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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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莫晏溫扶著腰起了床,宗珩還睡著,平時略顯兇悍的臉上此時倒是顯得有些稚氣。 也是,宗珩似乎比他小一歲呢。 悄悄的下了床,xue里昨晚沒有清理的jingye洶涌溢出,順著腿根往下流。 還酸軟地很,若不是他身體強健,只怕今天就要像第一次那樣,起不來了。 盡管昨晚已經(jīng)洗過了,可他還是吩咐東來取了水來再洗了一次。 此時太陽剛剛出了半個頭,他來到床前俯下身親了親宗珩的額頭,輕聲道:“我出診去了,乖乖等我回來。” 宗珩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拉住他的袖子,含糊道:“娘子…,你要走了嗎?” 莫晏溫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柔聲說道:“嗯,你再睡會兒,我回來給你帶桃花酥?!?/br> 宗珩將他拉過:“親我一下再走。” 怎么這么會撒嬌,莫晏溫無奈的笑了笑,俯身吻了一下他的唇,本是一觸即分,卻被宗珩硬拉回來變成了一個唇舌交纏的熱吻。 半晌,莫晏溫強拉回神志推開他:“好,好了,我走了,乖乖等我回來?!?/br> 再繼續(xù)下去,只怕是出不了門了。 迅速的推門而出,倒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桃花村一如既往的祥和,說是村,但其實這里的人比鎮(zhèn)上還多。 莫晏溫到時,桐昀正大搖大擺的在他屋里抱著酒壇喝酒,滿屋子的空酒壇子。 這怕不是偷了誰家的酒窖了。 “我讓你來住,可不是讓你糟蹋我的屋子,你這又是做什么?借酒消愁?” 桐昀白了他一眼:“消個屁!隔壁那個釀酒的小子惹到我了,我這是給他個教訓,讓他叫我小白臉!” 無奈的看了眼滿地的酒壇,認命的收拾起來。 “人家穆醉脾氣是出了名的好,怎的到了你這里,就開始罵人了呢?你對他做了什么?” 桐昀“哼”了一聲:“我可什么都沒做,我不過問問他生了那么一張臉,怎么不去京城謀個活,他就說我生這么張臉,也不見安生當個小白臉,你說氣不氣?” 莫晏溫頓了一下,而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撿壇子。 “你何時也學會這拐彎抹角的功夫了?” 桐昀沉眸,放下壇子:“所以,他真的是穆家的人。” 莫晏溫將酒壇堆在角落里,擦著手點了點頭:“當年,雪姨與義父費些手段,以假死的名義把他送了出來,從此再不回京城,…好歹是保住了穆家最后的血脈?!?/br> 桐昀沉默著灌了口酒:“皇帝快死了。” 莫晏溫將屋檐下的風鈴掛上,平靜的說道:“與我何干?” 桐昀笑了一聲:“與你何干?哎呀,好傷人啊,讓皇帝聽見只怕是要氣吐血了?!?/br> 他起身撩了一把散落的頭發(fā),跟著莫晏溫來到院子里,屋外陽光帶著暖意,給他蒼白的臉帶了幾分人氣。 莫晏溫無奈的奪走他手里的酒壇:“別喝了,一身酒氣,京城里的事早與我這個平民百姓無關(guān)了,你云游這許多年,難道還惦記著?” 桐昀靠著樹,抬頭看著天際,帶著絲絲涼意的笑著說道:“柳曼嬈被幽禁了,她處心積慮二十多年,到頭來也不過是個妃子,除了擾亂了朝堂,竟什么也沒得到,她那兒子也死了,死地可慘了,被活生生撕開了肚子,生生疼死的,你猜是誰干的?” 莫晏溫嘆了口氣,從屋里搬出些藥材來曬:“猜這個做什么,橫豎是死了,也算罪有應(yīng)得。” 桐昀大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了:“是一個小宮女,你說可笑不可笑,他日防夜防,生怕有人刺殺他,眼看就要登上皇位了,那小宮女不僅生生折磨死了他,還一舉將他們母子所做過的孽全部查了出來,抖落到了皇帝那里,你肯定想不到,原來柳曼嬈生的兒子,根本不是皇帝的,是宮外找來的男人,皇帝身體有缺,根本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聽到這里,莫晏溫神情也愣了愣,待反應(yīng)過來,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那個宮女…是長雀嗎?” 桐昀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住你啊…” 莫晏溫手上翻弄藥材的動作停了下來:“她還好嗎?” 桐昀搖了搖頭:“不知道,失蹤了,皇帝本來將她下了獄,可你知道的,從小這些東西就攔不住她?!?/br> 莫晏溫嘆了口氣:“既然她逃了,說明她至少還活著,你們是親兄妹,她肯定會聯(lián)系你的?!?/br> 桐昀笑了笑,帶著三分苦意:“沒想到竟是她來為咱們報了仇,爹娘和雨姨知道了,大概會氣活過來?!?/br> 莫晏溫沒接話,只是眼底到底是劃過幾許落寞。 院子里安靜了片刻,有人來敲了敲打開的門,莫晏溫抬頭看去。 “陳叔,怎么站在門外?來多久了,快進來吧。” 陳叔咧嘴笑了笑,提著個籃子跨步走進來:“莫大夫,我聽見玲響,知道您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順便給您帶了點東西,昨日上山打獵,回來時撿到一只狼崽,估摸著是母狼死了,自個出來找吃的,結(jié)果被我碰著了,這東西好生調(diào)教個幾年,也能幫忙看家護院?!?/br> 他將籃子遞給莫晏溫,然后說道:“莫大夫,我還得上山,就不久留了,您慢慢看吧。” 莫晏溫笑著點點頭:“路上小心。” 兩人目送他離開,桐昀嘖嘖嘖道:“這幾天我在這里轉(zhuǎn)悠了幾圈,我說當年外公給雨姨的那支暗部去哪兒了,沒想到都隱居在這里,陳猛,第一殺手竟做起打獵的行當了?!?/br> 莫晏溫白了他一眼:“人家現(xiàn)在不是殺手了?!?/br> 桐昀“呵”了一聲:“晏溫啊晏溫,你還想裝糊涂到什么時候,京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皇帝剩下的那幾個玩意兒全都難當大任,唯一有點才能的現(xiàn)在還小,又是個病秧子,草原上的蠻夷蠢蠢欲動,只等皇帝一死便會起戰(zhàn),到時候不止是外患,內(nèi)亂就足夠生靈涂炭了。” 莫晏溫捏著藥材,苦笑了一聲:“桐昀,我娘和義父當年拼了命才將我保全送出來,如今你是要讓我再回去嗎?” 桐昀摸出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晏溫,你沒得選,因為你從不是逃避的人。最多三月,皇帝就會死,你想想什么時候出發(fā)吧?!?/br> 莫晏溫失力的搖了下頭:“我道你累了來我這里尋個安穩(wěn),沒想到是要拉我入這搏命紅塵?!?/br> 桐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搖晃著酒壺:“誰說不是呢,你,我,還有長雀,我們都沒辦法,仇要報,這天下,也要保?!?/br> 風帶起玲響,原本明媚的陽光突然暗下來,快下雨了… 今日的桃花村,真安靜啊。 酉時,莫晏溫背著藥箱回來,宗珩守在門口,一看見他便興高采烈的奔跑過來,然后緊緊抱著他:“娘子,我想死你了!” 莫晏溫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后眼中浮起笑意:“不是下了場小雨嗎?怎么不在屋里待著,偏偏到門口吃風?” 宗珩將他抱起,穩(wěn)穩(wěn)的向里走:“在門口就能早一點見到你,累不累?我已經(jīng)叫人準備了晚膳,咱們洗洗手就可以吃了?!?/br> 這個人,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觸動他的心,未了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珩?!?/br> 宗珩低頭:“怎么了?” 莫晏溫笑著搖搖頭:“沒事,就是想叫你快點,我好餓?!?/br> 宗珩顛了顛他,傻笑著應(yīng)到:“好嘞!” 入夜,又開始下起了雨,宗珩忙里忙外的給莫晏溫端茶倒水,總覺得他今日定是累著了,整個人都透著疲憊。 莫晏溫失笑的拉住他:“別忙活了,洗洗睡吧?!?/br> 于是兩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宗珩將他摟在懷里。 “娘子,你不開心嗎?” 莫晏溫嗅著他身上沐浴后的味道,心中一片安寧,柔聲反問道:“怎么這么問?” 宗珩低頭吻了吻他涼涼的發(fā)絲:“你果然不開心,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當然,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個傻瓜,總是說這種讓他歡喜的話,讓他想更依賴他。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要去辦一件事,辦成了,可以救很多很多人,但是可能回不來了,你會讓我走嗎?” 宗珩臉一白,將他摟的更緊,過了好久,才低啞的說道:“我總不能讓很多很多人因為我的私心去死,娘子,我…我是沒什么用,但是我會陪你一起去辦成那件事的,我會變成有用的人,只要可以成為陪伴你的人,我可以變得比任何人都優(yōu)秀,所以…你走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你去了哪里,” 這樣,他才能尋著他在地方努力 莫晏溫突然吻住他的唇狠狠咬了一下,松開時宗珩的下唇已然見了血,他卻一聲不吭,只是堅定不移甚至帶著些許傻氣的看著他。 偏偏是這個時候,偏偏是遇見了宗珩之后。 “阿珩…” 兩人纏綿悱惻的接吻,偶爾溢出一聲低語。 莫晏溫任由宗珩拉開自己一條腿搭在他腰上,就著這個姿勢慢慢挺進。 過程磨人,待全部入進,莫晏溫失神的喘息著輕喚:“阿珩…你太大了…阿珩嗯……宗珩…” 宗珩愣了一下,他總以為莫晏溫不知道真相,所以珩字定然是杜衡的衡。 莫晏溫仰頭吻住他。 像是心照不宣,宗珩沒有追問。 情熱覆蓋兩人全身,yin靡的水聲從身下傳來,惹人臉紅。 莫晏溫像是脆弱的天鵝,仰起雪白的脖頸,難耐的低泣,又像是被欺負地狠了,渾身痙攣。 “阿珩…慢點……慢點…” 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求饒,臣服,最后都被封之于口,再無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