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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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也不知道是進入了什么幻境的岑長焉內(nèi)心是崩潰的。 天知道斷空參那家伙給他輸了些什么東西,總之,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然后他的神魂就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里綠草如茵,陽光明媚,放眼過去,遠方的山上坐落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岑長焉心中隱約有了種預感——自己應該到那里去。 因而,他雙腿幾乎是不受他控制地就往著宮殿的方向走。 在這意識的世界,自然是與在現(xiàn)實世界不同的。看似遙遠的宮殿,他沒走幾步路,轉(zhuǎn)眼就來到了宮殿門口。 足有十米高的大門由玄鐵鍛造,邊沿還鑲嵌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奇異的光彩來。岑長焉仰頭,看到牌匾上儼然寫著“九摧圣殿”的字樣,他隱約覺得這里帶給他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也沒等他回想出個所以然來,大門就自個兒開了。 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然而他的魂體卻宛如在地上扎住了,他巋然不動,只是nongnong的霧氣使他看不清里面是個什么情況。 待氣流散去,他邁步走了進去。待他站定后,殿門又自己關(guān)上了。 殿內(nèi)是個混沌的空間,他的四周與腳下全是虛無的黑色霧氣,好似周圍并沒有其他的…… 倏地,岑長焉看向了東南方向,“出來吧,我看到你了?!?/br>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還會來這里?!?/br> 一道黑影宛如閃電般竄到了他的身前,岑長焉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然后見他面前是個孔武有力的男子,對方起碼有兩米高,足足比他高出了一個頭,只是岑長焉留意到對方的雙腿是虛幻的,這代表著對方不像他是生魂,而是rou身已經(jīng)死亡的魂魄。 “什么叫‘還會來這里’?我不認識你?!贬L焉從容地道。 “你不記得了?這也很正常?!被昶潜持?,悠哉悠哉地原地打了個圈,道,“畢竟你沒有答應我,離開后就會被自動抹去了記憶。沒關(guān)系,我可以再給你解釋一遍?!?/br> “這里是九摧族的傳承圣殿。我九摧族源于上古,乃是神族后裔,亦擁有與天地溝通的能力。如今,我九摧族長之位空懸了近三千年了,我看你不錯,打算將族長之位傳給你?!?/br> 岑長焉無言了半晌,后道:“你選族長,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不不不!你是這么多年以來,唯一一個通過了我設下的九層試煉的人,除了你以外,再沒有人適合當族長了?!?/br> 岑長焉心想,那大抵是自己十六歲那年的事情了。只可惜,自己壓根不記得那九層試煉是怎么試的了。 他又道:“當你們族長,總得有你們族的血脈吧?我一個外人,只怕也不合適?!?/br> 約莫是知道他會這樣說,靈魂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神情來,湊到了他的面前,“你當你的氣運怎么會那么強?為什么你會越修煉,身體就越虛弱?” 岑長焉一怔,“因為‘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加上我身中詛咒?” “不不不!因為普通的修煉方法根本壓不住你體內(nèi)的神血,靠普通法子吸納來的靈氣只會逐漸侵蝕你的經(jīng)脈。”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叫他一時間沒有醞過味來,“你的意思是……” “沒錯!你也是我們九摧族的后裔,而且血脈純度極高,乃是命定要成為我族族長的人!”靈魂充滿鼓勵意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實上,我雖然在這個空間,但我時時刻刻地看你在凡塵的一舉一動哦!你的事,我全都知道?!?/br> 岑長焉一陣惡寒,拍開了他的手,默默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誠懇地道:“講道理,有點惡心——而且你的話無法取信于我?!?/br> 靈魂拿出了一本冊子,遞給了他,“你按照這個法子練功試試?放心,這個空間比外面慢了一百倍,你大可慢慢來練?!?/br> * 32 岑長焉知道自己的毛病,行事有點虎,他需要謹慎,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實際做出來又是一回事。 他實在是好奇,因而,身體很誠實地就按照冊子上記錄的修煉法去練了。 僅是運轉(zhuǎn)了一個周天,他就覺得神清氣爽,渾身氣xue暢通,耳目一新,這感受與平時修煉很不相同。 他吐納了濁氣,睜眼看向了靈魂,“好吧,我姑且相信你的話了。只是,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隗習衡實力那么強,為什么你沒有選中他做族長呢?” “他啊?!膘`魂也學他,盤膝坐在地上,悠然說道,“他天生就是族長的輔位,自然當不得族長。” “輔位是什么?” “歷代族長血脈純度過高,容易短壽,這時候,有兇煞命格的輔位陪伴在其左右,就可以避免‘短壽’的問題存在。當年,發(fā)現(xiàn)隗習衡這輔位的命格比往任的還要兇個幾倍,我就猜到這一任的族長定然擁有經(jīng)天緯地之能,見了你之后,我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br> 岑長焉想到了隗習衡對他不同尋常的態(tài)度,“隗習衡知道這些嗎?” “他還不知道你是被選中的族長?!膘`魂頓了一下,說道,“畢竟你上次拒絕了我。唉,若你當年就答應了我,也不至于這些年受身體虛弱的困擾了,更不會兩百年的時候,才修得化神期?!?/br> “才修得化神期”。 要知道,岑長焉兩百年化神,已是仙道的第一天才了。 “恐怕要讓你遺憾了?!贬L焉將手中的冊子歸還給了靈魂,站起了身,“不好意思,這次我仍要拒絕你?!?/br> 原本神態(tài)穩(wěn)重的靈魂這下變了臉色,“為何?” “因為我是紫岫劍派的人,當不得你們族的族長。我也無意承擔一整個族的責任與興衰未來?!?/br> 靈魂圍著他繞了一圈,“你可知道,若不用我族的修煉法訣,更沒有輔位在旁,你就算現(xiàn)在解了詛咒,要不了幾年,你還會因血脈反噬而死?” “那又怎么樣?”岑長焉語氣淡然且灑脫,“活的時間在精而不在多。我寧愿活得短,無愧于心,也不愿活得長,卻違背自己的心意?!?/br> 說罷,他轉(zhuǎn)過了身,邁步欲離去。 靈魂急忙攔在了他的身前,喝道:“等等!你先看這個!” 一個巨大的光幕出現(xiàn)在了岑長焉的面前,上面顯出了畫面來。只見鋪天蓋地都是白色。 岑長焉認出了這里是他紫岫劍派的正廳,此時廳中到處都掛滿了白布,正中擺放著一口棺材,里面的人赫然是他,而棺材前,一個個眼熟的人都在哭,包括眾長老,包括他的師弟妹們。 岑長焉留意到,只有大長老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這是未來?!膘`魂解釋道。 畫面一轉(zhuǎn),他的母親哭天搶地,舉著劍朝他父親砍去,聲嘶力竭地道:“晉涵!你這個魔道中人將我騙得好慘!你還我焉兒!” “好吧?!贬L焉別開了目光,長嘆了一口氣,對靈魂說道,“你贏了?!?/br> * 33 岑長焉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間,床邊坐著個清雋的男子在給他把脈。 他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仙圣冕下?” 仙圣有禮地朝他頷了一下首,卻不茍言笑,神情清冷,給他把完脈后,只道了聲:“好好休息?!闭f罷,便起身離去了。 岑長焉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上的詛咒已經(jīng)被隗習衡帶回的巫醫(yī)給解了,然后他被隗習衡送回了紫岫劍派。 ——他自己是沒法驗證詛咒有沒有被解除的。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體內(nèi)詛咒的存在。 總而言之,他現(xiàn)在渾身都是力量,沒有絲毫的不適感。他在床上也躺不住,趕忙下了床。 在門口,他聽見仙圣在說:“人醒了,詛咒已解,無大礙?!?/br> 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恐怕綁走他的人也沒有惡意。正好,屠仙教處理完了,他也被送回了?!?/br> 岑長焉這下實在是沒忍住,推門而出,院內(nèi)的人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除去一眾熟悉的長老外,他發(fā)現(xiàn)在仙圣身旁站著個陌生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道風仙骨,氣質(zhì)絕佳,關(guān)鍵是長得極為俊美,好似不是凡塵中人。對方看向了他,并沖他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 “屠仙教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問道。 回答他的是四長老,“別擔心。屠仙教主和少主已經(jīng)被斬首示眾了,屠仙教再翻不起什么波瀾來了。想來,魔道那邊也能消停下來。這次有勞仙尊冕下與仙圣冕下親自到我派來一趟了。” 仙尊?仙圣的師父?岑長焉驚詫地看著那白衣男子。 對方則是道:“我想要和長焉單獨聊一下,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倍L老有禮地道了一聲,看向了岑長焉,眼神中有暗示,“長焉?” “自然沒問題。您里面請?!贬L焉側(cè)開了身,無意間察覺到了一記不善的注視,看了過去,正好對上了仙圣的目光,然而很快,后者就若無其事地挪開了視線。 應該是錯覺吧。岑長焉心中困惑。 兩人進了房間,岑長焉剛關(guān)上了門,就感覺袖子一緊,他轉(zhuǎn)過了頭,只見是那位仙氣十足的仙尊暗搓搓地攥住了他的袖子。 岑長焉:“……前輩,您這是在干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毕勺鸱帕怂男渥?,輕咳了一聲,“就是聽說蹭蹭你,可以得好運——我就是想要好運?!?/br> 岑長焉:“……”這位仙道傳說級的大能不對勁,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高高在上。 索性,他道:“那不如咱們握握手吧?” 仙尊驚喜道:“可以嗎?” 他們握了手,然后大抵是覺得蹭了他的好運不太好意思,仙尊又強塞了一堆的寶物給他,盡管他不斷地推脫拒絕。 再后來,兩人也不知怎么,聊起了天來,頗感一見如故,越聊越是投機。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黃昏,仙圣在外催促道:“師尊,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欸……”仙尊皺眉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許久后,仿佛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對岑長焉道:“長焉啊,我真中意你!不如咱們結(jié)成兄弟吧?” 岑長焉:“前輩,您與我爺爺是同輩的。” “這算什么?只要有情誼,輩分都是虛的!” 總而言之,岑長焉就糊里糊涂地與這個自己爺爺輩的大能結(jié)為了兄弟。然后,仙尊就把他大搖大擺地領(lǐng)了出去,對仙圣說道:“徒兒,來,叫師叔?!?/br> 岑長焉分明看到仙圣的臉黑了,趕忙拉住了仙尊,默默地道:“大哥,算了算了?!?/br> 岑長焉親自將他們二人送出了門派,而在臨走前,仙尊在他耳邊,意味深長地道:“好賢弟,不得不說,你有個好父親。” 岑長焉神情一凝,倏地看向了他。 “據(jù)進一步查探,當初在魔道下達絕殺令的人根本不是屠仙教主?!?/br> * 34 因為“絕殺令”,隗習衡才會擔憂他的安危,喬裝在他左右。 正是因為隗習衡在他身邊,才會有機會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詛咒,而為了給他解詛咒,將他給擄走。 因為他到了九摧獄,才有機會再度進入那圣殿,接受所謂的九摧族傳承,沒有了性命之危。 這一切的起因是“絕殺令”,而現(xiàn)如今,仙尊同他說,下絕殺令的另有其人,那么不必想,在背后策劃的人算盡了這一切。 此人是誰,不言而喻。 ——甚至仙尊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只怕其中曲直,他與仙圣都一清二楚,包括他父親的真實身份。而他們只是在眾長老面前裝作不清楚事件罷了。 在回院子的過程中,岑長焉遇見了他的父母親。 他母親在恨鐵不成鋼地喋喋不休道:“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才會總是讓別人欺負到你頭上!還要我?guī)湍阕崛?,真是……”雖是這樣說,她的臉上卻是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他“文弱”的父親則是好聲好氣地道:“我下次盡力罵他們?!?/br> “寶貝兒,你得支棱起來!”說到這里,岑霜看到了走來的岑長焉,興奮地快步走向了他,一把抱住了他,“焉焉!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奇怪的是,岑霜并沒有表露出一點擔憂與焦慮的意味——分明她本該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晉涵的謀劃。以她的視角,是兒子被賊人無端地擄走了。 如今,她看岑長焉平安無事,就好像是“本該如此”的樣子。 與父母寒暄了一番,岑長焉提出道:“爹娘,過段時日,我打算在外游歷一段時間??赡軙r間比較長?!?/br> 靈魂給他的功法是殘缺的。不過,靈魂給了他一份地圖,他如果想要修煉到更高境界,他就需要集齊其他部分的功法。 “要去就去吧!”岑霜充滿鼓勵地拍他的肩,“好孩子志在遠方!” * 35 他臨行之際,門派許多的弟子都來給他送行,除去外出的長老以外,所有長老都來了,包括向來嚴厲,不茍言笑的大長老。 “大師兄,要保重啊!” 岑長焉:“好的!我會的!” “嗚嗚,大師兄,你一定要想我!” 岑長焉:“一定會的!小倫!” …… 他耐心地一一應答師弟妹們,并好好地將他們贈送的臨行禮物放到了儲物袋之中,臨到大長老,對方冷哼了一聲,只刻薄地說了句:“別死了。” 岑長焉卻留意到他的眼角有些泛紅,便一笑而過。 再然后,他父母親自送他下山。 “阿涵,你先回去吧。我想要單獨和焉兒說說話?!彼赣H說道。 待晉涵離去后,岑霜停下了腳步,細細地叮囑了他許多,包括要注意陌生人遞的茶水,不要魯莽行事等等。 岑長焉認真地聽著,乖巧地點頭應答。 直到再沒什么好囑咐的了,岑霜又不甘心地道:“你說外出十年,這十年間真的就不回來了嗎?” “唔……”岑長焉做思考狀。 岑霜一把打向了他,嗔道:“你這臭小子,也忍心真離開這么久不回?” 岑長焉笑道:“娘親,你與爹還總是一出去都是幾年呢。” “我們頂多出去兩三年,什么時候十年不回了?”岑霜握住了他的手腕,惡狠狠地威脅道,“我不管。你如果敢超過三年不回,為娘就家法伺候!” “好吧好吧,我盡量快點回。” 真到了臨行時刻,岑霜細致地給他整理衣領(lǐng),岑長焉凝視著她,低聲道:“娘親,關(guān)于爹……” “都是成親幾百年的人了,又哪能真的不知根知底。”岑霜輕嘆了一聲,“從相識的第一日起,我就知道他是誰。再說,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每次那啥的時候,他背上都會顯出紋身——他是笨蛋,才傻乎乎地以為把自己身份瞞得好好的。” 岑長焉“噗呲”笑了出來,張開了手臂,抱了一下自家母親,“我也是笨蛋。娘親是最聰明的。” “去去去!趕緊走!盡量等你回來前,給你搞個聰明meimei出來?!?/br> ——靈魂給他展現(xiàn)的“未來”其實是對方編造出來的虛假幻象。 這一點,岑長焉早就有所察覺,如今知道了母親早就清楚父親的身份,便是驗證了他的想法。 靈魂所了解到的他周圍人關(guān)系性格,全是按照表象來的。實際上,許多人都是表里不如一的,包括他父母……也包括大長老。 在“未來”中,大長老沒有因為他的離世而傷懷,因為表面上,大長老根本就不喜歡他,甚至是嫌惡他。但,岑長焉卻知道,大長老實際上是將他視為親子,之所以因他坐在首席之位而冷嘲熱諷,是因為紫岫劍派的首席大弟子總要承擔格外多的注意力和壓力。 大長老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慈母多敗兒”,實際上,他卻不曾真的對岑長焉動過手,只是嘴上說的兇罷了。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是最為岑長焉cao心的人。 雖然被那靈魂給騙了,但……管他呢? 為了在意自己的人,以及自己在意的人,偶爾違背一下自己的心意行事,又有如何呢? 岑長焉腳步輕快了起來,沒多久,他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隗習衡?”他驚訝地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處理完我那邊的事,我就來了?!壁罅暫庾叩搅怂纳砼?,深邃的眼眸凝視著他道,“輔位待在族長身邊,才是正常的?!?/br> 岑長焉眨了眨眼,然后嘆了一聲,“說實話,我可不敢稱你為我的手下。咱們就以朋友相稱吧?!?/br> “那么以朋友,你愿意讓我與你同行嗎?” “我又干涉不了朋友的行動,你想同行就同行唄。”反正一個人也著實有些無聊,況且隗習衡還于他有恩。 隗習衡緊繃的臉這才放松了下來,彎唇笑道:“那我們走吧?!?/br> 于是,一個人的旅途變成了兩個人。 “說起來,隗習衡,有個事情我想問你。因為我自己怎么也沒想起來?!?/br> “什么事?” “就是,你說我十六歲那年,曾經(jīng)主動說要把氣運給你。”岑長焉覺得匪夷所思,“為什么呢?” 隗習衡沉默了片許,道:“因為你說,想要靠自己真正的實力,得到周圍人的認可。你的氣運,會叫旁人認為你是靠投機取巧,才會成功。” “然后你拒絕了我?” “是?!?/br> “但你之前不是想要得到我的氣運的嗎?你為什么改變主意了?” 隗習衡停住了腳步,看著他,認真地道:“因為你還是個擁有無限可能的孩子,而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就算轉(zhuǎn)運,也好不到哪里去。沒必要搭上了你的美好未來?!?/br> 岑長焉嘆道:“你還真與一般的魔道中人不同?!?/br> 說起來,他在思考,自己如今是否達成了已經(jīng)遺忘的年少時的“心愿”,關(guān)于“靠自己真正的實力,得到周圍人”的認可。 他想,應該是達成了的吧。 畢竟,自金丹期以后,他的“氣運”對于他來說,是弊大于利的。他憑著病弱的身軀,坐穩(wěn)了宗門的首席之位,接連獲得仙界大會的魁首,這全是靠他自身的強悍實力獲得的榮譽。 他偶一抬頭,見空中掠過了一個腳踩五顏六色的浮夸大劍的御劍劍修。 他從未見過有哪個劍修把自己的劍弄成這種樣子,他失笑地看向隗習衡,“隗習衡,你看那個劍……” 一低頭,他的視線措不及防地撞上了隗習衡的雙眸。 那雙眼專注地盯著他看,眼底翻騰的是溫柔的光亮,帶著濃郁的深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