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京城很少見會下這么大的雨,曲墨一個人窩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雨水浸透天花板順著墻面滴下來。 他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大學的時候接受了褚氏集團的資助,也是在那時候他認識了一個影響了他人生軌跡的男人,褚家的獨子褚欽。 即便二人現在分開了,他依舊舍不得說那個男人的一句壞話。 骰子搖到什么點數聽天命,他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沒辦法繼續(xù)討褚欽歡心。 褚欽的性癖是后來才養(yǎng)成的,可褚欽不知道的是,曲墨的戀痛是與生俱來的。 每每受委屈了,被欺負了,他都會抽自己幾巴掌,強迫自己清醒振作。 他長得白凈,別人會在他的背后議論,罵他是娘娘腔。 他用打工賺來的錢買了件新衣服,別人會誹謗他去賣屁股。 他和褚欽走得近,別人會說他是個婊子,傍大款的賤貨。 就連他離開褚欽,還會有人嚼舌根,說他是條被人cao爛了就扔的狗。 褚欽對他時而寵溺,時而霸道,所以他們說得也沒錯,他就是褚欽養(yǎng)得一條狗,繼續(xù)喂養(yǎng)還是遺棄在街上,統統都憑主人的心情。 曲墨本想著趁這個機會重新生活,找份工作,攢點小錢,可事與愿違,他的身體早被玩得不受控,情欲的壓迫讓他快要窒息。 他很想再找個主人,把自己交到那人的手里任其擺弄。 高雄有找過他,但是那人和褚欽關系并不好,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曲墨打心眼里不想接受他的邀請。 心里就像是堵上了塊大石頭,很重,很沉,上邊還刻著褚欽的姓名。 他會在夜深人靜時想起褚欽對他的好,對他的冷漠,對他的溫暖,對他的蹂躪。 想著想著,他就哭了,哭著哭著,他就累了。 不過現在的曲墨不會再掉眼淚了,因為他彷佛抓住了一道光,夏修謹帶給他的,一道微弱卻足以一擊致命的光。 夏修謹收到曲墨的信息時正在莫語club,他點開語音消息,曲墨軟糯的聲音飄進他的耳畔,讓他不禁上揚起嘴角。 ——“先生,我想您了。” 夏修謹回復文字道:“打車來莫語,我給你報銷?!?/br> 一個小時后,夏修謹等到了曲墨。 受夏修謹囑告的接待員直接把人帶到了他的座位旁。 “先生,晚上好?!鼻t著臉向夏修謹擺了擺手,他剛要跪下,就被夏修謹拉到了身邊的座位上。 “墨墨晚上好?!?/br> 夏修謹理了理他被風吹得凌亂的額發(fā),“你剛剛發(fā)得語音我沒聽清,墨墨再說一遍好不好。” “先生……”夏修謹目不轉睛地盯著曲墨的眸子,溫柔地誘逼他,“先生,我想您了?!?/br> “墨墨很乖?!?/br> 夏修謹微笑著拉住他的手腕,帶人上了樓,他刻意繞到褚欽的包間前停駐了片刻,“感覺褚少很久沒來了,門牌上都落灰了?!?/br> 曲墨沉默不言,扯著自己的衣角婆娑,夏修謹攬上他的肩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曲墨脫掉衣服跪到夏修謹的腳邊,比起第一次,像是缺了點精氣神。 “有話要說?”曲墨是個聰明人,夏修謹不用多點醒他。 “先生,褚欽先生是我以前的主人,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給您帶來困擾?!?/br> 夏修謹用手指捏住曲墨的下巴,“你很誠實,這就夠了,至于我困不困擾,這事你不必多慮?!?/br> “好的先生,賤奴知道了。” “你是墨墨,要這樣叫自己,懂了嗎?” 溫柔鑄成的兵器沒有鋒利的刀刃,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慢慢磨掉人的戒備心。 脫下堅硬的外殼,露出柔軟的皮囊,才能觸手可及,掌控人炙熱而跳動的心。 “墨墨知道了,謝謝先生?!鼻蛔〉剡珠_嘴角,夏修謹看得出,他很喜歡自己的新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