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變化,抑郁癥,美,占有欲[開頭增加內(nèi)容
我難以適應(yīng)變化,在打破常態(tài)的節(jié)奏迅速地逼近的時候,我總會按下暫停鍵把一切都推開。 似乎沒有情緒的原因,沒有喜不喜歡這種節(jié)奏。 只是因為,我很難適應(yīng)變化。 羅宇站到我身邊,傘撐在我的頭頂。 “...下雨了?!彼f,語義格外模糊。 “可現(xiàn)在怎么不下了?”我抬起眼睛盯著他,也說著一語雙關(guān)的話,“為什么不下了?” “...我不知道?!彼f,又重復(fù)了一遍,“我不知道。” “不要被人騙了?!蔽野咽謴牟弊由夏瞄_,握在他拿著的傘柄上。 他的手離我近了一點,“我沒有...” “那為什么總是這樣呢...?”我挪開手,指間用了用力,“下雨和不下雨不是你說了算的?!?/br> “...我不知道?!彼衷谡f這句話。 “人在生病的時候都很脆弱?!蔽艺f,“我很理解,但...” “不是脆弱的原因...”他說。 “我喜歡程迪?!蔽掖驍嗨脑?,沒加任何時間限制。 “我喜歡程迪?!?/br> 羅宇錯愕地睜大眼。 “把眼鏡摘下來吧。”我低下頭沒看他,話里面分辨不清邏輯,我把傘往他那邊推了推,“你去追求程迪,應(yīng)該會有一個不錯的結(jié)果?!?/br> “...抽煙舒服嗎?”他突然問我。 “心里舒服?!蔽一卮?。 “那就好。” “你要試試嗎?”我的腦子已經(jīng)不太清醒了,好像是被頭頂?shù)暮趥銗灥猛覆贿^氣來。 “不了,我還在吃藥?!?/br> “為什么?”我問出我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好像聽懂了,“...直覺?!?/br> “那程迪呢?”我說。 “飛蛾撲火?!?/br> “我是直覺?”我問。 “嗯?!绷_宇點了點頭。 “你聽說過,心境障礙的直覺都不太好。”我抬頭正視他。 羅宇咬咬嘴唇,沒再說話。 “...”我要繼續(xù)推開這種變化,可張了張嘴卻也說不出話來。 “直覺不是什么好東西?!蔽疫^了一會才說,轉(zhuǎn)過身就要走,“之前很抱歉,你知道我也不太正常?!?/br> “別...”他反手拽住我的手腕。 我停下,他立刻撒開手。 “我不知道,我是說,不知道為什么...”他把傘舉在我頭頂上,越來越急促的雨淋在他身上,“但我覺得這樣的直覺沒有錯...” 我仍然要繼續(xù)離開。 他冰涼的手攥住我的。 我的手還溫?zé)嶂?,乍然觸上他的冰冷,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至少拿上傘吧,”他下意識往回撤了撤,又重新拿著我的手,把傘柄塞在我手里,“...楮月。” 我覺得心里一團亂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甚至連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都好像記不清楚。 一切都切實地發(fā)生過,可現(xiàn)在想想?yún)s好像恍惚。 我松松地握住傘,回過頭看羅宇。 雨水滴在他的的額頭上,順著滑下來,滑過眉毛,落在眼睫上。 他不適地眨了眨眼,雨滴就落下來。 不過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 我心里有別樣的情緒產(chǎn)生。 因為雨里的羅宇很美,臉頰上因寒冷而泛起淺淺的紅暈,臉上和發(fā)絲都被打濕。 他很美。 而我在這時感覺到心疼。 “羅宇,我還沒問你,”我要避免這種情緒的繼續(xù)...“...你吃的什么藥?” “...”他愣了一下,雨水這時讓他的眼鏡變得模糊起來,他摘下眼鏡擦了把臉,“氟伏沙明,苯巴比妥,怎么了?” 抑郁癥啊。 不是雙相。 我在家休學(xué)的時候曾經(jīng)認(rèn)識了同樣休學(xué)的小區(qū)鄰居,那時候真的很高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和共情的感覺。 可當(dāng)?shù)弥且钟舭Y的時候,我對她莫名其妙地失去了那種親切。 這時候呢? 知道羅宇是抑郁癥了。那就快點反應(yīng)啊!... 快點表現(xiàn)出討厭啊...不,我是說,—— 至少在心里升起抵觸感吧? 我在雨中站著。 腦子和身體同時暫停,一起等著我的心反應(yīng)過來。 快...快點抵觸他啊...!我催促著。 怎么沒... “你...你還不走嗎?”羅宇開口,聲音略有濕啞。 啊。 我從意識里突然驚醒。 羅宇的作訓(xùn)服上衣被打濕了幾乎一半。 我看著他示好的眼神,并不像對我的鄰居那樣產(chǎn)生突然的厭煩,而是... 而是,看著他清透的、又濕潤的雙眼,我還是感覺到...心疼的情緒。 那么...該怎么做呢?這種變化。 身體更早開始行動。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蔽易е男渥与x開雨下,傘撐在他的頭頂,“想凍死?還是想感冒?穿著這樣還在這待著?話說完了還不走?” 我觸碰著他的衣服,然后試探著握上他冰涼的手腕。 他顫抖了一下,沒有掙開。 我也沒有討厭的感覺。 反而感覺舒適。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 啊... “還有啊,...”我把他拽到屋檐下的墻角。 羅宇咬著唇看我的衣領(lǐng)。 原來我沒有抵觸啊。我想。 我的手觸上他的下腹緩緩移動著,“是哪里呢?還疼不疼啊?” 羅宇的眼神跳了跳,里面的光澤幾乎要化成水流出來,“不...不疼....” “羅宇?!蔽野褌愦蛟谖疑砗?,叫他的名字,“對不起?!?/br> “沒...” “我覺得很抱歉,無論是開始的事情,還是現(xiàn)在?!蔽业拖骂^,“對不起,真的?!?/br> “楮月...” 我拽過他的手,把傘柄塞給他,然后隔著他的五指握緊,“我其實...這樣捉弄和刁難別人的惡意行為...太變態(tài)了吧,所以打消那種直覺吧...?嗯?回宿舍記得喝感冒藥。別再去照顧劉天了?!?/br> 我說完就匆匆離開。 這算是我僅剩的理智,剝離開情感的。 我沒有產(chǎn)生對羅宇的反感沒錯,也好像接受了這種變化的產(chǎn)生。 但不代表他應(yīng)該對我產(chǎn)生好感的情緒。 我對他做的一直是不好的事情,沖他發(fā)泄,威脅,心理上的羞辱... 只有在今天才說的上幫了他——可那并不是阻止了別人的惡劣行為,而是在他看向我的時候才反過來教訓(xùn)劉天。 這算什么? 我是在因為心疼他才去打劉天?還是因為... 雨變大了一點。 我得好好想想啊,醫(yī)生說的深刻的感情。 是不是自私的占有欲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