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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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的最后一天,傷口上的魔力殘留似乎終于消散了。盡管還在發(fā)燒,腰也在疼,但我還是迅速用魔法愈合了傷口。這周還有兩天,只要再熬兩天就又是兩天的休息時間了。 全身的傷口都愈合完畢,我終于可以洗澡了。一早起來洗了個澡,確認(rèn)了時間。上午十點。 涼夜哥上次說晚上襲擊導(dǎo)致很多人來不及撤走,那下午三四點鐘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吧?涼夜哥和醉恕哥都不在家,好時機。 “還查不出來?”醉恕問。 “名單上所有的人都詢問過了,兩次都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一個都沒有?!蹦玖骰卮鹫f。 “或許可以從圣石提供的細(xì)節(jié)入手?!鞭o言說,“圣石不是說即便是被魔力抑制手銬銬住了,也還是跑了嗎?是不是有天賦魔法?比如空間傳送或者置換能力之類的?!?/br> “您這么一說,我第一反應(yīng)是小月的空間控制能力?!睕鲆箍嘈χf。 醉恕笑了一聲:“不能。先不說別的,小月哪兒會紅魔力???” “我也覺得小月應(yīng)該不會。那么溫柔善良的一個孩子,不可能做到砍掉別人的手,挖出眼球的事,也沒理由這么做。不過大方向肯定就是這邊。先把有這類天賦魔法的人抽出來查驗全身,如果全都沒有傷,那應(yīng)該就事和我們無關(guān)了?!鞭o言說。 涼夜的通訊器這時響了起來,是初曉發(fā)來的。 “我接個通訊。”涼夜說著背過身接了通訊。 “總長,打擾您不好意思。不過有個事我覺得得跟您報告一下,也許和輝晶的事有關(guān)?!?/br> “什么事?” “咱們隊,昨天清點更新醫(yī)療用品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丟了一箱人造血和一盒縫合線。我們這邊正在篩選整個月份的監(jiān)控錄像,把室內(nèi)和門口有人的錄像都挑出來了。我想著要是自己人誰偷拿或者拿錯了還好說,要是襲擊者入侵偷拿就麻煩了。所以我就讓人把3月29日以后到昨天的有人錄像都挑出來了,您那邊要親自看嗎?還是我這邊看?” “拿過來,我們看。” “好。我這就給您送去。您還是在極光會議室?” “對,拜托了。謝謝你。” “您不用客氣,如果能幫上您就好了。” 掛斷了通訊,涼夜充滿了期待,可是又非常害怕。也許馬上就能知道襲擊者是誰,可是如果是自己隊里的人,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怎么了?”醉恕看涼夜一個人對著墻沉默了好半天,開口問。 涼夜起身,面向大家說:“一會兒手里能騰出來空的過來幫我看一下監(jiān)控錄像,我們隊的醫(yī)療支隊丟了一箱人造血和一盒縫合線。” 大家看了看涼夜,柒賽說:“丟了點醫(yī)療用品報給我們,我們多補上就是了,要查是誰讓他們自己慢慢查就行了吧?咱們這邊忙著輝晶的事呢?!?/br> 祀南頓了頓,問:“你的意思是,襲擊者受了重傷,偷了你們隊里的醫(yī)療用品自己治療?” 涼夜點了點頭。 柒賽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那確實有可能。那么重的魔法傷,不治療肯定會死?,F(xiàn)在的注射器又都有輔助功能,都是可以自己cao作的,不用專業(yè)人員。那麻醉劑和消炎藥什么的沒丟嗎?” “說是就丟了這兩樣,沒說別的,應(yīng)該是沒丟吧?!睕鲆拐f。 “真是個狠人,麻醉劑都不用就縫合?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的了。圣石不是說監(jiān)控里看著他整個后背都被劍劃傷了嗎?那么大的傷口,自己縫合還不用麻醉,那不得疼死?”至夏評論說。 “最可怕的如果真的是咱們的人就麻煩了?!毙侵鹫f,“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千裕,你先做好準(zhǔn)備。如果真的是咱們的人,形勢會非常不利?!弊硭≌f。 “好。” 醉恕思考片刻指示道:“祀南,查查十二隊和我們隊全隊的通訊器定位。這兩次的都查。我們兩個隊用同一個基地,也不一定就是十二隊的?!?/br> “是?!?/br> “那大家先忙吧,一會兒錄像到了再麻煩大家?!弊硭≌f完,大家又重新低頭忙自己的事。 涼夜坐回了椅子上,臉色鐵青。 “小涼?!弊硭∥兆×藳鲆故萑醯氖帧?/br> “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涼夜的聲音在顫抖,“是不是小月……小月的天賦魔法是空間控制,小月的魔導(dǎo)器是雙核,小月的魔導(dǎo)器是劍形態(tài)和防護罩形態(tài)。要是小月怎么辦?要是小月我該怎么辦……” 涼夜說到最后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他不敢想,根本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了。 “不會的,不會的。魔導(dǎo)器形態(tài)一樣的也不是沒有。小月不會用紅魔力,不可能是他。再說小月也沒必要啊。住著那么大的房子,一個月拿著不少的工資,高考和大學(xué)都不用經(jīng)歷就有著多少人羨慕的一輩子穩(wěn)定的工作,還天天能和你在一起,多好啊。而且小月那么膽小,那么溫柔,根本不可能下得了手殺人,砍手挖眼的。他連小貓都那么喜歡,會抱在懷里親,不會做這么殘忍的事的。”醉恕安慰著他說。 “醉醉說得對,凍月看起來不像那樣的人。多可愛一孩子,不可能的?!鼻гR舶参空f,“就算退一萬步想,他剛進部隊沒多久,他怎么可能知道圣石的輝晶保管室位置?大門密碼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你別先自己嚇自己,等看完了錄像再說?!?/br> 至夏看涼夜在那兒哭,也坐不住了,說:“凍月可是你弟弟,你得相信他。他雖然小,也都十八九了,不知道這是死罪嗎?他不知道他要是有什么事,你會難過嗎?他跟你感情好,肯定會為你著想的?!?/br> “你看,大家都這么說。別哭了,不會是小月的?!弊硭ё鲆?,輕輕撫著他的后背,“去陽臺透透氣吧,一會兒錄像來了我們?nèi)ソ心恪!?/br> “嗯。”涼夜點了點頭,“你陪我?!?/br> “行?!弊硭∞D(zhuǎn)頭對秘書官說,“錄像來了去陽臺找我倆?!?/br> “是?!?/br> 同樣的手法,還是讓我進入了,圣石的防衛(wèi)太差了,要是換做永夜,絕對不會做成這樣的。 輕松的兩道魔力束打穿了保管室上方的樓層。和上次一樣,還是有沒打透的。在進入保管樓內(nèi)之前,我試著用了一下天賦魔法。 通了!看到輝晶了! 我想都沒想,直接沖了下去。 入侵,粉碎,逃跑,一氣呵成。 太順利了!開心! 第一次無傷回家,以后也能這么順利就好了! 我一邊飛,一邊盤算著,既然全身無傷,圣石守備薄弱,不如干脆一鼓作氣直接把圣石教會剩下的最后兩處也全都?xì)У簦?/br> 我看了一下時間,下午四點。最快速度飛到最近的17號也就一兩個小時吧。就算今天涼夜哥他們按正常時間下班,也完全來得及。 于是,我飛去了17號保管區(qū)。又是同樣的cao作,同樣粉碎了輝晶。只不過這次,大概是他們內(nèi)部溝通了,我這邊輝晶剛粉碎,本應(yīng)該駐守門外的士兵突然開了門沖了進來。我嚇了一跳,趕緊用天賦魔法跑掉了。 我本來想直接去圣石的最后一個16號輝晶保管區(qū)的,但是感覺剩下的魔力可能不太夠再發(fā)動三四次天賦魔法了。雖然現(xiàn)在身上沒有傷,可是沒了魔力一樣是去送死。今天就先到這里,回家啦! 現(xiàn)在手里有十二塊輝晶碎塊了。這么多的碎塊怎么辦才好啊? 我一邊飛,一邊給響發(fā)信息。 響,我現(xiàn)在手里有十二塊輝晶碎塊,怎么處理啊? 留兩顆最小的,剩下的全部用拘束金屬包上。剩下的那兩個,一個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另一個安裝到你的刺劍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萬一,直接對著你哥一劍捅下去就可以把輝晶塊植入他身體里了。 聽起來好粗暴……我那一劍下去,他不會死嗎? 你還非要刺要害?別說這個了,他們現(xiàn)在在這邊查監(jiān)控,我感覺你馬上就要暴露了,趕緊回去收拾好東西,再默一邊技術(shù)研發(fā)司的地圖。 看到這條信息,我整個人蒙了一瞬間。 到時候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 回了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了。涼夜哥和醉恕哥還沒回來。我迅速開始收拾東西。 腦子里清楚地列出了需要帶的東西,迅速地一樣一樣塞進背包里,我很冷靜,全程都很冷靜。十一點,我終于裝好了所有的東西,我四處走了一圈看有沒有忘記的,在確認(rèn)都沒有了之后,我站在二樓的護欄邊往下看著家里的樣子。眼淚奪眶而出。 我要走了。要永遠(yuǎn)離開哥哥,永遠(yuǎn)離開這個家,永遠(yuǎn)離開永夜了。舍不得。好舍不得。我喜歡哥哥,喜歡這個家,喜歡永夜。以后再也不能和涼夜哥,和醉恕哥坐在一起聊天說話了。 那天晚上,我看著技術(shù)研發(fā)司的地圖入睡了。 柔軟的大床,干凈寬敞的浴室。這是最后一次了吧。 我像往常那樣,按照往常的時間吃了早飯,收拾好東西,把通訊器留在桌子上。我正要換訓(xùn)練服,通訊器就響了。 是庚樞謀的通訊。 “隊長早上好?!?/br> “早。剛才總長通訊過來,讓你今天先不用訓(xùn)練,直接去北一訓(xùn)練場找他。A01號訓(xùn)練場。” “知道了,謝謝您。” “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總長單獨叫你過去。而且聽說動靜還挺大的,北一整個訓(xùn)練場都封了,不許任何人靠近。” 我笑了笑說:“不知道,估計是把屬下叫過去單獨教育吧。一直以來,真的謝謝您在屬下身上花費的精力?!?/br> “沒事。你這話說得怎么像是訣別一樣??傞L是你哥,他不會太為難你的。別害怕?!?/br> 我笑著跟他說:“謝謝您安慰??墒菦鲆箍傞L,他首先是永夜的總長,首席極光,然后是一個人,一個軍人,最后才是屬下的親哥哥。這點,屬下太清楚不過了。屬下是他輕易就可以割舍的弟弟?!?/br> “別說這種話。總長很在意你的。” “謝謝您。那屬下去北一了?!?/br> “好?!?/br> 掛斷了通訊,我換上了軍裝。 在出門前,我最后回頭望了一眼充滿了我和涼夜哥,醉恕哥一起生活的回憶的家里。我輕聲向這一切做了最后的告別。 “永別了?!?/br> 帶著小刺,我來到了北一,入口處站了一個中隊的士兵護衛(wèi),陣仗確實很大,有些嚇人。我走了過去,他們把我攔了下來:“無關(guān)人員禁止進入。” 我拿出了士官卡:“凍月。總長叫我來的?!?/br> 他們確認(rèn)了一下,然后放我進去了。 A01訓(xùn)練場。 離著老遠(yuǎn)一看,我就看到了穿著極光軍裝的十二極光等在訓(xùn)練場里。 我忍不住笑了笑。至于嗎?不過是抓我罷了,用得著十二極光都來嗎? 我刷了卡,進了門。 “炎極光,迅極光早上好?!蔽蚁蚴刂T口的至夏和星逐敬了禮,問好。 “你太混蛋了。”至夏咬牙切齒地罵了我一句,而星逐看了我一眼,一個字也沒說。我沖至夏笑了笑,也沒說什么,徑直走向場地正中央等著的涼夜哥,醉恕哥,辭言師父和千裕。其他的極光都在場地邊緣等待著。 在他們四個面前,我立正站好,向他們敬禮:“總長,副長,致極光,謹(jǐn)極光早上好?!?/br> 沒人理我,我放下了手。 涼夜哥的眼睛腫得不像樣子,知道真相后,他一定大哭了一場吧。 我沖他笑了笑:“哥哥,你眼睛腫了??擅黠@了,以后別哭了。不論什么事,都不值得你掉眼淚?!?/br> “啪!” 醉恕哥一步?jīng)_上來,狠狠給了我一個耳光,吼道:“你哥為什么會哭!還不是因為你!不想讓你哥哭,你就別做那些事!你哥就你一個親人,就你一個弟弟,你這么做考慮過他的感受嗎?為他想過嗎!” 哥哥會恨我,會難過,會傷心。我早就想過了??墒?,比起看著他死,我寧愿他傷心難過,寧愿他恨我。 我揚起嘴角笑著說:“說這么多好聽的有什么意義,漂亮話誰都會說。實際上總長不還是鐵面無私嗎?考核不肯幫我,被上司侮辱管教也不肯幫我,被不認(rèn)識的軍官找茬欺負(fù)也不向著我,喜歡他的人得不到他,就來玩弄我的感情,他就在一邊看熱鬧,看我的笑話,我分手了,他連句安慰都沒有。自己在永夜住著大房子,吃著美味佳肴,享受著有權(quán)有勢有錢的高品質(zhì)生活,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面每天吃著泡面,吃著自己胡亂做的飯菜,整整十年,他從沒想過把我?guī)нM來,從沒想過讓我也過上舒服的生活。他哪里像我的親哥哥了?他哪里比對別人多對我好一點了?他對我到底怎么樣,我比你們?nèi)魏稳硕记宄??!?/br> “你怎么能這么……” “醉醉。”涼夜哥把醉恕哥拽了回去,醉恕哥也收了聲,不再說話。 涼夜哥注視著我問:“3月29號晚,3月30晚,還有昨天下午,你人在哪里?” 全都知道了。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現(xiàn)在還來得及,只要你把所有的事都說清楚,還是可以算你自首?!睕鲆垢绲穆曇粼诎l(fā)抖,“或者,你給我證據(jù),證明不是你做的。我不相信會是你。” 自首。我怎么可能自首? 我抬起右手,亮出魔力,火焰狀的紅魔力在我手心跳動:“哥哥,醉恕哥,師父,你們看,我的紅魔力。紅魔力真的好難,平時無論多么努力都壓縮不出來??墒钦娴恼莆樟思t魔力,也就只是一瞬間而已。在戰(zhàn)場上,在生命受到威脅,在有一個強烈地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存在于心中的時候,只是一瞬間我就擁有了紅魔力。你們也不用再浪費人力物力時間金錢去查了。如果這還不夠,我還有別的證據(jù)。” 我說著收了魔力,從容不迫地解開軍裝外套和襯衫的扣子。脫掉了上衣,露出了滿身的傷疤。 我一個一個指給他們看。 “這里,左肩貫穿傷,3月29日20號保管區(qū)。這里,還有后背的這里,3月30日19號保管區(qū)被一個有隱身能力的圣石衛(wèi)兵用魔導(dǎo)器所傷。昨天下午,18號,17號保管區(qū),我無傷回來?!?/br> 涼夜哥走近我,輕輕抓住我的肩膀,用指尖小心翼翼地?fù)崦疑砩系膫獭?/br> 他哭了,在我面前,在大家面前,抱住我,哭了出來。 “很疼吧?一定很疼吧?是不是傷口感染了,這幾天才一直發(fā)燒?現(xiàn)在還疼嗎?這么多天,這么遠(yuǎn),你是怎么帶著這么多的傷回來,又去突破守衛(wèi),又一個人咬著牙縫合傷口的?你不是最怕疼了嗎?” 疼,非常疼。疼得我很多次都想干脆殺了自己。 可是,我不能死。我還有哥哥,還有哥哥需要我。 “總長!別離他太近……”千裕出聲提醒。 “他是我弟弟!他不會傷害我!”涼夜哥立刻打斷了千裕。 “哥哥?!蔽逸p輕推開他,捧著他的臉,幫他擦掉眼淚,“我不疼,一點都不疼。你別哭了?!?/br> “自首吧,哥哥求你,求你自首吧?!睕鲆垢缱プ×宋业氖职蟮?,“只要你自首我們就想辦法判你死緩,等這件事過去了,就可以給你改成無期徒刑,不會死的。只要你自首,一定不會死的。所以求求你,為了你自己,為了哥哥,自首吧?!?/br> 我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他冰涼發(fā)抖的唇,然后從他手中抽回了手,穿好軍裝。 “哥哥,別傻了。這事不是你,不是醉恕哥,不是管理司和十二極光,也不是永夜能壓得下去的。幾億人的命,那些被我砍掉的雙手,被我挖出的眼球,甚至快要被我一個人毀滅的圣石都在那里擺著。從我真的動手去做這件事的那一刻起,我就有這個覺悟了。要么,所有人死,要么,我死?!?/br> “你都知道你為什么還這么做!”涼夜哥哭著吼道。 是為了你啊。為了能讓你活下去,為了讓你擺脫年紀(jì)輕輕就要一個人孤獨地死去的命運。 “哥哥,永夜這地方,我待著不快樂。大家都那么厲害,都那么出色,我在這里沒有立足之地,也沒有任何地位和特權(quán)可言。我羨慕你們,我也想要錢,我也想要權(quán)力。既然永夜和圣石都是因為掌控了凈土生存的命脈輝晶才得以擁有如此大權(quán),那么只要全凈土的輝晶都粉碎,只要這世上只有我擁有輝晶,我不就可以拿到獨一無二的最高特權(quán),建立我自己的王國了嗎?我想要快樂,想要幸福的人生,想要富裕的生活。哥哥,你要和我一起來嗎?如果是你的話,我愿意和你分享這權(quán)力。畢竟不論你對我如何,你都是我的親哥哥?!蔽艺f著向他伸出手。 涼夜后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為了這種事……就只是為了這種事?” 我笑著收回了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手。 “這還不夠嗎?對于你們來說也許不算什么??蓪ξ襾碚f,這就是一切,是我的一輩子,是我的人生。我的感受,你們也絲毫無法體會。憑什么就斷言這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月你瘋了吧!你在永夜擁有的還不夠多嗎!你做的這些事,對得起他嗎?!” 我笑著對醉恕哥說:“我從不覺得我對不起我哥,要是非要我說,我覺得我可能最對不起的就是辭言師父了。師父教我這些是為了讓我保護凈土,保護自己,保護我愛的人,結(jié)果現(xiàn)在卻被我用來殺人。再就是對不起你了。你像親哥一樣對我好,我卻沒什么可以回報給你。涼夜哥,這些全都是我做的,而且今后我也會繼續(xù)做。那么你呢?你是要一如既往將你作為永夜總長,永夜首席極光,永夜軍人所秉持的信念和價值觀貫徹到底,還是說,想要作為一個哥哥,保護自己的弟弟?你要親手殺了你的弟弟嗎?” 涼夜哥的嘴唇都在發(fā)抖,他看著我,說不出來一個字。 “來吧,哥哥,告訴我你的選擇?!蔽倚χ叽俚?。 “……抓住他,如果反抗的話,殺了也沒關(guān)系?!?/br> “可是……” “愣著干什么!抓不住就殺了他!不能再讓他危害凈土!” 涼夜哥的話讓我心涼了透了。到底,還是他的凈土最重要。 千裕的長槍立刻就刺中了我的左臂,傷口雖然不深,也沒有特別疼,但是無數(shù)紅色的衍生魔力束纏住了我的左臂,刺痛灼燒和被大力束縛的感覺讓我皺起眉頭,整個左臂的魔力都無法自如流動。 “涼夜。”我看著涼夜哥說,“從此以后我們恩斷義絕,我不是你弟弟,我不認(rèn)你這個哥。這和你成對的名字,我也不需要了。從此以后我就叫暗月。你是帶給凈土光明的極光,我就是給世界帶來黑暗的暗月。今后如若戰(zhàn)場相見,我也絕不手下留情?!?/br> “醉??!別讓他跑了!”涼夜哥喊了一聲。但是到底還是我先一步,我控制魔法將整個被衍生魔力束束縛的左臂沿著肩膀迅速斬斷,天賦魔法立刻就將我?guī)У搅思夹g(shù)研發(fā)司的材料保管庫。 顧不上左肩劇烈的疼痛,我迅速帶走了拘束金屬,瞬移離開了永夜。 能去哪里,我還能去哪里? 左肩的血一直在往外涌。盡管下手的時候,為了保命,我毫無猶豫,可是真的把自己的胳膊砍下來的一瞬間,還是疼到我想死。 我還是選擇瞬移到了上次幫我做過手術(shù)的那戶人家。我一邊疼得眼淚直流,一邊坐在了他家的窗臺上用治愈魔法止血。 好疼。真的太疼了。 盡管傷口已經(jīng)止住了血,可我的治愈魔法說實話非常爛,傷口上又有我自己的魔力殘留,就算去找別的人治,也完全不可能有用。 流了太多的血,感覺自己不僅魔力存量少了不少,頭也暈了起來。 血。 我趕緊從背包里拿出了一袋人造血,熟練地給自己注射。這種事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呵。 輸完血,我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滿身和弄了人家滿地的血。統(tǒng)統(tǒng)清理干凈以后,我就半死不活地繼續(xù)坐在窗臺上等主人們回來,順便默一下16號區(qū)的地圖。 涼夜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地上留下的凍月的斷臂,他從未想過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沒想到他對自己都能下這么狠的手,我應(yīng)該直接攻擊要害的……”千裕尷尬地觀察者涼夜的表情說,“他的胳膊……” “不怪你。我也沒想到?!睕鲆贡砬槁槟镜鼗貜?fù)說,“叫小賽來把它拿走,驗?zāi)Хㄙ|(zhì)地,做標(biāo)本簽?!?/br> “是?!鼻гZs緊跑開去找柒賽。 “這孩子是鐵了心了。”辭言說,“斷了一條胳膊,他今后的生活怎么辦?他到底怎么了?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你們兩個誰能告訴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涼夜說著整個人都垮了,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的他靠著醉恕癱坐在地。 “小涼……”醉恕跪了下來抱住涼夜。 涼夜靠在他懷里號啕大哭起來。 “我明明把我能給他的最好的全都給了他……我明明用我的一切在保護他……是我錯了嗎?是我哪里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他要背叛凈土,背叛永夜,背叛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那么用心,那么謹(jǐn)慎地培養(yǎng)他,教育他,我不要求他有多出色,只是想他能夠聰明善良……怎么就……我怎么就帶出了這樣的弟弟……都是我的錯……事情會這樣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小涼,不是你的錯。你做得夠好的了。別哭了,別哭了啊。”看著涼夜痛哭失聲的樣子,醉恕心疼得也跟著哭了起來,“是我不好,是我這個當(dāng)哥的不好,沒看住他,是我沒和你一起教好他。他之前就跟我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我以為是他年紀(jì)小沒事胡說的,我沒想到他和這件事有關(guān),我當(dāng)時要是再謹(jǐn)慎點,再認(rèn)真點,好好思考他說的每一句話,也許就不會這樣了。是我的錯,不怪你?!?/br> “他說什么了!他都跟你說什么了!”涼夜立刻收住了眼淚,抓著醉恕的胳膊問。 “……吃烤rou那天,他問我如果以后他做了傷害我的事,和我刀劍相向,我還會不會愛他……還有3月29那天晚上我失眠,其實已經(jīng)在臥室堵住了剛回來的小月。只是我以為他是交了朋友出去開房了,而且那天我碰了他一下,他也確實很疼的樣子。他還撒謊說那是他男朋友弄的,不讓我看。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就是身上帶了傷。那天晚上,他跟我說了好幾遍他愛我。我以為是小孩子撒嬌,結(jié)果……我當(dāng)時要是再敏感點就好了,就不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跟我說他有一個愿望,就是如果真的有一天迫不得已了,希望是你,或者我,親手殺了他……他在那時候肯定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zhǔn)備了……”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涼夜哭著吼道,“我明明可以阻止他!” “……對不起?!?/br> “小涼,沒用的。小月肯定是下定了決心了,誰勸,誰阻攔都不會有效果的。小月得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走這條他自己都知道會送命的路的?!鞭o言說。 其他的極光都跑了過來,柒賽迅速將凍月的斷手收走。 “你們沒事吧?”錦詩問。 “怪我……我嘴上說著抓不住就殺了他,可我到底還是下不了手,要是剛才我直接出手殺了他,就不會讓他跑掉了?!?/br> “別這么說。換了誰,誰也下不去手,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膘肽险f,“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全凈土通緝。”醉恕毫不猶豫地抬起頭回答說。 “醉?。俊?/br> 醉恕抱緊了懷里的涼夜,說:“你也想讓他早點停手,早點回來吧?而且永夜也不可能繼續(xù)隱瞞。早點通緝,對凈土,對永夜,對小月都好?!?/br> “……嗯?!睕鲆惯t疑了一會兒只好點了點頭。 “木流,至夏。”醉恕扶著涼夜站起來,扭頭叫了他倆一聲。 “到?!?/br> “這件事,我和總長還有辭言都要避嫌,我們雖然可以私下里幫忙,但是表面上的事還是不能出面。千裕那邊要做對外和輿論,應(yīng)該沒空?!弊硭≌f,“這件事,你們兩個最適合。整體上的事就交給木流你來負(fù)責(zé),具體落實的事交給至夏監(jiān)督。務(wù)必迅速整理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和整個過程還有今后的預(yù)測,對策。整件事就交給你倆負(fù)責(zé),務(wù)必保護好輝晶,盡早抓住凍月?!?/br> “是?!?/br> “是?!?/br> “輔薪,你們那邊要和祀南一起合作盯住智夜魔。圣石的軍事方面不必盯了,凍月應(yīng)該很快就會對圣石最后一塊輝晶下手。沒了輝晶,圣石不足為懼?!弊硭》愿勒f,“我害怕的是智夜魔,這么大面積的突然污染,智夜魔也一定能察覺,而且說不定已經(jīng)有策略了。絕不能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腹背受敵,明白了嗎?” “是!” “翻糖,錦詩,后續(xù)的難民接納也不要放松。肯定不會是個小數(shù)字。吃穿住就業(yè)上學(xué)看病的問題都靠你們了。原則是不能讓圣石區(qū)的人進入永夜軍隊和政府系統(tǒng)。其他的盡量安排。所有最好的資源都優(yōu)先自己人,圣石的難民只給最低限度。最好是看看哪里有還沒開發(fā)的地方,我們出錢,雇傭他們自己開發(fā)。這樣他們的就業(yè)和居住問題都能解決,還不用占用我們的資源。但是記住一定要把他們拆散,不能讓他們聚在一起,不然圣石死灰復(fù)燃就麻煩了,我們沒那么多精力管圣石?!?/br> “是?!?/br> “星逐,你的部隊是基地空戰(zhàn)部隊吧?你的部隊從現(xiàn)在開始只管輔助木流和至夏那邊的事,智夜魔那邊不用你。還有至夏,你的部隊也都用上。兩支部隊還不夠的話再問我要。” “是。” “柒賽那邊的標(biāo)本簽也盡快,拿著標(biāo)本簽搜索魔力源頭才會快。還有,既然現(xiàn)在要對付凍月了,你們那邊也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辦法解決魔法傷難以愈合的問題?!?/br> “是?!?/br> “這邊總長狀態(tài)不好,可能一個人做會有點吃力,辭言師父,您有總長經(jīng)驗,就麻煩您暫時和總長一起處理永夜內(nèi)部的日常事務(wù)了?!?/br> “好?!?/br> “我和千裕就繼續(xù)應(yīng)付外界輿論。圣石,凍月還有智夜魔的事項全部第一時間報給我。還是那句話,大家明確一點,永夜利益是第一位的,大家所做的一切都要以永夜的利益為第一標(biāo)準(zhǔn)。永夜在,凈土在。永夜絕不能倒?!弊硭】粗蠹艺f。 “是。” “今天在這里的一切談話,不要外泄給任何人,包括親屬,同事和秘書官。對外統(tǒng)一口徑,說我們發(fā)現(xiàn)凍月有嫌疑,叫他來核實,但凍月發(fā)覺自己暴露,意圖逃跑。我們雖然立即制止,最后還是被他逃掉,不過我們已經(jīng)砍下他的一只手臂,可以用來追蹤他的位置。沒問題了的話就解散,告訴外面的中隊可以撤了。” 醉恕干凈利落地把事情全都安排好,大家都走了之后,他看了看還在愣神的涼夜。 “小涼。” 醉恕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醉醉……他走了……他什么都不要了……我就只有四年了,他還不在我身邊……我做錯了什么,要這么懲罰我……我這么多年的努力,我用一生為他做的打算……都付諸東流了。我的人生突然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醉醉,幫幫我……你有那么多關(guān)系,那么多勢力,你那么精明,求你幫幫我。我用我的命換他的!用我換他行不行?我替他背他身上的人命,我替他扛這些罪名,我替他……” “小涼。”醉恕打斷了又要哭出來的涼夜,“冷靜一點。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小月抓回來,盡量減少他造成的危害。之后的事慢慢來,會有辦法的。我會保護你,保護他的。你好好活著,好好做你的工作。不只是為了小月,你也得為了我好好的。你還有我?!?/br> “醉恕……你別離開我,我就只有你和師父了,我不能沒有你?!?/br> 涼夜緊緊地抱住醉恕。這是他第一次這么需要醉恕,這么依賴醉恕。他第一次感覺到這么無助和絕望,甚至超過了得知自己只有五年時間的時候。 醉恕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乖,安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一輩子都會保護你,陪在你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