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復章節(jié)
李明昭走進殿內(nèi)時苕華已經(jīng)醒了,正揉著腰坐在床上,嘴里“嘶嘶”抽氣,青蕓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不知怎樣才能緩解他的痛苦。 苕華沒好氣地看著李明昭走近,雖然昨晚是他先挑起的,但李明昭也太不知節(jié)制了些,他居然被做到生病,這也太...... 李明昭揮退了其他人。 他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勢,站在床邊和苕華對視,眼里透露出自責和愧疚,有些可憐。 苕華身上既乏力又疼,尤其是某個不可名狀的部位,但他見到李明昭這副樣子又氣不起來了。 這事兒細想想好像也不能怪李明昭,明明昨天王觀說過陛下醉了,只是李明昭的表現(xiàn)太正常,瞧不出任何端倪,就是看起來格外誘人了些......想來想去倒像是他的錯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自投羅網(wǎng)結果自作自受。 算了算了。 “抱?!避嫒A朝李明昭伸手,聲音嘶啞,臉色蒼白又憔悴。 李明昭很沒用的鼻子一酸,忙坐上床去抱住他。 “我好疼?!避嫒A埋在李明昭頸窩里,嗅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龍涎香撒嬌。 李明昭自責地輕吻他的鬢角,啞聲說:“下回不會了?!?/br> “沒有下回!”苕華兇巴巴道:“你以后不許飲酒了。” “好?!彼饝暮芡纯?。 但過了會兒,李明昭還是在他耳邊說了實話:“無關飲酒,是太喜歡你了?!?/br> 昨晚的每個畫面都那么清晰,他意亂情迷的神情似泣似訴,他在自己身下徐徐綻放,纏綿觸碰間比湯池里的水還要溫軟,他承載了李明昭此生全部的渴望與求不得,每每擁有時,即使占據(jù)全部、融入骨血依然無法安心。 “哼?!避嫒A有一點得意,摟緊他的腰說:“那也不許?!?/br> 說完發(fā)現(xiàn)有歧義,再次強調:“不許飲酒?!?/br> 只能喜歡我。 雖然不生氣了,但養(yǎng)病的日子依然很煎熬。苕華原本身體就不好,病去如抽絲幾個字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這一病就是月余。 李明昭擔心他再出意外,什么都能滿足他,就是不許他出承歡殿一步。 太醫(yī)院的人每天輪班給他診脈,慎之又慎,都盼著這位小祖宗快點好起來,生怕再節(jié)外生枝。 又一日,太醫(yī)院當值的是薛執(zhí)。 “如何?”苕華期待地看著他給自己診脈。 他在承歡殿里憋久了,每天都只想聽見太醫(yī)說自己已經(jīng)大好了之類的話,好拿去堵李明昭的嘴,讓他放他出去透透氣。 薛執(zhí)仔細聽了脈,望聞問切忙活了個遍才緩聲道:“美人已經(jīng)無礙了,若是不放心可以再用一服藥?!?/br> 苕華聞言心情大好,眉開眼笑道:“不了不了,多謝薛太醫(yī)。” 薛執(zhí)今日背了很大一個藥箱,像是準備了什么。 診完脈,他從中拿出了一個東西雙手遞給苕華說:“這是臣弟那日燈會特意給美人留的,前段日子你一直身在病中多有不便,今日特意呈上,全當賀美人痊愈之喜?!?/br> 苕華從他手中接了過來,有些驚訝,很久沒聽到薛槿的消息了,沒想到他還惦記著自己。 那是一盞很精致的六方子母燈。 燈體由一盞大的母燈和六盞小的子燈構成,全都是金絲一圈一圈疊上去的,六盞方形子燈圍繞著主體母燈,從燈的側面看猶如旋轉的車輪,由下往上看又如怒放的花朵,結構分明,疏密有致,確實不一般。 苕華看了又看,愛不釋手,開心道:“我很喜歡,你替我謝謝他。” 他想了想,叫來青蕓:“從小廚房里裝一些玉露圓和水晶龍鳳糕來給薛太醫(yī)?!?/br> 青蕓應聲而去,苕華轉向薛執(zhí)說:“也不知他何時才有機會入宮,這都是我們那日吃過的,讓他親自嘗嘗宮里的和宮外的有何不同,就當是我的謝禮?!?/br> 薛執(zhí)謝過,見他舉高了那盞燈一直看,忍不住又說:“那晚的燈會很熱鬧,有蘇州來的羅帛燈,無骨琉璃燈,還有魚鱗燈,琳瑯滿目。薛槿買了許多回去,掛了滿滿一院子?!?/br> 他說的大多是宮里平常見不著的民間燈。 “是嗎?”苕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點頭道:“那一定很好看?!?/br> 薛執(zhí)問:“你后悔那天回宮了嗎?” 如果不回宮,他就可以親眼看見燈會的盛況,而不是如玩物一般被折磨到遍體鱗傷。 苕華奇怪地看他一眼:“為什么要后悔?燈會又不止一次,如果我想看,總有機會見到的?!?/br> “什么后悔?”李明昭恰好從外面走了進來,捕捉到幾個字,他剛下朝。 苕華看見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燈,高興地撲到他面前說:“太醫(yī)說我已經(jīng)好了,我可以出去了。” “是嗎?”李明昭熟練地一把抱起他往榻邊走。 苕華從榻上直接跑過去的,鞋都沒顧上穿。 到了榻邊坐下,李明昭也沒放開他,苕華隨意掙了兩下沒掙開,便順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里,堅定道:“真的,不信你問他?!?/br> 李明昭向來不顧忌在外人面前與他親近,連帶著他也習慣了。 薛執(zhí)從李明昭進來開始行禮后便一直跪在一旁,此時低頭答:“美人脈象平和,確實已經(jīng)無礙?!?/br> “嗯?!崩蠲髡褢艘宦暎瑩]手示意他退下。 薛執(zhí)麻木地收了藥箱往外走。 他聽見身后李明昭問苕華:“你還沒回答剛剛在說什么后悔?” “你還好意思說,那天為了趕回宮我沒看著燈會,聽說很熱鬧,你得賠我。” 苕華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嬌俏,卻聽不出任何真心實意的遺憾和怪罪。 “把我賠給你好不好......” 薛執(zhí)走出殿外,聽不清也不想再聽。 他想到早被丟到一旁的那盞六方子母燈,想到李明昭那樣的人居然會不對苕華稱“朕”,他覺得一直以來可能是自己弄錯了些什么。 殿內(nèi)苕華又拿起了那盞六方子母燈要李明昭和他一起看,李明昭興致缺缺,但見他高興勉強配合一下。 “不是要出去嗎?”他問, 苕華注意力瞬間轉移,沒想到他真會同意,歡喜地問:“可以嗎?” “可以。”李明昭親昵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去換身衣裳,我陪你出去轉轉。” 苕華生怕他后悔,忙鉆進內(nèi)殿換衣服去了。 李明昭見他走進去,拿起那盞燈嫌棄地看了一眼,丟給王觀,抬了抬下巴。 王觀會意,立刻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