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公主府的氣氛一天比一天低迷。

    曹諳則是回了燕京去找更好的醫(yī)官，而那位醫(yī)術(shù)極佳的醫(yī)官，是越祁的人。

    京都

    門外的內(nèi)侍瑟瑟發(fā)抖的跪在一旁，新任大長秋愁眉苦臉的攔著一位嬌俏的美人：“娘娘別讓老奴為難，官家說了不讓任何人打擾，您看...”

    “那就勞煩大長秋去幫本宮通報一聲，若官家不愿意見我，本宮絕不為難?！苯蛉诵σ馊谌?，有眼色的婢女還往大長秋袖里塞了個荷包。

    大長秋掂量了下　，點頭轉(zhuǎn)身進了殿內(nèi)。

    屋內(nèi)一片狼藉，那位攻入京都絞殺亂軍，極受百姓擁戴的君王此刻正頹然的仰倒在地。

    大長秋連忙跑過去跪在他身側(cè)：“陛下！您沒事兒吧？”

    “朕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進來嗎？”越祁

    “姜淑妃求見，您……”

    “打發(fā)她走！朕說了誰也不見！”越祁捂著眼睛，壓著嗓子。

    “諾！”

    越祁回想湘洲送來的信，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上次季南嘉帶來的那兩個孩子是青州回去后生的。

    算算日子真是他們那時候有的，而與季南嘉和離的旨意已經(jīng)送往湘洲。

    越祁苦笑，他走的這條路，注定會失去很多東西，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本來以為季南嘉和江山并不沖突，只是唯一他沒算到的是季南嘉早早就做好了離開他的準備。

    但是隨著越了解，他對季南嘉不再就僅僅是一個掛名妻子，才發(fā)現(xiàn)她不僅僅只有美貌，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卻愿意為百姓著想，湘洲她與那個名為劉秉的人之間關(guān)系且不論。作為一個帝王，湘洲的制度與這兩年的飛速發(fā)展足以證明她的手段。

    可惜了，是個女兒身，否則季氏王朝能走向另一個頂點也不一定。

    曹諳與季南嘉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他不知道的卻是不得而知，而曹諳是跟隨他多年的人，與兄弟也差不多了，他不愿意最后真成孤家寡人。

    越祁剛登基連整理他這些繁雜的心緒空隙都沒有多少，而曹諳的到來求醫(yī)卻給他本就疑慮的心里更添一把火。

    “怎的這般憔悴？朕同你說過了，待風(fēng)頭過去定然讓你重回朝堂，你先忍耐一段時日。”越祁皺眉安慰。

    “是南嘉她……危在旦夕！求陛下念在臣這些年盡心盡力的份兒上，派人救救她?！辈苤O匍匐在地，滿臉滄桑，往日總是閃著精光的桃花眼如今也是黯然失色。

    越祁手心的筆瞬間成了兩截：“她怎么病了？我怎么沒得到消息？”

    曹諳苦笑：“我們派在她身邊的人從她進了湘洲后就再也傳不來消息，加之陛下您認為她也無足輕重，又怎會知曉？”

    越祁抬頭看向曹諳神色莫名：“她于朕無足輕重，什么時候于浩光你這般重要了？以至于讓你在這個緊迫時期還特地進宮來求朕就是為了救她？”

    曹諳跪在地上，既是內(nèi)疚也是解脫：“臣此番前來一為求醫(yī)，二是向陛下請罪。只要陛下答應(yīng)救她，臣愿以死贖罪！”

    “曹浩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若就此閉嘴，待風(fēng)聲一過你依然可以留在朝中，為國效力，日后名流千古。這可是你一直以來的夙愿，如今唾手可得，你確定你要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女人而放棄？”

    越祁盡管不想清楚季南嘉與曹諳到底是不是如他所猜想的那般，但是他已經(jīng)失去季南嘉了，曹諳亦友亦兄，二人曾相扶著走過很多艱難困苦。坐在這個位置上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有很多身不由己，曹諳一走，他就真的孤家寡人了。

    曹諳眼眶濕潤：“臣有負陛下，臣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只是不要牽連她，是我……是我強迫的她！”

    “曹諳！你怎么敢！”越祁一腳踢開案桌大步走向跪在下首的曹諳，揪住他的衣領(lǐng)，雙眼赤紅，眼里殺意重重：“你怎么敢！她是朕的女人，你怎么敢！”

    曹諳閉著眼，苦笑：“臣也未曾想過命運這般作弄，興許這就是我欠她的，所以報應(yīng)來了。陛下也知道臣自小境遇，如今能守著她就那么過一輩子，也算全了心中之憾?！?/br>
    “你的雄心壯志，還有曹家！你都不在意了？”越祁譏諷道。

    曹諳咳嗽一聲：“陛下這些年難道還不了解臣的性子嗎？曹家經(jīng)此一事注定再難起復(fù)，我那兄長無大志，又才疏學(xué)淺不成氣候。家里又納了一個，聽聞頗有手段，且讓他們狗咬狗?！?/br>
    “陛下，臣原先所求是給天下人一個安穩(wěn)的家，如今也該給自己一個家，家母此生未能如愿，我不愿步其后塵?！辈苤O低聲說道。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浩光，你確定要為了一個女人，斷了你畢生所求？為了她，斷了我們這么多年的情分？即便是你布衣，依舊有那么多小娘子為你神魂顛倒，為了她，值得嗎？”越祁嗤笑道。

    曹諳也感嘆，是啊！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怎么他就偏偏上心了？

    或許是從越來越了解她以后吧，亦或許是有了肌膚之親，也是為了那兩個孩子。

    無論是他的孩子與否，畢竟若是，他也不能讓那兩個孩子如同他一樣沒有父親。

    更何況……

    他是真的對她動了不還有的心思，他就是騙也好，逼迫也罷，都不想把這個女人拱手讓人。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臣說到底也不過一個俗人罷了。”

    “你確定不悔？即便是付出性命？”越祁站定，死死的盯著曹諳。

    曹諳俯身再次跪拜：“臣自知罪孽深重，望陛下恩準！”

    “好！朕如你所愿！鷹眼處你只要能從他們手里活著出來，朕放你走，且再不追究此事?！?/br>
    越祁彎下身子低聲道：“浩光，這處是你精心建立的，你細想想，真的要為了一個薄情的女子做到這般份兒上嗎？她在湘洲與朕還未斷便勾搭了一個劉姓將領(lǐng)，天生就是個浪蕩的，你為了她值得嗎？”

    曹諳垂下雙眸，那又如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臣謝陛下隆恩！愿陛下萬疆歸一，千秋萬代！”

    湘洲

    劉秉與季夫人輪流守著季南嘉。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紅潤白皙，恍若只是睡著了，卻遲遲未醒。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大家都基本默認季南嘉已經(jīng)蘇醒無望了。

    而曹諳卻拖著重傷之身，加快速度帶醫(yī)官前往湘洲。

    終于趕到湘陰時曹諳也支撐不住從馬上跌落，季夫人派人趕緊將他扶了進去，待替他清洗的人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好多傷口因為沒有及時包扎rou與衣物已經(jīng)長合到一起，有些已經(jīng)潰爛。

    又得重新撕開傷口在縫合，弄的人仰馬翻。

    而季南嘉這邊在醫(yī)官仔細查看后道：“這不像是悲悸過度，而是中毒。”

    劉秉與季夫人對視一眼：“先生可知是什么毒？”

    “此毒名為逍遙游，是前朝宮里的禁藥，味酸、若是輕微的量不足以致命，若是過度使用便會昏睡許久，然而人面色紅潤如同睡著，一旦昏睡超過三個月，大羅金仙難救。殿下中此毒最起碼已經(jīng)有倆月之久?！?/br>
    “所幸老夫來了，再遲些只怕我都無能為力了。”

    “求先生救救我阿姊！公主府上下必定盡全力報答先生恩情！”季夫人撲通一聲跪下，泣不成聲，季南嘉倒下，整個公主府的主心骨也沒了。

    “請先生全力相救，在下有醫(yī)仙宋奉傷寒論孤本全冊，若是先生能竭力相救，此物便贈與先生！”劉秉沉聲道。

    “老朽前來本意就是為了救人，但是你小子說的我也要了，你可不許耍賴?！?/br>
    “只要先生愿意相救，在下必定遵守諾言?！?/br>
    “如此，你們且把這上面的藥備齊，熬成藥浴，每日將她放置其中浸泡，且替她按捏經(jīng)脈，手法一會兒你們派過來學(xué)?！?/br>
    “謝過先生！”

    “多謝先生！”季夫人連忙擦了擦眼淚，感激不已。

    而季南嘉卻被困在身體內(nèi)，任由他們擺動。

    回想在臺城，姜夫人聽聞她回了燕京話里話外的試探，酸味的東西也就她來過后，御膳房往后送的飯菜里總有一兩樣酸味的菜或者湯品。

    劉秉小心翼翼的替季南嘉解開衣物，圓潤飽滿的椒乳隨著擺動的身軀跟著跳動，白嫩的圓團上兩顆紅梅隨著入水的刺激也挺立著。

    劉秉僅著明衣抱著赤身的季南嘉坐入藥湯中，顫著手覆蓋上她胸前學(xué)著醫(yī)官所教開始找準xue位摁捏。

    季南嘉清晰的感知到身后強健的身軀熱意襲人，寬大又帶著老繭的手從上到下，行至兩腿內(nèi)側(cè)時的微微猶疑，還有他逐漸沉重的呼吸，她都清晰可聞。

    不由暗恨這毒也太奇葩了，要么就弄的人神志不清也好過她這般折磨。

    劉秉看著逐漸冒出薄汗的季南嘉，無知覺乖巧的躺在自己懷里，任由他擺弄。

    這無疑是對他的莫大考驗，心儀之人赤身躺在懷里，又答應(yīng)給他機會靠近，劉秉盡管知道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卻克制不了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

    替季南嘉擦掉臉上的虛汗，扶穩(wěn)靠在桶邊，拿出銀針開始下針。

    這樣的折磨除了二人心知肚明，旁人只是慶幸她得救了。

    待曹諳也清醒過來已經(jīng)過去半月，而季南嘉的反應(yīng)卻逐漸好轉(zhuǎn)，手腳開始有反應(yīng)了，只是遲遲沒有真正蘇醒。

    曹諳得知跟著去學(xué)習(xí)給季南嘉施針只有劉秉做的最好后，想讓醫(yī)官也教教他，卻被沉迷于孤本的醫(yī)官趕出了門，斥責(zé)他安生養(yǎng)傷，別作出一身病影響日后房中威風(fēng)這才老實。

    季南嘉醒來那天是夜間，突然就睜開了之前怎么都睜不開的雙眼，而躺在身側(cè)的卻是曹諳。

    緊閉著雙眼的人依舊俊美如斯，濃眉微皺，睡的很不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