兒竟成了難吃的藥一般。 白術(shù)將血燕盛好,遞到第五雅南跟前,一臉的不容拒絕。 第五雅南是真的不喜歡那一股味道,滑膩膩的帶著一股腥味。 “今晚我加了些甘甜的藥草調(diào)味,主子您再嘗嘗,保證好喝。” 第五雅南嫌棄的接過來:“行吧,白術(shù)的一番心意?!?/br> “趁熱喝?!?/br> “好好好?!?/br> 一口悶完的第五雅南倒了倒碗,示意自己都喝完了。雖然味道確實(shí)不錯,但她總感覺嘴里還有股子腥味,含著蜜餞還皺著眉頭,吩咐: “去請了白貴人來?!?/br> “是?!?/br> “別鬧出動靜來?!?/br> ?畫書領(lǐng)命去了,不多時,便帶著白茵茵過來了。 白茵茵還是站在殿內(nèi),腦子還迷蒙著。 她剛服下藥躺在了床上,就突然出現(xiàn)一人讓自己跟著離開,在反應(yīng)過來,就是在這慈安宮里了。 “太,太后娘娘。” 她臉色青白交換,不明這是做什么。 “別怕,哀家睡不著,只是請你來說說話。” “太后娘娘想要臣妾來陪著,說一聲便是來。” “畫書,看座。墊著軟和些,如今貴人的身子精貴著?!?/br> 白茵茵臉色一白,就要請罪:“太后,臣妾身子萬比不得您,臣妾不過……” 第五雅南擺手示意,畫書將人扶起。 “哀家身子精貴,身懷皇嗣的貴人,擔(dān)負(fù)著綿延子嗣的重任,可更要精貴著?!?/br> 白茵茵這下是真的嚇著了。 她懷有身孕一事,除了皇上,和自己的貼身侍女,無人知曉,太后,太后又是…… 這次她如愿跪了下去。 “太后,太后,臣妾……” 她慌亂間不知如何言語。 “有了身孕可是好事,何苦行這么大的禮。” 白茵茵垂首不敢言語。 她本就不是個單純的人,進(jìn)宮也是自己設(shè)法爭得的機(jī)會,只要有野心,哪里都不是太平的地方,更何況,這里住著的,手握天下權(quán)勢。 第五雅南端著白術(shù)剛奉上的香茶,刮去上頭白沫,慢悠悠品起來。 光潔的地板堅(jiān)硬而冰涼,白茵茵在宮里這一年嬌養(yǎng)起來,不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了,膝蓋處傳來的刺痛的讓她單薄的身子晃了晃。 第五雅南似乎這才看見她在跪著,連忙喊著畫書把人扶起來:“你也是的,沒瞧見貴人還在跪著嗎,竟也不提醒哀家?!?/br> “是奴婢的錯,還請貴人責(zé)罰?!?/br> 太后身邊的四位親侍,誰不知道出去比那些小官還要尊貴,白茵茵又怎敢說什么。 她借著畫書的力道站起身來,只道:“是臣妾的身子太不爭氣了?!?/br> “給貴人奉茶,天冷寒涼,這香茶暖暖身子。” “謝太后娘娘?!?/br> 細(xì)紗浮動,這殿內(nèi)突然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輕微的茶盞磕碰的聲音。 “白貴人,這茶如何?” “回太后,這才入口微苦,回味甘甜,水清葉大,當(dāng)是極好的?!?/br> “確實(shí)是極好的。蜀地一年只產(chǎn)幾兩,全都獻(xiàn)進(jìn)宮中,可就是這樣,這宮里還不夠喝,白貴人你說該怎么辦?” 白茵茵只覺得在這寒冬,自己背后都滲出汗來。 顫抖著聲音開口:“太后娘娘尊貴無比,這茶自然先送到太后宮中?!?/br> “但這宮里人越來越多,就比如,你哪一日想喝了怎么辦,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喜歡這茶怎么辦?不夠分咯!” “太后……” 白茵茵臉色煞白。 “你啊,是個聰明的孩子,既知道進(jìn)宮讓自己脫離承恩伯府,那在這宮里,定也是個伶俐的。” 第五雅南笑若自如,語氣淡淡。 一陣靜默后。 白茵茵抓著手帕,握緊又松開,最后小心翼翼的搭在自己小腹上,快三個月的身孕讓她似乎能感受到這與自己相連的血脈有多么神奇。 似乎是做好了決定,她抬起頭來,直視懶羊羊靠在大迎枕上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烏發(fā)披散,穿著厚厚的寢衣,身上半搭著狐絨的女子可以說是有些不陸離邊幅,可就是這樣姿態(tài)慵懶,一舉一動間都是勾人的風(fēng)情。 白茵茵想,天下人都錯了,都說繼后將門女子,粗俗不堪,那是無人敢直視這張容顏,權(quán)利和歲月雕琢后的相貌,是天下人都難以匹敵的,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了。 第五雅南見她望著自己出神,輕笑出聲:“白貴人,哀家好看不?” “好看?!卑滓鹨饏葏乳_口,瞬間回過神來白了一張臉,“太后贖罪?!?/br> “有什么罪,夸哀家好看,哀家開心著呢!” 白茵茵定神:“太后開心,臣妾想討個趣,這香茶臣妾喝著很是喜歡,不知太后可否賞臣妾一點(diǎn)?!?/br> 第五雅南笑意不便,吩咐道:“哈哈哈,真是個乖孩子!畫書,去把這香茶都給白貴人裝上!” 年宴,白貴人聞魚味作嘔,太醫(yī)請脈,道:大喜!白貴人已有身孕,群臣恭賀,皇帝大喜,白貴人晉妃位。 自此,朝堂內(nèi)外,暗潮涌動。 第五雅南宮門一閉,毫不在意,放權(quán)的態(tài)度生怕別人不知似的,一心準(zhǔn)備著初二的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