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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運可真教人說不準。 這是韓雅此時的想法,她看著眼前被抱出來的人,從后脊椎升起一股涼氣。抱著丁寒的人已經(jīng)做好了全副武裝,醫(yī)用的手套和帽子,還有捂得嚴嚴實實的口罩,與之相反,在他懷里,丁寒只披了一件襯衫,那衣服連扣子都沒系,布料隱約露出肌膚的顏色。 而丁寒此時似乎正努力抵抗著什么,他眉頭揉成一團,臉頰不自然地泛紅……不,應(yīng)該說全身都透出了發(fā)情一般的薄紅! 難道他發(fā)情了?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在此時卻顯得一點都不可笑。韓雅緊張得屏住呼吸,但空氣中還是很快就被一股甜膩的味道充滿,甜味因子爭先恐后地包圍了地下室的每一個人,韓雅抽了口冷氣,感覺體溫開始上升。Omega發(fā)情的氣息是致命的撩人毒藥,韓雅雖然是Beta卻也抵抗不了本能。 丁寒緊緊夾著雙腿,但因為沒穿褲子,透明的體液順著股縫流下,一點一點地滴到了地上。他難耐而不可抑制地喘息,間或露出一兩聲忍耐不住的呻吟。他的意識都不甚清醒了,小腹間躥升上來的燥熱燒得他燥郁難安,他想從男人懷中掙扎出去,但渾身的骨頭都像融化一樣,他癱軟得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男人把丁寒放在地上,一碰到冰冷的地面丁寒就打了個激靈,靈臺獲得一瞬間的清明,他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韓雅通紅的雙眼。那雙眼睛有震驚心痛也有強忍欲望的無措。丁寒愣了一下,似乎遲鈍地想起今夕何夕,他露出一絲窘迫的神色,下意識地伸手遮擋,然而他渾身上下基本沒穿衣服,只能抱緊了腿背對著她。他在喘息的間隙費力開口,啞聲道:“不……不要看我……” 地下室因為突如其來的躁動氣息而sao亂起來。一眾Omega被荷爾蒙挑逗著,爭先恐后地縮成團,然而本能就像是刻進她們骨血里的金科玉律,不一會兒,屋子里就被雜亂的信息素糾纏沾染,眾多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令人作嘔。不過,這只是韓雅的感覺,她是Beta,不會受到太大影響,甚至本能地排斥,可是這味道卻幾乎能把一個Alpha逼瘋掉。 丁寒就是這樣,眾多味道向他襲來,原本的Alpha本能煽動起他的情欲,然而此時Omega的身體卻叫他理智昏聵,只想在人身下輾轉(zhuǎn)承歡、叫人狠狠地貫穿自己。他從沒有過這種惶恐的感覺,抱住自己手臂的手越收越緊,幾乎要掐出血來。 而身邊一直木樁一樣站著的那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卻走了過來,執(zhí)行任務(wù)一樣按住丁寒的肩膀,強迫著展開了他縮成一團的身體。丁寒根本無法反抗,且不說他正處在焦躁的情熱時期,就是男人身上那股濃郁的Alpha荷爾蒙,也讓他這幅被改造過的身體抵御不住。 丁寒心里生出一股恐懼,他本就不是多勇猛的人,而這股無法自控的無力感更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他用力咬住嘴唇,很快,唇角滲出了血珠,但他似乎毫無知覺。黏膩的呼吸和呻吟都被一同封鎖在喉嚨里,丁寒渾身直打顫。 那男人只深深地看了丁寒一眼,就走到韓雅面前打開了籠子。韓雅被連拖帶拽地提出來,一直撲倒在丁寒身邊,guntang的體溫觸手可及,韓雅瞬間濕了眼眶。 “……丁寒?”韓雅小心地抬手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樣,可是看他難受的表情竟一時不知該不該碰他。最后她只是把手搭在了丁寒的肩膀上,卻仍是令他痙攣般地一顫,張口吐出一聲悶哼。 韓雅猛然轉(zhuǎn)頭怒視那男人,咬牙切齒道:“你們居然這樣對他!你們這是毀了他知道嗎!” 男人神情無喜無悲,只是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一板一眼道:“韓小姐,這是我們研究室給您送上的一份禮物,請您現(xiàn)在就享用他?!?/br> “……你說什么?”韓雅感覺自己耳朵和腦子都不好使了,她好像被雷劈了似的,呆愣愣地沉默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問出這一句。 “請您,現(xiàn)在,享用他?!蹦腥耸钟心托牡卦俅沃貜?fù)了一遍。他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套記錄儀器,“我們十分需要改造體與人結(jié)合后的實驗數(shù)據(jù),如果您不愿意,就由我來完成實驗?!?/br> “你!”韓雅臉色氣得發(fā)白,腦海中嗡嗡一片。身邊丁寒正不住低喘著,已然快要堅持不住。情欲得不到紓解,對一個Omega的傷害是非常大的,韓雅思維都亂成一團,可那個男人卻在無聲中逼迫著她。她心跳越來越快,一下一下沉重得幾乎要跳出胸膛。 “丁寒……對不起……”掙扎半晌,韓雅低聲說了一句,伸手攬住他爛泥一般癱軟的身體。丁寒早已神志不清,觸碰到韓雅微微發(fā)涼的肌膚就淪陷一樣貼了上去。他頭靠在韓雅肩上,身體不住打顫。韓雅用余光也可以看到,他的身后已經(jīng)非常泥濘了。 男人滿意地挑了挑眉,開始刷刷地往紙上記錄。 韓雅抱著丁寒,卻遲遲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動作。Bate能給予的撫慰還是很少的,丁寒腰身愈發(fā)軟得厲害,身后某處難以啟齒的地方也愈發(fā)空虛難耐,他忍不住輕哼,濃重的鼻音帶著哭腔。腰身微微扭動著想要尋求一絲安慰。 他真的……變得和發(fā)情的Omega一樣了…… 等他清醒過來該怎么面對他自己,如果我給了他安慰,他又要如何面對我?韓雅摟著他,心里悄悄打鼓,她們胸膛緊貼,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丁寒是個情緒外露的人,說好聽了是單純,說難聽了就是有點傻了吧唧的。韓雅與他明明只有短暫的接觸,卻好像已經(jīng)被他當(dāng)做了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朋友。 他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現(xiàn)在的有情有義,這些韓雅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此刻,她抱著瑟瑟發(fā)抖的人,心底忽然涌起一個念頭—— 不能讓他自暴自棄,我要對他負責(zé)……不,我想對他負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