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

    “我？——”

    這聲“我去”說了一半。準(zhǔn)確地說這個“去”字說了一半，只有在半空中割裂的一個氣音。

    王鍇在老遠(yuǎn)就看出他不對勁了。夜空下，夢醫(yī)生永遠(yuǎn)是美麗而清冷的，是月亮，月亮走路不太可能那么唧唧歪歪，很像喝得酩酊大醉的酒蟲。

    他沖上去接住，把上帝雕鑿的藝術(shù)品跌跌撞撞地攬入懷中——王夢張嘴吐了他一身。

    “嘔——”

    他還在吐，未消化完成的白色嘔吐物很像蛆蟲的尸體，它們瞬間爬滿了年輕小伙最喜歡的一件T恤。

    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了！王鍇遺忘最開始的震驚，從對腐敗氣息的厭惡逐漸轉(zhuǎn)向擔(dān)憂——因為他還在吐。王夢已然吐不出任何食物，在骯臟的衣服上繼續(xù)覆蓋自己的干嘔：他好像要把胃液和膽汁拌勻再扯出來！

    “夢醫(yī)生！cao！”王鍇咬牙忍住自身的反胃沖動，盡力不去看自己從前襟淋到褲襠的嘔吐物。他捧起王夢的臉，先一驚：“這人都吐成狗了怎么還這樣漂亮？”

    他拿手指給王夢擦掉薄唇旁殘余的嘔吐物，后者終于睜開緊閉的雙眼，王鍇在縫隙里看到了一汪秋潭。緊接著他又拿手捂住嘴，身體劇烈顫動了幾下。

    還好，他終于把反胃感忍下去了。胸口的堵塞與惡心消除，知覺漸漸回歸到身體各處，甚至有一股解脫重負(fù)的清爽。

    雖然他還是很累，但頭腦已經(jīng)恢復(fù)往日的清明。王夢看清倆人現(xiàn)在這副囧樣，特別是王鍇的——如果他沒有沖上來抱住他，需要被打掃的將只是一塊柏油路地，而不是眼前這位活生生的小帥哥。

    “謝謝?！彼牭綁翎t(yī)生輕輕地說，“實在不好意思?！?/br>
    他本來還挺開心的，這句話又把他同他拉扯地好遠(yuǎn)。

    “沒事吧？”王鍇想給他整理一下，聞到身上的惡臭想還不知道誰整理誰呢。他把想去碰夢醫(yī)生肩胛的手一收，點(diǎn)亮電子屏界面，去撥陸佳的ID。

    “我請陸哥給你再派輛就近的車——你要不要去一下醫(yī)院？”

    “不用?！蓖鯄粜α?，“真不用，我自己就是醫(yī)生，我沒事。小鍇——”

    “嗯？”他不說他都快忘了他是個醫(yī)生。雖然他經(jīng)常要去那間就兩位員工的山溝溝里的衛(wèi)生所接他，那里充滿他頭發(fā)上的消毒水氣味。

    他看見王夢笑著來拉他的手，完全無視他手上身上散發(fā)出陣陣腐臭的嘔吐物。他貼近他半步，踮起腳尖，把拎著小皮箱的手往身后一背，好像這樣更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王夢勾勾他手指，用指尖輕撫他薄薄的煙繭。他湊過來仰頭同他說：

    “你可不可以帶我去你家？”

    王夢以為王鍇沒聽懂。

    他把他“撈”下來。他輕輕甩開小鍇的手，把手搭上人的肩頭。王鍇覺得右肩一沉，這么點(diǎn)力量他其實完全可以站住不動，但他就是順著王夢的手倒下去。微微側(cè)身，讓王夢把嘴貼到他耳邊：

    “你衣服都臟了，我想幫你洗一下?！?/br>
    凈他媽睜眼說瞎話！

    月亮不會調(diào)情，所以它不是夢醫(yī)生。

    王鍇是很高，但他面對的不是一個嬌小的女生；王夢是不高，但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其實也不過一挎——但他偏要！

    他偏要向前一步再輕輕踮腳。這個踮腳真會使他拔高一寸嗎？肯定不會。遠(yuǎn)處看來他好像更矮了一點(diǎn)，他更矮一點(diǎn)，他靠近的小伙子就更加高大，高大到他要同他貼耳朵只能按下他的肩——他像要往王鍇這顆大樹身上攀藤的忍冬，要在他的面龐吐露名為“消毒水”的藥草香。

    小孩兒自己沒注意到，他臉紅了。

    王鍇拿干凈的手牽住這個小流氓的手，輕輕拉著他走。他太害羞，不敢回頭看王夢笑彎了的眉眼。

    他給人帶進(jìn)車?yán)?，叫他幫忙拿車上預(yù)備好的一次性毛巾。王鍇洗澡都沒那么仔細(xì)地處理完身上的污垢，好歹沒那么狼狽了。他把毛巾往地上一丟，開門坐進(jìn)駕駛座。

    “......”他瞧見王夢偷偷擦了一下鼻子，剛才他還是嘔吐物怪的時候也沒得見這等禮貌的嫌棄。王鍇又捏一下后頸去掩飾尷尬，向王夢輕輕道：

    “還臭??？”

    明明是他吐自己一身唉。王鍇打心底瞧不起自己：我咋這么賤？

    他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河里洗澡！

    可車上到底還坐著夢醫(yī)生，夢醫(yī)生把手肘支在膝蓋上，拿一只手托住下巴。他其實想掩蓋住自己的嘴，在那兒邊笑邊嚼從車兜里翻出來的薄荷糖。王鍇見他這個樣子，什么氣性都煙消云散，只求他快乖乖系好安全帶。邁巴赫加速，他問他要一顆，他不給。

    “你抽煙吧，”王夢給一把淡綠色的透明薄荷糖全倒進(jìn)嘴里，涼得他嘶嘶吸氣。他說：

    “你抽煙?！?/br>
    也不知道誰慣的毛病，他很像一個被寵壞的小孩，表面上知書達(dá)理又乖巧，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愛捉弄人。他想一出是一出，反正你就得由著他來。

    王鍇點(diǎn)燃一只萬寶路。陸佳知道了肯定會再找個機(jī)會帶他去拳擊館，給他揍個滿地找牙——不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啦——

    每次送他都是夜晚。人們說夜色如水肯定是因為想到了水族館，行駛的邁巴赫帶他們潛入深海隧道，與翻滾的大型魚潮一同漂流地球上的星空。中指與食指間輕輕夾著一座海島上的燈塔，尼古丁的煙霧是風(fēng)浪里散射出去的燈光。它們穿過黑色的閃電，穿過浪花拍打礁石的哭嚎——他是不甘化作的齏粉，感嘆滄海一瞬的人生。

    你往他心口rou里種了種子，你不能阻止它發(fā)芽。

    一支煙抽畢，未開通風(fēng)系統(tǒng)的邁巴赫內(nèi)都是麻喉嚨的煙味。王鍇覺得這不比嘔吐物的惡臭好上多少，就要開窗把煙頭扔出去——

    他手快，車窗按鈕已經(jīng)按下去，新鮮的涼風(fēng)被內(nèi)外溫差推涌，攀上玻璃墻冒頭。王夢就把手不輕不重地捏上他的小臂。

    “不要開窗?！彼麤]看他，也沒說話。王鍇聽到他說。

    王鍇搖上深色車窗，嗆鼻的煙味已經(jīng)散去不少，在溫度的調(diào)和下形成一種暖融融的煙草香，充盈于邁巴赫私密的小空間。王夢把搭在王鍇小臂肌rou上的左手收回來，撐在沙發(fā)座上。他離開椅背讓身體微微前傾，將右手掌心向上慢慢送出——這次他說話了。

    他說：

    “你可以用我滅煙?！?/br>
    搖搖欲墜的火星終于掉落，啪嗒把王鍇燙了個激靈。

    他甩手抖掉煙灰，碎裂的粉末散落到邁巴赫昂貴的車身里。被抽完的香煙已經(jīng)快燒到濾嘴，它很快就要熄滅了。

    而王夢還在等。

    他把煙頭狠狠扭進(jìn)夢醫(yī)生的手心！

    柔韌的手掌焦急地顫抖了一下，連帶衣袖里滑出來一截冰削成的手腕。夢醫(yī)生輕輕閉上眼睛，平靜的海面并未掀起很大的風(fēng)浪。好像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疼，所以他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蹙眉，并且很快舒展了。

    他睜開眼，空氣中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特殊的煙焦味。

    手心只有一個浸著些許血絲的小紅點(diǎn)，一吹就變淡了。

    所以還不夠。

    還不夠，那只煙頭上的煙絲太少，濾嘴燃燒的火光太弱小，夢醫(yī)生甚至不滿足地將手一伸，王鍇在一瞬間覺得它很像那個記不清臉但還記得身材的熟女。她也是這樣開口問他：“你第一次？”

    他是第一次，但他會做得更好！

    他從煙盒里抽出香煙的力度很像撕掉一件白色長裙！他把煙屁股叼在嘴角，單手給自己打火，甩掉火機(jī)把煙氣吸進(jìn)肺腔——他抽得太大力，幾乎是在狠命把每一個肺泡直接塞進(jìn)煙草里！才兩口，整只萬寶路rou眼可見得被燃燒掉一半——可他已經(jīng)忍耐不住，轉(zhuǎn)手把剩下半截香煙按滅在托到酸疼的掌心！——

    夢醫(yī)生別過頭去，這下他整個人都顛簸一下。他把身體縮往遠(yuǎn)離王鍇的角落，鼻骨幾乎貼上車窗?？伤澏兜挠沂忠琅f穩(wěn)穩(wěn)托在兩人之間，貪婪地不肯退后一步。

    王鍇要把一包煙都抽空！

    他接連點(diǎn)燃幾只香煙，只抽一口就掐滅在嫩軟的手掌上。有次上兩個紅點(diǎn)還未完全褪去，王夢就翻過手讓他點(diǎn)自己的手背。

    那硬紙殼里的內(nèi)容物快速減少，有點(diǎn)可惜。王夢下一次把手送過來的時候，他說等著。

    他抽完一整只，用煙屁股碾轉(zhuǎn)期待已久的手掌。

    再后來他說他點(diǎn)煙時要低頭，會分心。為了交通安全考慮，王夢爬上副駕駛座，把打火機(jī)湊到他的嘴邊。他故意裝作對不準(zhǔn)火苗，讓燒得guntang的金屬舔幾下夢醫(yī)生的手指。后者毫無怨言，灰霧色的眼眸揣起些許水光。

    最后一只了，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公寓樓下。邁巴赫停上車位后，王鍇就盯著胯間空無一物的煙盒發(fā)呆。一雙指骨分明的無暇白玉湊過來，輕手輕腳地給他叼在嘴上的香煙點(diǎn)火。

    他說可以滅在其他地方，大腿乳尖后腰，哪里都可以。

    他叼著煙說話，裝模做樣地笑自己還沒那么變態(tài)，轉(zhuǎn)手抓起夢醫(yī)生的小腿，把他的腳扯進(jìn)懷里。

    就前幾天有天變溫，說是熱一整天，晚上繼續(xù)把人凍成狗。王夢穿了條九分褲，露個腳踝在結(jié)小水珠的冷空氣里悄悄跺腳。

    那人亂扭的腳掌不小心碾上他的褲襠。

    鏡子里的人赤身裸體，在洗手臺前撥弄自己濕漉漉的焦黃色頭發(fā)。

    長長了一點(diǎn)，再換個顏色染，或者剃到黑黃相接部分，留個更短的青茬——反正這樣的臉，剃什么樣的發(fā)型去夜店，都少不了要往他身上掛的女人。

    也或許是男人。

    這里不是王鍇平時住的房子，那間公寓更小更適合生活......好吧更適合湊活。他不能讓夢醫(yī)生的腳踏進(jìn)那個地鋪離門就兩步路的四十平單身公寓。

    這是朋友送的住宅，鑰匙給他的時候已經(jīng)全部裝修好了，但他真沒來過幾次，把人抱進(jìn)家門的時候甚至不知道鞋柜在哪。他踢飛鞋子打赤腳走進(jìn)來，沒讓懷里的人往涼颼颼的地板上踩一步。美人是不需要自己走路的，王鍇直接把王夢抱進(jìn)浴室。

    他放了水又開了暖風(fēng)，給不肯脫身上最后一件淺藍(lán)色襯衣的小人兒放進(jìn)有點(diǎn)燙的浴缸里。蒸騰的水霧很快打濕了單薄的衣物，水色布料下就是他滑軟的肌膚，要隔著朦朧把自己透出來。

    王夢將半濕的頭發(fā)靠上自己的膝蓋，抬一根手指指揮小鍇去洗澡。王鍇就把衣服往地上一脫，轉(zhuǎn)身去淋浴間里沖涼。他在里邊待了好一會兒，開門時帶出滿身沐浴露香——把他自個兒都熏得打飄。

    于是他翻遍偌大的公寓，總算在電視機(jī)柜下邊掏到一條軟殼。他站鏡子前沉默地抽，直到煙草再度腌透每一寸皮膚。

    他帶著滿身的荷爾蒙跨進(jìn)浴缸，在王夢預(yù)留給他的后車位坐下。親手解開他濕透的衣衫時，漫漲出來的熱水就流過光滑的浴缸外壁，流進(jìn)大理石地板上的排水孔。

    王夢把泡得熱乎乎的后背貼進(jìn)他的懷里，后腦勺靠上他的頸窩。

    他抓著他的兩個手，拿指尖碰他手心窩里光滑的皮膚，同時親上他的耳垂。

    “......”

    王鍇感覺到身前的男人放松下來，正在舒展他特有的柔韌。他吐出含熱在嘴中的耳垂，舌頭順著夢醫(yī)生的耳背一直往上舔。他舔過整個耳廓，拿尖牙在耳骨上輕輕咬了一口。

    松弛的身體又微微緊張起來。

    粗糙有力的手掌滑過纖纖手腕，它們攀上脆嫩的鎖骨、脖頸。王鍇幾乎把舌頭舔進(jìn)他的耳窩里了。夢醫(yī)生小一推他，求他放過聽了太久咂咂水聲的右耳——他一扭頭就順頸線啃下去。

    疾喘一聲！王鍇不費(fèi)吹灰之力地按住他，像玩弄女性rufang一樣揉搓他平坦的胸肌。這手感很不一樣，是讓他更加興奮！粗糙的指紋不自覺搓上微微立起的奶頭，王鍇熟稔地揉捻玩弄這兩個小點(diǎn)。

    他先用指尖輕輕刮擦上面不平整的褶皺，想起這樣平庸的玩樂應(yīng)該不會在夢醫(yī)生這兒討喜，他就用點(diǎn)力把指甲掐進(jìn)剛漲開來的乳暈里。

    密集神經(jīng)區(qū)被觸弄的快感頗為復(fù)雜，王夢不知是該迎接還是抗拒，他扭動著，折過手臂去扯王鍇正蹭他頸窩的腦袋。他扯人頭發(fā)時一點(diǎn)力道都沒有，好像在給他溫柔地抓抓頭皮。王鍇被他抓了個舒爽，有點(diǎn)狠心地咬上王夢的肩頭，玩弄雙乳的手也順著肋骨向下，摸上光滑如綢緞的側(cè)腰。

    “嗯！”

    真的一只手就夠了。

    簡直是奢侈！這樣細(xì)的腰肢，把兩只手都放在上面是要遭天譴的驕奢yin逸！王鍇把癢得到處躲的王夢往上托一托，單手從他小腹前環(huán)過，讓寬大的手掌摩擦一邊的側(cè)腰，另一只手伸向魔鬼教出來的欲壑難填......

    “啊......”

    他在一片霧氣中開口。分開他的雙腿你不需要用力，王鍇極色情地從膝窩輕撫到腿根，用曖昧的力度讓他癢讓他瘋！被摟在臂彎里的小腹因呼吸而抽動時，腰間的皮膚就在掌心上下攀滑。他忍不住去逃，王鍇就往下一點(diǎn)卡住他的髖骨：現(xiàn)在他只能在一個固定的范圍內(nèi)小幅度掙扎——他真就被完全掌控在男人的手心！

    ——這才叫一只手就夠了。

    “啊，小鍇......”王夢把手指插入老在他身上放肆的嘴中，“嗯哼，你——”

    王鍇糾纏這兩只手指，讓它們在口腔內(nèi)模仿性器的抽插。他加大力度去揉搓王夢的yinjing，從圓軟的囊袋到敏感的guitou，用力凌辱。他一聲不吭地觀察夢醫(yī)生的反應(yīng)，直直去看他因為快感浮上臉頰的紅云......水溫還很熱，他今天也熱得很快。他很想去夾腿，但他被掛在小鍇的長腿的兩個膝蓋上。這迫使他以一個小孩溺尿的姿勢，在那yin亂地雙腿大開。他在越攥越緊的大手里節(jié)節(jié)攀升——

    “嗯，??！——小......鍇，呀......你的手！你的手讓我好舒服......”

    他胡亂地說著，坐在王鍇的腿上送胯。年輕人眼底發(fā)暗、發(fā)紅，強(qiáng)迫他在水中接受自己狂亂的擼動。

    他把夢醫(yī)生摁在自己懷里弄。他這時候就想問他——

    “比陸佳的手舒服嗎？”

    －蛇－

    他到底沒問出口。

    無力的手指從他的口腔內(nèi)滑出，他一邊輕輕安撫剛剛射精過的roubang，一邊親吻淺伏于手背的血管。

    容他回味一會兒。他倆都需要回味一會兒。白色的乳狀jingye從水底漂浮上來，王鍇沒忍住去掬起那攤蛋清一樣的濃水，再分開五指讓它們順著指縫滑回一池溫浴。

    他看見王夢低下頭，貓一樣用舌尖往他手心一點(diǎn)。

    那舌苔分明是狠狠舔上他的心頭！王鍇很想把他轉(zhuǎn)過來，托起他的腰弄他。但他不想讓夢醫(yī)生的后背擱上浴缸——盡管奢華的浴池造價不菲，優(yōu)秀的設(shè)計讓它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完全貼合人體生理曲線。但死物就是死物，rou體才是愛欲最好的溫床。

    于是他發(fā)了狠將王夢往上抬，讓他把重量完全壓在自己的腹部。這段時間讓他精疲力竭的折騰開始給予回報，他讓王夢坐上堅實的腹肌，這不吃力，或者說zuoai沒有不幸苦的，這點(diǎn)重量他完全甘之如飴。

    很驚訝，他托起王夢的屁股，才順?biāo)鞑迦氚雮€指節(jié)，那緊緊的小嘴已經(jīng)開始攥著自己不放，一下一下用軟rou吃咬粗壯的手指。

    一整根中指被慢慢滑入腸rou，王鍇開始想象是他的jiba破開嫩rou緩緩擠進(jìn)去......他很快忍耐出了一額細(xì)密的汗珠。

    他個子高，手腳生得也非常大，只一根手指就叫王夢享受到了些許后xue被刺穿的快意。他又習(xí)慣性去咬自己的指節(jié)，竟然貼著王鍇的腹肌開始小幅度動腰，去偷吃男人扎在他身體里的中指。

    王鍇的汗出了一岑又一岑——老天爺他當(dāng)年讀書要有這毅力就好了，他竟然還忍得住不現(xiàn)在就把人cao穿！但他也無法繼續(xù)對夢醫(yī)生溫柔，他做錯了什么要受這樣下油鍋似的煎熬。

    快速抽出一半的中指，將食指也加塞入那個緊致的小孔......他媽的他是真的緊！他感覺手指都能給他夾痛了——他到時候吞不吞地進(jìn)去？

    不待夢醫(yī)生適應(yīng)，他拿二指草草在緊死人的小屁眼里抽插兩下，憋著股勁兒將無名指也擠進(jìn)去。

    夢醫(yī)生都拿雙手來捂自己的嘴了。王鍇又把那小屁股抬高一些，也顧不上出入的艱難，暴躁地用手指抽插他的xue眼。王夢甩動兩條腿又夾又躲，他就屢試不爽地單手扣住要遭天譴的窄腰，逼迫脆弱的腸rou接受他折磨人的cao弄。

    “哈啊——”

    那雙手扯男人頭發(fā)跟給人抓癢一樣，自然捂不住放浪的呻吟，王夢揉起眼簾輕輕地喊：

    “嗯！你，你別那么厲害......”

    王鍇想搞死他。

    他還在亂動，浴池里的小浪潮拍打墻壁也拍打倆人guntang的rou體。王鍇聽王夢匍匐在他耳邊說：

    “我那里，啊——有點(diǎn)深的......你的話可以摸到......嗯......用你的手......”

    有一瞬間王鍇很想去摸摸夢醫(yī)生的尾椎骨：他想看看那里有沒有長細(xì)長的小尾巴。因為西方有種傳說中的生物叫做魅魔，它們是魔鬼的一員，總潛伏于最深邃最漫長的夜晚。

    他是少年人的春夢，是數(shù)次遺精的真兇。

    王鍇抽插著，一邊在絞緊的rouxue里亂戳，很快碰上叫王夢腿肚子都打顫的一點(diǎn)。懷抱中的小人說不出話來，他把手按在腹部，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快感迅速蔓延。

    沒有作用，性的快樂噬骨銷髓。王鍇發(fā)瘋一樣往那處揉按，夢醫(yī)生滑得跟條海豚似的，可就是逃不出浴池這片小小的海。他老是忍不住往下滑，王鍇就鉤住他一條腿的膝窩，叫他整個人在自己的懷抱中掙扎。小洞里泛濫的根本分不清是熱水還是yin水，卻都潤滑了手指的出入，去方便男人對他的玩弄......

    他又射了，他被手玩射的，王鍇看到他在射精，jingye在水中一股股流出。他射了也別放過他，直接把硬得脹痛的jiba插進(jìn)他還在高潮的屁眼里。

    太為難夢醫(yī)生了，他的高潮接連不斷。射精時的后xue本就在痙攣，虬結(jié)的guitou再跟燒紅了的烙鐵一樣破開腸rou，這一下快把他頂穿了！水液的潤滑太高效，這么緊的xiaoxue，瞬間把碩大的yinjing吞吃進(jìn)一半。熱水作用下王夢甚至沒有感到一絲慣有的疼痛，只有填補(bǔ)空虛感的滿足。

    連續(xù)射精兩次，還在高潮的同時被捅屁股。王夢現(xiàn)在連動動腳趾頭的力量都沒有了，而年輕的小伙還蓄勢待發(fā)。王鍇不給他休息的時間，把給夢醫(yī)生玩上高潮的手換過來，撈起另一條膝窩。

    早已按耐不住，王鍇在水面之下動腰，一邊抽插一邊將自己頂進(jìn)去。

    這個過程辛苦而漫長，而當(dāng)他完全被溫暖包裹的時候，情緒上的激動甚至超越了下半身的快感。

    他不是在做夢吧？

    他第一次夢到“性”，他第一次夢到夢醫(yī)生，和現(xiàn)在他第一次真實進(jìn)入他的體內(nèi)——那種甜蜜的恐懼居然完全相同。

    他不敢掐自己，生怕醒來時是在沒有溫度的床。

    明明不久前剛有一整包香煙被按滅在這具身體上，此時此刻的王鍇卻跟偷東西的賊一樣束手束腳。他小心翼翼把人翻轉(zhuǎn)過來，抽骨頭似的把yinjing抽離王夢的屁眼，待人完全在自己身上坐穩(wěn)后，才又扶著脹疼的勃物插進(jìn)去。

    他在沙漠中行路已久，像渴望水源一樣渴望夢醫(yī)生的身體。再次闖入時快意更加強(qiáng)烈，王鍇緊緊抱住夢醫(yī)生，從喉嚨里滾出野獸般的低吼。

    他好像把夢醫(yī)生嚇了一跳，那人拿指甲刮擦他的背。而后他覺得不是，因為他進(jìn)去的時候刻意對著敏感點(diǎn)。

    他壞心眼地往上一戳，懷里的小人果然又把指甲抓進(jìn)rou里。王鍇突然升起一種強(qiáng)烈的征服感：換是別的誰對他這樣做，自己已經(jīng)把那人的手從背上掰下來，笑瞇瞇警告她別不懂事?？蛇@是夢醫(yī)生，抓爛他他都愿意。

    他抓不爛他，他好像一只把指甲修得渾圓的貓，在沖他撒嬌打鬧。王鍇知趣地去頂那一小塊地，貓咪就不知所措地伸爪，舒服地呼嚕呼嚕叫。這甜膩的呻吟好像一陣惹人心憐的嗚咽：

    “嗯......啊！啊......別......你！唔，你怎么一直頂那兒呀......”

    他就是要頂這兒！每一下都只鑿在這里，稍有偏離都要惋惜半天。但他不想讓夢醫(yī)生覺得枯燥，于是變著法兒往那個點(diǎn)上干。他有時把yinjing抽到洞口再重頂進(jìn)去，有時埋在里邊快速摩擦，還有時候讓guitou壓到那個位置，托住他的腰變換角度去碾，或者假裝在邊緣處慢慢摩挲，再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狠cao一下！

    “噫！——”

    他cao折了他的腰。一只手就能控制住的腰身向后彎去，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形曲線。那是他的腰窩，把手按在上面，任這個愛變心的小壞蛋從拿指甲摳他到拍著他的胸肌要逃走。你讓他逃了他卻回來，還要把手扶在你的肩頭，顫悠悠問你為啥不抱著他給。

    “唔......不要了......你一直干那里，我——我很快會射的......我不要再射了......”

    他水汽盈盈的臉上在淌眼淚，拿雙手托起王鍇的下巴。王鍇順?biāo)膭幼餮銎痤^，他就下力氣咬了這個壞小孩的喉結(jié)，然后又在糊滿口水的牙印上舔一下。

    他求饒：

    “求你啦......小鍇，你干深一點(diǎn)好不好？嗯，你好大，啊——對，你以前都和女孩子做對不對？嗯......你真好，不用考慮我——哈?。∧憧梢园盐耶?dāng)成女孩子，我光被捅都會爽，沒事的......”

    “你全部，全部都進(jìn)來——”

    他又在臥室的床上要了他一次。

    這個人就無法適應(yīng)正常的性事，越粗暴的對待才越討他的歡心。王鍇鞍前馬后伺候他的敏感點(diǎn)，他一點(diǎn)都不領(lǐng)情，偏要把整根粗大的jiba全cao進(jìn)去，才開始摸著那人在自己肚子里的形狀叫：

    “啊......小鍇你給我頂穿了是嗎？你是一下頂?shù)轿疑ぷ友哿藛?？?/br>
    他對埋yinjing的位置按下去，王鍇覺得就隔著一層薄薄的肚皮，把guitoucao進(jìn)了他的手心。他就沖那個愛滅香煙的賤地方頂，想捅多深捅多深，把夢醫(yī)生從床頭干到床尾。

    他把他撈回來的時候他又要射了，jiba一跳一跳地吐前列腺液。王鍇給他掐住，把他的高潮一次次按滅。王夢睜大眼睛看他，跳進(jìn)自己給自己挖好的坑。

    可能他也覺得一會兒求人家別把自己cao射一會兒又喊“我要去了松開我”很丟人吧，接下來他真就一句話不說，戰(zhàn)栗著強(qiáng)忍一次次的干性射精。

    這讓王鍇覺得自己在強(qiáng)jian他。

    王夢的大腿已經(jīng)無法再支撐他撅起屁股，去承受這個二十出頭小伙猛烈地cao干。這時王鍇就掐住他的yinjing，把被囊袋打得紅腫的臀部撈起來，cao。他一邊感受那將他整根勃物包裹起來的屁眼的痙攣，一邊貼到王夢耳邊。

    他企圖去舔他冷漠的嘴角。

    “親我一下，我讓你射個爽?！?/br>
    可夢醫(yī)生在精疲力竭的時刻依然伸出一只手，貼到王鍇臉上，把他從眉宇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全都蓋住，用盡最后的力氣推了一下。

    直到他把一大泡濃精全部激射在王夢的小腹，他都沒讓這個人射精——他給他干昏了。

    瘋狂的作息給他打上生物鐘，王鍇睡了不過四個小時就醒過來。他扭一下頸部與肩背的肌rou，上下骨頭咯吱作響。清晨的光透過窗簾掃進(jìn)來，王鍇坐在床上迷瞪一下，又倒下去環(huán)住還在熟睡的夢醫(yī)生。

    他故意把動作做得擾人清夢，因為他希望夢醫(yī)生就此被他弄醒一下。他想讓他在半夢半醒間產(chǎn)生某種理解：自己正靠在一個剛和他做了一夜愛的男人懷里。

    好惡心的甜蜜。

    可誰知夢醫(yī)生才被拽上王鍇的胸口，前者就立刻睜開眼睛。這一睜差點(diǎn)給王鍇嚇尿！因為那好像是一個人在眨眼，閉一下就立馬睜開——不，是一個被系統(tǒng)規(guī)定幾時幾刻起床的機(jī)器，它睜眼是無機(jī)質(zhì)的機(jī)械運(yùn)動，一點(diǎn)活人該有的動靜都沒有。王鍇甚至懷疑他壓根沒睡著過。

    也沒法在身體上留下任何歡愛過的痕跡。

    但王夢很快打了個哈欠，灰霧色的眼眸里又睡意朦朧起來。他半瞇著眼在王鍇的胸膛上打滾，側(cè)過身向他道：“早安。”

    “肚子餓嗎？”

    “還不餓?！?/br>
    “那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要。”

    “好?！?/br>
    沒營養(yǎng)的對話，很像一對小情侶歡愛后的早晨。

    這讓王鍇很想去拿煙，想了一想還是不愿打擾這樣的晨光。可暖夜已盡，在出逃的邁巴赫里不需要思考的問題，此時此刻變本加厲地涌進(jìn)大腦，繁瑣的思潮由無數(shù)細(xì)密冗雜的棉線編織而成，千絲萬縷，他抓不住線頭。

    他很想獨(dú)自消化，卻還是忍不住煞了風(fēng)景：

    “夢醫(yī)生？”

    “嗯？”

    他問出了最想問的：

    “陸佳為什么不讓你和別人接吻？”

    “沒有。他只不讓我和你接吻?！?/br>
    “什么？為什么？”

    這答案出乎意料。他問得很快，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因為你不是‘客人’。”

    他突然激動起來！他不緊張，但是手腳在一瞬間冰涼。此刻所有血液都在逆流而上！它們在往他腦袋里沖！把他的腦液蒸沸騰起來！他彈簧一樣蹦起，一把抓住王夢的手——

    “因為我不是‘客人’！是嗎？陸佳允許你和‘客人’接吻，是因為你們之間只存在‘交易關(guān)系’——但陸佳告訴我我隨時可以和你上床——夢醫(yī)生，我可以問你嗎？昨天晚上我們zuoai了——你要收錢嗎？”

    “......我想和誰做和誰做。”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不悅，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王夢說：

    “陸佳管不著我。”

    “你是他的情人?！?/br>
    “我不是?！?/br>
    “那......”王鍇睜大眼睛。

    他回憶起陸佳二話不說轉(zhuǎn)身給他去拿無框樹脂眼鏡的樣子，陸佳下車前塞給他一把奶糖說他出來肯定會喊肚子餓，陸佳在人聲鼎沸的ARIES里回頭確認(rèn)他的存在，陸佳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就馬上褶皺起來的眼角......

    “......你是陸哥的......戀人？”

    王鍇把聲音放到最小，即使再安靜的房間也難以捕捉這樣細(xì)小的氣流。因為他害怕了，稱呼也變回“陸哥”。陸佳？陸佳會有戀人？陸佳這樣的人只會有情人。陸佳和“戀人”這個詞風(fēng)牛馬不相及。

    “不。我不是?！蓖鯄衾淅涞卣f。

    王鍇松了口氣。

    “不過陸佳確實覺得‘接吻’是只有戀人才能做的事——”他聽王夢說到，

    “戀人是互相的。他只是單方面把我當(dāng)作‘戀人’，只要我不這么認(rèn)為，這個關(guān)系就不成立。”

    他是一條蛇，因為蛇會這樣瞇眼睛。夢醫(yī)生好像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些什么，他把王鍇壓下去，又纏回到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這叫蛇蜷縮回蛇洞。他拿指腹輕輕打圈小伙子的奶頭，這是吐出蛇信接受訊息。

    他笑起來就是蛇豎起瞳仁。王夢跟王鍇說：

    “那我們來談戀愛好了，你做我的戀人，我們明天就出去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