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步步緊逼的道歉(無rou)
挑簾進入之人,勁瘦精悍,一看就是武功高成之客,謹慎中露出點官氣。 臨丘的大哥抬頭看了一眼,未做聲。 緊跟著后面又進來一位,前頭的已經(jīng)執(zhí)手掀起簾子,恭敬的彎腰示意。 再進來之人讓大家都嚇了一跳。 方之列一身粗布麻衣,明顯經(jīng)過了一路奔襲,此刻身上還帶著一身風土,颯颯的帶著點疲憊感步入堂內(nèi)。 臨丘正在算賬,歪著頭對著老三的筆記發(fā)懵。 緊皺的眉頭展露出少年過渡到青年不該有的神態(tài),老成的像個教書先生。 方之列緩緩踱入屋內(nèi),打量了四周布置,粗狂簡陋的桌子家什,卻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大皇子臨形,前臨淵太子,此刻正拿著一塊抹布,正緊張的盯著方之列。 方之列掃眼笑了一下,坦蕩蕩的像個純粹的打尖人。 身后一眾護衛(wèi)走近,有三個挨著方之列坐下,其余圍城兩桌,分別坐在方之列周圍。 臨丘還在搗鼓他的賬本,嘴里嘖了一聲,張嘴就吆喝大哥:“大哥,你說三哥他到底怎么回事,連個賬目都~~~” 余下的話仿佛被卡主,臨丘呆呆的望著方之列,方之列坐在桌子旁,正笑著望著他。 他,他怎么來了。。。 那眼神明顯明亮亮的,配上粗布麻衣,到顯得粗狂的很合身份。 臨丘呆住了,大哥臨形幾步走到方之列面前,面有不善的說道:“你來干什么?難道你想出爾反爾?” 臨丘此刻只覺得心像刀子扎一樣,當時義無反顧的遠走,說不清楚是恨是氣,亦或是感動。 方之列他,傷好了…… 方之列還是盯著臨丘,言笑晏晏的說:“路過而已,歇個腳,怎么,你們開店還挑客人?” 大哥臨形看了眼身邊幾桌護衛(wèi),明顯打不過的趨勢讓他的語氣也矮了半分,于是只能沒好氣的接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歡迎八方來客,那么客官想吃什么?” “所有的好酒好菜都上一遍,另外貴店余下的房間我包了。” 二哥臨向正端著盤子往外走:“客官你要的~~” 話未說完也卡住了,他比大哥還驚慌,他可是經(jīng)歷臨丘和方之列的第一人選,中間的彎彎道道他比誰都清楚,其他幾兄弟一直以為臨丘是受了方之列幾頓毒打,只有臨向知道那真不是毒打,而是毀天滅地的羞辱。 屋里的幾桌客人已經(jīng)被塞了重銀悄悄趕走。 臨向不知不覺把盤子放在柜臺上,開口也是一句:“你來干什么?” “住宿?!边@次方之列回答的簡單明了。 臨向想說點什么反駁他,也看了眼他身邊的護衛(wèi)和想到他身邊決計不會帶這么少的人之后,也底氣不足的回了句:“哪里不能住,非要住我家?!?/br> 方之列這才把目光移回來:“方圓十里都住滿了,只能住你家了。” 好家伙,您是帶了幾萬人來的,方圓十里可是有上百個酒家呀。 臨向沒敢問,也不想問。 臨丘扔下毛筆,轉(zhuǎn)身回了室內(nèi)。 大哥臨形還站在方之列旁邊,想鄙視又不敢鄙視的味道盡數(shù)浮現(xiàn)在臉上,嘴里不陰不陽的說道:“客官稍等,馬上就來?!?/br> 本來還要問一句喝什么酒,臨向愣是給憋了回去,想喝酒,門都沒有。 方之列跨坐在板凳上,松了松身上的衣服,終于露出點長途的疲憊之色,旁邊那個為首的親衛(wèi)略一低頭:“主子,您身體怎么樣?” 方之列搖搖頭:“不礙事?!?/br> 身邊的親衛(wèi)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殿下已經(jīng)榮登新帝,也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脫身,卻在傷好之后第一時間不登基不作為,而是派出精銳部隊調(diào)查一個人,得到消息后又馬不停蹄的趕來見他。 不就是臨淵前七皇子嗎,這個人有哪點值得人這樣? 這個親衛(wèi)是新提拔上來的,因在邊關戰(zhàn)功卓越,所以在和平時期才榮登太子殿下身邊親隨,別人都是羨慕的緊,他卻對太子殿下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皺緊了眉頭。 他再次望著前七皇子消失的背影,看來還是學識淵博讓人難以忘記,估計太子殿下是來請教學問的。 親衛(wèi)榆木的腦袋怎么也不會想到情愛方面一事,憑他想破了天也只能想到這茬。 對,肯定是來請教學問的。 方之列回味著剛見臨丘的那驚慌一憋,瘦了,憔悴了。 事實上臨丘只是來關外吹了些許風沙,和瘦根本沾不上邊。 菜很快就上來,四菜一湯,八個饅頭。 方之列也不挑剔,抓起饅頭就嘴里送,大口大口的吃著,不明所以的還以為他餓了十七八天。 風卷殘涌的掃了一頓,方之列也不怕下毒,肚飽之后就是要沐浴,順便閣下一摞銀票。 臨形抽了一張,說小店,不用那么破費。 方之列點頭,說:“請大哥通知小廝備水吧?!?/br> 臨形嗤笑一聲:“小廝,哪里來的小廝,整個客棧就一個小廝,就是我?!?/br> 方之列忙轉(zhuǎn)頭吩咐旁邊人:“協(xié)助臨公子。” 幾個人紛紛站起來,臨形攔下:“不勞你們動手,我自己來?!?/br> 實際店里還是有許多小廝的,但方之列身邊的親衛(wèi)還是言聽計從的站起來幫忙,臨形攔都攔不住。 后院里,二哥臨向問臨丘:“丘兒,你快走吧,這里有我們頂著,晾他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 臨丘搖搖頭,專注的盯著地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走到哪里去,況且方之列答應放過我們,不會那么快出爾反爾,等下我去見見他,看他到底來這什么目的?!?/br> 臨向低嘆一聲,惱怒的拍向墻壁。 方之列沐浴更衣,換上舒適的常服。 臨丘敲門,方之列問誰,臨丘答:“我?!?/br> 方之列親自開門,臨丘端著茶水,放在方之列桌上。 方之列關門之后卻一把把人抱?。骸扒饍?,我好想你,你瘦了,快讓我看看,吃苦了沒有?!?/br> 臨丘想和他好好談的心被這一抱,剎那間什么心思都沒有了,只剩下焦躁。 他一把掙脫開:“太子殿下請你自重,我也再不是什么臨淵七皇子了,如今我只是一介平民,并且不在四國境內(nèi),太子殿下若要是再無禮,我只能趕你出去。” 方之列緊跟兩步,扯著臨丘衣袖:“丘兒~~” “閉嘴?!?/br> 臨丘甩開方之列扯的袖子,和他保持了幾步距離。 方之列從前面繞過來,又站到臨丘對面,勾著臨丘的手:“丘兒你走了我好心碎,日日夜夜的都想你,我這次來是……” “太子殿下,請你自重?!迸R丘又一次甩開方之列的手,往旁邊站了兩步。 方之列又跟上去,這次不扯衣袖也不拽手了,只靜靜的和臨丘站的近一點,說:“丘兒,我錯了,我為我以前所做的蠢事道歉,你能原諒我嗎?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臨丘千想萬想,確實沒想到方之列會這么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思和目的,簡直,簡直剛愎自用的還是以前的那個德行。 臨丘就受不了他自以為是的不顧別人情感的為所欲為。 臨丘是人,他是有感情有血rou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任方之列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玩物。 臨丘越想越氣,重重的推了一把方之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