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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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房有超大的敞開式陽臺,海浪與沙灘,盡收眼底。 疾風(fēng)驟起,瘋狂地吹打著花架上的大葉綠植,也將男人快要及肩的頭發(fā)吹亂。 熱帶海島的三月天就可以看到暴風(fēng)驟雨,多好!只是他的膝蓋又開始了隱隱作痛。 他往后攏了攏劉海,心中思緒就如同那來回?fù)u曳的葉子,起起伏伏。 這陳年舊傷,有時連他自己都忘了,除了老天爺會提醒他,那個人,那段時間,在連綿的陰雨天會掛著笑說:哲瀚,再熱也要記得戴護(hù)膝! 那笑容,治愈了他的所有。 他承認(rèn)自己太過感性,每一部戲都拼盡全力去詮釋,可反噬的痛,就是同樣要拼盡全力去走出。 而這部戲,出得異常艱難。 戲里的每一場他都是毫無保留的傾注,對手戲都還歷歷在目,只是他自己都不清楚,動心,是從何時開始。 出游,是逃離,是不敢奢望。 “轟隆!” 暴雨傾盆而至,他想起了那場讓他刻苦銘心的戲,那并不是他倆之間的任何一場對手戲。 那夜,也是這樣的暴雨,他躲在攝像機(jī)的后面看那人的獨(dú)角戲,他說, “死生契闊,相見恨晚嘆奈何!” 那雙璀璨如星的眸子盛滿了痛徹心扉,和,一往情深。 導(dǎo)演喊了卡后,那人頂著暴雨坐在橋上久久不能出戲,雨水下那雙修長的手發(fā)白到透明。 他想,這份情,至少有十分之一能分給戲外的自己吧? 他深深被那個叫龔俊的人吸引,慢慢走了過去,那人抬頭正巧與他對視。 英俊的臉上一掃陰霾,那人露齒一笑,暖如艷陽,他將手臂抬起,食指與拇指圈成了一個手勢。 那粉白色的嘴唇分明還在微微發(fā)抖,偏又能眉眼彎彎著對自己無聲地說:沒事! 戲里,他是他的光。 戲外,他是他不敢追逐的光。 殺青宴的匆匆離去,分道揚(yáng)鑣后的杳無音訊……而最可悲的,是他當(dāng)著所有人極力邀請的演唱會,竟也變成了一場空等! 他愛他的獨(dú)角戲,卻等不到他看他的獨(dú)角戲。 這時客廳里的手機(jī)鈴聲將他的思緒打斷,他走進(jìn)來,轉(zhuǎn)身“嘩啦”拉上玻璃門,將狂風(fēng)與暴雨一起隔絕。 “喂?”對面是他的經(jīng)紀(jì)人。 “哲瀚,看我給你發(fā)的信息了嗎?幾個月了,也該收收心了!這部劇不錯,軍旅題材,導(dǎo)演很滿意你的演技,只是他希望你在開機(jī)之前能增增肌,現(xiàn)在的你演古裝自然是好看,演現(xiàn)代硬漢角色的話,還是偏瘦了?!?/br> “好。” “還有,劇馬上播了,你得飛回來做一下宣傳?!?/br> “知道了?!?/br> 掛斷電話,他苦笑。 終于要見面了嗎,可是那又怎樣!一廂情愿的愛就好像流沙一般,你去抓它,終究還是會散落一地,無論你是阿絮還是哲瀚,都,放下吧! 由于大霧原因,航班延誤了一個小時,哲瀚和助理匆匆步入電視臺大廳,服裝化妝已經(jīng)在車上搞定,他坐上電梯直接奔向十樓的演播室。 龔俊應(yīng)該早就到了,這個節(jié)目需要他們兩人合體亮相,他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等他,不遲到,是他起碼的職業(yè)cao守。 出了電梯,助理跟在后面道:“哲瀚哥,節(jié)目錄制時間會很長,你先去一下洗手間吧!” 哲瀚點(diǎn)點(diǎn)頭,進(jìn)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在他推開隔間門時,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哲瀚!” 心臟猛然狂跳!溫厚的嗓音,他再熟悉不過! 他握緊門把手,壓下驚與喜,慢慢轉(zhuǎn)過身,近在咫尺的對面,一個英俊男子穿著一身亮眼的紅色西服,正是龔俊。 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驟然相遇,讓哲瀚有些無措,他定定地看著眼前人,竟然一時語塞。 那人一笑:“哲瀚,幾個月不見,你不會不認(rèn)識我了吧!” 哲瀚慌忙垂下眼睫:“哦不是……我只是沒想到我們會在洗手間重逢。” 龔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不過,要不是看見你身邊的助理,我也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你。” 喉頭忽然涌上一股酸澀,哲瀚喃喃道:“是嗎……” 龔俊略低下頭,讓自己的眼睛與其對視,他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把頭發(fā)剪了?還剪得這么短?” 哲瀚扯了扯嘴角:“哦,下部劇的角色需要,再說……也該走出阿絮了?!?/br> “哦……” 等不到更多的下文,哲瀚只好道: “你先過去吧,我馬上就好。”說著就要把門帶上,可沒想到,門被龔俊的手臂撐住了。 哲瀚抬眼:“……還有事?” 龔俊踟躕著,開口道:“演唱會的事……對不起,檔期的關(guān)系,我真的走不開。” 哲瀚輕輕蹙了下眉,輕到他自己都沒察覺,卻深深觸了下龔俊的心弦。 默了一會兒,哲瀚道:“沒關(guān)系,都是同行,我理解。” 他繼續(xù)推門,可是龔俊依然沒有挪開身體的意思,哲瀚忽然有些煩躁,索性松開門道:“還有什么對不起我,一并說了吧,免得一會兒錄節(jié)目影響情緒……” 讓他始料不及的是,這一松開,龔俊竟然得寸進(jìn)尺地推著他一起進(jìn)入隔間,然后反手將門鎖上了! “你!” 戲里不是沒有過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但是狹小的空間和高大的身影,還是讓哲瀚壓迫感倍增。 龔俊道:“對不起,但是不把你……我們關(guān)在一起,我怕我還是會逃避,哲瀚,你知道我……不善言辭,也很慢熱……” “慢熱幾個月嗎?”話一出口,哲瀚又有些后悔,他看著龔俊愧疚的表情,嘆了一聲道:“如果只是因?yàn)檠莩獣氖拢也还帜?,你出去吧!?/br> “別!有時候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做事優(yōu)柔寡斷,總是瞻前顧后,可是,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真心?!?/br> 哲瀚情思一動:“什么?” 龔?。骸霸谥暗哪遣繎颍乙埠荛L時間沒有走出來,那時我很難區(qū)分角色與自己,我怕我對你,只是單純的難以出戲?!?/br> 他繼續(xù)道:“可從剛剛見到你,我才明白……” 心中忐忑,哲瀚忍不住追問道:“明白什么?” 龔俊的眸光里有條燦爛星河,而星河的正中央清晰地映著自己的影子。 他聽到那人娓娓道:“無論是剛進(jìn)組的初見,還是現(xiàn)在的重逢,我對你都是始終如一,或者說……阿瀚,我喜歡你!” 洗手間里靜悄悄的,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得償所愿的欣喜,讓哲瀚的眼眸水汽氤氳。 幾個月來的牽腸掛肚原來不是空想!沒有什么比兩情相悅來得更加美好! 龔俊輕輕拂過那眼角的濕潤,柔聲說:“就是這雙眼睛,讓我一眼萬年!” 他慢慢低下頭,哲瀚正好平視著那性感的嘴唇越挨越近,最終,嫣紅的眼尾被輕輕吻上。 輕柔的觸感有點(diǎn)發(fā)癢,哲瀚縮了縮脖子,順勢閉上了眼睛。 溫軟的嘴唇逐漸下滑,到了嘴角處,他停?。骸鞍㈠摇€沒有問你,我可以嗎?” 哲瀚沒有回答,只是將手搭在龔俊的脖頸上,這樣的默許給了龔俊莫大的鼓勵,他勾起那光潔的下巴,深深吻在了魂牽夢縈的薄唇上…… “哲瀚哥,你還在里面嗎?”助理扯著嗓子在外面喊道。 哲瀚一驚,猛然推開將他抵在門板上上下其手的人,用力過猛下,還磕到了后腦勺…… “嘶!” 龔俊連忙撫上他的后腦。 “哲瀚哥,你還好嗎?”助理不放心道。 哲瀚調(diào)整了一下長吻過后還有些喘的氣息,沒好氣的看著一臉壞笑的龔俊,大聲道:“沒事,被蚊子叮了一下,我拍死了……你去演播室等就行!” “哦,好!”助理撓著頭邊走邊想:三月的北方就有蚊子了? 龔俊撫摸著哲瀚有些扎手的寸頭,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笑道:“蚊子覺得手感挺不錯,不過阿瀚還是長發(fā)好看!” 春風(fēng)輕靈,在新一期的采訪節(jié)目中,攝像頭前的兩個人兒并著肩緊挨著對方。 哲瀚額前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了眉間,他在說話,而另一個他側(cè)著頭,滿眼滿心,都是他。 你是人間四月天,笑響點(diǎn)亮了四面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