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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家族的混亂在線閱讀 - 母女

母女

    市一中樓宇林立、綠樹成蔭,很是華麗。我從沒來過,據(jù)說有些孩子想進一

    中念高中得花二十萬,還得看成績?nèi)绾?、有沒有特長什么的……幸好我沒有入學

    這等煩心事。早早吃過飯,依照約定到了側(cè)門,進出用餐的學生絡繹不絕,現(xiàn)在

    的高中女生發(fā)育得真好,已入夏季,少女們白皙的雙腿在短裙下穿花似的來往不

    歇,有些女生穿著rou色絲襪配上高跟涼鞋,看得人心情大悅,也難怪經(jīng)??淳W(wǎng)上

    有校長對學生伸出咸豬手。

    一片果綠色的制服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米色的人影,正是邢翠。栗色長發(fā)梳

    理齊整、束縛腦后,米色的連衣短裙,領口只見鎖骨、裙擺過膝,一雙白色高跟

    涼鞋,加上一副金絲眼鏡,顯得端莊雅致,哪里還有半分妖媚。我沖她微微擺手

    ,她也輕輕頷首回應,看起來秀麗知性,若不是已經(jīng)中出過她,我都不敢相信這

    是那個yin蕩的姑姑。

    順利通過校門,沿著林蔭小道前行,開頭周圍行人頗多,邢翠還步履穩(wěn)健地

    走在我身旁,只是約略越過我的身子,好像是教師帶著學生一般。漸漸地,周圍

    人少了,她突然加快步伐走到了前面,姿態(tài)明顯輕浮起來,看著米色綢質(zhì)面料包

    裹的屁股在眼前晃動,裙子很薄,卻看不出內(nèi)褲的輪廓,應該是丁字褲,我有些

    興奮了。

    慢慢走到一處小花園,剛想趁勢在她屁股上摸上一把,角落里突然躥出兩個

    學生,一男一女,神色慌張,顯然我們兩個不速之客驚到了一對小鴛鴦。邢翠看

    了一眼跑遠的學生,好像是確認了一下不是自己的學生,才放心地繼續(xù)前行。

    「中學生談戀愛會被處分吧?」我有些好奇。

    「談情說愛本是人之天性,處分他們做啥?」邢翠嫵媚地掃了我一眼,看我

    有幾分不信,又接著說道:「當然我們當老師的也不能鼓勵,年輕人萬一把持不

    住犯錯誤,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所以都是嚇唬他們說是會處分,其實只要

    不過分、不影響學習,我們都不會干涉……」

    「喲,邢老師啊——」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略胖的中年女性突然

    閃出,一邊怪腔怪調(diào)地說著話,一邊上下打量著我,「這位帥哥是?」

    邢翠當年的風流故事,肯定早在老師中形成各種段子,這位老師的表情純粹

    把我當成了她的又一個面首,不過細細一想,好像她的看法也不能算錯。

    邢翠臉上倒是十分淡然。除了家里背景深厚,她的教學實力也的確了得,據(jù)

    玉婷所說是連續(xù)十年全市第一、全省前五,英語也是一中的招牌學科之一,所以

    風流韻事并沒有對她的地位造成太大影響。她甚至沒正眼看這廝,只是笑了笑,

    微微點點頭,以不答來作答。

    胖女人卻沒打算放棄,兩步跟上來,仿佛一頭野豬攔過來,夸張地撇撇嘴道

    :「哎喲,邢老師,說一說嘛?是不是什么好朋友啊?讓我也認識一下?!刮疫@

    才看到她嘴邊有些胡須冒出來,顯然是雌激素分泌不足,看來家里男人不給力啊

    !

    殘陽燒得西邊的云彩一團火紅,這么好的景致千萬不要被這頭「野豬」破壞

    了,我立刻上前一步挽住邢翠的胳膊,大聲道:「你好,邢老師是我姑姑?!?/br>
    「野豬」的表情一僵,開始在我倆臉上不停掃視,好像在做對比。雖然我跟

    邢翠相貌不算像,但畢竟血緣相近,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些共同之處。過了大約

    一分鐘,野豬點點頭,顯然是信了,有些失望地說:「哦,你們姑侄倆真是感情

    好,看起來跟姐弟戀似的?!褂謵灪咭宦?,才轉(zhuǎn)頭離開。

    又走出幾步,我想著是不是該安慰邢翠幾句,連忙笑著說:「姑姑,別在意

    ,這丑女人胡說八道。」

    「呵呵!」邢翠輕輕一笑,「那老處女,對我是羨慕嫉妒恨。多少年了,都

    習慣了,無所謂了!」說著用胸蹭了蹭我的手臂。哇!她戴的半杯胸罩,真是大

    膽啊!

    小花園后面出現(xiàn)一座三層的圖書館,又是香港某個大富豪捐建的。一米見方

    的名字用楷體撰寫,金燦燦的鑲嵌在外墻上。依照風水來說,這種叫作生人祠,

    姓名加樓體便如同舊時的長生牌位,需要建在八門「生、休、開、傷、杜、景、

    死、驚」中的生門或者死門,醫(yī)院或者學校正是最佳選擇,這樣既是分利于社會

    ,又能讓自己享得龜鶴遐壽。

    繞過圖書館,有一座小山,高只有三十來米,有花有草茂林掩映,還有一座

    涼亭。我以為她打算帶我上假山,出于禮貌我不禁伸手扶住了她的細腰。邢翠有

    些驚訝,但很快明白我的用心,沖我溫柔一笑,說:「多媒體教室在這后面還有

    一段路,要是上山又會跟剛才一樣,驚散一窩一窩的鴛鴦。我可不忍心呢!」

    「我以為姑姑想打野戰(zhàn)呢!」我壞笑著說。

    「呸!你個大男人就這么想當我侄子???」說著話,指甲偷偷在我手背摳了

    一下。

    「我最愛姑姑了!」趁著四下無人,我在她屁股上抄了一把,指尖有意無意

    地在菊門上刮了一下。

    邢翠身子一搐,又媚笑道:「我差點忘了你喜歡你姑姑了。你這個小變態(tài)!

    」

    「何止是姑姑啊,你還是我mama,還是我老婆,對了,還是我丈母娘呢!」

    說到丈母娘時,邢翠臉色變了,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沉聲道:「別胡說。你

    要是對我女兒怎么樣,你就死定了!」

    我撇撇嘴,翻了個白眼,笑著說:「姑姑,我就愛你一個,對meimei沒興趣的

    。哈哈哈!」

    邢翠表情放松下來,啐罵了一聲「變態(tài)」,卻親昵地摟著我走進了一棟灰白

    色建筑。這是一棟新樓,聽她說,一到四層都是文科的,包括視聽教室、繪畫室

    和音樂室,這些教室只有在白天上課時才有人用。五層以上則是理科的各種實驗

    室,因為上面的樓層跟旁邊的教學樓有天橋相連,所以學生都懶得從下面走樓梯

    上去,下面幾層自然就空空蕩蕩了。

    并肩走在地略顯昏暗的樓道里,我有些心猿意馬,一用力摟過邢翠就想強吻

    她,她略作掙扎,笑著道:「別著急,走廊里有監(jiān)控的?!贵@得我趕緊放開她。

    她盈盈一笑,挽著我繼續(xù)往前走。走廊盡頭拐彎,一間教室居然落在死角,

    也真是個奇葩的設計,萬一遇上火災或者危險,如何逃跑?圍欄之外十米遠,能

    看到相鄰的教學樓里很多學生正在閑聊或者看書。

    邢翠掏出鑰匙打開門,空間很大,有點像Imax電影院。她告訴我這叫階

    梯教室,座位都是小隔間一樣,我覺得很是新鮮,跑到一個座位上擺弄起各種設

    備,因為沒有電,所以純粹就是過干癮。

    「這是最新的視聽教室,可以上課、放電影……好玩吧?」邢翠微笑著向我

    一一介紹這間教室的各種功能,滿臉得色,可惜我連高中都沒念過,對這些完全

    沒概念,只是覺得新鮮,并未感受到邢翠口中的「高級」。邢翠一邊介紹一邊打

    開了控制開關,我開始擺弄起來桌上的觸屏,可惜都是些教學軟件,跟她說的「

    好玩」還有點距離。

    最讓我不舒服的是這里有三個攝像頭,這還能干啥?這yin婦不會真是讓我過

    來閑聊吧?cao你老母!嗯,不對,她老母就是我奶奶,這可不太好。但仔細想想

    ,我連親媽、親姑姑都上過了,反正親奶奶也不在了,對掛名奶奶下手也不算說

    錯……cao你老母!

    正在胡思亂想,邢翠突然哎喲一聲。抬頭一看,她在講桌后面,好像是扭到

    腳,正扶著腰叫喚,接著她整個人在講桌后面隱沒不見,我趕緊跑下去,

    來到大講桌后,發(fā)現(xiàn)邢翠貓在了桌下的空間里,一臉壞笑地望著我,不等我

    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隔著褲子抓住了我的小兄弟。新鮮,這種在攝像頭下的玩法我

    還真沒試過。今天想著要進校園得穿青春點,特意套了一條七分運動褲,在邢翠

    的撫弄下,胯部很快拱起一個小帳篷。

    整個大階梯教室有三個攝像頭,最后面的兩個角各有一個,剩下那個則在我

    們頭頂上,所以講桌的背后恰是「燈下黑」。配合著她的手,我開始有節(jié)奏地挺

    動下身,純陽之氣隨著熱力外泄,邢翠的呼吸漸重,兩腮微紅。我下意識地偷瞟

    了兩眼后面的兩個攝像頭,下身一涼,褲子已被邢翠扒下來。隔著內(nèi)褲,右手擼

    動槍管,左手撫弄彈藥庫,濕潤的雙唇一下吻到了guitou上,讓我脊柱打了個激靈

    。只是臉上不敢表現(xiàn)出來,憋著臉干咳了幾聲。

    幾分鐘之后,我的roubang已經(jīng)插入到她的蜜xue中。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視頻,幾

    個金發(fā)碧眼的洋鬼子正在進行日常交流,應該是上課用的資料吧,聽慣了東南亞

    的呱呱英語,突然聽正宗的英語我還有些不習慣。邢翠撩起了裙擺,像狗一樣趴

    在桌下,屁股高高撅起,yindao中的分泌物已經(jīng)將她的大腿打濕,我坐在長凳上挺

    動胯部,氣定神閑地望著學生的座椅,想象自己是個正在給學生上課的老師,面

    前是正襟危坐的學生,胯下是吟叫連連的sao姑姑。哈哈哈!

    「我……我不行了,我趴不動了,我得坐一下?!姑烽_三度之后,她終于有

    些撐不住了。但她要是坐下我該怎么插入呢?倒栽蔥嗎?對我來說倒是不難,只

    是后面的攝像頭很可能會看到我的小腿和腳,如果只是兩個人在上面擺弄設備、

    播放視頻,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東西的。

    正在思考的時候,邢翠已經(jīng)脫離了我的roubang,轉(zhuǎn)過身子,用嘴啄了一下我的

    guitou,促狹地向我眨眨眼,接著用手拍了拍沙發(fā)椅。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蹙

    蹙鼻子問道:「姑姑,不是你要坐下嗎?」

    「笨!平躺在凳子上不就行了嗎?」邢翠頑皮地彈了一下roubang:「你還真是

    精蟲上腦啊!」

    對啊,這么簡單的事情被我想復雜了,長凳足夠三個成年人并排坐著,我平

    躺其上,只是空出腦袋和大腿以下,roubang則完全地豎立。邢翠整理好頭發(fā)和裙子

    ,慢慢站起,一手扶著我的大腿,一手握住roubang緩緩坐了下去。一股yin水猛的澆

    到我的馬眼上,讓我下身一抖,roubang又刺得更深了。

    大概是之前跪在桌下蜷縮著身體耗費了大量體力,坐到我身上之后,邢翠的

    身子有些癱軟,只是扶住桌子保持平衡,無力再動。我當然得好好表現(xiàn)一下,就

    像電動鉆頭一樣,開足馬力挺動,很快,yindao產(chǎn)生出陣陣收縮,她又高潮了,可

    惜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聽到鼻子發(fā)出陣陣悶哼。能夠讓一個女人在自己的身

    上或身下獲得快感,能讓男人產(chǎn)生巨大的滿足感。這種心理滿足感的愉悅程度,

    有時候甚至可能超過擊敗一個同性的死敵。

    邢翠休息了一陣,微微側(cè)過臉對我說:「小飛,你真是太棒了!我愛死你了

    !」說著就想低頭吻我,我感覺說了聲攝像頭,她才作罷。

    我突然想到一招更猛的,立刻開口問道:「姑姑,想不想試試在云上的感覺

    ?」

    「嗯?」她顯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笑著說:「那你扶住桌子坐穩(wěn)了,飛機馬上起飛!」接著腰腿用力將她身

    子頂起來,以手支住長凳,做成拱橋的形狀,接著瘋狂地挺動。她一聲驚叫后,

    整個像是飄上云端,然后就只剩下了呻吟聲。

    幾分鐘后,不僅我身上都是分泌物,連長凳都被弄濕了,水點滴答滴答地落

    在木地板上。她有些放肆地叫了幾聲便沒了動靜,只是濃厚的喘息聲,幸好視頻

    的音量不小,完全掩蓋住了。

    突然我心中一緊——有人來了,穩(wěn)穩(wěn)地落下來,準備抽出寶貝。邢翠卻并不

    知道這些,恍若傲游云端突然墜落人間,有些手足無措,身體失去平衡,險些翻

    倒,嘴里驚慌道:「你干嘛?」話音未落,門居然開了。

    兩個人慢慢走進來,一個中年男聲驚訝道:「喲!是邢老師?。??有老師說

    下面特別吵,我們看課表上也沒排課,以為有學生偷偷進來玩,所以專門上來看

    看?!?/br>
    邢翠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還故意翹起了二郎腿,清清嗓子說道:「盧師

    傅、曹師傅,我明上午有課,趁著晚上過來試試設備,這次的課件特別大?!孤?/br>
    她說到「大」字的時候,我故意頂了她一下,雙腿交叉夾得我好舒服。

    她悶哼一聲,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大腿,聲音刻板地說道:「兩位師傅

    啊,你們看看監(jiān)控不就知道了,何必專程上來一趟,把我當賊抓?。 ?/br>
    另一個中年女聲說道:「哎喲,邢老師,你是不知道的,平時沒課是不開監(jiān)

    控的。」

    男聲又說道:「我們是怕學生瞎鬧,把這些高級設備給弄壞了,邢老師別生

    氣,那個、那個,把音量關小點,一會兒忙完關好門就行。我們先走了,再見!

    」大概是邢翠臉色不好看,兩個校工嚇到了。

    聽著校工慢慢往外走,我心頭一喜,決定捉弄她一下,運功讓roubang變得更大

    ,guitou頂進了zigong口。意外的攻擊讓邢翠的yindao整個一緊,一股熱熱的涎液從子

    宮內(nèi)流出,噴到guitou上,讓我脊梁骨通暢舒服,感激運功吸收煉化。由內(nèi)及外,

    邢翠被激得渾身通透,情不自禁呼了一聲:「啊喲~!」

    兩人腳步一聽,男的回頭道:「怎么了,邢老師?」

    邢翠挺直身子,半分鐘沒能說出話,我明白她正在享受高潮余韻,yindao正在

    微微抽搐,膣rou陣陣撫摸著我的roubang,里面汁水不斷,仿佛在做SPA。幸好多

    媒體的cao作臺非常寬大,兩個校工根本不知道我存在,所以也沒有懷疑太多。邢

    翠緩過勁兒來,立刻說:「沒、沒事,身子坐僵了,有點抽筋,現(xiàn)在沒事了?!?/br>
    說話間已經(jīng)把視頻音量調(diào)低了。

    校工又客氣了幾句,便離開了。聽見門關上了,我立刻笑著說:「姑姑,早

    知道沒監(jiān)控,我們何必這么麻煩!」

    邢翠又狠狠掐了我一把,挑起眉頭瞪了我一眼,低聲喝罵:「小壞蛋,剛才

    多危險,你不知道?。 拐f著就想起身,卻因為我guitou脹大了一時拔不出來,她

    一個踉蹌又坐了回來,guitou正卡在zigong口,疼得她又是一抖。

    我直起身子,扶著她的腰,溫柔道:「姑姑,要干嘛啊?」

    「鎖門啊!」剛才一時情欲勃發(fā),她也疏忽了。其實我聽見兩人已經(jīng)往樓下

    走了,根本沒事,所以把她身子摟住,膩歪道:「不行,我快來了,受不了了!

    」說著roubang在蜜xue內(nèi)微微發(fā)抖,邢翠有些將信將疑,我也不給她反問的機會,整

    個人站起來,把她端到了講桌上,開始奮力抽插。二三十下以后,她已經(jīng)忘記要

    鎖門什么的,只顧著yin叫連連。

    等她梅開二度之后,我雙臂一抬疊起她的身子,將兩只腳貼在我的耳旁,高

    跟涼鞋的鞋跟在我的后腦刮擦著,我彎下腰一邊吻她一邊說:「親姑姑,我馬上

    來了,你快叫,我馬上射給你!」

    邢翠有些失神,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喚著:「……

    啊……啊……我、我又來了,我的、我的好……好侄子,快……快射給姑姑吧!

    」

    我繼續(xù)在她耳邊沉聲道:「我的親姑姑,給我生個兒子吧!」說話時運用內(nèi)

    功,穿透她的整個大腦,讓她就像被洗腦一般。下身繼續(xù)用力,啪啪啪地恥丘相

    撞,結(jié)合部發(fā)出響亮的水聲。

    邢翠雙眼迷離地望著我,深情款款地呻吟著:「好……好侄子,給……給姑

    姑吧,姑姑……姑……姑給你生個大……胖兒子!」

    說話間,我的guitou已經(jīng)突破宮口,在密室內(nèi)發(fā)射。我射出來的當然是真精,

    讓姑姑懷上我的種是件了不起的創(chuàng)舉。

    云收雨散后,邢翠小心地打掃著講桌上留下的污跡,完全沒有讓我動手,過

    去那種高高在上、對人頤指氣使的公主模樣已經(jīng)沒了蹤影。一邊打掃,她一邊說

    一會兒帶我去濱江路吃夜宵。我正要答應,手機卻響了,是玉婷的電話,我趕緊

    接通電話走到角落里。邢翠收拾好,站在一旁安靜地等我接完電話,撅噘嘴說:

    「哎!還是正宮娘娘重要?。 ?/br>
    「哪有?」我環(huán)過她的水蛇腰,微笑道:「姑姑最親,表姐排第二?!?/br>
    「那你怎么不陪我去濱江路吃夜宵,和玉婷去棉花街瞎逛?」

    我連聲賠禮安慰她:「姑姑想多了,我跟表姐也有些日子沒見了,而且她那

    個干女兒在,我至少過去接她們,這都做不到就太說不過去了。而且,之前你不

    是說不干涉嗎?」

    邢翠摟著我,撫摸著我的胸膛,幽幽地說:「可我現(xiàn)在有些舍不得你了。」

    「我不是給你留了一堆我的精華嗎?你可以慢慢回味,呵呵!」說著我自己

    都笑了。

    「你這壞蛋!」邢翠輕輕在我耳垂囁了一口,說著幫我整理好衣物,「去吧

    去吧,我還得去洗洗。真不知道,大晚上棉花街有什么意思!」突然一拍我的胸

    口,大聲道,「哦,想起來了,三哥家過去住棉花街那邊,估計突然想過去緬懷

    一下故居吧!你趕緊過去,別讓我嫂子想起我三哥的好,就不要你了!」

    「那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愿?」我在她屁股上捏了捏。

    「那倒好!那我要你娶我!」

    這招我可不接,別又是自取其辱,立刻撇撇嘴說:「姑姑又逗我玩啰!」

    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她從后面摟住我,幽幽地說:「哎,我知道比不過你表姐,

    但我跟你表姐關系這么好,沒準兒能讓她改改主意?!?/br>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笑。邢翠看我不信,轉(zhuǎn)到我面前,鼓起腮幫子說:「哼

    !有些事情不不懂的,我跟你表姐比你想的還要親密得多。嗯,這事要好好想想

    ……」說到后面全成了她的自言自語,我也沒聽清了,生怕她再做糾纏讓我抽身

    不得,趕緊賠笑著拍了拍她屁股,三步并作兩步離開了那個什么梯教室。

    我剛聽到玉婷讓我去棉花街接她和婷婷的時候,完全沒想起來那邊是三叔他

    們過去住的地方,好些年沒去過了。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玉婷她們倆正江邊散步

    偶然想起過去看看,地方有些遠了,一時也找不到回家的車,所以打電話讓我過

    去送一趟。正好內(nèi)射了親姑姑,暫時也懶得多說廢話,干脆趁機撤了。

    ***   ?。   。   。?/br>
    棉花街依然是窄小的馬路,相向而行的車輛只有小心地互相避讓,不少地方

    還有摩托車或者三輪,讓我開得心驚膽戰(zhàn)。道旁老舊的樓房多數(shù)是空的,聽說已

    經(jīng)快要拆了,剩下的除了破舊的小飯館就是頑強的釘子戶。

    在一個廢棄的廠房門口停好車,慢慢跟隨記憶往三叔的老方子走去。有些年

    沒過來,加上是夜晚,印象有些模糊了,找了好一陣才確認是哪一棟樓。來到樓

    下,一抬頭就望見路燈映照的三樓陽臺上,婷婷正摟著朱玉婷在哭,怎么回事?

    我趕緊快步上樓,房門已經(jīng)被拆掉,我徑直跑到了陽臺邊。

    婷婷一邊啜泣一邊從包里掏出一張手絹,有些眼熟,好像是她一直帶著的手

    絹,黃色底帶著橙色的線條,上面有個「婷」字,不知道是不是義父專門給她訂

    做的。婷婷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哽咽著說:「你看看這手絹,你認識嗎?這是我

    爸爸撿我的時候一起撿到的?!?/br>
    朱玉婷接過手絹,借著路燈仔細翻看,看著看著她手抖起來了,又抬頭仔細

    看著婷婷,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趕緊上步輕撫朱玉

    婷的后背問她們到底在說什么。

    兩個女的摟在一起只哭,半天都沒說話。我也沒辦法,只有繼續(xù)撫摸她的后

    背??粗煊矜檬种械狞S手絹,感覺有些眼熟,隱約記起義父曾經(jīng)跟我說過為啥

    取名婷婷的原因,好像正是因為這條黃手絹。十多年前的某天深夜,義父正和耳

    叔在臨近城市的江邊搬運一批私貨,突然蘆葦叢中傳來小孩的哭聲,義父試探著

    吼了一嗓子,一個黑影拔腿就跑,兩人走過去發(fā)現(xiàn)一個小女孩正坐在地上哭泣。

    這個女孩就是現(xiàn)在的婷婷,小女孩對自己情況一問三不知,忘記了名字、年

    齡、父母,第二天把她帶到派出所去,謊稱在江邊救起的溺水的孩子,因為在另

    一座城市,那時候也沒有聯(lián)網(wǎng),小姑娘成了不存在的人,義父決定收養(yǎng)她,因為

    隨身的黃手絹上有一個「婷」字,為了讓家人能夠找到她,就取名黃婷婷。他喵

    的,這怎么會跟玉婷扯上關系呢?

    朱玉婷一邊啜泣一邊低聲道:「這條手絹本來是我的!剛才這孩子也說認得

    出這條街和這個陽臺,還有路燈都是她小時候住過的……」

    什么?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難道黃婷婷就是小玉?這是一

    部韓劇嗎?這樣狗血的劇情還讓人怎么看下去!不,不可能!我要阻止劇情往這

    么惡俗的套路發(fā)展下去,立刻反問道:「你不是說過當初找到了小玉的、的尸體

    嗎?而且衣服都穿的一樣,哪有這么巧的?對了,年齡也不對??!小玉可比婷婷

    小幾歲?!?/br>
    朱玉婷和婷婷都停住了哭泣,相互對視一眼,朱玉婷想了想才繼續(xù)道:「好

    像也是,連血型都一樣的。」說著又看了一眼婷婷,玉婷就是這樣沒有主見的人

    。

    婷婷抬手擦了擦眼淚說:「要不,我們?nèi)ヲ烌濪NA吧!」

    她居然這么冷靜,按照狗血電視劇的模板來說,一般失憶的人突然回憶

    什么大事不是應該先是腦袋劇痛,然后強忍著打死也不說出來嗎?怎么會像婷婷

    這樣直接就說出來了,太不科學了!

    因為有業(yè)務關系,朱玉婷很快聯(lián)絡好了市里的親子鑒定中心,對方同意了她

    們當晚就能進行樣本采集,我把她們倆送了過去。心里還是怎么都放不下,干脆

    去一趟義父家。出發(fā)前給他發(fā)了一條長長的信息,快到他家樓下時,他才回信息

    ,只有兩個字:來吧!

    ***    ***   ?。   。?/br>
    義父打開門沖我點點頭,我看得出他緊鎖眉頭,似乎婷婷的事情讓他也有些

    焦慮。我們倆在沙發(fā)上分別坐下,茶已經(jīng)泡好,義父端起茶杯放在掌心把玩,雖

    然屋內(nèi)有空調(diào),但茶杯放在掌心還是頗為燙手的,這可不像義父的作風,莫非婷

    婷的身世另有隱秘?

    我剛要開頭詢問,義父一抬手:「別急,婷婷的事情好說,還有重要的事情

    ,我先要捋一捋該先說哪一件?!?/br>
    我只好點點頭,靜靜等著。義父把茶杯放回茶幾,很快又端了起來,淺淺地

    喝了一口,搖了搖頭才開了口:「還是先說婷婷的事情吧,另外那事急也急不來

    ?!?/br>
    我如釋重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義父嘆了口氣才說道:「婷婷的事情說來真是造化弄人,就像鼎爺所說的,

    」命也,不可違「。救她純屬意外,沒想到她竟然會是你堂妹。」

    「阿爺,您怎么能確定婷婷真是我堂妹啊?」我有些不解。

    義父把茶水一飲而盡,才接著道:「哎!其實啊,那個人販子我是認識的。

    本來是跟我一起帶批貨從臨江去荊漢,我當時并不知道他還順道干這個,他帶了

    兩個小丫頭上船說是侄女兒,我和缺耳朵不同意,他說有孩子在船上不容易引起

    懷疑,我想想也有道理,再加上看她對兩個小女孩挺好,就同意了。」

    「沒想到,當天晚上就聽到他艙內(nèi)有慘叫聲,我沖進去一看,這狗日的正在

    強jian其中一個小姑娘,另外一個小姑娘被捆在床邊眼睜睜看著……」

    「什么?」我聽得無名火起,差點把茶杯摔到地上。

    義父也是一臉憤怒:「老子這輩子最恨就是毒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人販子

    ,沒想到他是這種人,我和缺耳朵當場就把他滅了,我剛把被綁的小姑娘身上的

    繩子松開就被她咬了一口,她發(fā)瘋似的沖了出去,直接跳進了江里,床上的小姑

    娘沒有半點聲息了……」

    我鼻子一酸,眼角不覺有淚水滲出,咬咬牙打斷道:「婷婷居然遇到過這種

    事情?」

    義父擺擺手:「不是她,跳進江里的那個才是婷婷,幸好當時船靠了岸,我

    下去把她救上來,她已經(jīng)暈過去了,給她換了身干凈衣服讓她在一家小艙里休息

    ,另外那個小姑娘已經(jīng)死了,那王八蛋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為了避免麻煩,我

    們就把婷婷的衣服給那個小姑娘船上然后把兩具尸體都扔進了江里。夜里,婷婷

    突然發(fā)燒了,第二天醒過來之后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們干脆就報警說在當?shù)負斓?/br>
    個落水的孩子,后來也沒找到父母,我就把她收養(yǎng)了。我想當然地給她說成了六

    歲,沒想到她只有三歲,個子倒是不小。」

    「既然衣服都換過了,那怎么沒把黃手絹一塊兒扔進水里?。俊?/br>
    「哎,她當時手里死死地拽住那條手絹,我怎么都解不開,只有由著她了。

    哎!真是天道循環(huán),報應不爽。我為了一點私心害了婷婷一生??!」說著義父按

    住了額頭,我看出他眼角有些濕潤了。

    「都是人販子造的孽,阿爺也算是俠義之舉。私心誰能沒有呢?若沒私心我

    也不會回臨江來了。而您對婷婷這多年也是照顧有加……」

    我話音未落,義父擺擺手站起身直接走進了衛(wèi)生間。過了幾分鐘,他重新出

    來,頭發(fā)沾濕,顯然洗了一把臉。再看他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過來,坐回我身邊正色

    道:「這件事還是按照以前我跟你說的告訴你嬸嬸吧,別讓孩子再回憶那些痛苦

    的事情了?!?/br>
    我點點頭,又給義父倒了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接著說:「我跟你說說

    另一件事吧,說完你就先回去吧,今晚上你們肯定還有不少話要說。那個靳長松

    可不簡單?。 ?/br>
    「他是大官?」我不禁坐直了身子。

    「他是消防總隊的副隊長,這還只是一方面,他老爹是靳昌碩,退休前是臨

    江的政法委書記,現(xiàn)在是榮興集團的大股東之一。這個很可能是瘋豬的靳副隊長

    可是黑白兩道通吃,鐵腿鐵屁股!」

    「難怪瘋豬起來得這么快,好多次打黑都穩(wěn)坐釣魚臺?!?/br>
    義父又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掉,把茶杯放回茶幾,沉聲道:「就是讓你

    知道這么個風頭,怎么應對我們再慢慢合計,老子絕不會坐以待斃,大不了魚死

    網(wǎng)破,大家一起完蛋!現(xiàn)在上面查得這么嚴,父子倆都有政治背景,如果被發(fā)現(xiàn)

    涉黑也是死路一條。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先洗個澡?!拐f完起身離開了客廳。

    ***   ?。   。   。?/br>
    回到「綠柳山莊」,停好車走進電梯,突然感覺有點餓,估計今晚兩位女士

    也不可能早睡,干脆出去買點夜宵,美食可以療傷慰情,就算不能,飽著傷心也

    總比餓著流淚強吧!

    出門向外,一大群跳完廣場舞的叔叔阿姨正喜笑顏開地站在路當中討論著今

    天的戰(zhàn)果,我趕緊繞到了旁邊的小花園。草叢中不時響起蟬鳴和蟋蟀的鳴叫,走

    了幾步,一個保安出現(xiàn)在小路盡頭。

    黑燈瞎火得,這家伙也不打個電筒,要不是我有極強的夜視能力說不定會被

    他嚇到。想了想沒準兒是過來撒野尿的,畢竟保安的衛(wèi)生間在保安室那邊,巡邏

    一趟再去方便一次也挺麻煩。干脆咳嗽兩聲提醒他有人來了,誰知道我還沒出聲

    ,他就遠遠地停住了,還向我行了個禮。這家伙眼力也不錯?。?/br>
    我們迎面而行,距離兩米開外時,我想著打個招呼,說點「師傅辛苦了」之

    類的客套話,他卻側(cè)過臉去,干咳了兩聲,我倆擦身而過。就在那一瞬間,我心

    頭一顫,好奇怪的感覺。不對,這人走路的姿勢好熟悉,肯定是我有心留意過的

    。

    「誒,師傅,問你個事請!」我停住腳步大聲說道。我已經(jīng)想起來他是誰。

    那人咳嗽幾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先生,什么事?」

    「咱們物業(yè)工程部的師傅還在上班嗎?我家廚房燈壞了,能不能幫我瞧瞧?

    」我隨便想了個借口,轉(zhuǎn)過身朝他走過去。

    他甚至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前行,嘴里不清不楚地回答著:「這個,我還真

    不清楚,您自己去工程部問問吧!」

    「嘿!你這算什么,是對業(yè)主的態(tài)度嗎?」我故意惡聲惡氣地質(zhì)問,假裝生

    氣地朝他走過去。

    他猛地彎下腰痛苦地呻吟起來:「哎喲,哎喲,對不起先生,我突然胃疼,

    麻煩您自己去問一下工程部了,對不起,對不起了!」

    這招我還真不好怎么樣他,總不能一腳踢翻他吧,他要繼續(xù)裝到底我也沒辦

    法。先回家吧,無論他要干什么都能提前預防。想好這一層,我心安理得地繼續(xù)

    往回走,走出十步,一時好奇,回頭看了一眼,小路上已經(jīng)空空蕩蕩了。這家伙

    好厲害,居然能無聲無息地消失掉。

    為了防止小孩和寵物到花圃里踩踏,小路兩旁都用竹條搭建起了細密的護欄

    ,還有齊人高的灌木,要瞞過我這樣的高手離開小路,我自問也辦不到,這個人

    到底是何妨神圣。我立刻從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兒,然后縱身跳進了花園內(nèi),完全

    沒有那人的蹤跡。立刻攀上一棵大樹,繼續(xù)尋覓,該死,保安那種藍灰色的制服

    在黑夜的花園內(nèi)還真是不容易分辨,而且這家伙完全屏住呼吸,不好辦啊!

    沒辦法,誤傷就誤傷吧,我運足內(nèi)力用漫天飛花的手法把石子兒撒了出去,

    一只保安的帽子飛了出來,擋住了好幾塊石子兒,接著一個人影直接撲向我,來

    勢甚猛,我連忙后仰下墜,繞著之前棲身的樹杈,一腳踢向那人。剛一踢出,我

    就發(fā)覺不對,沖上來只是一件保安服而已,重新翻上樹杈,摘下一截樹枝,掰碎

    朝著衣服飛過來的灌木叢射了出去。

    不能讓他有反應時間,我接著一個飛鷹搏兔俯沖而下,該死,居然沒人,他

    到底是人是鬼,速度怎么會快到能逃過我的眼睛和耳朵。心頭突然一緊,一個獅

    子打滾躲過了從身后襲來的一腳,剛想起身,風聲又起,居然是連環(huán)腿法,我只

    有狼狽地在地上連續(xù)翻滾,順勢撿起一枚石頭扔了過去,飛身藏到了一棵灌木后

    面。

    簌簌的聲音響起,他又躲起來了。呸,打得我這么狼狽卻連人影都沒看清楚

    ,這回真是丟人丟大了。我必須反擊,在灌木叢內(nèi)小心地觀察著前方,突然發(fā)覺

    左邊的一簇萬年青下方隱隱露出一點不一樣的顏色,看起來是保安服的褲邊,我

    又從地上摸了兩個石子兒,等等,這可能又是個圈套,那我就來一個二石一鳥,

    兩顆石頭分別向左邊的萬年青和右邊的矮灌木彈射。

    噗噗兩聲傳來,顯然都擊中了什么,肯定不是石頭或者草木,以我的指力來

    說被擊中很可能會直接骨折,但他愣是一聲不吭,真是硬漢。他到底躲在右邊還

    是左邊呢?我該賭一把還是靜靜地等著呢?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保持著半蹲姿

    勢已經(jīng)很久,就快十一點半了,再不解決問題,朱玉婷恐怕會打電話過來,那就

    麻煩大了。

    看了看四周,我決定主動出擊,用一塊較大的石頭砸向了掛在樹杈上的上衣

    ,噗的一聲,上衣開始飄飄搖搖地下落。我手里攥了一小撮石子兒,沖出了藏身

    的灌木叢,直撲右邊的矮灌木,途中將石子兒射向了左邊的萬年青,這都只在一

    秒鐘之內(nèi)。當眼睛越過矮灌木時,我已經(jīng)看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蹲著,雙臂回收

    蓄力準備給他一記重拳。

    他猛的站了起來,一身從頭包到腳的黑色緊身衣,臉上是——灰色的面具,

    嚇了我一跳。動作一滯,右拳慢了半步,被他一個扭身躲開了。我不等落地一個

    側(cè)翻,右腳使出后撩腿,正中他的屁股。不對,這屁股彈力十足,這是個女人。

    穩(wěn)住身形,細細打量了一下,黑色緊身衣下面包裹的是前凸后翹,近乎完美

    的身材,這絕對是個女人,女人中的女人。但她臉上覆蓋的面具實在有些瘆人,

    那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暗灰色,眼睛的部位只有一排小點,和電視電影里看到

    那種露出完整眼部輪廓的不一樣。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的,這句話俗透了,

    小學生都會說,但臨陣對敵能觀察到對手的眼睛真的很重要——她成了一個無法

    捉摸的對手。

    正遲疑間,她動了,突然轉(zhuǎn)身背對我。這是要跑?我不禁左腳上前半步,她

    的右腿向后一撂,讓我剛剛抬起的右腳急急停住,重心失控險些向前跌倒。她上

    身向后一傾,頭已經(jīng)撞了過來,好快!我身子猛的往左邊一墜,躲過這一擊,左

    手觸地的瞬間,趁機發(fā)力一腳攔腰踢過去。她一個鷂子翻叉輕巧地躲過。

    我接著一陣快拳趕上去……幾十個回合下來,花圃已經(jīng)被我們糟蹋得差不多

    了,勝負卻未分。幾次實質(zhì)性的接觸,我能夠肯定她的內(nèi)力遠不如我,可我很難

    真正打到她。她就像一條蛇,滑不留手,而且速度極快,經(jīng)常能在不可思議的角

    度生出變招,讓我不得不轉(zhuǎn)攻為守,白白錯過機會。反倒是我被她好幾次擊中,

    幸好皮糙rou厚沒有大礙。

    「你這個傻逼,那張二筒你也敢打,一看老趙那架勢就肯定要筒子,三家都

    捂著不敢打,就你他媽膽子大?!?/br>
    「我也是憋不住了,我自己也得胡牌?。 ?/br>
    幾個保安的說笑聲傳來,而且越來越近,應該是夜間巡邏的。

    我對黑衣女人低聲說:「沒有必要傷及無辜,咱們到水塔上面去打,那里肯

    定沒人?!顾x七號樓最遠,安全系數(shù)最高,我漸漸失去了擊敗她的信心。

    她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希望之前發(fā)出的聲音是她刻意偽裝的結(jié)果,不然

    就太煞風景了。

    這個女人可能是我平生僅見的勁敵。如果對手是鼎爺,堂堂正正地交手,我

    肯定不是對手,但要暗算他卻未必沒機會。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她就像一團棉

    花,我根本用不上力,擊敗她或者生擒她都基本不可能,最讓人郁悶的是她詭異

    的身法,還有怪異的招勢總能克制我一樣,今晚一個不小心倒有可能被她干掉。

    水塔上,我們相向而立,已經(jīng)打了十多個回合,她那種怪異的關節(jié)變化總是

    讓我防不勝防,還幾次都險些被她打中要xue。她的輕身功夫相當了得,簡直可以

    用恐怖來形容,我覺得即使鼎爺也未必能像她這么瀟灑飄逸。我上水塔用了三步

    攀爬,每步拔起一丈有余,速度非???,就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她只只

    在支架的位置借了一次力,整個人像是飛上來的。讓我感覺像是在看好萊塢超級

    英雄電影,或者香港武俠片。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是瘋豬的手下還是碰巧在這個

    小區(qū)有其他事情要辦?

    「不打了嗎?」她的聲音好好聽,略帶低沉卻充滿磁性,有種被催眠的感覺

    。

    我愣了一下才說:「來吧!」

    她身子輕輕一扭,像蛇一樣滑了過來,怪異的動作讓我難以判斷她的攻擊目

    標。我只有以不變應萬變,內(nèi)息運轉(zhuǎn)讓勁力布滿全身。進到身前,她攔腰一拳打

    來,我趕緊氣沉丹田,準備借力吸住她的拳頭,然后給她當頭一記重擊。突然發(fā)

    現(xiàn)她指尖有亮光閃過,不對,那是破氣門的銀針,這個女人好狠毒。強轉(zhuǎn)內(nèi)息,

    身子后仰用出鐵板橋險險地躲開她的拳頭,沒想到她還能臨空變招,拳背突然往

    下砸在我的膝蓋上,銀針一下扎到我?guī)滋幰獂ue上,我當即躺倒在地。完了,我不

    會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掛掉吧!還有這么多事情等著我。

    見我死死地瞪著她,女人來到我頭邊,雙手放到胸前,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做了一個太極的手勢,然后對我揚揚頭。什么情況?疑惑之下我也做出一個一樣

    的手勢,只是手的位置相反。

    她點點頭說:「一直以為你只是會幾招三腳貓功夫,沒想到還是同門。放心

    ,我不會殺你。」說話間點中了我另一條腿,讓我無法動撣,「不過你那女人肯

    定保不住了……」

    「她是我的家人,你不能這樣!」

    「家人可不是同門!」她的聲音雖然好聽,卻不帶任何感情,就像一臺機器

    。

    「如果我殺了你mama,你會怎么樣?」我恨恨地說道。

    她眼珠動了一下,淡然道:「就憑你?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殺我媽?你在

    說夢話吧?」她語氣卻絲毫沒有笑意。

    「誰是你師父?」我趁機問道,右手伸進了褲兜。

    「你猜!」

    猜個毛線,我只有換了個問題:「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好,所以嘛你……啊!你!」跟她說話的同時,我

    已經(jīng)暗中運氣在右手,趁她有些走神,我將手機猛的射向她,距離太近就算快捷

    如她也沒法躲開,手機正中膻中xue,她一下憋氣坐倒地上。

    我還是無法站起,慢慢支起身子對她說道:「這位同門,不如這事暫時就這

    樣了,咱們改日再戰(zhàn)?」說著點了她的幾處要xue。

    可惜我自己也沒有余力移動,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卻發(fā)覺手機已經(jīng)摔壞,

    急得我悶哼一聲。

    女人發(fā)出一陣嗤笑:「這下我們倆都下不去了?!拐f完不再做聲。真是個怪

    人,兇狠、單純、敏捷……真的就像一臺殺人機器。不對,她的小腹在微微顫動

    ,她在偷偷調(diào)息,想要恢復功力沖開xue道。

    她坐倒之后已經(jīng)脫離了我能觸及的范圍,我也沒法用手機再次攻擊她,這可

    能對她造成致命的傷害,這是有違門規(guī)的。我開始凝神聚氣,因為之前的打斗讓

    我消耗了大量的內(nèi)力,加上傍晚與邢翠的教室大戰(zhàn)射出過真陽,我竟然有些力竭

    的感覺。

    我沒有把握能在她之前打通雙腿的血氣,必須用其他辦法。左顧右盼,突然

    看到水塔旁邊的一號樓外墻上有一個警報器,距離大約有二十米左右。已經(jīng)沒有

    其他辦法了,她即使選擇了換裝之后混進來,肯定不想弄出大事,瘋豬應該也不

    想把事情搞大,所以想出制造意外的方法,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只有賭一

    把了。我拼勁最后一絲內(nèi)力,將手機扔了出去。

    時間仿佛凝固,手機一點點向著警報器飛去,劃過空氣的輕微氣息驚動了黑

    衣女人,面具上眼睛的部位閃過一絲亮光,戴著黑手套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但

    她已經(jīng)無法阻止手機的去勢。

    「嘭」的一聲,接下來是警笛大作,保安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女人站起

    來,她果然比我快。她沒有理會我,從腰帶里抽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擺弄兩下彈

    出一條繩索,直接飛向小區(qū)的圍墻之外。她將黑色東西固定在水塔一個把手上,

    縱身一躍,消失在視野之外,黑色的小東西接著自行脫落,然后快速滑到了墻外

    。雖然她沒說一句多余的話,但我知道,她肯定會再次出現(xiàn),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