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殤之隱(1)
羅薇再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她起身揉揉了太陽xue,拉開窗簾外面天色已晚,怪不得會覺得肚子餓,原來睡了這么久。 身上外出的衣服都還沒還,干脆利索的換好睡裙,披著毛毯,才到二樓便聞到了飯香的味道。 睡到自然醒后立馬就有飯吃,想著心情不自覺好了許多,走到餐廳她卻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在原來的位置坐下,仆人端上飯菜,恭敬的站在一邊。 “帕特里克上校囑咐不打擾夫人您休息,把您抱回房間就回去了。” 羅薇扯下雞腿咬了口,漫不經(jīng)心的問起,“這樣啊……那艾倫斯他人呢?” “回夫人從您走后就沒見到人下樓,您不吩咐、我們不敢貿(mào)然行事?!逼腿怂坪鹾転殡y。 就算夫人這幾天把這位接回房間,給他好吃的,給他新衣服穿還讓他讀書識字,那又如何呢。在善變喜新厭舊的夫人面前,不過是一時新鮮而已,他們可不愿意為了一個下等人而得罪夫人。 她擺擺手示意其他人可以退下。 咀嚼著香噴噴的雞腿分分鐘下肚,接連又吃了好些東西,她看了眼墻上的掛鐘,不禁有幾分擔心,想到艾倫斯平時裝作面目表情的,要是突然有點什么那種錯愕之類的小表情真是太可愛了。 比起吃的他似乎更有趣些,擦干凈手,披好毛毯,來到二樓艾倫斯的門前。 羅薇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yīng),嘗試轉(zhuǎn)動門把手發(fā)現(xiàn)居然被反鎖了,她心里一咯噔,立馬關(guān)切的喊道:“艾倫斯!艾倫斯你在里面嗎!” 接連敲門呼喚終究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夫人備用鑰匙?!惫芗倚∨苌蠘浅噬翔€匙。 仆人在樓下聽到伊芙夫人的呼喊,連忙讓管家拿出備用鑰匙,一群人仆人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于是都急匆匆趕到,大家大氣都不敢出,你看我我看你的誰都沒說話。 羅薇倒是沒注意其他人的神情,有了鑰匙順利打開門,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她順著墻壁摸索,摸到開關(guān)。 便看到了床上蜷縮成一團的東西,隔著厚厚的被子,看不到發(fā)生了什么,心里卻是一陣隱隱的不安。 “管家在門口等著,其他人該干嘛去干嘛?!?/br> 關(guān)上門后,不安的情緒令她伸出的手遲疑了片刻,羅薇幾乎屏住呼吸腳步下意識的放慢,在床邊近在咫尺,懸在半空中的手猶豫下還是落在他頭頂。 她感受到了輕微顫抖,無法看清楚被子下的人,那種無助悲傷不言而喻,有時候傷心難過羅薇也會躲起來一個人,來獲得短暫的安全感?;蛟S知道男二艾倫斯的悲慘經(jīng)歷,油然而生的憐憫,態(tài)度軟了許多。 落在頭頂?shù)氖至_薇沒有收回,忍不住溫柔輕聲說道:“有什么話你想說就說出來,不想說我也不強迫你,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br> “不要碰我,不需要你的假慈悲!干脆殺了我好了!” 被子里的人強烈的抗議,沙啞嘶吼,像只困頓其中的野獸,羅薇妥協(xié)收回手,耐心的繼續(xù)補充著。 “好好好,我不碰。我就坐在這等你探出頭,不然我不走了?!?/br> 對方?jīng)]有回答。 她坐在床邊看不出個所以然,屋內(nèi)的火爐閃爍著微弱的火光,羅薇看著地上的月光出神。 為什么會心痛呢?為什么會覺得那份悲傷如同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腦海里閃過伊芙的面容,背景是地牢,女人姣好的面容笑顏讓人不寒而栗。是嘲諷的笑意,涂了紅指甲白皙的手狠狠地揪扯著地上臟兮兮衣衫襤褸的少年。 ——“還挺倔的賤東西,不過這下你還不是要乖乖漏出yin蕩的表情,真是讓本夫人心情大好呢!” ——“看到你痛苦扭曲的神情才會讓我愉悅!” ——“不配我親自動手,臟了我的手可怎么辦!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羅薇頓時呼吸急促,一顆心砰砰直跳,當她看到少年正是艾倫斯時,無形的憤怒襲來,原先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現(xiàn)在如今親臨現(xiàn)場這般后完全能夠理解艾倫斯的恨意。 她看到了地上少年被鞭打的身上到處青一塊紫一塊的,在伊芙盡興的折磨下,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禁閉的眼睛就連胸脯的起伏變得微弱,猶如死去的人一般。 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睛,第一次在地牢見到艾倫斯時平靜的臉上出現(xiàn)過,羅薇想起里伊芙的下場,被匕首刺破胸膛尸體扔在荒郊野外,無人問津的下場。 不!她還不想死!她不是伊芙??! 可是在這里誰又會相信惡女的身體里住著另一個人?求生欲逼迫羅薇需要做出行動來,她再次靠近蜷縮成一團的艾倫斯,手臂輕輕環(huán)住嬌小的身體。 “你一定很冷吧…在多少個無人問津的黑夜,在不見天日的地牢里……我欠你一個道歉?!?/br> 被子里的人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沒有反抗。 房間里安靜的可怕,羅薇繼續(xù)輕聲說著,“對不起艾倫斯,以后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或許聽起來太過蒼白,我發(fā)誓,如果我沒做到我不得好死!” “為什么要說出拙劣的話…?我身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了?!?/br> 他的話帶著顫抖,還有輕微的喘息,聽起來和平時不同。 “起碼把頭漏出來想要悶自己???你不是恨我嗎?報復(fù)我,我都能接受誰讓我有錯在先?!绷_薇半開玩笑,調(diào)侃起來,得到伊芙的記憶后,背負更多的罪惡感。 艾倫斯躲在被子里,其實聽到繼母說對不起,不得好死時他都懷疑是不是聽錯了,她知道他恨自己這么坦白接受。用著從沒聽過的溫柔,還有講故事時的俏皮像是真情流漏,伊芙從來不會掩蓋自己的。 包括看到他時的厭惡,可是這幾天繼母總是笑吟吟溫柔的和他說話,給他床睡,給他食物。 摧毀僅剩的僥幸是在今天夜晚,好日子讓你就忘了這個女人怎么對待自己的嗎!?艾倫斯覺得比之前還要痛苦,那時候他痛苦的徹底,死死的咬住嘴唇,長時間躲在狹窄的空間讓他頭暈?zāi)X脹又沒吃晚飯,強撐著意識許久許久。 羅薇懷里的人猛然落在肩頭,她連忙掀開被子,艾倫斯?jié)M臉通紅,剛觸及到他的額頭,熱度guntang的嚇人。 “你發(fā)燒了???為什么不說!” “呵……”艾倫斯有氣無力的癱在羅薇的懷里,垂著眼眸,藏在被子中緊握的雙拳,他在克制自己。自由和幸福的權(quán)利早就死在地牢,就連僅剩的一絲尊嚴他實在不想丟棄。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母親大人……不會忘了吧這藥不就您…親自下的……” ——“好啊還敢瞪我!要不是你這個賤東西出現(xiàn)財產(chǎn)就全部是我的!” ——“你能忍到什么時候呢?不過是個下賤放蕩的狗。” 艾倫斯想到囚禁在地牢中,強迫灌下的藥,身體變得躁動渾身上下透著骨子里的發(fā)癢,他死命的壓制換來的只有繼母的鞭打,有時候偷偷看著繼母美麗的臉龐總是把他當做玩物看著他痛苦,會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他想就看著,多看看記住這幅面孔。 夾雜著恨意痛楚,死命的咬住嘴唇,哪怕咬的嘴唇鮮血直流,僅剩的尊嚴,上次他可以忍住他這次也要試試! 羅薇隱約想起些劇情,不過現(xiàn)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她看見懷里的人這么固執(zhí),打算豁出去了。 “不是恨我嗎,咬吧!” 伸出胳膊擺在艾倫斯的嘴邊,唔!疼的羅薇差點沒叫出聲,怎么客套下還真的咬??!咬的還這么果斷! 她覺得胳膊肯定要留個牙印,伊芙讓她背鍋,她就把伊芙的財產(chǎn)花光光來彌補自己! 艾倫斯品嘗到口中的血腥味,看著纖細胳膊被咬過的皮膚滲著血,鬼使神差的伸出舌頭舔舐了,她的皮膚光滑細膩保養(yǎng)的很好,這雙手正抱著自己如果能夠摸摸他…… 意識讓他清醒,飛快的離開女人的胳膊,繼母一定要生氣了吧?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也不敢再觸碰,觸碰了就會忍不住想要的更多,身體因為藥變的奇怪,不要變得下流,不然繼母又會露出得逞炫耀的笑容。 羅薇模糊記得男二的毒是女主的母親是位咒師,最后幫助男二解除了詛咒,咒師的意思跟下蠱差不多,會把人折磨的痛不欲生,普通的醫(yī)生肯定不管用。 “艾倫斯告訴我,我該怎么幫你。”她坐在側(cè)邊,在男孩的耳邊誠懇的問著。 “離我遠點?!卑瑐愃箟阂值穆曇舾由硢 ?/br> “這樣會好點嗎?” 羅薇擅自握住他不大布滿傷痕的手,她哪知道怎么緩解,里沒詳細寫,不過根本伊芙的記憶大概猜出是春藥。 不是她趁人之危占人便宜,不實際性的進入,頂多算一夜情,反正她說不清楚,或許是為了減輕負罪感或許是可憐他。 “拜托你露出厭惡的神情,打我也好……”艾倫斯抬起頭,意味不明的的盯著繼母的臉,他想看毫不掩蓋的嫌棄好讓他死心,可是除了關(guān)切沒看到其他,他的內(nèi)心深處爭斗不休。 請討厭他吧,殺死他僅剩的僥幸。 他像是豁出去似的,主動吻上了近在咫尺的紅唇,剛觸及時柔軟溫暖,原來繼母有著人的體溫,閉著眼睛不敢看也不敢繼續(xù)深入,靜靜等待著被惡狠狠的推開。 羅薇一臉懵逼,察覺到瘦弱男孩顫抖的睫毛,害怕她還要靠近她,心底無限的惋惜,手掌不由自主的撫摸上他的臉頰,沒有繼續(xù)親下去。 艾倫斯心里苦笑,睜開眼看到的不是充滿厭惡,不是推開。而是溫柔的撫摸,指尖摩挲著分明的下顎邊緣,他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呆呆的愣住。 “以后就讓我彌補你好嗎?” 她親了親男孩的臉頰,真誠的不像話。 隨后吻住了殘留血的嘴唇,混合著血,加深了這個吻。 艾倫斯很清楚毒的性質(zhì),清楚身體在渴求什么,吻的他整個人輕飄飄的,第一次接吻才知道是這么奇妙,會讓人上癮。過分的時她的舌頭攪弄著他的口腔,互換著津液,害的他輕而易舉敗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