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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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陰城外三十里 從進去湘洲地界起,凡是越靠近湘陰的郡縣越是人煙稀少,村落大多都是老人孩子,看見人多的隊伍紛紛拉走孩子緊閉門戶。 行止一處高地,季南嘉叫停了隊伍。 “一隊人跟我繼續(xù)進城,余下的留在此地?!?/br> 劉秉策馬靠近車架:“我與殿下同去?!?/br> 季南嘉沒有拒絕,多一個人,多一份勝算。 對于湘陰邊境的郡縣的郡守她心里早有認知,雖然她沒有要稱霸一方的野心,但是為了日后不受制于人,不得不早做防備。 只要有所求,那便都是能合作的。 “那便有勞將軍?!?/br> 領頭靠近季南嘉低聲耳語,季南嘉點頭表示知曉。 “秦澤,為防節(jié)外生枝,還需得多加小心。若有那不老實的,直接處理了?!?/br> “殿下放心,屬下知道?!?/br> 季南嘉點點頭跟著他走向一個面容普通的男子身旁,此人令人見之即忘,真的是丟進人堆便認不出的那種。 男子行了跪拜禮。 “參見殿下,部署已經完畢,今日郡守府大擺宴席,首領說只要殿下一到,就可開始實行?!?/br> 季南嘉示意他起身,“無需多禮,盡快動身。” 劉秉與季南嘉等人商議,徐琮等人替季南嘉完善進城后的諸項計劃。 “某認為殿下直取不可,人力物力耗損太大,若是鬧大臺城必定群起而攻之,殿下危矣?!?/br> 徐琮皺眉的看向向季南嘉闡述謀奪湘陰的孫厝一眼:“若是勝了你們也師出無名,士族這般斂財行徑不止一家,以這個罪名想鏟除一郡的郡守,朝中士族為了自身利益也會讓出手,殿下必定處于風口浪尖?!?/br> 季南嘉點頭,到底是武人思維,不服打到你服。 “先生高見呢?” “不若智取?”徐琮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先生意思是……” “不若借力打力?”徐琮幾人相視一笑,朱章溫聲說道。 “既然他以山匪為由,那便煽動那些被困的百姓,倘若他們武力鎮(zhèn)壓,只要我們能幫那些百姓鬧到郡守府,此人死于亂民之手……” “便是如此!殿下不是說已經知道哪幾處山匪與其私交甚密,那么便給個消息說有大型客商前往湘陰,想來剿匪之名旁人也說不得什么?!闭缬犸嬃艘豢诓铚娣膰@了口氣。 季南嘉當然知道秦明等人的計劃缺漏太大,本想到了再細細謀劃。 比如以自己為餌,刺殺當朝公主,企圖掩蓋自己罪行之類的名頭。 但借力打力她確實沒有想過,到底是現(xiàn)代人,而且是那么多條人命,又都是無辜百姓做誘餌,她不是想不到,是做不出來。 季南嘉不免有些友誼。 “可是…百姓手無縛雞之力,刀劍無眼……” “殿下!這些傷亡是必然的,你且問問如今所在的這些流民是否寧愿搏一搏也要回家,好過在城內過畜生一般的日子?”徐琮喝聲道! 到底是女子,心慈手軟。 “屬下認為此計可行,許多弟兄也是混入流民中被抓去礦場和田莊、魚場,上工沒日沒夜不說,還饑一頓飽一頓,若不是歷來身體強壯,只怕也如同那些流民一般掩埋在所在之地了。” 那個面容普通的男人立馬說著,還跪下叩拜:“請殿下救救湘陰百姓!” “本宮可以答應,但是你們得給本宮保證,盡最大的努力保全百姓,減少傷亡?!?/br> 劉秉本是個局外人,對于南嘉公主的請求,幫也無礙,若是成功他也能給西江的百姓爭取開春谷物,若是不成,他率馬回城,誰也抓不住他的話柄。 只是未曾想到,這南嘉公主倒是心善,居然把百姓的命看在眼里,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季南嘉知道,這種事一旦起頭,傷亡在所難免。 可作為現(xiàn)代人她只是難以適應把人命當作棋子,可也清楚的知道,位置不同,抉擇不同。 湘陰此時不知有多少百姓死于勞累或刑罰之中。 越是拖著,死去的人回越多,待到回春,外族各部開始搶劫掠殺之際,戰(zhàn)事頻起,到時候不止湘陰,會有更多的人流離失所。 “屬下等誓死保衛(wèi)百姓,請殿下放心。”男子磕首一拜。 “既如此,那便出發(fā)吧?!?/br> “諸位先生還請幫本宮看著這些人。” “殿下放心,有我等在,必定不讓殿下有后顧之憂?!?/br> 徐琮拱手一禮。 季南嘉與劉秉扮作行商的夫妻,車架的車徽一直都是周氏的,但是進湘陰的行文卻換成了旁支的。 劉秉換了一身藏青錦袍大衫,束了高冠,麥色肌膚雖不符合如今盛行的文弱審美,卻顯出他的健壯與挺拔,眉目深邃棱角分明,面部硬朗的線條顯得這個人難以接近。 季南嘉暗嘆,要是在現(xiàn)代娛樂圈,這樣的力量美男必定吸引萬千少女為之瘋狂。 待到城門口時,城門守衛(wèi)看著馬車不由兩眼放光,檢查知道只是一個行商的旁支目光更加放肆,上下打量整個隊伍。 幾人相互交換著眼神,問清入城緣由便放一行人進了城門。 季南嘉不由回想起城門守衛(wèi)的目光,輕聲詢問劉秉:“將軍可發(fā)現(xiàn)他們看向我們猶如什么?” 劉秉沉聲道:“待宰的羔羊?!?/br> 季南嘉不由憂心,自打湘陰事態(tài)逐漸嚴重,她就下令讓他們蟄伏不要冒頭,難不成姜懷已經喪心病狂到不僅欺壓流民,連往來的商隊都已經下手了? 目無王法,胡作非為,這就是東齊的官員,這樣的朝廷,難怪會被覆滅。 朝廷式微,所以地方官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季南嘉看著街上的百姓,行人稀少,街道也是破爛不堪,衣衫襤褸者居多。 行人宛若行尸走rou,不見孩子婦女,城內彌漫一種絕望與蕭條。完全沒有一個城郡該有的鮮活與熱鬧,這樣的場景甚至不如季南嘉之前途徑的幾個小縣城來的熱鬧。 麻木的行人望向季南嘉等人的車架,有些人眼里還帶著對他們的一絲憐憫,有的人則無動于衷。 “周家好歹是太后母家,即便是旁支姜懷也定會派人前來,我們要做好準備,將軍可要好好演好這場戲。”季南嘉低聲道。 劉秉點頭,他只是在湘洲邊境解救一下百姓,也不好動作太大,西江如今缺人缺糧,春耕都成問題,而這姜懷,為飽自己私欲,好好的一個湘陰竟成了一座牢獄? 何其喪心病狂! 朝廷何等無能與腐?。?/br> 二人心情都不是太好,等到達地點便招來部曲商議,跟隨劉秉的也就十人,其他都在原地待命。 秦明這個季南嘉的部曲首領帶著兩個人進了門,見到季南嘉便躬身行禮。 “屬下等叩拜殿下恭安!” “無需多禮,速速把詳情與我們細說,對于怎么排兵布陣本宮不懂,還望諸位細細商議,盡全力保全百姓安危,若出意外,即便失敗也不要讓百姓有太大損失。”季南嘉連連揮手讓他們趕緊開始。 秦明拿出湘陰的城內布防圖,“城東都是百姓聚集之地防守最弱,城西則是商販等豪強聚集之處,城北是郡守府衙,防衛(wèi)最為嚴密,城南則是城防營,都尉參榮與姜懷沆瀣一氣,城中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子都難逃此人之手,早年還算英勇,近年享樂,大不如前,不過此人不可不防?!?/br> …… 待商議的差不多門房來人,說是郡守大人知曉周家郎君來到湘陰,為表地主之誼特郎君請晚上赴宴。 季南嘉讓人應下,看向劉秉:“我扮作童子同你前去,我少說話!” 劉秉挑眉,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晚間赴宴。 申時 一到城北發(fā)現(xiàn)與城南那一塊兒進來的區(qū)別真是天差地別,此處都是當地豪強領著婢仆趕著牛車赴宴。 姜懷此人與季南嘉所想不同,原以為是個貪的肚肥腦圓之輩,沒想到看著還挺仙風道骨。 當地豪強紛紛獻禮,捧著姜懷,都是祝賀他近來又斬殺了一批山匪,歌頌他安定了湘陰治安。 “諸位抬愛姜某了,湘陰是否安定還得靠諸位配合本官?!?/br> “我等必定跟隨郡守大人!”眾人呼聲道。 “本官深感寬慰。聽聞西江周氏郎君也來了湘陰,不知是哪位?” 劉秉反應過來立馬起身:“郡守大人!” 姜懷摸著胡須和藹的點了點頭,“郎君一表人才,不虧是周家子弟。不知郎君前來湘陰所為何事?” “一則為夫人求醫(yī),二來家中新到一批絹布,聽聞湘陰桑業(yè)頗負盛名也是想找個能提供貨源的伙伴?!?/br> 姜懷瞇了瞇眼,“怎么西江各郡都沒有郎君看得上的?” 劉秉苦笑,“家中大兄掌事,我夫妻二人也不過是想尋個出路?!?/br> 姜懷沉思,身旁議曹低聲講述劉秉被編造身份的信息,與兄長略有摩擦,打算單干的青年,周家即便沒落,可是其家中的豐盈程度也是令人眼紅。既是肥羊,若是能與之交好亦有可能是財神爺,端看郡守大人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