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R城大雨滂沱，水位高至小腿肚。

    我今天又加班到凌晨一點多，公交和地鐵都已經(jīng)下班了。我沒有帶傘，借著路燈的光線，以平常的步行速度穿梭在一個個商店的雨棚下。頭有些暈，雨滴啪啪啪地打在我的肩膀上，“沒有月經(jīng)的好處就是，不怕淋雨”我自嘲道。

    “喲，有個meimei，不會是女鬼吧？讓我看看……”

    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太近了，連雨的味道都不能遮蓋這讓我感到惡心的酸臭味。

    “女鬼…？那不是更好嗎。”

    兩個男人醉醺醺地把我擋在雨里。

    我伸手進包里，捏著幸運魚鉤。就在我準(zhǔn)備抽鉤和她們拼個你死我活時，他們突然安靜了，酒嗝也不打了，像突然被拔掉了聲帶似的。接著，他們轉(zhuǎn)過身背對我，開始向前直走。一個撞到墻，愣了數(shù)秒，拐個彎，又繼續(xù)走。另一個停在路邊，完全不像個醉鬼地等待紅綠燈變綠才繼續(xù)移動。

    我的腦袋在暴雨中宕機了。

    我撥開糊住視線的頭發(fā)，只見離我?guī)酌走h(yuǎn)處站著一個全身上下只有黑色的男人，傘擋住了他的臉。

    我感覺他在看我，在喊我的名字。

    我朝他走去。

    我一下腳滑，撲到他胸前，被風(fēng)衣扣子硌清醒了少許。

    他說他來接我回家。

    他的傘不大，我在里面卻沒有再受到雨滴的無止境痛揍。

    我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但他包裹得太嚴(yán)實，雙排扣風(fēng)衣扣到下巴，我貼得再緊也只能得出布料很熨帖這一結(jié)論。我有些許不滿，通過他風(fēng)衣扣子間的縫隙把手伸進他懷里，解開他里衣的紐扣，讓整個手掌能直接接觸皮膚，這觸感和溫度讓我迷戀和安心。

    家里只有我一個。母親把我從海邊的家鄉(xiāng)帶來這個城市，強迫我和唯一的朋友分開。然后沒多久，她因工作離開了，只有打進賬戶的一串串剛好能維持溫飽的數(shù)字把我們聯(lián)系在一起。

    我戀戀不舍地抽出在他懷里的手，用怕余被吸走般的速度打開門，把他拉進家里。

    我一腳把門踹上，把他撲倒在柔軟干燥的地毯上。他的傘只在進門時稍稍收了些許，現(xiàn)在又恢復(fù)了完全打開的狀態(tài)，只是縮短了傘柄，蓋在自己臉上。

    我從他的腹部開始往上一排一排地解扣子。我趴下來，枕在他胸口。我感到疲憊，但他讓我暫時忘記疲憊，繼續(xù)做該做的事。

    我抬起腰，給自己雙手一些空間去解他的皮帶。完全看不見目標(biāo)的情況下去做這件事本會非常困難，但我只是醉酒似地拉扯幾下就聽見“咔嗒”一聲，金屬扣開了。我把他的長褲連同內(nèi)褲一起扯到膝彎，衣擺推到腰部以上，手指劃過肛口、會陰，撩起他的yinjing，從根部往上擼動。

    他伸手接過我的活，皮手套點點我的手心，捏住我的食指和中指牽到一邊。我摸到一管本應(yīng)在床頭柜最深處的潤滑劑，我輕車熟路地揭起瓶蓋，用手指引導(dǎo)滑膩的液體接觸柱頭，順流而下。皮革和著液體摩擦柱體，輕緩且規(guī)律的水聲和皮革摩擦聲讓我頭腦發(fā)熱，腦袋靠著柔軟得仿佛沒有肋骨支撐的胸膛，快要陷入其中。

    他很無奈，掐了我的腰一把，提醒我繼續(xù)。我被癢得發(fā)出一聲怪叫，把自己從富有彈性的兩團rou里提出來。

    他怕我再次罷工，丟開我手里的瓶子，捏住我的手指，帶到入口處。那里已經(jīng)柔軟而濕潤，一開一合地吸著我的指腹。

    我塞入兩根手指，內(nèi)壁的蠕動催促著我，想要更多，更深入地cao進去。

    我感受著他胸膛愉快的起伏，他低沉的喘息經(jīng)過傘布的遮罩變得悶悶的。

    我想鉆進他的傘下，緊貼他的頸動脈，靠近活人的氣息。我伸長脖子，壓低腰，腿部用力嘗試往上蹭，但受限于身高和擠壓胸部帶來的窒息感，我最終只能把臉頰擱在傘邊，頭靠隆起的傘布。我手指還在他體內(nèi)動作，扯得他微弓起身體，腿曲起向兩邊張開。

    他伸出舌頭舔過我的脖頸，下顎，下巴，唇，滑入口腔。倒刺拉扯上顎黏膜，麻麻的，有些許細(xì)微的刺痛。雨的味道愈發(fā)濃郁，凝固成形，興奮地扭動。

    四根手指屈伸進出緊致的xue口，當(dāng)觸碰到某一點時，空氣的震動頻率陡然上升。我貼著那一小塊，反復(fù)摁壓、研磨。嘶吼聲被揉散，彼此粘連此起彼伏，散落的雨滴溫度近似皮膚。

    他拽住我襯衫的后衣領(lǐng)往后扯，布料發(fā)熱溶解，堪堪掛在臂彎。他的手一路往下，手指一劃就熔斷了我的皮帶，抽出丟到一邊。

    麝香味從他經(jīng)過的地方滲出，在我的皮膚下游弋，途徑之處仿佛被敲入冰錐，疼得像抽筋，冰得令人發(fā)顫。有什么東西在劇烈地發(fā)生著改變。

    他扶穩(wěn)我的身體，讓我進入他。

    我扳住他的肩膀，手肘抵住地毯，用力抬起上身。他雙腿交叉在我背后，手挽住我的脖子，配合我的動作吞入更多。

    水面浮力支撐著他的身體，減輕我需要承受的重量。他下半身浮在水面，上半身浮在水底，風(fēng)衣下擺借著水流的掩護貼上我的大腿。

    我托著他的臀部開始緩慢地動作，細(xì)微的快感攀爬而上。水面隨著我的動作泛起漣漪，傘漂到了房間角落。我凝視著他，似乎能理解層層波紋所表達(dá)的情緒。

    房間陡然傾斜，我跌入水中，他也順勢翻身把我壓在身下。

    水的使命完成了，他們逐漸退去，只剩半人厚的一層，避過我的口鼻游過我的每一寸肌膚。

    他上下吞吐著僅比我手臂細(xì)一點的、透明的柱狀物。柱狀物的根部生長著細(xì)長的、相互連接成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般的觸須，延伸上到小腹，下到大腿根，藍(lán)光在其中流動，在我身上投影出活動的水紋。

    我的視線像一個開始信號，埋伏在身體各處的神經(jīng)纖維被喚醒，微光勾勒出我身體的輪廓。他輕聲絮語，引導(dǎo)我交出五感的控制權(quán)。

    他又撐起那把黑傘，光投到傘下。

    他腰部后仰，手握住自己的yinjing，向上提起，隨著上下起伏的節(jié)奏擼動。

    我的視線完全被他刻意露出來的后xue所吸引，模糊的快感清晰起來。我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屈起雙腿，抵擋突如其來的刺激。柱狀物漲大了一圈，明顯感受到這個變化的他發(fā)出一聲輕笑。

    我終于聽清了他的聲音，悠遠(yuǎn)又熟悉，像那個礁巖背后饑餓的生物。沒有我在，他連簡單的咀嚼都極難做到。

    手掌一閃而過的疼痛把我拉出回憶。我看向他，他只是笑，用形狀尖銳但并不算鋒利的牙齒玩似的叼著我的手。他的臉離我半臂遠(yuǎn)，我在搖晃中辨認(rèn)出一張近似人類的臉。

    他撕開自己的衣服，襯衫扣子四散彈開落入水中。他的脖子兩邊有幾道對稱的縫，手臂、腰側(cè)、小腹、大腿都散布著透明的鱗片，比起實用性更具裝飾價值，像進化不完全的魚。

    水位逐漸上漲，我感應(yīng)危險的本能剛發(fā)揮作用就被他按回水里。

    “放松?！彼琅f在笑，但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感情。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放空自己，任由水滾入我的耳蝸，沒過我的嘴唇，不停地上升。他嘴里還叼著我的手掌，明顯不是用臉上的嘴發(fā)聲。

    “聽?！?/br>
    他的喘息和rou體拍擊聲傳入耳中，水就像空氣。我透過水面看向因折射而變形的世界，但他不在那個世界里，他不受折射的影響。

    “再來…一點。”他尾音后揚，“還差……一點?！?/br>
    他動作慢下來，前后移動胯部，yinjing在我腹部拉出一條透明的痕跡。

    他把高潮前的時間無限拉長。我被引導(dǎo)著攀上從未見過的高峰，卻在頂峰前失去了指引。臨時器官不停地向我發(fā)送信號，電流穿透全身，歡呼雀躍，有什么正迫不及待地涌出。

    他再次牽引我的手到他的腹部，掌心對掌背，用力按下。手指逐漸陷入富有彈性的肌rou里，很快，整只手都被吞沒了。他里面很溫暖，有一個窄小的空間，這個空間連接著更窄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是……我的…

    他興奮地彈出利爪，劃傷了我。

    痛覺被準(zhǔn)確地麻痹，我還能感受到血液涌出。他蠕動的內(nèi)壁小心地避開傷口，把我離體的血運送到全身，他急切地渴求著我的身體。

    我用手指靈活地刺激他的敏感點，假體碰不到的地方、達(dá)不到的角度，都被我找出來摁壓揉弄。

    我的主動就是他想要的，是一個肯定的回應(yīng)。

    他松開了黑傘，激烈地taonong自己的忍耐多時的yinjing，身體上下起伏，腸道連接著的小空間滲入液體，微微鼓脹起來期待著。

    我輕哼一聲射出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粘稠液體。我們都沾滿了對方的味道，混在一起，相互交融。

    “歡迎回來。”在我睡過去前，他伏在我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