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新秀(新秀見禮、云氏雙子)
就在謝箴與人在暖閣中纏綿之際,新入宮的眾人皆至鳳儀宮中。 齊嘉豫居首位,馮逐溪與陳霜分坐左右,按次序排下去有號的分別是肖昭訓(xùn)、賀順華、趙列榮,再往門口則是李美人與白賢人。 殿中新人齊齊下拜,這屆有號的只有齊月蕪,她自然立于眾人首位,與齊嘉豫遙遙相對。在她身后則是被封為安人的柳搖金等人,一眼望下去皆是新鮮面孔。 齊月蕪柔美可憐,柳搖金明麗嫵媚,二人模樣出挑,家世也出色,在眾人中最為出眾。 其次便是被封為賢人的云清霧,她是云家嫡女,只站在那里便自帶恬然端莊的氣質(zhì)。其庶妹此次亦被選入宮中,比她低了半品,轉(zhuǎn)眼望去只見她亦生的一副嬌俏面容,只是舉止神態(tài)多添了幾分俗氣。 秦玉璃的長相只是清秀,但身材極好,憑著家世封為賢人。還未來拜見皇后之前,她便先一步去了啟祥宮拜見肖昭訓(xùn)。齊嘉豫不提此事,眾人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剩下的一位何淑女和一位姜常在倒是規(guī)矩的很,二人說樣貌可稱的上是小家碧玉,二人舉止皆是謹慎小心的,只是何淑女是因為位份與家世,而姜常在則是性格使然。 謝箴選出這二人,不過是前幾批人中沒有中看的。矮子里拔出的高個,放在其他選出的人中便不夠看了。 齊嘉豫心中明白的很,卻也沒有去薄待二人,在眾人見禮后按照位分發(fā)下封賞,并無偏頗。 肖昭訓(xùn)身子已經(jīng)有五六個月,愈發(fā)顯懷,脾氣時常暴躁。聽聞啟祥宮主殿中總能運出些摔碎的瓷器茶碗,發(fā)落去刑房的宮人也有三四個。前些日子白賢人不過如往常般與她開了句玩笑,亦被她訓(xùn)斥一通。 但她此時懷有身孕,只要誕下無論是男還是女,皆是謝箴的第一個孩子,意義總是不一樣的。因著這點,也沒人敢挑她的刺。 齊嘉豫照例安撫了她幾句,又將之前得的錦緞分人幾匹,而后她看向坐在遠處的白氏笑道:“肖昭訓(xùn)之前還特意求本宮將你調(diào)去啟祥,如今她有孕,你可需要好生照料?!?/br> 白賢人起身,先是福了一禮,而后笑吟吟道:“侍奉主位是嬪妾應(yīng)當(dāng)?shù)?,何況昭訓(xùn)對嬪妾一直多加關(guān)照,嬪妾一直銘記在心?!?/br> 肖昭訓(xùn)顯然是愛聽白賢人在眾人前伏小做低為自己撐場面的,而齊嘉豫聞言,便笑著道了些待生產(chǎn)便要為肖氏請封的話。 肖昭訓(xùn)面色有喜忙謝恩,齊嘉豫不動聲色地將余光瞥向了白賢人,只見其雖也陪笑,然手指緊攥。 高位皆賞了新人些見面禮,零零總總加在一起便不少,齊嘉豫內(nèi)務(wù)府的人前來盤點,而后送去各個宮中。 吃了片刻茶,齊嘉豫離去,眾人便紛紛離去。 鳳儀宮門口,云清霧欲要回返,卻在邁出門檻時被人從旁推了一把。被身旁侍女扶著,才將將沒有摔倒。 一道熟悉的女聲在她身側(cè)響起,“jiejie為何如此不小心?” 云清霧即便不看也知此人是誰。 云煙嵐那張嬌媚的面容上此刻寫滿了虛情假意,她先人一步邁出宮門,這才回身笑道:“若是傷著了可怎么是好?” 云清霧并不理會人的挑釁,只扶著侍女端然站穩(wěn),清冷一語:“不過才入宮,你便藏不住本性了。” “jiejie和我談本性?”云煙嵐臉上的笑一分分消失,正待她繼續(xù)想說些什么之時,身后宮人打斷了她的出言,卻是對著云清霧的。 “奴婢是賀順華身邊的桐香,方才我家娘娘在此處丟了一方帕子?!蓖┫愀6Y后,只將目光看向云清霧腳下,客氣道:“還請云賢人移步。” 眾人隨著他目光向下看去,只見一方月白色的錦帕恰被云氏踩在腳下。 那位叫做桐香的姑姑雖是態(tài)度和氣,但仍把眾人驚出了一身冷汗。順華位列九嬪之一,雖非上三嬪,然也不是新入宮的散號可以開罪的。 云清霧后退一步,身邊侍女趕忙將帕子拾起。帕上已有灰黑色的污痕,桐香遲疑一瞬,云清霧便福身道:“可否請姑姑轉(zhuǎn)告順華,這帕子待嬪妾清洗后,親自去春明宮歸還?!?/br> 她的聲音雖不如宮中女子的嬌柔,甚至顯得有些清冷,但難得不卑不亢。 桐香思索片刻,顧念了賀順華的性子,知是可為。便回道:“那便麻煩賢人了。” 桐香走后,云清霧便不管身后云煙嵐譏嘲,轉(zhuǎn)身離去。 鳳儀宮中下人稟報了門外這樁官司,齊嘉豫并不多上心。同族姐妹之間的傾軋,并不算什么新鮮事,尤其是身處宮中。至于賀順華,她知她心不在此。 “秦氏與肖氏在前朝本就走得近,后宮中相互提攜也不意外?!狈牡溃骸爱?dāng)初娘娘選出的那幾幅畫中也有她?!?/br> “本宮不意外,只是覺得她做的不夠體面?!饼R嘉豫用茶,香氣徐徐而上,蓋與盞之間碰擦出清脆的聲響?!斑@次新人目前看起來,便不過如此了,且由得她們?nèi)幜T?!?/br> 她置盞于案,緩聲道。 “左右今后每過三年,都有這么一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