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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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滋味感覺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好。 一直忙于工作,無暇戀愛結婚的千裕難得地得到了滿足,這么在心里感嘆著,手還在摸著蘇木的臀部。相比之下,蘇木卻非常郁悶,把臉埋進枕頭里,一聲不吭。 千裕本來還想享受一下這美好安靜的時光,那該死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 “通訊器?!?/br> 千裕一句話,再怎么郁悶,蘇木也立刻乖巧地從被窩里撐起身體,跪在床上伸手把千裕放在桌子上的通訊器拿了過來,雙手遞給了千裕。 是至夏。 “有事?” 千裕接了通訊,看了一眼準備穿衣服離開的蘇木,伸手把蘇木拽了回來,摟在懷里。 “我剛從錦詩那里聽說周五你們投票的事。醉恕那提案你們怎么全票支持了?”聽筒里傳來了至夏有些憤怒的聲音。 “這你別問我啊,又不是我讓大家投支持的。再說極光不一直是統(tǒng)一意見的嗎?全票這事不是很正常?”千裕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被他摟在懷里的蘇木。 “可這事之前醉恕在極光會議上提過,不是被駁回作廢了嗎?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這個方案辭言不也是反對的嗎?怎么他也支持了?而且你為什么投支持?你不知道這種方案一旦失敗,后果有多嚴重?” “辭言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不過醉恕到底也是他兒媳……這個比喻不太好。反正這意思你懂就行。辭言最后倒戈支持也不算太意外。至于我,不說別的,我可不敢得罪醉恕。何況他現(xiàn)在跟涼夜結了婚,這要是我得罪了醉恕,回頭醉恕再給涼夜吹吹枕邊風,他倆一起搞我,我可吃不消。” “你怎么能屈從醉恕的yin威?就是你們這群人把他慣的,本來他就借著他的人氣和他的臉猖狂得不行,現(xiàn)在又跟小涼結了婚,兩人包攬二長,這簡直是要架空管理司和十二極光。以前每次大型提案不是先極光內(nèi)部合議再提交管理司的?你們遲早非把他捧成永夜皇帝不可!”至夏在那邊義憤填膺地說著。 “我不否認你后面說的這些啊,但是你也不能說人家就憑人氣和臉氣焰囂張的。醉恕在魔法上的實力是實打實的,帶兵打仗也比咱們都有經(jīng)驗,人家的手腕和腦子——不服的話你倒是跟他一樣煽動全極光組全票,甚至都把非極光組的管理司成員忽悠好幾個看看?不管哪方面,實力肯定還是有的。你要是真的那么反對,你大可以周一直接跟他說,當他的面抗議。反正我可不想以后出門打仗被他斷了補給,拖延戰(zhàn)況報告和指揮司命令啥的,就算他來個輕的,次次路線規(guī)劃讓我繞遠,也是夠我受的了。你還少惹他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可別說你忘了上次極光合議的時候,你投他教改提案反對票之后他怎么收拾你的了?!鼻гUf到這里忍不住笑了出來,“冰雹好吃嗎?全隊都被扣光半年的獎金舒服嗎?年底綜合評價被扣五分shuangma?那還是一個不那么關鍵的提案,還是在極光內(nèi)部,你這要是去管理司給他那么大的一個提案投了反對票,還想不想混了?” “就是他這種公權私用的風氣得治一治!有特權就了不起?永夜是他開的?他一個人就把永夜上下一億人給管住了?可惜涼夜那么聰明的人了,沒什么主意主見,就被醉恕這種jian詐狡猾的小人給唬住了?!?/br> “你啊,也別那么沖了。醉恕沖是因為他有資本,你要是跟他沖,只能被他穿小鞋。沒啥別的事就掛了啊?” “掛了吧。真是氣人?!?/br> 掛斷了通訊,千裕嘆了口氣,不由得擔心起至夏了。至夏本意是好的,想壓下以醉恕為代表的公權私用的風氣,只是至夏實在斗不過醉恕,而且醉恕在大多數(shù)的事上也確實是為了永夜好,從永夜的總體利益考慮的,想要攻擊醉恕就必須要比醉恕精明太多,實在是困難。即便是抓住醉恕小辮子,想要扳倒醉恕也是異常困難。醉恕在軍中的勢力遍布空戰(zhàn)地面醫(yī)療后勤文職編外,更何況就連管理司和整個極光組也都認可醉恕的能力,小來小去的事,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會幫他。 大家私下里傳得最夸張的是有個部隊長在自家基地附近永夜編外人員開的餐廳里喝悶酒喝多了,結賬的時候罵了一句醉恕,說曉極光整他,這個月獎金都扣沒了,簡直是凈土最大的獨裁者,誰知那個店里的收銀員是醉恕死忠的親戚,直接把這事告訴了醉恕,第二天這個部隊長就被撤職去當小兵了。 這事很快就在永夜全軍傳開了,不怕死的至夏還在極光會上當面質問醉恕這事是不是他做的。醉恕笑著跟他說,他覺得自己從來不是獨裁者,既然被人扣上了獨裁者的帽子,那他不體驗一次獨裁者的感受豈不是虧了。這相當于承認是他做的回答,并沒有如至夏所愿被拉出來教育,反而是被在監(jiān)察審計司做副司長的木流懟了回去。 即便是酒后,作為永夜的高級軍官也不應該毫無證據(jù)誹謗永夜的極光及管理司成員,甚至說出在永夜體制內(nèi)存在獨裁者的這樣已經(jīng)上升到污蔑永夜整體的話,更何況舉報的人也是永夜的人,這說明同在永夜體制內(nèi),有人不認同他的話,他的話可見不實。如果今后這樣出自永夜軍官的話傳到外面,會對永夜造成相當惡劣的影響。因此,監(jiān)察司做出了這樣的處罰決定。如果本人不服,是可以申請監(jiān)察司深入調查的,監(jiān)察司在下達命令的時候也這樣傳達過了,不過并沒有收到本人的申請。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爭論了,不要再起事。 這是木流的原話。 對于這件事,就連辭言也只是說了一句這件事是監(jiān)察司負責,有問題可以和監(jiān)察司商量,不要占用極光合議這么重要的時間討論。 當時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都是向著醉恕的,空氣異常緊張,一向和醉恕很正面剛的至夏都識趣地沒有繼續(xù)爭執(zhí)。 “嗚哇,醉恕那么可怕,至夏也真是敢跟他對著干。我敢打賭,至夏要是有一天當不成極光了,那醉恕非把他整到跪地求饒不可?!鼻гTu論了一句,把通訊器放到床上,翻身摟住蘇木,聞著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肩膀。 “司長,屬下……屬下可以走了嗎?”蘇木的聲音在發(fā)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快哭了,只是不管為什么,都讓千裕有些掃興。 “醉恕要是隨便抓個人陪他睡,也是這效果?”千裕放開了他,說。 “曉極光雖然看起來很輕浮,不過細品就知道他是非常忠貞的人,不會和不喜歡的人睡?!?/br>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輕浮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嘁。算了。要走就走吧。還是老樣子,睡客房?!?/br> “司長……屬下是不是惹您不高興了?”蘇木有些害怕,既然都已經(jīng)犧牲了那么多甚至連身體都搭上了,他絕對不能接受千裕一個不爽就把他調走的結局。 “我高不高興你還看不出來?” 蘇木沉默了一會兒,湊了上去,趴在了千裕的胸口:“那今天屬下還能在您這里睡嗎?” “那你沒有點實際行動?”千裕問。 “實際行動?”蘇木不明白千裕想要他做什么,抬起頭問道。千裕也沒有跟他繞圈子,抬手把蘇木的頭按進了被子里。 蘇木秒懂,盡管心里無比抗拒,但是他也不得不做。 千??粗谂Φ奶K木,享受著他的服務,但是作為身在管理司的上位極光,他今天注定不得安寧,通訊器又響了起來。 “又是誰啊,煩死了,周末也不讓人清靜!”千裕抱怨著,抓起了通訊器。 “喂!” “……怎么這么大火氣?誰惹你了?”聽筒里傳來了醉恕的聲音,千裕嚇了一跳。 “咳,沒事沒事。你有什么事嗎?” “我發(fā)通訊過來就是想問下從昨天到現(xiàn)在有沒有人問你周五提案的事。也不是什么要緊事,你要是忙的話,那等你有時間再聊也行?!?/br> “有時間有時間。到現(xiàn)在也就至夏來問過。其他人暫時還沒?!?/br> 那邊的醉恕輕笑了一聲:“怎么又是他?” “你都猜到了?” “不用猜就知道,只是我還抱著僥幸心態(tài)期盼這次沒有他。”醉恕道,“那如果還有人來問你,麻煩你都幫我記一下,周一就職典禮之后一并告訴我?!?/br> “好的。那到時候我給你發(fā)短信?!?/br> “嗯,謝了?!?/br> “你就不好奇至夏跟我說了什么?” 醉恕笑:“無非就是我如何如何獨裁,如何如何公權私用。我都懶得問了?,F(xiàn)在我和小涼結婚了,大概又要在這上加油添醋吧。這種不用問就知道的事,我就不問了。你說這問題我問了,你答還是不答?何必為了這種事為難你。” “那確實得感謝你的體貼了。那我的想法,你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你投了支持票,你也從沒礙過我的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我這人,你也知道,人若犯我,我必除之。” “極光會議上你還是親自再說一次周五的會吧,人傳人,傳著傳著就變味兒了?!?/br> “好,謝謝你的建議。那就不打擾你繼續(xù)享受周末了。周末愉快?!?/br> “周末愉快?!?/br> 這赤裸裸的威脅和警告不是虛張聲勢的。醉恕剛上來的時候,千裕還不知道他這么厲害,就跟至夏一樣對醉恕的一些行為提出了疑問,結果后來言辭比較激烈的至夏就被醉恕拿來開了刀。千裕從那以后就收斂了不少,直到后來千裕在極光會議上向醉恕提了幾個非常尖銳但也確實沒毛病的問題,讓醉恕很下不來臺。醉恕回頭就把和千裕親近的幾個軍官全部查了個底朝天,把一大摞灰色收入和灰色行為的證據(jù)在第二次會議上拍到了會議桌上,點名質問千裕,還拿出上次會上千裕說的話懟千裕。千裕被逼無奈,只好說應該嚴肅處理。會議結束以后醉恕還塞給了他一個數(shù)據(jù)儲存器說,他手里還有一大把的證據(jù),千裕若是非要和他撕破臉,那他也會以魚死網(wǎng)破,破釜沉舟的覺悟陪千裕玩到最后。 千裕回去一看那數(shù)據(jù)儲存器,就知道自己跟他斗不起。當即就給醉恕發(fā)了通訊,為之前會上故意讓他難堪而道歉。醉恕倒是也沒借機羞辱他,只是說他可以先賣千裕一個人情,被他在會上揪出來的那幾個人,他會通融一下抬抬手,不會處理得太嚴重,今后他期待千裕能給他今天的這份善意一個讓他安心的回應。 從那以后千裕就沒敢再跟醉恕較勁,醉恕倒是也沒再找他麻煩。 切斷了通訊,千裕松了口氣,輕輕揉了揉蘇木的頭發(fā):“好了,上來趴著?!?/br> 但是注定這個周末沒那么安靜。 千裕又一次在蘇木身上得到滿足之后,呼吸還沒平復過來,又來了一通通訊。這次是涼夜。 “午好?!?/br> “千裕司長也午好。醉醉剛才是不是給你發(fā)通訊了?雖然他設了隔音層,我沒聽到他具體說了什么,但是我看他的表情有點兇,他要是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你別太往心里去。醉醉做什么都是為了永夜考慮,有的時候也許會用些比較強硬的手段,也都是無奈之舉,你也多理解理解他。” “沒有沒有,他只是問了我點事,沒說什么不好聽的話,您不用擔心。我也非常理解您和他的為難之處,我會盡我所能協(xié)助你們的。” “那真的是太感謝了。不過我還是怕他那個毒舌會傷到人,如果他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請務必告訴我,我會勸勸他的?!?/br> “好的,謝謝您關心?!?/br> “那周一見?!?/br> “周一見。” 掛斷通訊,千裕無力地躺了下來,心真累。 蘇木乖順地用紙巾幫千裕擦干凈,蓋上了被子,然后就自己去洗澡了。 他倆可真能裝。八成是醉恕給涼夜支的招,醉恕唱白臉,涼夜唱紅臉。還說什么可以跟涼夜打醉恕的小報告,一準回頭就被醉恕收拾,涼夜再假惺惺地哭訴說他勸過了結果適得其反,讓人挑不出來刺,只能認栽。一丘之貉,狼狽為jian! 蘇木洗完澡,換上了睡衣回了床上。 “剛才是副長和總長的通訊?” “你怎么知道?” “語氣?!?/br> 蘇木的回答相當扎心。自己卑微到連通訊的語氣都不一樣,還被下屬聽出來了。 “炎極光之所以給您發(fā)通訊是有理由的。炫極光和緞極光都是女的,思考問題的角度也會偏向保守派的炎極光,也是可以爭取得到的同伴。睿極光一直隨大流,想必我們占了上風,他也會倒戈。致極光雖然和二長關系不一般,但是他也算是個大公無私的人,如果我們反對的話,他應該會保持中立。您不試一試嗎?”蘇木問。 “我可不想開這種玩笑?!鼻гUf,“我和醉恕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說的我都舉雙手贊成,就不會被盯上,好好的,我去招惹他干嘛?他也確確實實是在維護永夜,只是方法手段又強硬又過激,不過那也和我關系不大。我何必自己去找不痛快?!?/br> “可是這樣下去真的就要成曉極光獨裁了?!?/br> “獨裁又能怎樣?他是憑本事獨裁的,不是制度。只要制度不變,他退了以后,永夜還是以前的永夜,不存在獨裁。他在任期間獨裁,只要對永夜好,又有何不可呢?” “可這么一來,您就得一輩子活在他們的手下了?!?/br> “也沒什么不好的。醉恕這么猖狂,就算沒人阻止他,他遲早有一天也得被自己作死。就拿這次的提案來說吧,成功了是名利雙收,失敗了,他就以死謝罪吧。也是可憐了涼夜了,跟這種人結婚,天天過得肯定像坐過山車似的提心吊膽?!?/br> “靈極光好像是曉極光的粉絲?!?/br> “不會吧?” “有這種傳言。據(jù)說還整理了曉極光的語錄,經(jīng)常拿出來學習?!碧K木一臉認真地證明著。 “真可怕。那當我沒說吧?!鼻гR幌氲?jīng)鲆挂粋€上位極光整天跟個小迷妹似的跟在醉恕屁股后面記醉恕說的話,還拿出來反復研讀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千裕摟著蘇木,想了想問:“你說涼夜是真的跟醉恕過得很好?我覺著醉恕那性格和涼夜真的怎么能合得來的?” “在外面看起來是關系挺好的?!碧K木說,“不過實際怎么樣就不好說了。前幾天在總部懸浮梯里碰見了總長,趕上下班點,人挺多的,有個人不小心擠了一下他。我看見他當時就側過身護著胳膊,一臉很疼的表情,那軍官跟他道歉,他話都說不出來,就一個勁搖頭 示意沒事。下了懸浮梯我就看他左胳膊白色的軍服都透出來血了,顯然是有魔法傷。這段時間他任務都沒出,哪來的傷?而且也沒見他提起過。他的秘書官還用身體幫他擋著胳膊,顯然是不想讓人看到。八成是曉極光弄的吧?家暴之類的?!?/br> “家暴?都家暴到總長頭上了?醉恕連總長,首席極光都敢動手?”蘇木瞪大了眼睛,“誒,也不好說。醉恕那個脾氣,真是一旦炸毛,就算是管理司都能讓他給抄了家。涼夜也是老實,就讓他打?真要是動起手來,醉恕分明不是他對手。堂堂一個總長,在家里被醉恕按地上家暴,那場面也太難看了吧。你要這么說,搞不好剛才他給我發(fā)通訊都是醉恕指使的。被架空成這樣,這總長當?shù)靡蔡了崃?。他倆真是讓我越來越難以想象了?!?/br> “在家里和在外面,大多數(shù)人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碧K木總結了一句話說,“您不也是一樣?” “嗯?”千裕拉長了聲音,狠狠抓著蘇木的屁股,瞪著他。 “……您在家里就很隨和,不像在司里那么嚴肅?!?/br> “算你改的快。”千裕松了手摟住他,“陪我睡一會兒。睡夠了起來吃飯看電影?!?/br> “屬下可以現(xiàn)在就先幫您準備好食材和零食?!?/br> “我現(xiàn)在就需要你躺在床上陪我。明白?” “明白?!?/br> 問,被自己的男上司摟著睡覺是什么感受。 答,參考此刻蘇木床上立正一般的睡姿。 “嘖,你怎么回事?你在家里也這么睡覺?你是鐵板?”千裕摟著筆直的蘇木感到一陣難以忍受的怪異,忍不住開口問道。 “屬下……屬下不知道該怎么和上司睡在一起?!?/br> “你假的吧?你就正常睡覺不會?” “正常睡就可以嗎?” “不然你還想怎樣?” “屬下明白了。” 蘇木說著就背過了身,背對著千裕,縮起了身體側躺著。 “……你故意的吧????” “您說要屬下正常睡的。屬下喜歡背對床中間和墻?!?/br> 千裕頓時語塞,無奈,只能湊上去,趴在蘇木后背上摟著蘇木。 “我突然覺得男的也不是不可以將就將就?!?/br> 蘇木沒聽懂千裕的意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您是說,您也可以跟曉極光一樣,娶個男的回家?” “不行嗎?” “……您的事,當然您說了算?!碧K木這么回答著,但是他的腦子里確實閃過一個念頭:那被他睡過的我算是怎么回事? “蘇木,你能不能稍微有趣一點?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聊天時常覺得很無聊?” “……對不起,屬下不是很會聊天。要是哪里惹您不高興了,您教教屬下,屬下會好好學的?!?/br> “……” “……是不是屬下又說了無趣的話?”蘇木忐忑地問道。他一直以來被灌輸?shù)木褪欠拿?,少提問,不廢話,言辭簡潔,說話重點突出有條理。至于“有趣”這種事,他并不是很擅長。 “榆木腦袋!”千裕有些氣憤地掐了一下蘇木的胳膊罵到。 蘇木沒說什么,想了一陣問:“您說您覺得和男的結婚也不是不行,您已經(jīng)有想要結婚的對象了嗎?” 千裕沒有立即回答,親了一口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覺得你這樣的就不錯。” “?。俊碧K木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我只是個秘書官,您是四極光,我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您呢?何況我家里人應該也不會同意我和同性戀愛結婚,他們都保守得很。我自己也比起男的,更喜歡女孩子一些,雖說我剛被分手了,但我覺得遲早有一天我可以遇到一個愿意包容我,接受我這樣的工作的女孩子,我也會非常珍惜她……” “我只是說你這樣的而已,也沒說就是你,你說這么一大串干嘛?別那么緊張,放松,放松。”千裕笑著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有點累,我先睡了。” 千裕的話讓蘇木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蘇木這時候才不得不承認,他剛剛確實是在奢望千裕能對他感興趣,對他產(chǎn)生那種想法。 千裕其實很好,雖然經(jīng)常奴役秘書官,離了秘書官就活不了,而且面對醉恕一直非常慫,但是千裕非常善良。不管是對部下還是對親友,全都非常維護,就算是對不認識的兵,他也能幫就幫。所以盡管千裕沒有直接下屬的部隊,卻仍舊有不少人和他親近。而且在外面的時候,千裕也非常給自己秘書官面子,都是對秘書官說敬語,也不會讓秘書官端茶倒水,千?;蛟S是為了讓自己在外面的形象好看些,但是的確作為千裕的秘書官,在外面也非常有面子。蘇木還是非常喜歡平時在外面的千裕的。 但是他的奢望被千裕一句話就打碎了。 “司長,您今天只是……”蘇木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不明智,又毫無意義。 “只是什么?”千裕摟著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您今天只是為了嘗試一下新鮮事物,過過癮,或者說只是想發(fā)泄一下積壓了很久的欲望,才睡了屬下嗎?” “對啊?!?/br> 千裕直白而又簡潔的回答讓蘇木一時間無法接受,蘇木說不出來話。 “你該不會是還在期待什么吧?”千裕笑道,“這么嚴肅的話題我本來不想笑的。但我實在覺得你好笑。你剛剛不還說了一堆不可能,不要想,不存在的話嗎?你要是現(xiàn)在跟我說你其實還對這事有什么期待的話,那我可真是要……” “不,屬下沒有。屬下只是向您確認一下,屬下?lián)哪鷷衅渌囊馑肌H绻械脑?,作為您的秘書官,考慮到您的利益,屬下就需要勸阻您。既然您這么說了,那是屬下多慮了?!碧K木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還有,屬下是反感和同性做這種事的。雖然屬下不會反抗,但是希望您下次能不要再對屬下做這種事了,屬下是不情愿的,想必您也不會覺得這樣強迫來的會比較舒服吧?!?/br> “……好,對不起?!鼻г7砰_了蘇木,把身體挪了挪,徹底離開蘇木,躺到了床的另一邊。蘇木也沒再說話,縮了縮身體,裹緊了被子。 千裕背過身,拿起通訊器,擔心吵到蘇木,設置了靜音,然后給柒賽發(fā)了短信。 小賽,我被甩了。 啊?您談戀愛了? 我被甩了,我被甩了,我被甩了x100 這不是您的錯,是那個人的錯!您這么優(yōu)秀的人,錯過了您是她的損失! ……是“他”。 男的? 嗯…… 都一樣!都是他的損失! 小賽,我好難受。我不好嗎?他為什么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太慫了?是因為我長得沒那么好看?還是因為我太老了?還是因為我是男的?我是極光啊,是全凈土就那么十二個的極光啊!不應該是大家都想攀附的嗎? 您不要太難受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想和極光談戀愛的人一大把,您何必為了他傷神? 可我是真的挺喜歡他的。 我好奇您喜歡什么樣的。 我喜歡溫柔的,多才多藝的,談吐幽默有趣,要崇拜我迷戀我的,還要長得好看的,身材好的,聲音也要好聽的。其他的就都無所謂了。 ……其他的還有什么了……不過他有這么好? ……仔細想想,他好像一條也沒中。哎,那我為啥喜歡他??? 是啊,那您為什么喜歡他呢? 不知道啊,就是很喜歡。就是覺得他要是能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在我身邊就好了。不想讓他離開我的視野一秒鐘。一想到他不在我身邊,他遲早會和別人結婚,我就難受。前段時間他跟我說他談戀愛了,我還很不舒服,我那時候還以為是我羨慕嫉妒恨,我今天才感覺我大概是喜歡他吧?他說過他今天和女朋友約好了有事,我今天早上還是把他叫過來了,結果他跟他女朋友就分手了。雖然我嘴上沒說,但我心里真是開心得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就那種松了一大口氣,心里懸著的石頭落地了的感覺。 所以說他現(xiàn)在在您那里? 對啊。我倆剛吵了一架,要跟我劃清界限,他這不理我了。 那您不哄哄? 我一個極光憑什么哄他?。吭僬f了,他把話說得那么絕,我怎么哄?就差沒罵我滾遠點了。 那是不好開口。那要不您就做點什么跟他示好?比如說送他點小東西啊,說點甜言蜜語啊,做頓好吃的啊之類的。我經(jīng)常這么哄我妻子,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都很好使的。 可他話說得也太絕了。我跟他示好,暗示他想和他在一起,他一點面子都不給,說了一大堆拒絕的理由,我簡直都覺得沒必要再跟他示好了。 您再試試吧。不排除他口是心非的可能,畢竟您也只是暗示,是在試探他,他也許也是在試探您。不過您要是都哄過了,他還不領情,那應該就是真的沒必要了。 那好吧,那我去試試。不過買禮物的話買什么比較好?。?/br> 他平時喜歡什么您就投其所好就是了。 知道了。謝謝小賽。 不謝不謝。 蘇木喜歡什么?記得蘇木給自己看過他家有一面墻的機器人模型,還說他一直有一款想買的模型,但是那個很大,又很難拼,要拼上半年才能拼完,他好幾次都想買,最后都放棄了。 就這個吧! 千裕做好了決定,翻身湊過去看了看蘇木,蘇木閉著眼睛睡著了。很好,就是現(xiàn)在! 千裕小心翼翼地起了床,穿上了軍服,拿上了軍官卡和通訊器,貓著腰,踮著腳,一步一步離開了房間。 聽到了關門聲,微瞇著眼觀察千裕的蘇木睜開了眼睛:司長偷偷摸摸的干嘛去了?有什么事要這么防備我? 蘇木躺在被窩里等了好長時間,等到他終于真的感覺困了,睡了過去。 “蘇木,蘇木?!?/br> 蘇木昏昏沉沉睡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后來就被千裕叫醒了。 作為秘書官還要被上司叫醒,這事非常失態(tài)。蘇木慌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 “對不起,對不起,屬下這就起床。您是不是餓了?屬下馬上就去做飯!您要吃什么?” 看著慌張的蘇木,千裕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沒事,不著急。這才五點?!?/br> “五點了?對不起!屬下沒想到能睡這么久!屬下應該定個鬧鐘的!”蘇木穿好了衣服趕緊就離開房間往廚房走。然而蘇木一到餐廳,就看見了滿桌子熱騰騰的飯菜,碗筷也全都整整齊齊地擺好了。 什么情況? “司長?”蘇木疑惑地回頭看著身后的千裕。千裕沖他笑:“我看你睡得熟,就把飯菜做好了。都五年了,一直是你給我做飯吃,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呢。趕緊洗洗手吃飯吧。” “是?!?/br> 蘇木下意識地服從命令去洗干凈了手,回來和千裕一起吃飯。但是這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千裕在家真的是懶得恨不得叫蘇木背他從沙發(fā)移動到床上,今天竟然主動做飯? “還能吃?” “挺好吃的。屬下還以為您不會做飯,才一直讓屬下給您做飯的。您為什么不自己做著吃啊?”蘇木一想起被千裕嫌棄挑剔的自己做的那么多頓飯,就覺得無語。 “想吃你做的?!?/br> 千裕笑嘻嘻地說著曖昧的話,但是蘇木知道他的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一個字:懶。 “蘇木,你幫我拿瓶啤酒……” 千裕話說到一半就突然意識到了不對,趕緊收住了話,然而蘇木優(yōu)秀的反應速度還是先于他了。 “是。常溫還是冰鎮(zhèn)?”蘇木迅速放下筷子,起身要去拿酒。 “不用不用,你接著吃吧?!鼻гZs緊站起來去冰箱里拿啤酒,“你要什么喝的?” “屬下喝白開水就好,屬下自己拿……” “我?guī)湍隳?!”千裕趕緊打斷了蘇木的話,跑去拿了蘇木的保溫杯,倒了一杯溫白開,然后和啤酒一起帶回了餐桌。 “謝謝您?!碧K木這么說著,心里卻一萬個疑問——難道這是他的鴻門宴?吃完了就要調走我? 蘇木帶著這個疑問忐忑地吃完了這頓飯,不僅如此,千裕連洗碗都不用他,甚至還給他準備了餐后水果,蘇木就更慌了。 蘇木坐在沙發(fā)上,盯著茶幾上那盤水果,思考著一會兒千裕洗完碗會跟他說什么。 因為不同意繼續(xù)陪他睡,就要被踢開嗎?不行,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努力,為了得到這個位置跟那么多人搶,巴結討好那么多領導,絕不能這么輕易就斷送掉。實在不行的話就道歉認錯哀求三連,哪怕答應他繼續(xù)陪他睡,這個位置也絕對要保住。絕對不要回到以前那樣被極光秘書官頤指氣使,欺負的日子了,也絕對不要回到以前那樣見誰都要點頭哈腰,大氣不敢出,甚至還要做體力活的生活了,不想過比現(xiàn)在工資要少很多的日子。所以,不論如何,一定要留下來,哪怕給他當牛做馬,被他當做用來發(fā)泄的玩具。 “蘇木!你看!” 千裕輕快的聲音打斷了蘇木的思緒,蘇木抬起頭,望向站在茶幾前抱著一個超大盒子,甚至都快要把本來就不是很高的千裕擋住了。 蘇木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買的模型。 一直喜歡的東西擺在眼前,蘇木當場就把所有的事都忘在了腦后,一下子跳了起來,像小孩子一樣咧嘴笑著跑了過去,興奮地叫到:“是PG的白共鳴核心!哇!全新的,還有塑封!塑封的味道好好聞?。÷犝fPG版的白共鳴核心型附送只有買模型才能看到的續(xù)集劇場版的光盤!這個里面是有的吧?!” 蘇木笑了。千??粗K木那么興奮,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他真的不太懂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蘇木說的那個贈品。 “應該有吧?拆開看看?” “可以嗎?這還是全新的呢!”蘇木顯然來了興致,看來是買對了。 “本來就是買來給你的,你想拆當然可以呀。再說模型買來不就是拼的嘛。不拆包裝怎么拼?”千裕說著,笑著將大盒子小心地放在了茶幾上,“你自己來拆吧!親手拆包裝的喜悅我懂的?!?/br> “買給屬下的?……”盡管被興奮沖昏了頭,但是當千裕直接把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蘇木還是清醒了過來,疑惑地看著千裕。 “我看你好像挺喜歡這東西的,就買了送你。你拆開看看吧?!?/br> 雖然這東西對于千裕來說并不算貴,也就一千多塊,但是它的確算得上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了。千裕一個極光突然買這東西送自己,要說就是心血來潮,隨便送的,蘇木絕對不信。 難道真的是要調走自己? “……司長,謝謝您的心意。您這么在意屬下,屬下之前還對您說了不好聽的話,屬下真的感覺很對不起您。如果您還愿意的話,屬下愿意在您房間陪您休息。”蘇木垂下目光,用非常恭順的語氣說道。 千裕聽明白了蘇木的意思,但是就是因為聽明白了,才更不舒服。但是千裕實在不愿意先向蘇木解釋,表白,實在是太損極光身份了。千裕想了又想,組織好語言問出了口:“要是可以的話,我是想讓你能一輩子都陪我的?!?/br> “……謝謝您抬愛??墒墙o您當一輩子的情夫的話,如果被您的妻子或者戀人發(fā)現(xiàn)了,您可以保護屬下嗎……” “情夫?”聽到這個詞,千裕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您不是要屬下陪睡一輩子嗎?時間久了,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吧?屬下可以陪,但是屬下害怕被發(fā)現(xiàn)……” “我的意思是你給我當媳婦!不是情夫!我要情夫干嘛?”千裕一急,一下子就把本來不打算說的話說出了口。這話一出,空氣就寧靜了下來。千裕意識到自己不該說出這話,而蘇木也因為不敢相信千裕會向他表白而瞪大了眼睛。 “咳,總而言之,你先拆開看看吧。”千裕紅著臉,干咳了一聲道。 蘇木不傻,他知道這包裝只要拆了就等同于他答應千裕了。和極光交往可不是鬧著玩的,被極光拋棄了還好說,如果這個過程中自己先要跑,那絕對會被千裕狠狠收拾一頓,到時候就不要說能不能當極光秘書官,估計能不能做秘書官這個工作都成問題了。所以雖然不能保證兩個人會結婚,但是只要答應了,就得做好真的結婚,真的跟他過一輩子的心理準備。 家里不會同意的,周圍的人也會歧視自己,同行說不好還會說自己之所以能當極光秘書官都是因為勾引了極光。這樣的壓力不是千裕能夠理解,能夠幫忙的。 “可我們都是男的……”蘇木低下了頭,攥緊了拳頭。 “你介意嗎?” “不是我介不介意的問題,人不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多少人支持或者包容,就有成百上千倍的人反對歧視,您是極光,您不會懂我們這樣無權無勢沒地位……” “我保護你?!?/br> 蘇木承認,在他聽到千裕毫不猶豫地打斷他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真的想一口就答應下來。但是他不能。千裕就算真的會保護自己,他又能怎樣保護呢?把所有歧視他,欺負他,給他臉色,躲著他,孤立他的人全部“處理掉”?那只會在醉恕那里給千裕留下更多受制于他的把柄,自己不能這么自私地讓千裕處于這種不利的境地之中。 “對不起……”蘇木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好吧,那我明白了。但是這模型,既然是買來送你的,你就收下吧。你就當做是這么多年你被我要來喝去的一點點回報吧?!鼻гPχ鴮λf,千裕心里的難過只有千裕自己知道。 “這個屬下不能收。屬下明白您的心意,這模型……您不是帶著感謝的心情買的,是帶著對屬下的好感買的。屬下既然不肯接受您的好感,就不能收您的禮物?!?/br> 蘇木的話讓千裕徹底沒話說了。 “你這人是真的沒意思?!鼻г`止玖艘痪?,丟下蘇木一個人去了書房。 千裕經(jīng)常說蘇木很無聊,蘇木也沒理他。不過這次,蘇木是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