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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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給我打電話說,他要結(jié)婚了。 我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回應(yīng)了句恭喜。哥哥的語氣卻顯得有些刻意,他說:“你不好奇我跟誰結(jié)婚嗎?” 我說:“好奇。” 其實是很敷衍的隨口一應(yīng)。 那個時候正趕上下班高峰期,外面還下著傾盆大雨。我頂著公文包打算趕公交回家,雨水濺落到我的褲腳,偶爾蹦得很高給我濺一臉。 視線都被雨水沾染得模糊,電話聲忽然響了起來。我站到公交站亭前,好不容易騰出一只手接電話,就聽到了這些。 哥哥聽著我毫無情緒的兩個字似乎頓了頓,又開口道:“跟我結(jié)婚的,是易深?!?/br> 我一怔,頓時有些心慌意亂,“誰?” “易深?!?/br>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這邊的雨水聲太過響亮嘈雜,我竟一時有些錯亂跟聽不清,好像他那邊也在下雨似的。 心臟仿佛在一瞬間被人用手收緊,感受到了久違的窒息感跟挫敗感,密密麻麻的刺痛也從心臟開始蔓延至全身上下。 一邊是雨水的聲響,一邊是哥哥的聲音。 我快分不清了。 長久的沉默下,哥哥又問我:“你在外面?有很大的雨聲?!?/br> 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嗯。” “雨很大,你沒有帶傘吧?” “抬頭看看,我在你對面?!?/br> 我僵硬著嘴角,原本準(zhǔn)備再說的話忽然就哽在了喉間。 透過連綿不斷的雨絲,我抬眼望向不遠(yuǎn)處。果然看到了同樣拿著電話的哥哥,裴肅。 不過與我此刻狼狽得如同“落湯雞”的姿態(tài)不同,他的身旁有一位比他還高半個腦袋的男子——于我而言顯得模糊卻又熟悉的身影,是易深。 易深正在給裴肅打傘。 此情此景我有些絕望。 我說:“哥……我先回家了?!?/br> 嗓音已經(jīng)在開始顫抖。 我想逃,好想逃,腦海都在叫囂著。 “好?!?/br> 裴肅掛了電話,瞇了瞇眼,有些好笑地看著我跟逃命似的后退離開。 風(fēng)雨斜著飄,盡數(shù)淋透我的全身,我狼狽不堪地用公文包擋著自己的臉狂奔,恨不得鉆進地里,最好給自己挖個坑躺進去,立個沒有姓名的墓碑,沒有人能知道我是誰又來自哪里。 公交車站與家的距離不算很遠(yuǎn),我只是習(xí)慣性地去那個地方等待。人很多,我會覺得滿足,很詭異的滿足感,裴肅會嘲笑我說是孤獨。 我并不孤獨,我還有回憶可以留下。 跟易深的種種回憶充斥著我的世界。 ……可是。 從沒有人告訴過我,易深跟哥哥結(jié)婚了。 …… 易深跟別人結(jié)婚了,我又該怎么辦才好。 跑得累了,雨水才終于停了下來。 渾身都被雨水淋濕了,看了看四周,離家的距離似乎更遠(yuǎn)了,我悶著頭一股腦地往前跑,失了方向。只好慘白著一張臉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點藥以防感冒,打算晚上回了家再吃。 現(xiàn)在的時間其實可以去吃個飯,只是我沒胃口。 我的生活一直都過得貧乏無味有規(guī)律。起床開始便是固定的循環(huán),固定的工作,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吃食。今天碰到裴肅跟易深實屬意料之外,令我措手不及,只能狼狽逃跑。 我很討厭這種感覺。 不知不覺走到天黑了,我看了眼四周,只看到了燈紅酒綠的景象。閃著五顏六色光的酒吧比比皆是,我卻看不清名字,手往臉上一抹,感覺有些冷,好像是雨水。 將公文包隨意地放到地面坐上去。 我背靠著墻呼了一口氣,乏累;渾身濕漉漉的貼著身子,難受。 等會兒打輛車回去吧。 我這樣想著,將買好的藥物塑料袋塞到懷里,有些無力地仰起頭。耳邊還能聽到周圍樹干上蟬蟲的叫聲,還能聞到雨后空氣中殘留的泥土清香。 一片寂靜的夜空,看到了月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