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
陸帆的住所就在酒吧樓上,比起老家來算不上寬敞,但是離學校近,而且酒吧底下還帶有地下室,一個人住,或是兩個人,都是綽綽有余。 “我沒說可以,你就不能起來?!标懛穆曇衾飱A著水花,身體被同樣潔白的浴缸壁遮擋,跪在對面的陸離耀只隱約看到陸帆蒙著水汽的臉。水珠從上唇一路滑落,在下頜線上劃出一道晶亮的痕跡。他的視線被阻隔在眼前人胸口以上的部分,兩顆粉紅的rutou像盛放在瓷器上的果實,新鮮得還帶著露珠,而陸離耀卻只能看不能吃,甚至無法觸碰——這是陸帆給他的懲罰。 “是……主人。”他的聲音依然很不穩(wěn)。 陸帆在水里滴了薄荷精油,那是他一貫喜歡的清爽又提神醒腦的味道,而這時候,在這種情色曖昧的場合中,使用這樣層次單一的強力氣味顯得頗具有攻擊性。那味道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因為它迫使陸離耀始終保持著清醒,于是他的痛苦也就更讓他自己難以忽略。他像個等待被押解的囚犯,欲望的枷鎖沉重地壓彎了他的脊背,而這無形的桎梏最難以逃脫。 由于剛才陸帆把捆縛他的繩子勒得更緊了一些,他現在不能一直看前方,來到浴室后的大部分時間他眼前只有黑色的釉面磚,上面鋪滿他本人的影子。出神的空檔里他想起陸帆確實是和他自己很不相像。即使是同一個父親,作為擁有近一半相似基因的兄弟,他們的臉上幾乎完全沒有類同的地方。陸離耀的五官是用鋒利的刃刻出來的,沿襲了四分之一的外國血統(tǒng),眼窩深邃,整張臉看上去是具象的立體。陸帆的長相卻比他柔和得多,連眉峰都那么平緩,毫無咄咄逼人的兇狠??扇说降资遣豢擅蚕?,與馴良的外表完全相反,哥哥的性格比老好人的弟弟要暴烈許多,這是熟人都清楚的事。 浴室里在浴缸側面有一扇窗,正對著陸離耀,窗外是這一層另一戶人家家中透出來的燈光。這燈從早到晚都亮著,白得晃眼。浴室里還有一面鏡子,陸離耀恨它為何不在窗戶那個位置,如果真是那樣,就他就可以從鏡中窺見陸帆的一切……他看著陸帆搭在浴缸邊沿的系著針織帶的手腕,如此妄想著。那凸起的骨頭上醒目的黑色與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僅僅是這樣一個沒有什么色情意味的細節(jié),都像是不經意而致命的勾引。 “嘩啦”,“嘩啦”,水聲仿佛是一種赦令,是長久折磨即將結束的前兆,陸離耀充滿希望地抬起頭,小小的動作卻牽扯到全身的如藤蔓纏繞在他各個部位的繩子。它們總是那么有存在感,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的行動不以他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低頭?!标戨x耀咬了咬牙,又轉回原本的姿勢。憑借水聲的動向,他聽出陸帆站起身來,取下浴巾。恒溫浴缸還在加熱,一些氣泡咕嚕咕嚕地浮出表面、破掉。 男人踩在地面上的腳步很輕,陸離耀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閉了會兒眼,等他睜開的時候,一雙漂亮纖長的腳垂落到他面前。陸帆輕輕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便乖順地俯下身,去吻這帶著水光的“禮物”,他吻得很專心、很溫柔,像羽毛落在水面上。陸帆腳上的皮膚是細嫩的,沒有繭或老舊的皮膚,是讓人惱火的被保護得很好的金貴,觸感平滑像綢緞,像是會突然間從指縫中溜走,還帶著點薄荷辛辣的味道刺激味蕾。 “唔!”陸離耀吻得越來越向上,也用牙齒淺淺地咬,好像是為了逼出他的呻吟。陸離耀鉆進他圍在腰間的長浴巾下面。膝蓋以上的腿部被火熱的舌頭舔舐,陸離耀的短發(fā)不斷地摩擦過他的下體,在陸離耀看不見的地方他撐住邊沿,勉強支撐著自己,腿卻不由自主地抬起,顫抖地仰頭喘息,咬緊嘴唇來控制聲音,“嗯……” “主人,主人……”陸離耀一路往上到陸帆大腿根的位置,牙齒摩擦陸帆大腿內側,陸帆往后挪了挪,就被陸離耀用虎口卡住膝蓋,動彈不得,浴巾被頂得散開,堪堪掛在腿上。 “滾開?!彼麑嵲谑请y受得很,陸離耀撞得他直往后倒,又被捉住了腿難以移動,他更不想往前傾,細軟發(fā)絲擦過性器的感覺帶來詭秘的快感,又嫌太少,不夠咀嚼。他又一次下令,可是身上放肆的他的狗卻沒有回應主人的喝止,陸離耀甩開礙事的浴巾,把他猛地往下一拽,直接撲上來。 熱汽蒸騰,暈開了瞳孔的近乎溢出的渴求。 陸離耀帶點藍色的眼睛離他不到十厘米,急促的吐息都打在他臉上,陸離耀把頭埋進他頸窩里,邊舔著他的脖子,喃喃著,“哥……哥哥……” “你……!”陸帆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發(fā)情的狗撲進水里,濺起的大片水花有一兩滴潑進他眼里,讓他一時看不清,只聽到金屬搭扣碰撞的聲音,和什么東西被打開的聲音,等陸離耀被打濕的襯衫后完全暴露出來輪廓的精壯肌rou赫然占據了他的視線,下身被撐開的感覺也變得清晰起來。粘稠的膏體和池中的溫水一起流入后xue,陸帆本能地蹬腿往后退,卻被陸離耀阻擋了去路。占了上風的人毫不留情地開展攻勢,被撐開的xue口被手指快速地抽插,喘息逐漸變得急促。這時候再說拒絕的話早就為時已晚,與其再下無效的命令讓自己丟臉,不如順著男人的意思來。陸帆伸手環(huán)住身上的人,借力湊近他耳邊,刻意壓低的聲音讓陸離耀渾身一震,“……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