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沒有自我心智,他們依靠模仿而生
書迷正在閱讀:巷、妙妙的動物世界、甜茶青芒撞軟糖(GB/BL/女攻/雙性/3P/rou高H)、昭昭、我就想要榨干你、直男癌懲罰手記、碎月、時空中的繪旅人gb、變態(tài)大叔們的宴會香檳、劇本殺sp
魏安僖一邊走著,一邊拿出手機。 手機消息都要爆炸了。 忽略掉大哥給自己發(fā)的消息,先打開沈霖元的。 他給自己發(fā)了很多條信息,魏安僖嘆了一口氣,有點愧疚,也不知道好兄弟昨天怎么吃了。 【我昨晚上在老宅……】 所以要怎么和他解釋,我一晚上到一早上都沒有回他的消息…… 【昨晚上沒顧上回……抱歉了,兄弟】 魏安僖想了想昨晚上到今天發(fā)生的這些糊涂事,又嘆了一口氣。 正想問問對方身體怎么樣,沈霖元就把電話打來了。 …… 對方不會一直拿著手機等自己回消息吧。 “喂?!?/br> 剛要仔細解釋一番,魏安僖就被好兄弟如小鋼炮的話語弄得說不上話。 “你別擔心真的,我挺好的。”魏安僖一邊坐上自家的私家車,一邊打著電話。 而沈霖元這邊…… 幾乎一夜沒睡。 先是晚上7點了,還沒回來,發(fā)了好多微信,又打好幾次微信電話都沒人回復。 他就已經(jīng)開始擔心了,滿腦子開始胡思亂想,安僖會不會被別人綁架了,就像小時候那樣。還是說會不會出了交通事故? 他實在是無法控制住,如果冷靜下來,那些胡思亂想的發(fā)生可能性其實很低,但是他真的無法控制住。 沈霖元面對魏安僖完全無法用往日里的理智冷靜思考,那一瞬間,他不知道怎么了,仿佛被人下了咒語。他根本做不到梳理一遍自己秘密建立的公司最近惹了什么敵人,魏安僖的大哥的樹敵,亦或是自己的父親,他往日里運籌帷幄的那些思考,在那一刻,都被粉碎了。 只是那一瞬間想到的被綁架,亦或是被割斷喉嚨留下的血,全部塞到了自己的腦子里,然后攪的自己心臟跳的不停。 于是他忍著后方撕裂的疼痛,穿好衣裳,就沿著路上去找,中途問了班主任,說是今天魏安僖請了假。 找了一路也沒有找到,失魂落魄坐在大街上,實在沒有辦法,打電話給了魏安遠。 對方只說了句人在我這就掛了。 沒有在意魏安遠的冷淡,沈霖元只道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平安無事,他終于放了心。 他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又打開微信。 可是,為什么安僖還沒有給自己回復消息? 再怎么兄弟倆聊天,也不至于連手機都沒時間看吧。 他皺著眉思考著。 但是他沒有過多思考這期間的古怪之處, 只不過大腦里充斥著失而復得的喜悅,在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理智。 他坐在空無一人的屋子里,連燈都沒想到開,突然嗤笑了一下,安僖的身邊且不說魏安遠有多少保鏢在暗中保護,就是自己也在他的手機里放了定位。 怎么當時沒想到用定位呢。 只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沒有辦法。 就算是自己輸了,也心甘情愿。 愛情里的甘于落敗的另一方,總是如此不恥地覬覦著對方的美好。 自己算是卑劣的偷竊者,骯臟的偽裝者,但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 沈霖元如此想道。 他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像魏安僖這樣的人了,他也再不需要遇到這樣的人了。 如果這是一種病,那么就讓他痛苦吧。 痛苦是面對這種世界最正常的感受,歡樂才是假的。 但他最后還是想了一晚上,坐在屋子里,一個人,沒有開燈。 這種情況是很多的。 自己被鎖在臥室,再到衣櫥間的柜子,再到地下室。 他總是不能理解,是的,比如為什么今天父親回來了,就會突然大發(fā)脾氣,扇自己一巴掌。 可是,我們總是要找到原因不是嗎? 他的母親找到的原因是什么?他脾氣就是不好,都怪我當年,他只是喝了酒。 原來喝了酒,別人就會打自己嗎? 這種觀念一直持續(xù)到他上了初中之后,他才能逐漸意識到父母的可笑。 母親總是向自己強調(diào),霖元,你要理解你的父親,他在外面很辛苦的。 這句話像股苦澀的藥水,只是停留在自己的喉嚨,到不了自己的腸胃里所以總是無法治療,卻又不斷回蕩在喉嚨里,苦的自己說不出話來。 理解? 這個詞,真的好苦澀。 只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沒有辦法。 他的靈魂里已經(jīng)種下了這股苦澀,但凡是遇到生命里的痛苦,她念叨的理解兩個字就已經(jīng)首先憤怒與痛哭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反應里。 仿佛是被植入代碼的機器。 是的,理解。 略過那么多年的痛苦,直到某一天,已經(jīng)被他當做人生信條的那句——學會去理解。 他終于明白了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理解,不是替對方著想。 只是要知道對方為什么這樣做。 換位思考,不是共情移感。 只是思考對方的行為邏輯,并在此基礎上,篩選自我進行的預測。 那一瞬間,真實世界的面貌向自己徐徐展開。 于是他為了理解,不斷的去搜索過去父母恩怨之間的信息。 他開始建立每個人的思維模式,行為邏輯,需要更多的信息。 以至于當他開始回憶一件事情時,他很難中止自己的大腦活動。 所以他常常失眠,仿佛今夜。 此時。 魏安僖聽到對面兄弟著急的話語,更加不好意思了,可是再怎么不好意思,他也無法真的說出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難道要說我和我哥上床了,而且上了一夜,忙的手機都拿不起來??? 他抿了抿唇,又想到了兄弟后面的情況,他問:“零元,你……你身體怎么樣?” 然后他就聽到電話對面?zhèn)鱽砹艘宦曒p笑,對方安慰自己道:“我后面已經(jīng)好了,安僖要試一下嗎?” 一瞬間,魏安僖的臉就燒了起來。 然后又想到了大哥對自己說的,他后面腫了的話…… 他又不敢在司機面前說出太過指向性的話,只好壓低聲音說:“你……你別亂說話。” “安僖不是答應過我?說以后這種事都會經(jīng)常做的?!?/br> 我當時只是不好意思拒絕?。。。?/br> “沈!霖!元!” “好好好,我不說了,那就晚上再說?” 魏安僖聽到沈霖元帶著笑意逗弄自己的聲音,立馬掛掉了電話。 他羞憤地看了一眼對方的通話記錄,又點開了其他人的消息。 又分別給幾個人發(fā)了消息之后,看到了俞寒柏老師給自己發(fā)的消息。 【我已經(jīng)問了監(jiān)控室,他們說最近換監(jiān)控攝像頭,所以沒有當時的記錄?!?/br> 【不過……這次換監(jiān)控攝像頭的原因是因為你大哥資助學校建設實驗室?!?/br> 【是你們生物組的老師帶頭申請的?!?/br> 魏安僖看了之后,有點拿不準老師的意思,但是……他不相信是大哥給自己寫這些東西的。 大哥從自己小時候到現(xiàn)在就沒有給自己說過什么親密的話了。 大哥……怎么可能寫出這些東西? 【謝謝老師,但我覺得應該不是我大哥?!?/br> 點擊了發(fā)送,卻又突然意識到俞寒柏老師的意思——是暗示有可能是生物老師做的嗎? 魏安僖皺了皺眉,但也覺得不可能。 生物老師雖然帶著自己從高一到高三,自己也請教過他很多次。但是魏安僖實在不能想象沉默寡言的生物老師居然會寫出這種……變態(tài)又放浪的話語。 他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要說什么了,【我覺得生物老師應該也不可能……】 又點擊了刪除鍵。 【真的感謝老師啦!!】 【我會小心的??!】 難道真的是生物老師??? 魏安僖實在是摸不準,可是老師每次……就很正常啊! 老師雖然是頂級名校的博士畢業(yè),但是上課并不死板。雖然也不是風趣幽默的類型,可是卻非常負責。 他實在無法把這樣的老師和那樣的卡片聯(lián)系在一起。 “你想想你前一天,能想到你和你大哥滾床單嗎?”系統(tǒng)突然出聲了。 …… “你怎么不理我?我以為我們倆和好了?!毕到y(tǒng)又說話了。 “你以為你很聰明嗎?。。。。 蔽喊操?guī)е鴳嵟f。 …… “你還要不要我的幫助了??”系統(tǒng)冷冷道。 魏安僖想了想早上,雖然自己成了陽痿,但是大哥的確沒有得逞…… 果然還是軟了好。 他只好對著系統(tǒng)說:“要……” 然后系統(tǒng)就犯賤地對他說:“晚了。” ??? 魏安僖更加不想理系統(tǒng)了,賭氣地和系統(tǒng)進行冷戰(zhàn)。 就這樣也忘了心理老師發(fā)的消息了。 走到樓梯口,就突然看到了下樓的生物老師。 他突然心一顫。 沒敢和老師打招呼,他裝作沒看見老師,低頭要溜走。 “魏安僖?!?/br> 魏安僖被點了名,咽了一下口水,心慌慌地轉(zhuǎn)過頭,看著老師。 “老師好?!?/br> 生物老師點了點頭,說:“你昨天早上為什么沒有來上課?” “我……我生病了。” “怎么了?現(xiàn)在怎么樣?” “就是小感冒?!?/br> 話音剛落,生物老師就摸上了自己的額頭。 魏安僖被嚇了一跳,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低著頭不敢看老師了,也就忽略了生物老師一下僵住的手,略瞇了瞇眼。 “你最近的學習狀態(tài)不是很好,最近高三了,不要忘記了你當時怎么夸下海口的,說要考京市最好的大學,最好的專業(yè)?!?/br> 魏安僖一下苦了臉,當時是這么跟老師說過,老師也因此幫助自己提高過分數(shù),他是很感謝老師的,只不過現(xiàn)在……他突然有點不敢和生物老師接觸了。 “怎么不說話,你現(xiàn)在來我辦公室一趟?!?/br> 魏安僖立馬抬起了頭,驚惶的眼神直接露了出來。 “這么怕我做什么?我難道會吃了你?” 魏安僖勉強笑了一下,算是對老師打趣的回應。 “來吧。” 然后生物老師就拉了自己的肩膀,帶著不容反抗的力氣,帶著自己走。 魏安僖嘗試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開。 辦公室。 魏安僖坐在了椅子上,有點緊張的看著生物老師。 “不用擔心,只不過你開學測驗的成績不是很好,最近又老是走神。你最近怎么了嗎?” 他低下頭,咬著下唇,不知道怎么說。 視線沒有放在老師身上,只是在桌子上掃視著。 突然! 他看到了壓在一沓卷子下的黑底金色圓圈的卡片。 魏安僖立馬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仔細看了看,這一下,他更不敢動了。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辦。 “你在看什么?” 生物老師又說話了,他看著魏安僖低著頭,看向自己的卷子。 突然笑了一下,抽出了那張卡片。 “你在看這個?” 黑底燙金封面在自己的視線里閃著,魏安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對著生物老師俊逸的面容。 他立馬轉(zhuǎn)身,要跑出去,卻發(fā)現(xiàn)門被鎖住了。 魏安僖著急地擰著把手,又聽著老師不斷走進自己。 心中一片絕望。 “你為什么流淚?”生物老師蹲了下來,看著魏安僖無力靠坐在門上,抹掉他的眼淚,有些奇怪。 “可我明明沒有傷害你?你為什么要流淚呢?安僖。” 他嘆了一口氣,不是很明白。 他只好湊近魏安僖,用小時候母親安撫自己的方法,他抱住魏安僖,帶著溫柔的愛意親吻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魏安僖看著生物老師溫柔的眼神,又想到他寫的那些卡片,努力掙扎著,可是他掙扎不過老師。 就直接被生物老師抱了起來,大步走到辦公桌,把自己放在了桌子上。 生物老師壓著自己的肩膀,雙腿夾住自己的腿,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魏安僖留著眼淚,瞪著老師,卻又不敢說出什么話,生怕激怒了老師。 “安僖,你為什么恐懼呢?你以為我會傷害你嗎?” 魏安僖看著生物老師茶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帶著無奈又充滿了縱容,仿佛自己是什么頑皮的小孩,辜負了大人的好意。 他咬著嘴唇,轉(zhuǎn)了過去,不想看對方。 生物老師沒有生氣,他笑了一下,臉就更加貼近了自己,嘴唇附在自己的耳側(cè),輕輕啄了幾下,又舔了舔。 魏安僖忍不了了,他憤怒地掙扎著,還說著:“滾開,吳行之你放開我!” 吳行之抬起了頭,看著魏安僖憤怒的眼神,他奇怪地問:“憤怒是虛張聲勢的恐懼,安僖,你到底恐懼什么呢?我的親吻,我的愛會讓你恐懼嗎?” 魏安僖沒有心思和變態(tài)辯論,他一邊躲避著吳行之的觸碰,一邊奮力掙扎著。 當他發(fā)現(xiàn),他實在無力掙脫之后,魏安僖絕望地閉住了眼,不斷流著眼淚。 魏安僖略帶自暴自棄地想著……為什么我總會遇到變態(tài),為什么是我。 吳行之看到魏安僖哭了,卻有些束手無策,他放開了束縛。 就看到對方立馬從辦公桌翻身下來,防備地盯著自己看。 魏安僖憤怒又不解地說:“吳行之,你為什么偏要找我!” 吳行之低頭看了看自己寫的卡片,又抬起頭,盯著魏安僖。 就在魏安僖忍不住又要罵吳行之的時候。 他突然說話了。 “人類沒有自我心智,他們依靠模仿而生。 這不是人類的錯。 事實上,當我說這是人類的錯,我不是在貶低指責人類,當我說這是人類制造者的錯,我不是寬慰甩鍋。 而人類卻會這樣以為,這就是我說人類沒有自我心智的原因了。 人類面對事物找到原因時,眼睛總會看到外界,他們責罵,歸為“錯”。 好像如果出現(xiàn)了問題,那么總會有個人來承擔這個錯。 人類無法理解原因。 原因是沒有情緒的,是不需要誰來承擔的,原因就在那里,你承擔了,它依然存在,你逃避了,它也依然存在。 原因不是一兩個事物,一兩個個體可以認領的,好像是救濟物資一樣只要我把被稱為錯的名蓋到你的頭上,你就可以認領了這個原因。 原因是事件本身,是這一次事情的上一環(huán),是無數(shù)個元素組合在一起震蕩出的反應。 它不為人的意志改變,人只能……依照它,跟隨它,有時候無法理解它們而責罵它們。 沒有關(guān)系,它們從不責罵人類。 正如我一般。” 吳行之又走上前,對魏安僖說:“安僖,你要認領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