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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西南邊境的山谷里坐落著一座龐大的偵查營,這里雨林密布,一年只有兩個季節(jié),高溫多雨,蛇蟲鼠蟻較多,還伴有各種地質(zhì)災(zāi)害。 海拔雖說沒有喀喇昆侖那么高,但也不算低,輻射強烈,但一年四季鳥語花香,入眼全是綠色,茂密的叢林。 遠沒有北方綿亙山脈的磅礴雄偉,入眼皆是一望無際的雪域高原。 路陽剛來到這里的時候,很是水土不服了一段時間,每日睜開眼看著太陽東升西落,他似乎有些懷念喀喇昆侖那在夜晚十一點才消失的火紅太陽。 他坐在窗明幾凈的辦公室里處理公務(wù),通訊員打了報告進來, “教導(dǎo)員,有您的信。”年輕的小戰(zhàn)士雙手遞上通過郵政寄來的信箋,敬禮,轉(zhuǎn)身出去了。 遠在這深山老林里也有人掛念,路陽近來恢復(fù)白皙的俊秀面龐泛了笑意,上面蒼勁有力的筆記,似曾相識。 眉眼變得深邃,修長的手指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封紅色燙金的結(jié)婚請柬。 臉上的笑凝了凝,開了抽屜將請柬擱在里面,收了視線,繼續(xù)辦公。 一天的時間通常過得很慢,但今天仿佛提速一樣,轉(zhuǎn)眼就到了傍晚,瑰麗的紅燒云,跟南境的天空肆意綻放,剛剛下過雨,空氣是新鮮泥土和花香果香。 營長打了飯進來邊吃邊和他聊,問他為何不吃,他說在等通訊員。 實則,他并沒喲叫任何人為自己打飯。 遠處籃球場上,戰(zhàn)士們生龍活虎的打球,奔跑,擊掌,高聲叫嚷,營長時不時站在窗口跟著叫上幾句好。 “不下去打幾場?”幾個月的相處,營長是個心腸火熱的西北糙漢子,和他一樣的紅色背景,剛開始見到路陽,還以為他會是個小白臉。來了之后,發(fā)現(xiàn)他也沒架子,很快和戰(zhàn)士們打成一片,籃球場上總有他飛奔的身影,戰(zhàn)士們也喜歡這位新來的教導(dǎo)員。 后來直到他在某河谷的邊境遭遇以及在喀喇昆侖的掛職履歷,對他肅然起敬。 路陽今天格外沉默,他搖搖頭, “不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彼裣骂^,桌上的文件被他整理了又整理,看了又看。 營長被一排長叫走了。 路陽靠在椅背,熨燙筆挺的常服在夕陽里熠熠生輝,領(lǐng)花和肩章金光閃耀。 良久,他還是開了抽屜,將那封請柬拿了出來,翻開,里面的一對新人是他的戰(zhàn)友,昔日的好友,有一位還是他到現(xiàn)在都珍藏在心里的人兒。 他睇著上面笑得兩個格外好看的人兒,眼神變得柔軟溫柔,在那張嬌俏白皙的小臉上,視線膠著在上面,再也舍不得移開。 好看的白紗,配上軍綠色的軍禮服,著實登對。 時間仿佛停滯,落座在夕陽里的路陽,身影格外的孤寂蕭瑟。 他吐出一口濁氣,將請柬上的照片撕下來,從中間撕開。 掏出自己的軍官證,將穿白紗的那半張小心翼翼塞在封皮的夾層里。 掏出手機,劃開微信,點開里面置頂標(biāo)星的那個,轉(zhuǎn)了一筆最大金額過去,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丟了剩余的請柬和照片在垃圾桶,他起身,揣了雙手在口袋,佇立在窗前,注視著遠方,鏡片后的眼神深沉凝重。 “教導(dǎo)員,下來打球啊。” 年輕的戰(zhàn)士在樓下向他揮手招呼他,路陽猛然回神,露出一個格外陽光的笑靨, “好啊,等我?!?/br> ++++ 婚禮的事情,區(qū)學(xué)兒全權(quán)交給了自己的母親,顯然她老人家比自己對這件事更為上心。 出席的賓客一再同她確認(rèn),唯獨有一位,到現(xiàn)在不曾告知是否出席,區(qū)學(xué)兒嘆口氣, “把他加進去吧?!?/br> 母親也沒再說什么。 聯(lián)系婚慶公司,敲定酒水煙茶,和飯店核定餐飲標(biāo)準(zhǔn),司儀,證婚人,男女儐相,婚禮場地布置的時間,所有進口鮮花和食材運送的時間,婚禮需要的敬酒服,迎賓服,主紗,出門紗,晨袍,新郎這邊的軍禮服,男女儐相的服裝,雙方父母的服裝,用到的所有首飾。 攝影師,攝像師,化妝師,花藝師,主持人,DJ,等等等等。 婚禮主題被她從天山改為夜色海邊,雪蓮改用一萬只的香檳玫瑰。 老早,許海東就掏了銀行卡給她,讓她和自己的丈母娘看著規(guī)劃,全憑她們做主。 忙忙碌碌準(zhǔn)備了幾個月,區(qū)學(xué)兒筋疲力盡,她發(fā)誓,將來孩子們結(jié)婚,任由他們喜歡,他們?nèi)粝肼眯薪Y(jié)婚,她絕對舉雙手贊同。 婚禮的前一天,她和許海東通電話, “辛苦了,”他聽得出她最近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海東,”她聲音又委屈又疲憊,惹得男人在電話上忍不住笑出聲, “累壞了,我的嬌嬌。”他心疼,想見見她,抱在懷里好好疼愛一番。 “激動不?”她問。 “還好?!鄙匣丶w婚禮的時候,晚上會餐,許海東喝高了,回來后,酒氣熏天,抱著她一個勁兒看,一個勁兒瞧,怎么都看不夠,看著看著突然就哭了起來。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他嘴里一個勁兒說自己高興,手掌跟自己的俊臉胡亂抹化了一下,眼里掛著淚,抱了她認(rèn)真鄭重地告訴她,自己這是高興,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她知道,她都知道,他心里這么多年的委屈,她都知道。 總算抱得美人歸,許海東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世界,才能娶到區(qū)學(xué)兒這么好的女人。 “學(xué)兒,我有種做夢的感覺,好不真實,你,這就嫁給我了?”又跟電話上犯傻呢。 “嗯,假的,都是你做白日夢呢?!?/br> “嘿,這妮子,貧,我讓你貧,明兒就給你好看。” “怎么好看法兒?” “這能告訴你?反正,下不了床!”想都能想到他現(xiàn)在一臉邪笑,這壞兵痞。 “學(xué)兒,” “嗯?” “謝謝你,嫁給我?!?/br> “說過好多次了?!彼唪觥?/br> “說再多,也不夠?!?/br> “我今晚睡不著了怎么辦啊,”她撒嬌的聲音格外柔軟粘膩, “那我陪你,我們開一晚上的語音。” “好啊?!?/br> 軍區(qū)大院區(qū)政委家的小樓今天辦喜事,裝點一新,政委夫婦穿上熨帖的常服,一早讓警衛(wèi)員接待前來的攝像,錄像,化妝師,為他們準(zhǔn)備早點,為前來觀禮的嘉賓送上喜點和喜糖。 沈信提前飛過來,和陸劍堯一起住在招待所,一大清早趕了過來,陪著她一起化妝,換衣服。 擦拭過得軍綠色猛士綁了彩帶,英俊高大的許海東手拿捧花從軍車上下來,身邊又有更加俊美的陸劍堯,看得大院兒里的女兵和女干部各個面紅心跳,嘰嘰喳喳地贊嘆不聽,打聽到伴郎是誰,得知陸劍堯結(jié)了婚,頗為懊惱和遺憾。 接上區(qū)學(xué)兒,告別政委夫婦,她身穿白色的出門紗挽著許海東的手臂下樓,父母站在門口,目送新人們上車。 沈信和陸劍堯陪他們坐上婚車,前往他們的婚房。 門口鞭炮齊鳴,看過舞獅,向著公婆遞茶,改口叫爸媽,惹得許司令夫婦老淚縱橫,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找到區(qū)學(xué)兒這么好的姑娘,人生大事有了著落,心里積壓多年的大石落了地。 去到酒店等待開席時,在司儀的宣布下,穿了長托綴滿水晶白紗的區(qū)學(xué)兒在區(qū)政委的陪伴下,亦步亦趨,向遠處溫柔等待她的陸劍堯走去。 四位年輕的官兵踢著正步,手舉白紗走上舞臺,白紗舉過她的頭頂,輕輕落下,許海東上前,接過自己的愛侶,任她挽了自己的手臂。 聽著證婚人的問詢,彼此宣誓,戴上婚戒,掀起她的頭紗,親吻。 浩瀚的夜空,巨大的朗月高懸,蘭白玫瑰相間,蒲公英花球閃著熒光,他們在嘉賓的掌聲和歡呼中,微笑,招手,接受所有人對他們的祝福。 許海東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愛妻,她是那樣的嬌艷動人,大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感謝她這了一路陪伴。 巨幅投影儀上,是他們各自的照片,昔日的長串回憶,一一被溫習(xí),歷歷在目,恍若昨日。 海邊初識,一場絢爛的煙花,軍校,一同前往雪域高原,再一起回來這座海濱城市,送他一場浩大的求婚儀式。 是你,讓我對未來有了憧憬。 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將我們分離。 答應(yīng)你的每一件事,我將會用一生來兌現(xiàn)。 我對著頭上的八一軍徽起誓,將一生愛護你,守護你。 “海東,我愛你?!?/br> “我也愛你,區(qū)學(xué)兒?!?/br>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