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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GBG/哨向】比翼于飛在線閱讀 - 23 一次就好②(撲倒他!)

23 一次就好②(撲倒他!)

    曾弋蹲在地上握著費馨的腳踝,而她的手著力在他肩膀上。

    費馨沒想到會在昆山見到云花,至少不是現(xiàn)在。

    兩個人打照面多少有些尷尬。

    聽見熟悉的聲音,他抬起頭來,有一瞬的錯愕。

    “你們打羽毛球啊?!痹苹ㄏ乳_口,她笑得有些不自然,她其實不是很會掩飾情緒。

    “我們的醫(yī)生也需要適當?shù)腻憻捖??!?/br>
    只是你的醫(yī)生。云花想。

    你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嘛。

    “你們聊,我自己能走。我會處理,不用擔心!”

    “不行?!痹鹕頃r扶著她的腰把人抱起,溫言哄她:“我陪你去醫(yī)務室。”

    “曾弋……”

    “有什么事晚點再說。”

    她的優(yōu)先級在我之前,真的只是因為這小小的扭傷嗎?

    和我這些年受的傷比,這根本不算什么。

    “受點小傷,別那么矯情?!?/br>
    這明明是你對我說過的原話。我每次受傷,少不了被你皺眉數(shù)落,手下更不會輕柔。怎么換了人,就這樣耐心啦?好聲好氣的,小心翼翼的。

    她望著他們走遠,她直覺已經明了他們的關系。

    在他們看到她前,她站在活動室門口,已經看了他們好久了。

    他們之間的互動和交流,一個眼神,一個跳躍,一個笑,都太明顯。

    而她,?只是局外人……

    章捷說她要調去安徽某個哨向部隊,走的時候想約他倆去黃山旅游。

    去北京那么久,昆山的事務和她早就沒有多少關系了。與其說是為了工作,其實她是為這個回來昆山的,回來見見老戰(zhàn)友。

    她想他了。

    這幾年常常分隔兩地,她還是不適應和他久別離。

    曾弋像往年一樣,到了盛夏,就開始給昆山“招賢納士”,為受訓的那些哨兵向導們安排地獄的洗禮。

    他和他的兵一排排迎面走過來,那么堅毅,那么昂揚,他們無論男女,個個都是鐵鑄精鋼,氣宇軒昂。

    她當年也是其中一個。

    看他站在烈日下,身姿挺拔而神采悠游。

    在他的領域里,他是那樣耀眼奪目,行動坐臥,熠熠生輝。

    他和他們說,今天你們運氣好,我的搭檔,你們花姐也在,讓她給你們展示一下格斗身法。

    “韓梟宇,你來和花姐搭把手?!彼f得輕松。

    是他?

    云花認人過目不忘。

    她抿嘴一笑,冤家路窄了不是?

    高大壯碩的小伙子本來還想著自己年富力強,別傷著上級,結果一過招就被對面凌厲的攻擊打得破防。

    “求饒???求饒可以。罰五十個俯臥撐吧!”云花雙手抱臂,謔道。

    他看了曾弋一眼,他的教官毫無異議,只是點點頭讓他照做。

    韓梟宇的姿勢挺標準的了,可是烈日下的地面著實燙手,他稍想偷點懶,就被云花一腳踩在屁股上:“沒讓你撅屁股!”

    他懷疑她存心報復。

    怎么著,不就是那天摸了你向導的屁股嗎,至于這么睚眥必報嗎?

    就這爛人的屁股,倒找錢我也不愛再碰了!

    嘶——手都要燙焦了……

    曾弋在邊上笑得開心,以他的惡劣秉性,當然不能指望他良心發(fā)現(xiàn)。

    沒想到這回他反倒安了好心似的走過來,叉開腿站在韓梟宇面前。

    “手,不燙嗎?”他明知故問。

    韓梟宇聞言趕緊就坡下驢把手從地面轉移,改換姿勢撐在曾弋那雙漆黑锃亮的軍靴上。

    我給你出氣,你倒來充好人了?云花不忿地連他也照樣瞪,不給好眼色。

    等哨兵從地上爬起來歸隊,云花忽然飛起一腳朝曾弋攻來!

    她出招迅猛,而他防守嚴密。

    隊員們看得開心,畢竟圍觀這二位對打的機會可不常有!

    盡管每到緊要處,曾弋都會強行牽扯她暫停講解兩句,一來二去,他倆仍是打斗得汗如雨下,酣暢淋漓。

    云花很久沒有這樣和他對打過了,攻防之間,毫秒必取、方寸相爭,仿佛又重拾早年被他拉著苦練格斗技巧那種誓要拿下他的勁頭。

    痛快??!她攬著他肩膀站在新隊員們面前,神采飛揚……

    “嫂子過來送水啦!”哪個士兵的一句話讓云花的喜悅戛然而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聲“嫂子”猝不及防入耳,于她無異于剔骨剜心。

    “一天兩次,風雨無阻?!表n梟宇補充。

    字字錐心,她就像威風的舞獅子踩著鑼鼓聲聲躍到凌空卻被人推倒了站樁而墜落高臺。

    她回頭看去,默默收回搭在她搭檔肩頭的手,無處安放。

    費馨戴頂太陽帽,穿著長裙從場地那頭走來。

    她手里拿著水杯,朝這邊招招手。

    只要她來,就可以休息,所以士兵們看到她簡直像是見到了天使,眼睛里閃耀著期待和興奮。

    云花不允許自己當著大家的面,當著費馨的面,流露出落寞。

    但她確實沉默了,因為她喉頭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曾弋吹了下軍哨,解散了隊伍。

    他很自然地接過水杯,接過她手里的太陽傘替她打著。

    士兵們跑到陰涼地去接水洗臉,揪著衣領散熱,三三兩兩地休整。

    云花覺得她現(xiàn)在最好的處境就是原地消失??蛇@不是在打網游,原地下線就能不見。

    她只能在眾目之下一步一步走近或走遠。

    “傘你們打吧?!痹戳怂谎?,把水杯和陽傘交給費馨,離了她倆去和孟格交代事情。

    “這么熱的天,你別跟他們在外邊曬了,跟我去歇會兒。”費馨牽過她的手。

    云花點頭,勉為其難地笑得若無其事。

    她們走在一起,無非也是聊聊曾弋的恢復情況。

    他的身體還是老樣子,雖說控制住了損害,要說重新達到以前的狀態(tài),不太可能,只能說盡量延長他的服役期限。

    比如,理想點,以他現(xiàn)在的工作要求,還能頂五年。

    費馨來昆山,云花并不知情。她沒想到她是數(shù)月前和曾弋一起從北京回來的。

    她說:“我過來實習?!?/br>
    放著北京那么好的工作不做,跑到昆山來實習,還能為什么?

    費馨笑著點頭:“當然,我其實有很多選擇,回來江蘇,主要是為他?!?/br>
    她看了云花一眼,又轉言:“不是啦,我爸媽也想我回來陪陪他們?!?/br>
    “他說我們在一起最不用擔心的就是你,因為你們不會越界,可是——”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她沒有把后半句話交給她,以她的立場,她不需要什么都告訴她,“說不準吧,哈哈?!?/br>
    云花沉默了一會兒,思索怎么接上她的話。

    “感情講究一個兩廂情愿,有的人合適做搭檔,有的人合適做戀人?!倍易隽怂拇顧n,又不甘心把他讓一半給別人,不想他有一個戀人,分走我的份量。

    她承認是她自私。

    ……

    八一聚餐,曾弋給領導們圍住脫不開身。

    他甩給云花一串鑰匙:“幫個忙?!?/br>
    她一看,就知道對的是他靜音室的門。

    他只消跟她耳語幾句,她就任勞任怨幫他去拿行李。

    節(jié)日剛過,假不好請,為趕時間他們連夜走。計劃是連夜開車到地,第二天爬黃山,第三天各自回程:章捷去新部隊報到,曾弋原路回來,云花上北京。

    “曾隊,你這搭檔可以啊,我媳婦兒都沒這么聽我話?!币晃卉姽俳o曾弋遞煙。

    他接過來,點上,搖頭笑笑:“表面上?!?/br>
    “那實際上?”

    “女的都是領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還不了解她?

    小事獻殷勤,大事耍無賴——典型的禍害。

    云花打開他靜音室的門,房間里和以前一樣,強迫癥般整潔。行李箱就停在門口,可她不知怎的窺探狂附體,膝蓋一曲蹲在地上,開始偵查有沒有可疑的痕跡——比如一根頭發(fā),長度超過三寸的,微卷的,女人的頭發(fā)。

    還真給她找到了,就在床腳找到的。

    她把發(fā)絲抻直了借著光看,顏色黑嗎,紅嗎,和她像嗎?又放在鼻下嗅聞,太淡了,多久了?是誰呢?

    她知道不該翻看他人的隱私,但她控制不住地起身打開他的衣櫥——一件粉色的女士披肩赫然掛在他軍綠色整齊劃一的制服中間。

    她湊近了分辨,沒錯,是費馨的氣味……

    她抖開被子,檢查,跑進陽臺,檢查,她拿手電找床底,掀開地漏查看下水道……

    再找不到第二根長發(fā)。

    她爬起來支在洗手臺前看向鏡子,鏡子里的女人雙目通紅,眼淚干涸在眼角,神態(tài)偏執(zhí)可怖。

    她掌心捧水,清涼襲面。

    曾弋和章捷在車里等她。

    “怎么這么久?”他安置好行李問她。

    “我忘了你房間在哪層樓。”

    “不會吧?”他有點驚訝。

    “我忘記是哪把鑰匙了。”

    “一共兩把?!?/br>
    “鎖壞了。”

    “你——”

    “我累了!”

    曾弋眨眨眼看著她上車關門仰頭就睡,今天她這是又哪兒不對付了?

    天公作美,第二日他們一行三人清晨上山,薄霧初醒,被金光照透,新雨過后,涼爽氣清,有鳥語蟬鳴相伴。

    他們一路從黃山腳下往上走,經過農戶的良田片片,心情跟著鄉(xiāng)間野趣而舒朗。

    即便是內心堵了一堆情緒的云花,也暫時地躲進山水田園里,陶醉身心。

    “哇,好大的花啊,這花這么大的嗎?”云花大聲驚嘆,“半張臉這么大!”

    曾弋聞聲湊過去:“向日葵啊,你沒見過嗎?”

    “沒見過真的,野生的!香嗎我聞聞……”說著她仰起臉湊過去——

    “咔嚓——”數(shù)碼相機的快門聲清脆。

    “你偷拍我啊?”她抬手打他。

    “看你有趣?!彼?。

    “香嗎?”

    “不香,一股瓜子味兒,原味的那種?!?/br>
    “不是原味才怪了呢,瓜子不香嗎?”

    “香。”她沖他笑得憨態(tài)可掬。

    “就一朵?。可岵坏谜彼镒?。

    他摸摸她的腦袋,一手指向遠方:“看那。”

    “哇!”她瞪大了眼睛,睫毛恨不得卷到眉毛上,“那么大一片吶!”

    “這朵送你啦?!彼呀鹕南蛉湛蹟嘟坏剿稚?。

    “傻死了,我不要。我說摘來是開玩笑的,哪有人送向日葵的?!?/br>
    “有啊,當然有,還很多呢。別拿向日葵不當鮮花?!彼崧曅π?,“它也有花語的?!?/br>
    “切?!彼炎煲黄?,“什么花語?”

    “太陽?!?/br>
    “我去你的!”她把花丟他懷里,“當我小孩子啊,好糊弄?瞎掰?!?/br>
    “至少確實像太陽嘛,也不算完全瞎掰?!彼植慌滤赖匕鸦ㄍ平o她,“嘖,多配你,霸王花配女霸王!”

    “你找打!”云花說著就擒著這朵無辜的大花花追著他打。

    “別追啦,跑不動啦!”他邊逃邊求饒,“花兒,你,哎呀……你腳下有蛇!”

    “哪兒呢?”她嚇得彈起來,躲到他身后,終于反應過來是他在騙人,“曾弋你敢騙我!”

    “沒啊,真有,很小一條,剛逃走……哎哎哎,你再打我就急了啊我告訴你!”

    “你給我站??!”她一口氣又追出去幾百米。

    章捷看著他倆的身影在向陽花野里追逐奔跑,笑著鬧著,淡定地跟在后頭。

    她早就習慣了這兩個人的旁若無人和親密無間,習慣了他們那些“不足與外人道”的古怪默契和私房樂趣。

    又不是兩個小孩子,跑遠點也丟不了。

    好在那兩人還算有點良心,問當?shù)氐睦掀牌刨I了一只西瓜,切開了坐在大樹下等她。

    稍作休整,他們一起爬山,呼吸深長保持節(jié)奏,手腳協(xié)調步伐一致,不自覺帶了野外行軍的風格,又快又穩(wěn),觀感頗像那些愛往西藏跑的專業(yè)的登山運動員。他們仨很投入,卻引得游客們紛紛側目。

    就算不在意周圍游客,云花還是很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他們千情百態(tài)地簇擁在每一處山道,讓她后悔要在這個旅游旺季來山里人山人海地扎堆。

    三個小時的攀爬,他們已經從前山來到迎客松,黃山不愧是五岳名山,秀美奇絕又險峻凌空,只有真正踩在山頂堅實的巖塊上,才能切身體會到“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爽快與振奮。

    “太美了,太有感觸了!”曾弋一副感慨良多的樣子。

    “什么感觸?”云花站在他身側扭頭問他。

    他不說話,只是捂著心口,閉起眼睛作一臉陶醉狀。

    她無語搖頭,“啊——!”她敞開嗓門沖著翻滾的云海高喊起來。

    一向酷酷的章捷也跟著她喊起來。

    曾弋也加進來,三個人就在那喊。

    喊累了,心情卻更輕松。

    好像把平日里憋在心里說不了的話都一股腦兒說與天地知了。

    天空海闊,人何渺小。

    攀天跨海,人何偉大。

    行至黃山顛巒,擁靈寶入懷,自然物我兩忘。

    他們佇立放空了片刻,再次啟程。

    章捷一米七五的個頭,一身深藍色運動服,步履輕盈地走在最前面:“聽剛才的人說前面就是天都峰,往那邊走吧?!?/br>
    “好~”云花一身紅色運動服跟在后邊。

    曾弋是跟在最后頭的一縷明黃色。

    還沒行至天都峰,沿途的鎖鏈上就已經三三兩兩掛起了大大小小的銅鎖。

    越往前走,鎖越密集,細長的紅綢帶間或扎著,隨徐徐清風揚起飄蕩。

    “這是同心鎖。”曾弋告訴她,“還有故事呢,你看這旅游宣傳冊上寫……”

    “寫什么?我猜猜,愛情故事?!?/br>
    “嗯?!?/br>
    “一個女的,兩個男的,怎的怎的不能在一起,最后一起跳崖了?!?/br>
    “倒也沒那么慘,他們……我給你念吧。很久很久以前——”

    一聽這開頭云花就直擺頭:“哎呀懶得聽!”

    他還是徑自往下念:“善良的女孩和忠厚的后生相愛了,可是做商人的父親不想讓女兒過窮苦的日子,偏偏把她許給官家的公子。婚期來臨的時候,后生勇敢地搶出了新娘逃到了黃山天都峰上,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之際,他們挽著手從這里飛身而去……也不一定就死了?!?/br>
    “哪來那么多勇敢的后生,我跟你講,現(xiàn)實里去相約自殺的男女,一般死的都是女的,男的反悔的,害怕的多了去了。”云花對此表示無感。

    “一般拉女人去自殺的男人就別指望啦?!痹當偸?,“愛一個人不是帶她去死?!?/br>
    “死一個活一個不難受嗎?”

    “我只知道能活一個是一個,不作無謂犧牲?!?/br>
    “典型的軍人思維?!闭陆萁o了個到位的評價。

    前面是黃山一處劈天石拱,形似斧刃,名叫鯉魚背。

    鯽魚背長約十米,寬不到一米,形如出水魚背,兩傍萬丈深淵,為登天都峰最驚險處。

    兩側鐵索護欄之間間隔不過半米,兩人通行已是極限。

    “曾弋,你能不能走快點?”云花拍拍他的背。

    “別別,別推我!慢點……”他雙手緊抓著兩邊的扶手鎖鏈,顫顫巍巍地往前“挪”……

    “章捷,你看他那樣兒!”

    “隊長恐高又不是一兩年了,正常。你別催他,再嚇著人家。”章捷站在拱頂習以為常地拍照,還不忘贊嘆:“這地界風景真絕!我們新疆那么多姿多彩都見不著這景色?!?/br>
    云花這急性子真是忍不了他在前面哆哆嗦嗦,她感覺他再哆嗦她都要忍不住架著他過去了!

    其實她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緊張,但是人一緊張吧,就怕遇見比自己還緊張的。

    于是她終于忍不住搶上前去,跟他擠在同一級臺階上,他嚇得和那應激的家禽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整個人呆住。

    她還嫌不夠,干脆面朝他張開雙臂向后仰去……

    和剛才的遲緩不同,他嚇得瞬間伸出手把她的后背托?。?/br>
    “別鬧?!痹曇糗浐鹾醯厍笏?,“快起來。”

    云花笑著搖頭,仗著有他扣在身后的手保護,干脆仰頭擁抱藍天,任暖陽暈開在面頰,長發(fā)飄散在空中……

    “我放手啦?”見她不為所動,他無奈唬她。

    “你放啊?”她分毫不讓,仰臉直視他的雙眼——賭你不敢。

    “花兒,乖。”他用力把她帶回來,讓她直起身子,然后牽起她雙手在耳邊哄,“好啦,聽話,我怕?!?/br>
    我怕。

    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簡直是在示弱撒嬌。

    他那樣雖然別扭但是老實承認的樣子還怪可愛的。

    好吧,饒你。

    云花牽著他往前走,向著太陽,跨過鯉魚背。

    “來都來了,鎖一個!”云花扯著他倆去買鎖。

    “我不和你們一塊兒鎖?!闭陆莸?,“你們搭檔鎖你們的,我鎖我自己的?!?/br>
    賣鎖的熱情地要和云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鎖上一生一世的愛戀,將能開啟的兩把鑰匙拋進深淵,任誰也無法反悔!”

    “我們不是情侶能鎖嗎?”曾弋代表云花指正他。

    “哦哦,不是戀人也可以??!很多給父母啊,給兄弟姐妹啊,朋友啊,師生啊什么的鎖的!”做生意的,怎么會說不能鎖呢?

    “那給我們那個吧,那個有兩個心的?!痹苹ㄖ钢笫诌吥莻€。

    “五十?!?/br>
    曾弋拿過來,看那鎖的兩側刻著“心心相印,永結同心”,忍不住笑出聲。

    “搭檔,這是不是有點太走心啦?!?/br>
    云花瞅了一眼:“同心鎖同心鎖,不結同心結什么?”

    章捷拿了個最普通的20塊錢的鎖,等那倆人互相給對方刻上名字,才一起走到崖邊的鐵索前掛鎖。

    “我來吧!”云花看他隔著老遠彎著腰伸長手掛了半天,難免不耐煩,“你往后退?!?/br>
    “你——”

    她的手握住他的,手臂挨著他手臂,語氣溫柔:“我們一起吧?!?/br>
    “啪嗒”——鎖芯扣緊的聲音清脆。

    “鑰匙呢?”她問。

    “丟啦。”他指指面前的云海松崖。

    “兩個都丟啦?”

    “嗯?!?/br>
    “你張開手心我看看!”

    “喏,”他攤開兩手,笑,“你這都要懷疑啊?”

    “怎么連我那把也扔了?!?/br>
    “怎么,你還想解開啊?”

    “不解?!彼J真地搖頭。

    “你說,都同心鎖了,怎么還給兩把鑰匙呢?”

    “……”云花也不知道怎么解答他這莫明的疑惑,轉頭看見章捷早就鎖完一邊舉著個相機等他們了,“章捷,你和誰鎖???好家伙,還寫著長命鎖!”

    “我和我的祖國~”她唱了句歌,淺淺笑了,“我和神州大地鎖一塊了?!?/br>
    “那你搭檔呢?”

    “流水的搭檔,鐵打的軍心?!?/br>
    “有覺悟?!痹o她比了個大拇指,“忠于人民忠于黨,愛國愛家愛戰(zhàn)友。章捷同志,是個好同志?。 ?/br>
    “是是是,感謝名譽黨支部書記夸獎!”章捷給他敬了個禮。

    三個人圍了個圈敬禮,一束金光越過云層打在他們身上,莊嚴神圣,此情此景勝過千言萬語……

    走下天都峰,前方就是下山路。

    偌大的黃山只從西門南行至此,東邊還都沒去逛過呢,云花并不盡興,想著明天繼續(xù)。

    于是他們就近去了玉屏樓賓館落腳。

    前臺妹子打電話,他們等了兩分鐘,一問房間,說節(jié)假日本來全都訂完了,這是有顧客剛打電話退了,才又余出來一間,已經是好運氣。

    云花和曾弋對視一眼:“那也沒法住啊?!?/br>
    “要不說你們運氣好呢,這間格局特殊,老套間改的,里頭有兩個房間,就是價格……”

    “直接刷?!闭陆莅雁y行卡拍桌上。

    倆人齊刷刷看過來,去搶她卡卻被她一一攔了:“現(xiàn)在我是盡地主之誼,等以后回去你們再請我!”

    “不用等了,作為二位的老首長,中午這頓就我請了?!?/br>
    “可以啊,鐵公雞拔毛了?!痹苹ù了痪?。

    在餐廳,他們點了幾道當?shù)靥厣恕埗︺y絲、竹蓀燉竹雞、玉屏豆泥卷、雪蛤豆腐菊……味道的確可以。

    飯后送章捷坐了下行的纜車,他倆就繼續(xù)逛黃山。

    往南面慈光閣前進,中途望見立馬峰摩崖大字:“立馬空東海,登高望太平”十字。

    “寫得真好?!痹袊@。

    慈光閣四周群山環(huán)抱,茂林修竹相掩??戳饲睢⒎ㄑ廴?、披云橋等諸名勝,只是這座古廟今天已經成了黃山博物館,不是本初面貌。

    落日余暉中,他們遠望蓮花峰。

    石蕊含苞,直入云天。

    “據(jù)說蓮花峰是觀音菩薩的蓮花寶座點化而生?!?/br>
    “真想去看看啊,為什么天都峰和蓮花峰不能同時開放啊,還要五年一輪換!”云花表示抗議。

    “等過兩年蓮花峰開放了,你又要說怎么天都峰不開了?!?/br>
    “據(jù)說蓮花峰頂也有人鎖同心鎖。有觀音菩薩加持,會更好吧?”她本來也沒什么佛教信仰,但是受了曾家奶奶的影響,提起觀音也覺得親切。

    他笑:“天都峰也一樣加持。心誠則靈。”

    折騰了一天一夜,他們回了賓館,簡直沾了床就不愿起。

    云花挑了里間的床,而曾弋在外間。

    淋浴間只有一個,所以云花先用,她洗澡的時候曾弋出去溜達了。

    他有時候喜歡自己放空,在這世外山巒悠然天地間,星辰晚照,吐納三清。

    打理完畢,云花站在窗臺上,晚風徐徐拂過她長發(fā),帶走多余的水汽。

    她恍然發(fā)現(xiàn)頭發(fā)已經長得這么長了。

    自從05年把自己剃成男孩一樣的短發(fā),已經兩年多了。她頭發(fā)從小就又密又旺,就像草原上的那些草木,生命力蓬勃。

    再不剪,明年就長發(fā)及腰啦!

    她穿一條藕粉色蠶絲的V領吊帶睡裙,短得只堪堪遮過腿根,兩側還開了十公分的叉。

    裙子是以前深圳的姐妹送的,她本來不打算今天就穿??墒撬拖氪拖氘斨拿娲?,就想穿給他看。

    她甚至想喝點酒,畫報里身著這種裙子的女郎,一般都會端著一只高腳杯,嫵媚地淺酌。

    她只是等得有點懨懨,他怎么還不回來。

    “噠——”,門開了。

    “還沒睡?”

    他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她還聽見一些窸窣的衣料聲,他應該脫了外套正在換鞋。

    “再等等?!?/br>
    “你……你別著涼了。”隔著飄動的窗紗,他都能看見她光裸緊實的兩條長腿,月光下她的裙子有些微透光,勾勒出她的好身材。

    怎么穿那么少……他若有所思地搖搖頭,發(fā)出一聲自嘲的輕笑。

    “你洗漱吧,別管我?!彼€是頭也不回,好像真的醉心于窗外的夜景而無心睡眠。

    曾弋拿了換洗衣服把浴室門關上,他晚上睡覺十年如一日的就穿部隊里的短袖配短褲,出差出國都不例外,按他的風格,一件能穿十年,還嫌單位發(fā)的太多穿不完呢。

    云花倒了杯茶,坐在床邊,關了廊燈,只留一盞床頭燈,把亮度擰到最小。

    還沒等喝幾口,水聲就停了。

    云花放下茶杯,靜靜地站起身,等在浴室門口陰暗處。

    磨砂玻璃門后面隱約可以看見他彎腰穿衣服的身影。

    他甩了甩頭發(fā),又用毛巾擦了擦,再把毛巾掛起。

    她隔著門已經嗅到他身上澡后氤氳清新的皂香味兒了。

    更讓她心跳加快的是那勾魂的向導素。

    自從結合以后,她就極少聞到他的向導素了。

    好像他刻意避免在她面前泄露。

    向導素真的沒什么特別的氣味,但是他的向導素,聞來就是好甜好甜,她愿意這么形容這個氣味。

    是不是他們已經結合,才會這樣?

    感覺他越來越誘人了。

    之前在北京那個莫名其妙的演習里,他突然一反常態(tài)主動牽著她手摸他,她一時反倒局促了。他看起來真的想和她保持純潔的戰(zhàn)友搭檔關系,他看起來單純只是和她抱怨一下自己對身材的牢sao,她都沒從驚異中反應過來,他就說了那通話,自己當時都給他說服了——

    只是哨向的生理吸引。

    只是恰巧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哨向伙伴。

    只是為了事業(yè)他們有過過火的交集。

    只是因為這些才錯生多余的曖昧。

    但是曖昧無益,他們應該回歸坦然純粹。

    事實如此也便了了,可她回不去,她做不到對他心無雜念。

    除了對他,她從來沒有對哪個向導,或者說任何男人,有過這么強烈而持久的rou體渴望。

    有的火苗自從點起,就不會熄滅……

    曾弋滅了浴室的燈,拉開門剛邁出腳驚覺迎面戳著一個人:“花兒,你——”

    面前的人沒等他說完就撲過來摟住他的腰,力氣不小明顯是有意要讓他站不穩(wěn)。

    他踉蹌地后退,仰面栽到床上,手肘撐在床墊上。

    她隨著他順勢跨坐到他身上,雙手撐在床上,正對上他的面頰。

    方寸間呼吸落在彼此的臉上。

    他第一反應就是直起上身伸手去推,可是她預判了他的行為,直接抬手摟過他后頸,然后低頭猛然親了上去。

    “唔——”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扭頭反抗,可是她的吻來勢洶洶,她吮吸舔舐,甚至用上牙齒。

    于是在他終于掙脫她時,他嘗到了自己嘴角淡淡的血腥味。

    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看著他嘴角的那個小傷口,手指剛要碰上去,就被他抓著手腕止住了。

    “疼嗎?”她問得那么自然,仿佛她現(xiàn)在做的一切順理成章。

    “……”他鐵著臉看向一邊一言不發(fā)。

    就這么僵持著,他在等她開口。

    “曾弋,你們到哪一步了?”

    他冷笑,他要聽的不是這個。

    “我說,你和費馨到哪一步了?”

    “和你有關系嗎?”他轉過頭直視她,皺眉。

    這話利如刀鋒,直戳她肺管子。

    她鼻頭一酸,眼淚當即就下來了,都沒來得及在眼眶里打轉,就劃過他的上衣滲流一道水痕。

    “有關系,”她吸了下鼻子,擰道,“只要是你的事就和我有關系!”

    “是嗎?”他挑眉,語氣依然尖銳,“你知不知道你在自欺欺人?”

    她把頭埋在他胸前,揪著他的衣服擦了擦眼睛。

    她不想看他的表情,很陌生,很無情。一點兒都不像他平時的樣子。

    她不喜歡他這樣,她不允許他無動于衷,不允許他劃清界限。

    她要的是偏愛和縱容,她理所應得!

    她無限制想要他給更多,而不接受他往回收走,一丁點兒都不行。

    他反手去拆箍在身后的她的手。

    “不要推開我?!彼o兩手,賴在他身上小聲嗚咽,“你需要我……”

    多厚的臉皮才可以說出這種話?

    “我需要你?”他反問,“我需要你什么?”

    “你在易感期……”

    “所以呢?”

    “我想幫你……”

    “不用,我有藥。”

    “不一樣……”

    “是不一樣??墒窍襁@樣的幫助,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不清不楚的rou體接觸。

    “那你要什么?”她抬起臉看他側顏。

    “我要你放過我,好嗎?!”

    這是氣話。

    他氣她什么都不懂,卻總是胡作非為。他竭力維持的脆弱平衡總是被她漫不經心地破壞。他一直在忍,從剛才她無端的親吻開始,他就在強忍怒火。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對自己的身體、對自己的感情負責,我想要你不要那么任性,我想要你給個準音,愛就愛不愛就不愛,我想要你和我之間光明正大、名正言順!

    “不好?!彼凰臎Q然話語穿透心扉,語氣卻依舊執(zhí)拗,“我們說好一輩子的?!?/br>
    “你說過你想和我組合的,你說過你會聽我的。你說過只要你讓我不開心,就一定要沖你來。”

    “你騙我?!?/br>
    你倒還委屈上了?

    “我們說的是兩碼事,你別偷換概念?!彼椭宰优呐乃谋?,“下來,睡覺去?!?/br>
    “不要?!?/br>
    她把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順著他下巴一路親吻到喉結,然后伸出舌尖舔,她想這么做很久了,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落在他喉結,好想咬一口,于是她真的咬了。

    “啊……”

    羞恥的疼痛讓他絕望地相信他要是不阻止她,她就真要瘋到底。

    他不該等著看她還會做出些什么,他剛才就應該狠心推開她。

    “好玩嗎?”他問。

    她不理他,只是繼續(xù)親吻他頸部腺體周圍敏感的皮膚,她存心想要把他帶進結合熱,然后為所欲為。

    她現(xiàn)在不想吵架,不想理論,不想費口舌。

    她不爽,而且,她想睡他,就這么簡單。

    “易感期更容易達到躍升,我們試試?!彼徽f這一句,然后就牽著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真絲的鍛面很滑,溫熱的彈軟的皮膚就在他指尖,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觸感過分真實。

    他呼吸不穩(wěn)起來,他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了她什么現(xiàn)在要受這個折磨。

    他明白早該結束她的胡鬧了,可他偏偏想跟她耗,他想見識見識她有多大能耐。

    她真是出乎他意料。

    她勾住他的脖子妖嬈地擺動著身體,一邊搔首弄姿一邊輕聲喘息。

    “有感覺嗎?”她直勾勾看向他,眼神竟然十足嫵媚。

    他從沒見過她這樣,先是一怔,然后又玩味起來。

    “誰教你的?”

    她笑了:“你猜?”

    看到他笑容凝固,她才體會到扳回一成的爽快。

    她的手貼著他小腹往下探,直接按在他槍口上。

    不輕不重的地揉捏。

    “想要嗎?”

    “啪!——”

    話音未落,一杯茶水就潑在了她臉上。

    “?。 彼@呼一聲收回手。

    長發(fā)狼狽地塌下來,濕漉漉的裙子貼在身上,幾乎成了透明。

    她本就有點自卑,她的胸不大,穿這種衣服撐不起來,衣料空晃晃的,現(xiàn)在,沾了水看起來就像只有乳尖凸起。

    她想到費馨的身材,前凸后翹,好像確實比自己有女人味兒……

    四目相對,他在等她自己走。

    “曾弋,你竟然潑我?!”

    “我是在幫你?!彼?,“我知道,又是向導素和易感期的問題,和你沒關系,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br>
    “不是別的什么問題,就是想做了?!彼饸庖采蟻砹?,就著他的話針鋒相對。

    “……”

    她一直都憋著一股氣,她只是不愿意承認,她今晚之所以抱定注意要上他,就是因為受了他們的刺激。

    好吧,就是因為那聲嫂子,那根頭發(fā),那件衣服,如此種種……

    費馨……

    這個女人好像得到了他的全部柔情蜜意,從自己這里一點一點把他挪走搬空,她眼睜睜看著他心里的天平一點點倒向另一個人,她就要失去他。

    費馨那么自信,那么自若,她勢在必得的那種從容讓她不知所措。

    她承認,她嫉妒得發(fā)狂!她想證明自己是被愛的,是被他愛著的,是比費馨更重要的,是他心里絕無僅有的。

    “記得我們第一次zuoai嗎?”她故作無謂,故作浪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換成別人,我也會做的。你別想多了,我根本不愛你,你對我只是生理上的誘惑,玩玩你罷了。”

    他沉默了幾秒,神色隱在陰影中。

    然后他淡淡開口:“沒關系,你自己送上門的,我不要白不要。希望你以后能潔身自好,不要隨便對男人張開雙腿,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善良?!?/br>
    潔身自好?你是潔身自好的人嗎,你少裝了。

    為什么你總是冠冕堂皇而我卻總是理虧詞窮?

    她的心臟鈍痛,他真的說出這樣難聽的話,她竟然顧不得生氣,反而徹底陷入慌張。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知道她還來得及,她還有機會,他們還沒有結束——

    “我哪里不如她。你就從來沒有對我動過心?”她言語卑微而哀涼,好像xiele氣的皮球。

    “你是你,她是她。”

    “不要趕我走?!蔽也荒艽嫠龁?有我還不夠嗎?我究竟算什么啊?她摟著他的腰不放手,“今晚我們做什么都不會有人知道的……”

    “放開?!彼鹗秩リ摪椎耐?,把她從身上往下摘 。

    她拿大腿夾緊他,卑微地懇求:“一次就好,我需要你?!?/br>
    “有一次就會有兩次三次。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既然你說當初只是玩玩,那就麻煩你以后找別人玩,我不是玩物,不是給你隨意擺布的?!?/br>
    “曾弋……”她服軟地小聲哀求,“隊長……”

    他置若罔聞,站起身子任由她掛在身上,推開里間的門。

    云花不甘心地一口咬在他鎖骨上,她很用力,她寧愿激怒他,也不要他冷漠相待,她不想被他丟下。她只是想要得到他,哪怕只是今夜,她也想不計后果地痛快宣泄!

    可惜他只是板著臉把她放置在床上,毫無反應。

    “不要離開我……”

    回應她的是冷淡的關門聲。

    她無助地縮在床上,心想:曾弋,為什么一面對你,我就變得這么沒有道德底線,這么沒有原則,這么可憎。

    她折騰累了,可就是睡不著。

    云花,其實你落得這個下場,是自找的。

    是你貪得無厭,老想著給自己留后路。

    你從未坦誠地把愛意說給他聽,每次都是找了借口扯了旗子遮遮掩掩來滿足你心里那點欲望。他這個人你還不了解嗎?他是個如果沒收到十足誠意就絕不相信的人。他是個懷疑家,是做偵查的天才,是做潛伏的行家,他擅長看穿別人,偽裝自己,卻把凡事認的太分明,學不會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漫漫長夜,咫尺天涯。

    她盯著窗外的星星繞著圈兒在天幕上轉。

    直到她實在抑制不住,推開門爬到床上從背后摟住他的身體。

    “我錯了?!彼嫘牡狼?,為這些年所有的虧欠和傷害,精神的和rou體的。

    她不希求他原諒,也不想要他的道歉。

    她只是真的迷茫了,她該怎樣安置對他的感情。

    “我們都沒錯?!彼f了這句話,起身推門去了里間。

    “啪嗒——”

    她聽見門被反鎖了。

    她的道歉被他五個字卸了力,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輕飄飄的,轉眼散云煙。

    ……

    清晨,任美景如昨,兩個人卻都無心逗留,一前一后地走去坐纜車。

    “不會有下次了?!彼诤竺嬲f。

    “你第一次也這么說。”他懶得信。

    纜車里,他們各坐一邊。

    望著窗外的景色,卻徒增悵惘。

    一道熱淚涌過面頰。

    她哭了。

    他知道??伤麤]有哄。

    她也知道他看到了,卻沒有來哄她。

    她突然釋然了。

    她不想再被拒絕了。

    她不再強求了。

    于是她說:“我們訂婚了。”

    周旭帆確實和她提過很多次了,只要她點個頭,一切到位。

    他點點頭:“恭喜啊?!?/br>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再開口。

    纜車到站了。

    他們分道揚鑣,臨別時他對她講了今年的最后一句話。

    “我知道你好勝,什么都想超在我前面,結婚談戀愛也不甘落后,但還是你抓緊點吧,”他頓了頓,輕笑,“說不定我比你先領證?!?/br>
    語畢他落拓而過,一陣風一樣走遠。

    云花站在原地,那一刻,她體會到了哀莫大于心死是什么樣的滋味。

    曾弋,真希望我從沒有愛過你。

    真希望我現(xiàn)在不再愛你。

    可是我還愛你。

    因為我還會為你吐出的只言片語心痛。

    不過,我想我們結束了。

    懸崖勒馬對我們對彼此都是解脫。

    我們已經擁有一切,除了愛情。

    愛情總會凋零的,最靠不住的就是風花雪月。

    所以,這樣也好。

    我會把你裝在心里,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