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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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長久沒有使用過的儲物間里有股淡淡的潮濕霉味。 顧晟赤腳站在洗浴間,頭頂花灑的水流沖淋著他肌rou結(jié)實的身軀,帶走的白色泡沫一點點滑進地漏里,然后消失不見。 胯下一根粗長的rou具安靜地蟄伏在濃密的毛發(fā)之間,底下是兩顆飽滿碩大的囊袋。他真的是個在性上有強烈吸引力的男人。 大約過了一刻鐘,顧晟裹著浴袍走去洗手臺前,他好整以暇的吹干頭發(fā),將剃須泡仔細涂抹在下頜、嘴唇周圍,極有耐心地細致清理每一處胡茬。 顧晟看著鏡子里的人,一個心情愉悅且期待的男人。嘴角的笑意從一開始都不曾淡去,就像是去奔赴一場約會,專門為心上人打理自己。 但這可比約會重要多了。他吐掉漱口水,用干凈的毛巾擦拭嘴角。 他打開洗手臺的柜子,里面整齊地擺放著潤滑油和安全套,想了想,他把安全套放了回去。 顧晟最后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拿起那根帶來的甩棍,走出浴室。 走廊的拐角安裝著暖黃色的燈,燈光從上往下打在顧晟的臉上,長且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小片的陰影。他左手握著三節(jié)無縫鋼管組成的甩棍,右手拿著手機,界面正在撥通一個號碼。 他朝著那扇門走去,甩棍無意思的貼著小腿外側(cè)輕輕拍打。顧晟在門口停下。 安靜的房間里突然傳來手機的震動和鈴聲,周奕猛地睜開眼,他腦子里仿佛有什么噪聲,吵得厲害,與此同時,鈴聲也一刻不停的響著。 意識清晰起來,他循著聲音找到了他的手機,就塞在這張床的一個角落里,還沒等他想清楚為什么手機會在這里,他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顧晟。 周奕深吸一口氣,還是接通了電話。期間他的手因為發(fā)抖,險些脫手,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為什么那么怕他,仿佛顧晟是什么生食血rou的野獸。但他不能不接,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量引誘著他。 “你在哪?”是顧晟的聲音,很平和,甚至非常溫柔。 “我……”周奕仿佛喪失了語言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嗎?他或許是知道的,只是不想顧晟找到他。 電話那頭的男人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他遲遲不說話也完全沒有催促的意思,“我回家了,但是找不到你。你不在臥室,不在廚房,也不在客廳……” 說這番話的時候,顧晟額頭正抵在門上,他甚至無聲的笑了一下,“我在我們的房間里等你,好不好。” “你要自己出來嗎?還是我去找你?!彼袷墙K于壓抑不住興奮似的問。周奕聽到了電話里他清晰的笑聲。 他轉(zhuǎn)頭看著那扇門,畏懼地后退了幾步,此刻,所有的細節(jié)在腦子里瞬間串成了一條線。他發(fā)現(xiàn)了……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 “我好像聽到你的心跳了?!鳖欔奢p聲道。 “不……”周奕立刻掛斷電話,他不能讓他進來這個地方,他不想他進來的。 顧晟看著被掛斷的通信,面無表情,攥著甩棍的左手緊了緊。 房間里,周奕腳跟碰上一顆圓滾滾的東西,接著就聽到清脆的鈴鐺聲,是那顆嬰兒球,他愣愣地看著彩色的小球滾向門口,上次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這個球的?樓梯?客廳的沙發(fā)?球又是什么時候放回這個房間的?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想不起來。就在他打算去撿回那顆球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巨大的撞擊聲,顧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門弄壞了。 周奕看見男人走進來,他穿著浴袍,同樣赤著腳,從門打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顧晟的目光牢牢鎖著他,就好像看不見這個房間的任何東西。 即便他不記得那顆嬰兒球,那他也該認識其他的。 他玩過的巨幅拼圖,被仔細裝裱在畫框里,掛在墻壁上。彩色的異形魔方,整齊的擺在柜子里,他似乎天生就有很強的空間判斷能力。還有那些封存在玻璃瓶里船模,歪歪丑丑的那幾個是他和周奕一起做的,花費了很多個星期的周末時間,底層的柜子里應該還收著他們一起做的微縮小屋。 這個房間很溫馨,但是有一種微妙的混亂感。那因為它裝著一個小朋友從出生長到近十歲時所有的回憶。 顧晟腳步不停,他踩過那顆柔軟的嬰兒球,彩色的小球在他腳底被擠壓變形,鈴鐺悶響了兩聲,再也沒發(fā)出任何聲響。這顆小球被暴力地損壞,徹底無法復原。 顧晟不是看不見,這個房間所有的東西都在明晃晃的告訴他,周奕不全屬于他。 他背著自己偷偷在心臟的角落圍起一個溫暖的小屋子,親手拉著一個叫周笙的小朋友走進去,然后告訴他這里是他一個人的,別人都不能進來。 顧晟出離憤怒,從他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的存在的那一刻起。 周笙有過短暫但絕對幸福的童年,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父親能比周奕做得還要好,他是被視作珍寶般寵愛著的。 乃至于他甚至忽視了生母的冷淡。 唐柔似乎沒那么愛他,周笙在十歲之前對此毫無察覺。他覺得他的mama除了非常漂亮,和其他小朋友的mama沒有什么分別。唯一不同的是父親周奕,他給了他取之不竭的寵愛。 周笙有時候會一邊抹眼淚一邊偷偷的想,是不是他之前太不知滿足,揮霍放縱,耗盡了父親的寵愛,所以他才會拋下他。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寧愿周奕每次能少愛他一點點,讓余下的寵愛可以均攤到他往后平生的每一天。 他很懦弱。不管有多么聰穎早慧,好像一旦離開了周奕,他就變成了只會哭的膽小鬼。他小心翼翼地問mama什么時候能見爸爸,但沒得到一次準確的回復。 那個女人從來都是對他不滿意的,他似乎不管怎么努力也永遠無法達到她的期待。 她管束他的一切,要求他按照自己的喜好長大。唐柔喜歡擺弄盆景,這是她許許多多愛好里少有的比較長久的一個。 她似乎也喜歡擺弄他。 用鋼絲在枝條上纏繞定形,讓盆景按照主人的品味生長,唐柔也給他套上了同樣的鋼絲,她會拿起剪刀,直接修剪掉她不喜歡的部分,他的母親對他甚至沒有擺弄盆景時的溫柔耐心。 周笙從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會讓人失望,因為他在父親口中一直是讓人驕傲的。那個男人寵愛他,教導他,從不吝嗇夸贊他的每一個優(yōu)點。 但這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他以為自己只要聽話,mama就會跟爸爸和好,他又能回到從前的生活里。在一次次的失望和落空中,他開始反抗母親,他在異國他鄉(xiāng),甚至認真思索著逃回去的辦法。 他無數(shù)次被關(guān)進狹小漆黑的房間里,唐柔從來不打他,但有不止一百種方法讓他屈服。 “他放棄了你的撫養(yǎng)權(quán)。你聽得懂是什么意思嗎?意思是他不要你了,他丟下你,就像是踢走一塊垃圾一樣。” 女人的聲音極為好聽,說出的話卻像刀子一樣傷人。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怨恨無辜的父親。 原來從一開始,他對母親的討好順從,都是為了重新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周笙恍然大悟。他不在乎他們是不是能和好,他甚至開始厭棄這個念頭,因為他不想任何人分走那個男人的愛意,那統(tǒng)統(tǒng)都該是他一個人的。 他的心里有一只怪物在生長,越長越大。怪物披著人皮,卻有著野獸的內(nèi)里,冷血、虛偽、殘暴,他唯一熱衷的事情就是一分一秒的數(shù)著時間,計算著那個男人欠下多少愛債,終有一天要一厘一毫討回來。 他像是只為這個而活,這個怪物叫顧晟。 顧晟吃掉了那個懦弱的只會流眼淚的膽小鬼,嚼碎了他的骨頭和血rou,一點點咽下去,他殺死了周笙,在與周奕計劃的重逢之前。因為他也不想這個膽小鬼分去男人的愛意,這統(tǒng)統(tǒng)都該是他一個人的才對。 他懷揣著一顆臟污的心,里面流淌的全是不倫的獸欲,沒有任何一個正常心理的人類會對自己的生父產(chǎn)生那樣的情感和占有欲,然而他早就是一個怪物了。 這個怪物披著周笙的皮囊,但他有自己的名字,顧晟。他以此作為偽裝去靠近那個男人,那個讓他渴求和蠢蠢欲動的男人。 不是每一個難眠的夜晚里,他撫慰下體時手里的照片,而是活生生的他,會呼吸、有溫度的他。 性沖動和施虐欲同時涌上來,顧晟險些抑制不住,可周奕毫無察覺,他笑得太過溫柔,試圖握住他的手,就和周笙記憶里的一樣。望過來的眼神里還有濃重的思念,這些周笙似乎不曾有過,顧晟因此有種近乎得意的竊喜。 他會去享有屬于周笙的愛意,除此之外,他還想要更多,他要那個男人愛上他,再離不開他。顧晟很善于偽裝,在陌生人面前、在朋友面前,甚至在母親面前,她都會被自己欺騙過去. 可他不想在周奕面前偽裝,他想對他毫無保留地袒露自己瘋狂的獸欲。他比那些露陰癖的渣滓更為變態(tài),他想要向周奕展示得是更丑陋的東西,已經(jīng)超出了人的底線。 他越是想,越是會付諸行動,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 在周奕因為他的侵犯而落淚時,他心里有一個野獸的聲音在高叫,說他所想的遠比所做的病態(tài)百倍。 他是個怪物,但那也是周奕一手養(yǎng)成的怪物,他不能不要他。非但如此,周奕還得親眼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怪物,而不是用過去周笙的影子套在他的身上。顧晟極度痛恨這一點,因為他骨子里認定自己和那個膽小鬼完全不一樣。 他從頭到尾都清楚的知道周奕內(nèi)心的裂縫所在,他敏銳地察覺到周奕的精神狀況,是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因為沒有哪位離異的父親會對孩子有那樣極端的愧疚,周奕把自己當作是個不可饒恕的罪犯,生殺權(quán)完全交付在他手里。 顧晟都可以想象到,周奕在失去他的珍寶后精神遭受了怎樣的打擊,他會失眠,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會偷偷哭泣,看著周笙留下的物品出神。 到后來他甚至需要尋求專業(yè)心理輔導,比如李然,度過一段漫長的陣痛期后,在心底留下一條難以愈合的裂痕,然后繼續(xù)自己的生活。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有心理上的問題,或大或小,時間不會讓傷口愈合,但能讓幸運的人學著如何與它共存,周奕本該也是這樣。但很可惜,他早早被一只怪物盯上,他注定成為不了幸運的人。 顧晟像是個人格分裂的瘋子,時而溫柔乖順地倚靠在男人的懷里,時而露出殘暴的內(nèi)里,用最出格的方式侵犯他,折磨他的精神。如此反復,樂此不疲。 他不是來愈合那條裂縫的,也不是來上演久別父子重逢,修復親情的感人戲碼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該怎么做。 他看著那條裂縫越來越大,大到終于可以讓他鉆進去,徹底占據(jù)那顆心臟。從此怪物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就在顧晟以為自己終于抹掉了周笙的影子,撕掉了那層束縛他的人皮時,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房間,溫馨的,滿滿當當?shù)姆块g。 他幾乎是瞬間就失控了。 周笙明明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被一個叫顧晟的怪物嚼碎吃掉,他是死了的。 可現(xiàn)在顧晟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被周奕藏在心里最溫暖的角落。 一種背叛、欺騙和嫉妒的尖銳情緒徹底沖垮了他的理智。他越是發(fā)瘋,越是冷靜,大腦里計算著每一步的得失,這個世界怎么會有他這樣的人?怎么會有他這樣的怪物? 他一定要再殺死周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