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第二日一早,文玉在府上果真瞧見了何越,她當然不至于信了離淵有要事商討的鬼話,那人向來是個頑劣本性,為了掩飾自己一時失態(tài)、把何越拉到她眼前這等事的確做得出來。她此番見到何越只心生感慨——對方這是攤上了什么個頂頭上司。替人跑腿的小傻子剛從書房出來,離著很遠看到她,樂呵呵地往她這邊跑。 “娘娘這段日子過得可好?” 參與反叛的將士都忙著整頓不落城,文玉日日窩在將軍府,除了照顧孩子也沒別的事可干。她被關(guān)心得有些不好意思:“起居都叫人養(yǎng)著,我想動點力也無處施展?!?/br> “娘娘好不容易過上安生日子,好好歇息便可。對了,娘娘的腿傷痊愈得如何?” “腿傷?” “嗯?我剛聽大人講,娘娘幾日前摔了腿。大人擔(dān)心娘娘不與我等提及,特地吩咐我照顧娘娘?!焙卧綋狭藫项^,“我方才看,娘娘行走間……確實不便?!?/br> 文玉吸了口氣。 她的確腿疼,不過甚的摔傷都是莫須有,真正害她腿腳不便的、是某人掐在她腿上的印子。她夜里急火上頭,氣呼呼的也并未發(fā)覺,今早夢醒時才后知后覺開始作痛。雪白腿根上箍著個分外明顯的手印,紅里透紫,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文玉忍得辛苦,最后迫不得已涂了藥才清爽許多。 “承蒙離淵大人關(guān)心,”她僵硬地維持著臉上溫和的笑意,“不過我已痊愈,你也不必在我這里忙碌,平日公事繁忙,你這幾天放松一下?!?/br> 偏院比主屋暖了很多,文玉給孩子換了條薄一點的毯子。聽府里的奶娘講,哥兒這兩天睡得不踏實,她上了年歲偶爾聽不清孩子哭鬧,文玉覺淺,干脆把娃娃接到自己身邊。麻煩老人家?guī)兔φ樟纤揪陀谛牟蝗?,此番也算了卻心事。 搖籃擺在主臥床頭,文玉哼著小曲兒,手上慢悠悠地晃著。興許是嗅到她身上的氣味,幼兒本能地適應(yīng)了母親在身旁庇佑的環(huán)境,不過多時便呼吸平穩(wěn),睡得愈發(fā)香甜。文玉見他睡熟了,笑著輕輕捏了把娃娃的小臉,給掖好了被子,轉(zhuǎn)身卻正好落進男人懷里。 她想躲開、對方卻比她更快,寬大的掌鉗住了她的腰,壓著文玉往自己身上按。文玉提肘懟他,他也一并受了,鎖在她腰際的手窸窸窣窣地動作,已解開了小衣里的繩扣,摸上細膩光滑的肌膚。 “你別!哥兒還在、停手!” 文玉去捉他的手,又是在衣襟里一陣掙動。那人鐵鑄的力氣,她根本牽制不住,不知又被摸到了哪一處,她攥著男人的手腕不動了。 “離淵,”她渾身僵硬,心里澀得發(fā)苦,“我兒子還在?!?/br> 她下面被人托在手心,幾根指頭正貼著那條窄縫,指尖來回蠕動,花徑已經(jīng)泌出了水。 離淵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地低頭咬她頸后的衣領(lǐng),一點一點扒到下面,露出精致白皙的背,只是在文玉看不到的地方,那張臉少見地露出點迷惘。男人的吻落在文玉凸起的脊骨上,蘸了水的印漫延到一邊的肩胛,留下個不輕不重的咬痕。 褻褲被人從善如流地褪去,花xue已吸附了兩根手指,冰冷的指在脆弱柔軟的內(nèi)里不斷進出,等濡濕的液幾乎流到外面、第三根手指悄然而至,將那狹窄小徑又撐大了幾分。文玉哆嗦著叫了一聲,她雙腿難耐地扭在一起,軟臀由于男人的褻玩下意識地抬起,此刻微微顫動,正戰(zhàn)栗出水。 她壓抑地喘著,一個堅硬熾熱的物什正抵在她腰間,駭人的溫度灼燒著她的理智,卻也令她心里冷意入骨。 男人的手指已經(jīng)全部抽離,文玉翹著臀、紅得糜爛的xue口裹著性器碩大的頂端,一寸一寸地將那陽具吞了下去。 “……不落城是我的?!彼犚妼Ψ秸f。 答非所問,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釋然,像是終究為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籍口。 言外之意,他無論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文玉自知逃不過,顫抖著抬手打出一道不甚堅固的結(jié)界,將聲音都封在床帳里、擾不到正熟睡的孩子。 男人側(cè)身摟著她的腰,手掌摁在文玉肚臍下,粗糙的繭子摩挲起羊脂般的軟rou。文玉忍了一會兒,還是俯下身咬了被子,任由對方玩弄,不愿叫出一句。性器頂著敏感的宮口一遍一遍地輾過,汁水淋漓,也染在離淵腿上,他已撈起了文玉一條腿,掛在臂彎里,陽具打著彎cao進里頭,勾著里面敏感處挑逗,給水都擠到xue外,淅淅瀝瀝地像是溺了。 文玉讓他褻得軟了腰,融在褥里,飽脹的酥胸垂在男人環(huán)在自己胸前的小臂上,隨著頂弄蹭過那肌膚幾次,就被捉在手里,大力捏了幾下,順帶著下面都收緊了。離淵似是不滿文玉偏過去的臉,將人壓在性器上轉(zhuǎn)了個身,干脆讓文玉騎在他身上、自己自下而上地cao她。文玉本就撐不住,剛被迫扭了過來便落在男人胸前,肌膚相親的觸感讓她想逃,腰卻被鉗得發(fā)燙,只能折中地坐起、手也只能扶在他胸膛上,是個無處可躲的境地。男人借機揉她胸前的豐滿,捏得肆意,玩得瀟灑,奶水從他指縫里流出來,順著手臂劃出一條渾濁的痕。 性器被裹在銷魂窟,依附的層層軟rou討好地吸吮著他、愛撫著他,懷中人的雪臀已被撞得蕩出一波波rou浪,微微凸起的小腹無不意味著正在被怎樣對待——他應(yīng)該是滿足的,貪戀的rou欲一朝得手,他明明應(yīng)該是暢快萬分。 但是不夠,未能填滿的欲求比先前燒得更盛,也更加莫名其妙。 他忽然坐起身,文玉因這突然的變化驚叫出聲。埋在xue里的性器直挺挺地撞開那處幽密、擠進zigong深處,她抓著男人的手臂渾身發(fā)抖,已是到了高潮。 熱流沖刷在陽具頂端,收緊的雌xue瞬間裹住了他,要命地吸吮起來,他卻像是從色欲中脫了身,開始茫然地發(fā)起呆來。 他直勾勾地看著文玉布滿紅潮的臉,手指僵硬地想去摟她、心里有個聲音卻在告誡他,他就只得定定地看著她,那眼神中帶著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愛憐。 文玉也在朦朧中看著他的臉。相似的眉毛,如出一轍的眼眸,不滅的愛意一點一滴地從男人眼里流出,就好像他就是原本的那個人。 只是他開了口。 “文……” 文玉親上他的唇,堵住了那半個還沒出口的稱呼。 那半句真話太過傷人,她寧可自己承了這合jian之名。 “大人舒坦了便走吧?!?/br> 她嗓子沙啞,是方才悶得狠了,郁結(jié)導(dǎo)致。男人下面還硬著,滿滿當當?shù)囟略谒齲ue里,文玉皺著眉從他身上離開。她想去夠地上的衣服,腳踝卻被人攥在手里,對方默著聲說了一句什么,她沒聽清。 男人抓得并不牢,文玉沒用多大力就掙開了,隨手撿了件外衣,結(jié)果并不是她自己的。文玉不打算穿,她自己的小褂正壓在男人手里,對方現(xiàn)在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她耐著性子把手里的衣服塞過去,想著偷梁換柱,沒曾想對方無意識地喚了一句。 “雀兒?” 文玉愣在當場。 男人依舊雙眼迷茫,就只是固執(zhí)地喊她:“雀兒。” 他的唇慢慢近了,墨色的眼像一渠死水,映著她蒼白的臉。 文玉扇了他一巴掌。 她打得用力,幾欲聽見回響,男人叫她扇偏了頭,臉頰上迅速漫上一片紅痕。 “滾開?!彼粏〉貨_他喃道,“滾?!?/br> 對方好像還想講些什么,卻合了口,身形漸漸散了。與此同時,床帳外一層金色的符文也逐漸消失——那人從一開始就只是將她帶離了偏院,現(xiàn)在主人走了,她也又被送回自己的床上。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孩子綿長的呼吸聲。文玉探出頭看了看,待看清薄毯上突兀的水痕時才發(fā)覺自己在落淚。 她未想過,人心痛到極致是沒有知覺的,而即便是無知無覺,也還有那么多淚。 一夜清醒。 翌日清晨,小丫鬟跑進她的屋子,興高采烈地叫她:“文jiejie!你家相公回來了!” 她的臉沒有變,卻換了身新衣裳,看著不像仆從,倒像是大家小姐。文玉懵懵懂懂地看著她出神,半天想不出該露出什么表情。 “你家相公考中了舉人,今日就從主城回來了。文jiejie,你這些年可沒白等?!?/br> “……我相公?” “野成呀!jiejie三年沒見他,怎的連這都忘了。莫不是故意裝樣、好等他哄呢!” “我沒有忘。”她默不作聲地移開了眼,手指糾著身下的軟被,“我從來……都沒忘過?!?/br> 她攥得很用力,好像天地間都失了支撐一般。喉嚨里堵塞的聲音都發(fā)不出,像是呢喃也像是質(zhì)問。 “所以你這次要講真話。” 霎時間,天地變色。周遭的一切扭曲消散,整個世界變成了個純白的空間,文玉跪坐在地,眼前盡是虛無。 “姑娘知道不落城的傳聞,”虛空中有個沉悶的聲音緩緩敘道,“但那故事有個紕漏。當年那位大人創(chuàng)了這不落城,并非為自己求個輪回,而是想將他愛人復(fù)活。” “他骨血神魂化作這不落城的萬物生靈,這眾生,皆為那天神的一部分?!?/br> “姑娘自幼身邊便不缺愛慕者?!?/br> “因姑娘就是當年隕落的那只鳳凰?!?/br> 每一個“我”,都注定愛上你。 “你并‘我’之造物,所以我的‘術(shù)’魘不住你。” 站在她身前的人漸漸現(xiàn)身,一襲青衣烏發(fā)似綢,眼中濃墨重彩、又一片死寂——那是位無心無血的神。借了野成的殼子、還魂于世的上古神明。 唯有頰邊多了道紅印,染上了一星凡塵。 “那……你是誰?我又是誰?”文玉眼角發(fā)酸,卻無淚可流,“你我當初相識、也只是因千年前的緣分嗎?” 她抹了把眼睛,抬手擋著對方的視線,也像是求饒:“我知道他不在了……你不要再提醒我、我知道他不在了?!?/br> 她的手被人握住,那無心的神明緩緩蹲下,生澀,卻又像在記憶中演練千萬遍地將她摟進懷里。 他沉默了良久,任由對方埋在他肩頭顫抖,像是貪戀對方身上的暖,沉寂了半晌才說道: “不是什么人獻祭自身都能成神的,千百年來,離淵食過不少魂魄。” “我也只給了它一顆心。” ——讓它自折了雙翼,跪伏于凡俗的執(zhí)念之心。 懷中人微微掙動,他松了手上的力道,頭貼上那人頸窩蹭了蹭,壓抑住喉嚨里幾欲漫出的笑意。 “在下好運,心里一直記掛著夫人。” 他吻了吻文玉素色的耳尖:“雀兒,野成回得晚了?!?/br> “還望夫人海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