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太子殿下好看(微H)
苕華推了李明昭一把,沒有推動。 他有些無奈:“殿下莫要逗弄奴才了?!?/br> 李明昭看他耳垂紅得如血滴,面上還故作冷清,心想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不甘不愿地松開他:“不許這么叫自己,再有下次本宮必定狠狠罰你?!?/br> “規(guī)矩不可廢?!避嫒A一本正經(jīng)道。 李明昭看他這衣冠不整,慵懶閑適的樣子,難得沉默了。 這是有規(guī)矩的人做得出的事? 苕華又道:“除非有一天我不是奴才了?!?/br> 這時御前來人傳旨說陛下傳召太子,即刻覲見。 李明昭置之不理,見苕華盯著傳旨的人一臉凝重,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尖:“等著,很快就不是了?!?/br> 又說:“信我。” 然后才跟著傳旨的人去了。 太極宮側(cè)殿。 李明昭到的時候李勤午休剛起,正閉著眼讓宮人束發(fā)戴冠。 一旁收拾的太監(jiān)宮女見李明昭走進來忙曲膝行禮,而后有條不紊地退了出去,期間沒發(fā)出一點聲響。 李明昭拿過一旁屏風(fēng)上赭黃的龍袞伺候李勤穿上,李勤不緊不慢系著對襟處的扣子,開口道:“裴氏之子如何了?” 李明昭目光下垂,面色如常答:“東宮不知裴氏之子,只新來了個灑掃太監(jiān),叫苕華?!?/br> 李勤聞言斜睥了他一眼:“你倒是舍得。” 李明昭端過宮人備好的茶遞給他:“得到了便沒什么舍不得?!?/br> 李勤見他說的都是實話,才接過茶喝了一口,面色放緩道:“你若是喜歡,多留幾日也沒什么?!?/br> 李明昭將茶盞放回一旁:“兒子心里有分寸,父皇不必?fù)?dān)心?!?/br> 二人又議了幾句政務(wù),李勤便回了正殿批折子。 “如何?”李勤一邊批紅,頭也不抬。 御前太監(jiān)之首黃曲令小心翼翼道:“殿下走的時候仿佛臉色不大好?!?/br> “哼,他倒是真心?!崩钋陔S口應(yīng)。 黃曲令當(dāng)然不敢編排太子,只賠著笑:“殿下心里有數(shù)呢,聽說人剛到典設(shè)局的時候差點就不好了,殿下一次也沒去看過。” 說的是苕華剛閹割的時候,不是誰都能捱過那種痛苦,何況這種富貴鄉(xiāng)里養(yǎng)大的貴公子。 “他若是這點分寸都沒有,東宮也容不下他住了?!?/br> 李勤渾厚的聲音在偌大的太極宮里回蕩,這話無人敢再接了。 -- 李明昭走了之后苕華想著去睡一會兒,反正也沒人叫他干活。 原本給他分的地方是后殿下人住的耳房,除了他還另有幾個太監(jiān),他只進去看了一眼,就背著手悠哉悠哉遛回了太子寢殿。 燕喜宮的寢殿打簾進去首先是窗邊的臥榻,上面布著小案幾供喝茶下棋,往里一些立著幾扇高大的屏風(fēng),簡單繪著翠綠挺拔的青竹,竹葉修長,灑灑立交。 屏風(fēng)后是足占了大半個寢殿的箱式床,四面圍起鏤空刻著瑞獸,牽著紗帳,前后呈圓拱形供上下床。上面齊整的鋪著緞面繡被,堆著玉色瓷枕。 苕華滿意地點點頭,直接踢了鞋子,橫躺了上去,用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yán)實,沉沉睡去。 李明昭聽人來報說苕華在他寢殿睡下了,心情甚好,令所有人都不許擾他,自己也沒去看,徑直去見了東宮臣子們商量政事。 一直忙到宮人打更,他才踏著月色回到燕喜宮。 宮人卻道苕華仍在睡,李明昭皺眉踏了進去。 屋內(nèi)一片黑,并未點燈,只有角落里的夜明珠散發(fā)著幽幽的光。 繞過屏風(fēng),箱式床側(cè)的月影紗都放下了下來,長至迤地,月光灑在上面如熠熠水光,泠泠蕩漾。 隱隱約約照出床上的人影輪廓,猶自睡得正香。 李明昭原本想叫他起來用點東西,見他此般又像是很久未睡過一個好覺了,幾般猶疑還是算了。 正要往外走,一只骨骼分明,膚如凝脂的手卻探出賬外,牽住了他的衣角。 “這么晚了,殿下不歇息嗎?”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的。 隨后那只手打起紗帳,露出主人灼若芙蕖的面容,剛睡醒的眼角還染著幾分媚色,直愣愣惑著眼前人。 這張臉,從前瞧著皎若太陽升朝霞,如今在李明昭眼里卻只剩下無聲的勾引。 他緩聲道:“怕吵醒你,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苕華搖頭。 他用了點力氣,要拉李明昭坐下,李明昭卻絲毫不動。 “我以為殿下嫌棄苕華躺過的地方。”他偏要他坐。 李明昭被他這不講道理的小模樣逗笑了,明知他故意為之,還是在床沿坐了下來。 苕華順勢將頭枕于他的腿上,閉眼又要睡,或者是在等什么。 半晌都沒有動靜,他開口:“殿下莫非是想要我主動?” 李明昭從一開始就對他這捉摸不定的態(tài)度感到奇怪,哪敢輕舉妄動。 “為什么?”他問。 “這條命撿回來不容易,苕華只想好好活下去?!彼?。 有心就好活下去就好,哪怕是算計,只怕他無心。 李明昭將他抱起放好,枕于玉瓷之上。 苕華雖然嘴上猖狂,身體卻rou眼可見的緊張。 一個吻輕落在他眼皮,轉(zhuǎn)至下頜,喉結(jié),鎖骨,一下一下,星星點點,炙熱而柔和。 然后才落在丹唇上,卻粗魯起來,如狂風(fēng)暴雨,舔吻咬舐,掃蕩著皓齒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肆意發(fā)泄著這段時日的焦慮,身下的人也不甘示弱,男人骨子里的血性讓他不由自主激烈地回吻,兩個人不知吻了多久才分開,甚至嘗到血的味道。 殿內(nèi)一時只剩下兩道此起彼伏的粗喘。 李明昭看著躺在自己身下,吐氣如蘭卻面露兇光的人,如小獸終于亮出利甲。 終于不裝了?這一日相處下來李明昭險些以為自己認(rèn)識的裴歡脫胎換骨了。 可惜沒有退路了。 單衣悄無聲息被解開,苕華瘦了很多,越發(fā)顯得腰若約素。 李明昭直接手貼著rou在他腰間流連,帶著薄繭的虎口仿佛觸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開關(guān),身下的人輕輕顫抖著,想要推開他的手卻使不上勁,欲拒還迎。 更過分的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的男人直接俯身吻上他的腰窩,銜起白膩的皮rou又放下,循環(huán)往復(fù),將腰側(cè)全部染上津液。 “別……”出口的聲音喑啞難耐。 推搡的過程絲毫沒有影響在自己腰間作亂的頭顱,反倒抽出了他發(fā)間的犀角簪,黑發(fā)傾瀉而下。 太子殿下抬頭,唇角帶著水光,黑發(fā)披散在腰間,再不復(fù)往日尊貴。 苕華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呆住了。 平時李明昭攝人的氣勢總教人忘了,太子殿下其實也是美的。 “好看?”飽含情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苕華回神,慌亂地挪開眼,不知該看向哪兒。 心情愉悅的男人卻拉著他的手,按上自己的領(lǐng)扣。